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步兵衝鋒

  旅屬炮兵營的彈藥不是無限的，打完這一輪炮彈再等下次就需要很長的時間。

  就算是自行火炮有彈藥補給車的幫助也不可能讓C連短時間內就得到第二輪支援。換句話說，十幾分鐘內C連可能沒有其它的火力支援。

  雖然森林上空沒有電漿炮彈出現，但是偵察C連絕不能呆在原地一動不動，誰也不能確定森林裡還有沒有剩下的四足蜘蛛。更何況被消滅的是只是對方的炮兵，森林內更多的地方可能還有阿圖瓦隆人的其它作戰部隊。

  所以當炮聲逐漸變弱的時候，排長就知道後方已經有自行火炮打光炮彈。他便毫不猶豫地爬出彈坑，第一個帶領C連剩餘的官兵衝鋒。與此同時，森林的邊緣突然出現大量的黑影，阿圖瓦隆人隱藏在森林裡的機械軍團蠢蠢欲動。

  麥斯特和卡納瓦羅留在原來的彈坑內架起機槍，他們不清楚森林邊緣的影子里到底是什麼，不過肯定不是人類。

  過了一分鐘，越來越多的機械哨兵從森林邊緣里冒出來，它們手中的電磁步槍已經開始朝衝鋒中的C連步兵射擊。排長事先安排好的機槍陣地發揮作用，一串串子彈射向森林，在機器人的身軀打出一團耀眼的火星。

  但是外星人的機械哨兵實在是太多了，數量起碼有兩個連隊的規模，C連匆匆組織起來的機槍射擊點總共只有四處，難以對敵方部隊形成壓制。

  儘管機械哨兵在阿圖瓦隆作戰序列中智能化程度不高，射擊準度甚至比一個未接受射擊訓練的成年人類還要差，但勝在數量眾多且裝備先進，每一個機器人用電磁步槍一起射擊同樣也能形成密集的彈雨。

  排長僅向前衝刺一百米左右就不得不從腰間拿出煙霧彈，將它扔出后迅速卧倒。機械哨兵一直在朝他們射擊，其它步兵排面對彈雨不得不趴在原地，C連所有人已經被困在森林前方的空曠地帶。

  「德里，用你的榴彈發射器往前面再補一枚煙霧彈，把視野完全封住！」

  「明白！」

  德里以跪姿發射煙霧彈完后立刻趴下，他能感覺到對方子彈一直在頭頂飛過。這支小部隊被對方壓製得喘不過氣，其他排的情況也好不了多少。

  「呼叫C連，這裡是B連，我們在剛才的炮擊中減員百分之八十，目前位於你們右翼三點半方向，我們會集結所有的兵力迅速向你連靠攏。請注意不要誤傷友軍，重複一遍，請不要誤傷友軍。」

  排長在地面翻了一個身子后打開單兵電台：「C連收到，你們的布雷德利戰車還有多少，我們遭到森林地帶的敵軍阻擊，沒有支援光憑步兵難以前進！」

  「只剩一個排的步兵戰車，通話完畢。」

  排長忍不住罵了一句，等煙霧散去他們就不得不直面數量眾多的機械哨兵。

  想到這裡，他就對後面的人揮手喊道：「克拉，把我們排里最後一輛布雷德利戰車叫過來！」

  「收到！」

  就在這時電台里忽然傳來陌生的聲音：「呼叫偵察C連，這裡是裝甲騎兵連，我們的坦克正在向你連的位置前進，準備好協同作戰並標記出高威脅目標，通話完畢。」

  「感謝你們，你們來的太及時了！」排長忍不住吻了幾下單兵電台，「敵人主要集中在森林邊緣地帶，我們只發現阿圖瓦隆人的機械哨兵，通話完畢。」

  剛好一排最後的布雷德利戰車借著煙霧的掩護開過來了，不管後面的坦克會不會來C連絕不能留在原地。

  排長直接通過無線電與這輛步兵戰車的車組交流道：「六號車聽好了，等會煙霧散去之後你們就立刻向森林邊緣地帶開火，當我們到達離森林五十米內的地方就停止射擊！」

  「六號車收到，讓那些機械混蛋嘗嘗新改裝40MM機關炮的厲害！」

  不一會兒，煙霧後方的視野逐漸變得清晰起來，排長站起來向後面的人招手，示意所有人跟上他衝鋒。

  布雷德利戰車也跟在這一排步兵的後面緩緩向前，同時炮塔上的四十毫米機關炮不斷向森林邊緣掃射，伴隨著一棵棵樹木倒下變成灌木叢，無數的機械哨兵被炮彈轟成只剩下零件。

  C連後面彈坑裡的機槍手依然在射擊，與布雷德利戰車一同把機械哨兵壓回森林內部。儘管火力輸出十分可觀，不過C連的重火力太少，無法照顧每一個方向。

  失去所有步兵戰車的一排正陷入進退兩難的局面，他們只能選擇丟出大量的煙霧，然後班組交叉掩護緩慢前進。

  「這裡是一排，我們丟光了所有的煙霧彈才向前推進一百米左右！我們需要幫助才能繼續進攻，否則所有人就只能在趴在原地等死。」

  「六號車收到，已明白你們這邊的情況。堅持住，我們會在你們的前方十幾米的位置發射煙霧。」

  在車長的命令下，跟在二排後面的布雷德利戰車突然加速繞到左邊，車頂炮塔的榴彈發射器發射出數枚煙霧榴彈，它們被高高地拋向半空中，隨後落在C連一排的前方併產生大量的煙霧。

  此時B連也加入了衝鋒的隊伍，剩下的六輛步兵戰車一邊加大馬力趕上C連，一邊用四十毫米機關炮向森林邊緣地帶不斷轟擊。B連的步兵們則輕裝奔跑在布雷德利戰車後面，等接近足夠的距離他們就會越過布雷德利戰車和C連一起向前清除敵軍。

  經過一段艱難的戰鬥，C連和B連的士兵們勉強推進到離森林一百五十米左右的地方並利用附近的岩石掩體朝機械哨兵射擊，機械哨兵也同樣躲在森林內部依託樹木不甘示弱地還擊。

  雙方對射的場景一直持續到森林深處新出現的幽靈審判官才結束。

  當這台近戰機甲出現在士兵們視線內的時候，排長這才想起幾年前剛來到非洲時，第一次目睹阿圖瓦隆人無數台機甲組成鋼鐵洪流的場景。

  如果放任它們不管，只要三足武裝近戰機甲靠近步兵一定距離，光是電磁刀上釋放的千萬伏的電壓就能直接把人烤熟。

  「該死的，所有的步兵戰車，把你們的機炮重點照顧幽靈審判官身上！」即使是頭腦冷靜的排長也有點不淡定了，「庫厄，巴薩利，你們的反坦克導彈呢，別告訴我衝鋒的時候你們都丟在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