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變異
章北海有些吃驚，原本以為還要對在零號身上發現的驚人事實進行更深一步的解釋，沒想到陳澈卻率先將整個問題的事實解釋了出來，這倒是給章北海節約了很長的解釋時間。
不過也不奇怪為什麽陳澈會得出這樣一個正確的猜測，軍方花了那麽大的代價才得到一個死去的零號，而在陳澈的身邊就存在著一位對他言聽計從的提爾比茨，這種巨大的差距讓章北海有些無奈，要是研究所的那些科研人員看到提爾比茨，估計隻會個更加的興奮吧。
這種興奮並不是對於提爾比茨外貌的興奮，更不是饞她身子的下賤，而是對於一個珍貴樣本的興奮與激動啊。
擁有一名可以配合研究甚至交流的艦娘，這將會對整個國家在研究深海的進度上跨越無數的困難，盡管艦娘並不是深海棲艦本身，但是相似的物種必定會有一些共同之處。而這些共同之處，才是研究所最好奇的。
事實上，關於將提爾比茨和長春交由研究院的報告，研究院已經在今天上報了無數次了，在無法證實陳澈的猜測是否正確，無法大規模成建製的召喚艦娘之前，一直都是由軍方的大佬們力排眾議才爭取到這來之不易的機會和時間的。
如果不是陳澈和路德澤自願配合研究的話，那麽軍方真的可以控製這兩名艦娘嗎？
這也是章北海在這種危機關頭還抽出大量時間陪著兩名契約者的原因所在，比起武力屈服下的重重隱患，倒不如采取這種緩慢的招安方式更得人心。
一個人對於另一個人的良性影響，會通過他放大，衍生到他所處的環境，又將繼續影響這個環境裏的其他人。
把國家的故事講好，把軍方的故事講好，把我們對他人的善意不斷的向外輻射，就形成了契約者對國家的善意，兩者之間的共識，就是在這樣一波又一波的善意的輻射中不斷產生的。
所謂“隨風潛入夜，潤物細無聲。”不經意之間，曆史就這樣改變了。
這也是整個軍方對於這些契約者的做法，軍方對於陳澈和路德澤的善意最終將會被擴大到整個契約者團體中去，這才是軍方的目的。
其實看一個國家，一個政府是否強大，要取決於這個政府是否會有著長遠的思考和對未來的一個長期規劃。
從兩彈一星的研發到殲-20項目的正式上馬，從遍布全國的高速公路到逐漸發展起來的經濟，無不表現著這一點，很多規劃不可能是立竿見影的，而是需要一個漫長的時間才能驗證當權者的卓越眼光是多麽的正確。
盡管目前隻有兩名契約者，但是誰又能斷定契約者和艦娘的數量不會持續上升呢？
到了那個時候，在改變態度又能起到多大的效果，這也是整個國家對於這個特殊群體的共同看法和認識，無論如何，我們身上流著的都是同樣的血，都是華夏人民，炎黃子孫。我們是一家人。
看著章北海的目光變的熱烈起來，陳澈立馬意識到了章北海此刻在腦補著什麽，無非是對提爾比茨和長春身上的秘密感到好奇罷了，畢竟軍方花了漫長時間才總結出來的資料和認識，卻比不上一個召喚艦娘的普通契約者知道的更多，這種情況換做是陳澈自己也是會感到許些的不公平的。
“關於軍方對我們以及兩位的艦娘進行研究這個工作我們是可以充分理解的，但是這個前提是進行檢查和研究的過程中我們需要對方的陪同工作，司令員閣下，這個不過分吧？”
在和路德澤進行片刻的眼神交流後，看著路德澤對著自己點了點頭，陳澈這才對章北海主動說道。軍方已經展現了自己的善意，那麽接下來就要輪到陳澈代表他們這個團體展現自己的配合了。
至於軍方能從艦娘身上研究出什麽結論，這個陳澈並不過分擔心。零號在他們手中已經被研究了十年了，甚至連解剖零號的屍體都做不到，所謂的研究隻不過也是對艦娘的艦裝進行分析和研究吧。
所以陳澈關於會不會被研究院切片研究這個事情，就徹底打消掉了。現在的我們可是保護動物啊……
陳澈第一次從章北海這位老人的眼中看到了許些的激動，他甚至立刻站了起來，用有些顫抖的手對著這陳澈和路德澤敬了個嚴肅的軍禮，“感謝你們對於國家的信任，我們.……”
章北海一時間有些語無倫次，激動的他甚至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他原本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在短時間內根本無法對兩位艦娘進行任何接觸。
沒想到就在自己和陳澈等人的短短談話期間，這個一直讓這位為了祖國奮鬥在一線的老人感到焦慮的事情就得到了完全肯定的答複。
陳澈和路德澤也連忙站了起來，回敬了一個軍禮，好不容易安撫了這位突然激動起來的海軍中將，陳澈和路德澤異口同聲的問道“核打擊……”
這件事才是當前幾人最為著急的一點，原本可以用簡短的幾句話就可以交代清楚的事情，卻因為陳澈和路德澤並不清楚具體的原因而一直拖到了現在。
章北海也盡了自己最大的努力，企圖用簡短的話語將整個事件交代清楚，可是漫長時間內總結出來的東西不是靠著幾句話就可以說清楚的，所以才一直拖到了現在。
而對著陳澈和路德澤已經講述完故事的章北海，終於可以為兩人解開這個懸念了。
“無法對深海要塞進行核打擊的原因很簡單，因為核輻射會造成深海矽基生命部分的變異，也就是說會強化深海的舾裝。”
“在和你們交流後，我們已經可以百分之百的確定深海要塞上有一名深海在控製要塞了，我們不能夠冒這個風險，更何況整個要塞附近的海域同樣有著數量龐大的深海主力要塞，其中有多少可以和零號一樣，因為核輻射產生變異還是一個未知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