230.第230章 :剪不斷理還亂
不知何時飛來的石頭,正巧砸中他的額頭,力道之大讓他當場血流如注。掉落在地上的石頭,沾滿了他的血跡。葉子柯蹲下身去,有點要昏厥的感覺。是誰,這麼晚隨便丟東西。他偷偷地順著路燈的光芒看,就看到了秦叔說的那些人。聽到動靜的寧緋,嚇得連忙跑出來看,就被葉子柯按住蹲下說:「別被當成了目標了。」小石頭還在繼續到處丟著,四周發出砰砰噹當的聲音。
「你們這群人,現在還搞破壞了是吧!」在一樓的秦叔,聽到了動靜抄起掃把往外面跑。在秦叔的呵斥下,那群人一鬨而散。寧緋瞄見掉落在地面的手機,那個熟悉的號碼還在顯示通話當中。撿起手機她就喊著:「爸,你在這裡嗎?有人受傷了。」「我在啊!開門。」電話里的聲音,就連葉子柯都能聽見。兩人同時望向房門,面面相覷道:「吳棱?!」
寧緋跑上前開了門,果然是吳棱站在門外:「你是從什麼時候附身在吳棱身上的,是那群人聚會的時候嗎?」「不是,剛剛。」剛剛嗎?那之前跟自己說話的,確實是吳棱本人的話了。可他說這句話,難道是為了提醒他們晚上搞破壞嗎?葉子柯捂著額頭走進屋:「你查出了什麼?」
寧崎熟練地打開醫藥箱說:「先處理一下傷口吧,免得破相了。」寧緋在一旁打著下手問:「上次那個古鎮,秋月說你早就知道了,既然你早就知道了,為什麼不跟媽媽說,還讓她專門又去了一次。你早告訴她,不就沒那些事了嗎?」寧崎表現出苦惱的樣子說:「是啊,為什麼不告訴她呢,告訴她了也就沒後來那些事情了。」見到寧緋一臉贊同地表情,寧崎直接彈了她一個爆栗子:「我不想扼殺她的夢想,即使是夢想破滅,也是她自我的察覺和選擇,我不想干涉她。」
「那你的抑鬱症是真的還是假的?」寧緋好奇地問,寧崎嘆了一口氣:「真的。那算是我人生當中最丟臉的時光了。果然心理不夠強大,是當不成好醫生的。」說完他看了葉子柯一眼:「怎麼這麼不小心,搞成這樣子?」「一時大意。」簡簡單單的四個字,讓寧崎笑了:「哦,一時大意啊!」
包紮完傷口后,寧崎看了一眼時間:「半夜兩點三十二分。」他對著正在收拾醫藥箱的寧緋說。寧緋不解地關好醫藥箱:「怎麼了?有問題嗎?」「你半夜三更在一個男人的房間,你還問我有什麼問題?」寧崎直接一個爆栗彈過去,寧緋捂住額頭,委屈地道:「拜託,子柯又不是壞人,再說他生病了。」
「笨蛋笨蛋!你怎麼一點安全意識都沒有!」寧崎再次準備一個爆栗打過去,被一旁的葉子柯拽住了胳膊:「你打我好了。」話音剛落,一記暴栗結結實實打在葉子柯的額頭上。他怔了怔說:「確實好疼。」寧崎瞪了他一眼:「你當我是開玩笑的嗎?!」寧緋默默地放下醫藥箱,寧崎將她拉到門外:「現在滾回自己房間睡覺!」「好,那晚安。」寧緋往自己房間走,寧崎確認她進屋后才關上門。
「你查到的是不是。。」葉子柯用著懷疑的口吻問,寧崎轉過身說:「千真萬確。搞了半天是在保護你,我也覺得挺搞笑的。」葉子柯垂下了頭:「我也沒想到,果然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那你打算怎麼辦?」寧崎拉了一張凳子坐下問,他望向葉子柯頭上的傷繼續道:「一般的石子你怎麼可能躲不過,你可是作為.這可這不是普通的石子啊!」
葉子柯摸了摸頭上的紗布說:「我暫時不想管這件事情,既然王婆婆要我們查馬場的事情,那我忙完這件事情再說。」「你不想管,但你覺得另一個當事人坐得住嗎?!」寧崎攤著雙手,一臉無奈地回答。「他不會知道的,王婆婆也不會告訴他,除非我親口說出來。選擇權在於我,而不是他。」葉子柯的手移向脖間的玉石:「這塊玉石,是不是在我睡著的時候,在一點點磨掉。。」束縛兩個字還未說出口,寧崎連忙打岔:「我們自己知道就行了。」
「看來你並不希望被人知道你幫我的事情。」寧崎挑了下眉毛:「沒有啊!覺得你這個小子挺有趣的,所以就當消遣嘍!」「你用吳棱的身體,是在害他。我建議你趁早換具身體的好。」葉子柯善意的提醒,倒讓寧崎頗為意外。他朝著葉子柯伸出大拇指:「真夠厲害的,知道他並非善類。」
「他的事情我不知道,他玩在一起的人,倒真的不是善類。」葉子柯靠著床沿,有點頭疼地說。寧崎越來越覺得他有趣:「喂!小子!我真的很期待呢!」「期待?有什麼可期待的?」他口渴地拿起一杯水,問著寧崎。寧崎冥思苦想地說:「你和小緋的孩子,是繼承你的聰明呢,還是小緋的神經大條,或者中和一下,沒什麼突出點。」
「噗!」地一口水噴到寧崎的臉上,葉子柯劇烈地咳嗽起來,整張臉通紅起來。寧崎愣愣地擦著臉上的水說:「那你覺得會是怎麼樣?」「我.暫時不想跟你說話。」他擦著嘴邊的水,扶著額頭道。「放心啦!你們家是書香世家,懂得分寸的哈!我就是隨便閑扯。」寧崎也意識到了不對勁,趕緊圓著場子。「那可不一定,說不定我是個斯文敗類呢!」聽到葉子柯陰沉沉的語調,寧崎渾身一抖:「不是吧,你可別亂來啊!我就是滿嘴胡言亂語。」
聽到葉子柯壓抑的笑聲,寧崎才瞧見他一直低著頭憋笑。」好啊!臭小子,你居然連我都敢耍!看我不揍你!「寧崎上前就要給他幾個爆栗子,葉子柯連忙出手抵擋著:」岳父大人,手下留情!」結果就在兩個人的笑聲中,結束了對話.
天亮的時候,寧緋剛走出房門,就在拐角處碰見了匆忙的紫羽。「紫羽,大清早你往哪裡去,又是山裡嗎?」袁諾一聽到動靜打開房門,滿臉陰鬱地喊住紫羽:「紫羽!你省點心好不好!你真的要去找那群人掐架嗎?明明就是你有錯,多虧我圓場,不然打起架來,我們都是吃虧的!」
「打架?!發生了什麼事?」寧緋聽著昨天似乎出了事情,雲朵兒的房門打開了,她睡眼惺忪地靠在門說:「哎呦喂,紫羽哥哥,我拜託你不要意氣用事好嗎?!就因為球賽輸了,有必要嗎?你又不是三歲小孩子了。」雲朵兒講得都快哭了:「都是你搞出這破事,害得那群女的都不給我好臉色了,差點抓花我的臉啊!」說著雲朵兒仰著脖子,指著脖子上那條淺淺的抓痕說。
紫羽努力忍住不讓自己發脾氣說:「你們兩個有沒有搞錯啊!明明是他們仗勢欺人。打個籃球而已,各種絆人,推人,還帶著罵髒話的,有這樣的嗎?而且子柯之前贏了那麼多分,他們哪能因為分數落後,就改變成這樣的戰術!我忍很久了,我都被推了不下三十回了好嗎?!」
寧緋被他們你一言我一語,說得頭都要爆炸了。「安靜,你們慢慢講。雲朵兒你講,紫羽暫時閉嘴。」雲朵兒乾脆坐在地上說:「昨天你和子柯離開之後,紫羽和袁諾一打了一會後,就不想再打了。但是那群人說不把分數追回來,就不讓他們走,還說了很多難聽的話。他們兩個受不了,就說繼續打嘍!哪知道再上場,對方就各種推搡,罵髒話,甚至絆人。一開始那個吳棱還幫忙圓圓場子,後來乾脆置之不理了。」
「分數就被他們無恥追上來的,贏了就贏了唄,又在那裡說髒話詆毀人。紫羽實在忍不住就要動手,袁諾一把他拉住了。這下還真是炸開了鍋,我跟那群女的聊得挺嗨的,一聽形勢不對,我自然要她們幫忙勸勸,哪裡知道全是潑婦啊!我還沒反應就給我一爪子,要不是紫羽拉我拉得快,我臉都要變花貓了。那個吳棱這個時候才慢悠悠地說好話,這件事才這麼算了的。」雲朵兒說到這裡,憤憤不平地又道:「我以為事情到這裡,就該結束了吧!他們居然半夜拿石子砸窗戶,真的是缺德地要死!多虧了秦叔幫忙,要是玻璃碎了砸到人,那該多危險啊!」
袁諾一聽著聽著,心裡莫名升騰起怒火說:「這哪是一群畢業生啊,簡直就像混黑社會的!」「黑社會。。」雲朵兒念著這幾個字,幾個人的臉色頓時變了。袁諾一結巴了一下:「難怪.難怪店家給錢秦叔了,我之前想不至於啊!現在想想。。我算是知道了。」
「你說黑社會來這裡做什麼啊!不至於你說的那麼恐怖吧!」雲朵兒扣著牆壁上的瓷磚,有點不太敢相信。「他們身上戾氣很重,就算不是黑社會,也可能是混混那類的。」葉子柯被吵得打開了房門說,袁諾一彷彿想到什麼似的:「難不成那些案子都是他們犯下的!」葉子柯搖了搖頭:「不可能。我就是很奇怪他們以學生的身份,來到這裡是為什麼?秦叔只是說他們很吵,夜夜笙歌的那種。」
紫羽幾乎要抓狂了說:「我不管他們了!我進山了!」雲朵兒精神來了說:「紫羽,你帶我一起去唄!」說著拉著紫羽往樓下跑:「我還能幫你分析分析。」「哦,你頭髮能梳理下嗎?」聽著雲朵兒和紫羽的聲音越來越遠,袁諾一無趣地回房了。
「我爸呢?!」寧緋偷偷地問,「昨晚說了一會話就走了,畢竟吳棱的身份太複雜了,不太適合久呆。」聽到了寧崎安全離開的事,寧緋安心了點說:「紫羽白天進山是不會有任何線索的,秦叔倒是給我講過,那個警察發生命案是在夜晚,那裡會出現一張竹床。具體的細節他還沒有跟我講,我再去問問好了。」「道聽途說,不如親眼看看。」葉子柯的視線轉向走廊外的窗戶,能清晰地看到那座山,朦朦朧朧地還在未消散的霧氣里。
寧緋有點訝然:「你的意思是?」「我今晚進山看看。」他一動不動地看著那座山說,「我也去!」寧緋斬釘截鐵地說。「那還不去補覺,晚上見了。」葉子柯笑著回房去了。寧緋伸了個懶腰,朝著自己的房間走,自言自語道:「爸爸跟媽媽一樣,走的時候招呼也不打,話也不跟我多說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