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7章 還以為是啞巴
「你也受傷了?」姬若翎看了眼紫衣男子唇角的血跡,試探性地問。
「……」紫衣男子不說話,只是閉上了眼睛。
不說話反駁,姬若翎就當他是默認了。
「要不,你到我屋裡休息一會兒?」
「……」
「那,我抬……哦不,我扶你進去?」姬若姬若翎兩隻眼睛眯起來,笑得像一隻狐狸。
「……」
姬若翎笑得更歡了,眼睛眯成了一條線,只能看見烏黑亮麗的眸子。
走到屍體堆旁邊,伸手拉住紫衣男子的袖子,想要把他拉下來。
卻只見袖子里伸出一隻如白玉一般的手,反手抓住了她的手臂。
姬若翎一驚,下意識收回手,卻被握得緊緊的,動不了分毫。
那隻手看起來不用勁,實際上力氣大到無法想象。
涼涼的感覺從手臂上傳來,姬若翎又是一驚。
這溫度不像是正常人,傷得再重也不會這麼冷吧。
姬若翎也索性反手一握,握住他的手臂,冰冷的溫度從掌心傳到身上,讓她打了個冷戰。
……
姬若翎扶著男子進屋,一邊走一邊感嘆這妖孽真不是人,渾身上下都是涼的,連微弱的呼吸也帶著冷意。
一進門,姬若翎就頭大了,她看見地上還躺著剛剛救進來的侯墨塵。
他身上的血還在留,將姬軼派人送來淡的絨毛地毯跟弄了個血淋淋。
姬若翎又是心疼,又是無奈。
讓紫衣男子坐在凳子上,然後她去觀察侯墨塵的傷勢。
用手輕輕撩開他的衣服,胸膛上猙獰的傷口出現在眼前,血肉模糊,房裡全是血腥味。
姬若翎皺著眉,只覺得自己的胃在翻滾,強忍著不舒服的感覺,這才沒有吐出來。
「真是帶回來一個大麻煩。」姬若翎想用手揉揉太陽穴,卻在碰到之前停了下來。
手上的血還是不要抹到臉上的好。
「呵呵,大哥,可不可以幫我一下,把他抬起來。」姬若翎換上自以為最親切可人的笑臉,然後對著紫衣男子說道。
「……」
以最親切的語氣和最可人的笑容,換來的是紫衣男子一如既往的沉默。
姬若翎見沒用,把笑臉收了起來,認命地低下頭繼續查看傷口。
但是姬若翎覺得如果她再不止血的話,侯墨塵就死翹翹了。
但她不會,只處理過一些小傷口,想這種皮肉都往外翻的猙獰傷口,她也只在電視上看過。
突然,她聽到清脆的一聲響聲,像是玻璃之類的東西敲在地上。
抬頭,之間到離侯墨塵大概十厘米的地方,穩穩地立著一個白玉小瓶,圓潤可愛。
她疑惑地抬起頭,看向紫衣男子,用眼神詢問,只是他依舊沒有說話。
姬若翎就當是他送給她的,用來救侯墨塵的。
伸出手拿過白玉小瓶,打開,從裡面倒出了一顆黃褐色的藥丸。
這藥丸看起來和平常的沒什麼區別,也沒什麼異香,這普普通通的藥丸能救侯墨塵?
「就這麼給他吃下去就好了?」姬若翎再次發問,但他還是不說話,沒有回答。
前幾次他不回答,姬若翎心裡是在竊喜的,但這一次她就想撕了他。
這要不會有毒吧?
帶著將信將疑的心思,姬若翎一狠心,將藥丸塞進了侯墨塵的嘴裡,然後起身拿起桌上的水壺,一股腦往他喉嚨里灌水。
……
清晨,姬若翎在一片鳥語中醒來,然後到院子里洗漱。
昨天吃過午飯後,她又吃了一顆老醫師給的葯,腿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她很好奇,那老醫師給的到底是什麼靈丹妙藥,能讓裂開的骨頭回復得完好如初。
看那老醫師的樣子對那瓶葯也是寶貝得很,如果不是姬軼跟他有不淺的交情,恐怕是不會捨得給她用的。
在院子里用過早膳后,姬若翎一個人躲回屋子裡,讓四個丫鬟不要打擾。
說是要仔細研究一下那幾本關於武者的書。
事實上,是不想讓她們發現她屋裡藏著兩個男人。
姬若翎昨天晚上想了想,也覺得自己太隨便了,竟然讓兩個男人藏自己屋子裡。
而且一個還差點給她帶來殺身之禍,另一個更是來歷不明,而且出手狠辣。
當時她是想,侯家在楓城也是僅次於姬家的大家族,而侯墨塵更是侯家大少爺,他爹是侯家家主,如果不出意外,下一任家主必定是侯墨塵。
讓侯家的未來家主欠自己一個天大的人情,怎麼想都是好生意。
而那紫衣男子,他說他叫林霂溪,昨天晚上救了自己,一出手就弄死了一群人,實力不可想象。
既然他救了自己,也要還他這個人情。
但今天,她就恨自己昨天晚上為什麼要多管閑事……
「喂喂,你這屋子怎麼這麼小,你一姬家嫡女就住這種地方?」囂張的男聲在耳邊響起,說話的語氣更是讓姬若翎生出一種想揍他的衝動。
侯墨塵在屋子裡來回走動,時不時說這不好看,又說那個太低級。
明明昨天晚上還躺在地上氣息奄奄,今天早上就這麼精神了,林霂溪那葯也太神奇了。
思緒回到昨晚,在她灌完水之後,侯墨塵血流不止的傷口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結了痂,血也止住了。
之後她就懊惱院子里那些死屍怎麼辦?四個丫鬟回來就什麼都玩了。
在她懊惱的時候,休息好的林霂溪起身,走了出去。
她反應過來以後,出去就看見空曠的庭院,屍體都不見了。
在他不知道滴了什麼水之後,那血跡也不見了。
驚訝過後,她也沒有多問,只是回房,在柜子里找出一張被單鋪在地上,將侯墨塵包了起來。
今天凌晨她醒過來一次,原因就是侯墨塵醒了,然後弄醒了她,說是睡得不舒服。
姬若翎聽見笑了笑,她是房子的主人,所以睡在床上。
而林霂溪那麼厲害,就讓他睡在躺椅上了。
侯墨塵只能裹著被單睡在地上了,她也想過讓他和林霂溪一起擠一擠,躺椅還是蠻寬的。
只是林霂溪一直盯著她,讓她有種渾身發冷的感覺。
於是侯墨塵只能睡地板了。
侯墨塵起來的時候還有點懵,甚至指著她的鼻子說是不是她拐他到這裡的。
後來才想起被追殺的事。
說起來林霂溪這個人還真是奇怪,什麼話都不說,連點頭搖頭都不會,只會直直看著你。
如果不是他開口說「林霂溪」這三個字,她還以為他是啞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