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飛天
不久前有神明挑戰奧林匹斯山，宙斯震怒，下令查探真相，自己也向著西方趕去，打算親自見一見那膽大包天的新生神明。
波洛斯人在東邊也聽到了這個消息。要是沒有記錯的話，宙斯震怒的前一天，他正好和哈迪斯在雪山之上聊到要推翻神王的事情。這麽遠宙斯都感覺到了嗎？不過他去西方幹什麽？
這個問題在水晶宮日常一做作親情表演之中得到了答案。
“提豐？”再一次聽到這個名字，波洛斯除了驚訝真的沒有別的想法，“那現在他被抓到了嗎？”
他這個真·未來神王還沒動手呢，居然已經有競爭者先一步行動了。
不過提豐這種一看就是炮灰行為，他這種預言中的主角還沒行動呢。
“哪能那麽容易抓到他。”泰西斯搖頭，仔細觀察他的表情，“提豐個性狡猾，誰也不知道他到底生活在那裏，更何況你那個父親……”
波洛斯神情不變，視宙斯為路人：“他怎麽了？”
泰西斯猶疑良久，這才捂著臉，似是看不下了說道：“還不是那種風流性子，這回估計和赫利孔山上的寧芙們，正卿卿我我，快活著呢。”
這一句下來，泰西斯也終於是打開了話匣子，把之前埋藏在心底的話都說了出來：“也怪我們不了解他真正的脾性，以為你母親作為第一個妻子，總能讓宙斯收心的，沒想到最後反而是害了墨提斯。”
她捂著臉頰，啜泣聲不斷：“早知如此，我當初怎麽樣的都不會讓你的母親嫁給他的，也不會到現在我連墨提斯一麵都見不上。”
波洛斯聽她繼續編。
你要是真後悔了，可不會把另一個女兒也送給宙斯做妻子。
墨提斯和歐律諾墨都是宙斯的妻子，但他們有一個共同的身份，那就是歐申納斯以及泰西斯的女兒。
兩個女兒都是宙斯之妻，泰西斯現在說後悔，可不就是哄傻子呢嗎？
泰西斯回憶完往昔，看著他欣慰不已：“好在你的母親留下的你們姐弟兩個，我還能借著你們，回憶起我可憐的女兒的麵容。”
“噗。”波洛斯笑了出來。
泰西斯訕訕抬起腦袋，猶豫著問道：“波洛斯，你笑什麽？”
“沒什麽？”波洛斯眼睛彎成了兩個月牙，“開心罷了。”
這麽多天就今天提了一次女兒，假哭的樣子還那麽醜，這種情況下還要說懷念女兒，聽了笑話他可不得開心一點嘛。
總覺得他話裏的意思不像表麵上說的那麽簡單，泰西斯自覺結束了這個話題，開始說起來有關提豐的事情。
這個倒是有點意思。
波洛斯得到了消息，確定每日定期營業結束之後，立即告別了泰西斯。
從水晶宮出來，思考半晌之後，波洛斯還是衝著西方飛去。
沒記錯的話，宙斯是在赫利孔山吧。
波洛斯從天而降，驚走了一兩個小心探頭的寧芙。
克裏特島也不是沒有寧芙，波洛斯上岸的第二天就把她們收拾得服服帖帖，順便讓塞壬看著，不要有溜出去的寧芙。
此時的克裏特島表麵上看起來安然如初，事實上早就有了波洛斯以及歐申納斯兩層的保護，隱蔽不已。
乍一見到這麽活潑的寧芙，還是有些新奇的。
赫利孔山的寧芙探出腦袋，偷偷看著這個麵容精致的少年。
“他從哪來的，為什麽在這裏，我們要不要去問一問他，願意和我們生活在一起嗎？”寧芙熱愛自然與美，這兩樣東西，波羅斯身上都有。
簡直不要太符合她們的口味。
有幾個小妖精已經纏上了神王陛下，她們不能得到陛下的垂愛，和這個美麗少年共度一夜也是不錯的啊。
她們以為自己動靜很小，後麵跟著的腳步聲卻全都落在了波洛斯的耳朵裏。
繞著山泉轉了三圈，波洛斯扯著一個寧芙來到了一片幽靜的樹林之中。
地上藤蔓瘋長，將他和寧芙合攏起來，擋住了外麵的視線。
寧芙麵容嬌美，臉上浮現紅暈。
這種地方，還要讓遮蔽物生長，注視著少年精致的麵容，寧芙春心蕩漾。
波洛斯開門見山：“神王在哪裏？”
寧芙一愣：“啊？”
波洛斯重複了一遍，寧芙訥訥不語，一顆少女心碎成了兩半，502都黏不起來的那種。
本來以為是一場豔遇，沒想到這少年卻是打算去豔遇神王。
寧芙望著失足少年的目光看了他一眼，不情不願地指了一下北邊的林子：“那裏，九位繆斯女神曾經降臨的泉水不遠處。”
不情不願瞥了一下嘴角，寧芙難過極了。
她都沒有擁有過的少年，就要這麽便宜神王陛下了。
波洛斯不由自主一陣惡寒。這寧芙也不知道在想什麽，看著他的眼神奇怪極了。得到了答案，他的手敲在了寧芙的肩膀之上，很快，寧芙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沒有什麽憐香惜玉的心思，波洛斯轉身離開。寧芙口中的地方，便是詩人們的聖地，據說偶爾會有繆斯女神降臨在那裏，給予詩人靈感。
她們還有一個共同的身份，就是宙斯的女兒。
在女兒經常降臨的地方和小情人幽會，這事情確實像是宙斯能幹的出來的。
還沒靠近，便能聽到從其中傳出的喘息之聲，波洛斯麵無表情靠著，聽了半晌，打了個哈欠。
這神和人果然不一樣，體力不錯。
陽光灑在樹林之上，風吹過，有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陽光從樹葉的縫隙中落下，照射到地麵的一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波洛斯的心猛地一跳。他兩隻手攢動，金色的光芒在手中變大變小，最後，化為兩隻金色的蜜蜂。
扔出去蜜蜂，波洛斯輕聲說道：“過去，看看。”
兩隻蜜蜂互相觸碰了一下，帶著嗡嗡的聲音，向著反光的地方飛去。
波洛斯與他們視角共享，蜜蜂眼中的景象也一起傳送過來。
那是一套衣服，看樣式款式，都是男式的，究竟是誰的衣服不言而喻。衣服旁邊，還躺著一杆長矛，上麵刻畫著繁複的花紋，剛才的光芒，便是從矛尖上閃過的。旁邊還鋪著金色的鎧甲。
看起來一開始宙斯的目的確實是提豐，不過經過赫利孔山的時候沒管住自己，又或者是赫拉管得他久了，沒忍住放飛一把。
那就讓他徹底飛上天吧。
敲出一個響指，波洛斯的身後飛出無數隻蜜蜂。
兩隻白鹿從他身後走出，波洛斯摸了其中一頭，看他們馴服地彎下腦袋，笑了一聲：“去，把那些東西給我帶回來。”
白鹿一躍而去，很快，宙斯的衣服還有他的武器盔甲全都落入了波洛斯的手中，兩隻白鹿化為金色光芒，飛回了波洛斯的身體之中。
波洛斯前腳轉身離開，立即指揮那一大群蜜蜂，飛向宙斯的位置。
宙斯沉浸在美麗寧芙的包圍之中，與他們共度雲雨，耳邊忽然傳來嗡嗡的聲音，他伸手拍了一下。
“這是什麽東西！”閉眼摟住一個美人，宙斯睜眼。
“啊！”一直忍著的寧芙終於尖叫出聲，看著麵前黑壓壓的一片，她們四散開來，連忙去尋找自己的衣服。
太可怕了，那到時候是什麽東西？
宙斯也想跟著逃跑，很快，他卻發現自己是這些東西的主要目標，一旦離開他的周圍，便不會受到這煩人的，仿佛無窮無盡的小東西的騷擾。
神力創造而成的蜜蜂自然不可小覷，寧芙們捂著自己紅腫的臉頰，紛紛嚶嚶哭著跑離了宙斯身邊。
美貌都沒有了，還說什麽討好神王陛下。
對不起了，陛下，她們先離開了。
鋪天蓋地的蜜蜂趴在宙斯的腳背上，腿上，胳膊上，臉頰上和某重要部位也不是沒有。
他胡亂拍打著身上的蜜蜂，周身轉身去看自己的衣服。
什麽都沒有。
剛剛那些寧芙的衣服沒有丟，隻有他的不見了。
這是一場陰謀。
“啊！”
下方傳來一陣刺痛，宙斯的麵容扭曲起來。身體之中的神力解開桎梏，熾熱的金色光芒從表麵的皮膚上蔓延到趴在身上的所有蜜蜂，難耐的痛苦讓他忍不住釋放自己的全身力量，將那些惱人的蟲子全部稍微了粉末。
“到底是誰？我一定要讓你付出代價——”
光裸著身體，宙斯大喊的聲音從林間傳遍了整座赫利孔山。
動靜傳到了波洛斯的耳中，他彎唇一笑。
看起來宙斯吃虧了。
這武器到底是宙斯的東西，誰知道上麵有沒有有跟蹤的手段在裏麵。波洛斯再往東走幾步，看到麵前有一道小島，隨手將這些東西扔了上去。
在他離開之後，一男一女從島上的林子中走了出來。站在前麵的少女指著陌生的東西，呼喚自己的兄弟：“阿波羅，你來看，那是什麽？”
金發藍眼，麵容俊美的男人從裏麵走出。他看著少女指著的東西，眉頭一皺：“這似乎是誰的武器和盔甲。”
阿波羅又往前走了兩步。
他猜得果然沒錯。連忙招手呼喚少女：“阿爾忒彌斯，你快來看，你說我們用這個可以殺了皮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