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2章 承認
秦絮忽然有點不想回去了，她覺得回去粉絲可能會把自己吃了。
秦絮心裡慌得一比，她現在還有些懵逼，好好的怎麼會露了臉？
她記得自己把攝像頭掰彎了，只能看見手，不會照到臉啊？
那攝像頭她就沒動過，一直放在那裡，她直播了一年多，都沒出什麼問題，怎麼會突然就出直播事故了。
夏梓妍又發了一條消息過來：
[夏梓妍：你打算怎麼處理這事？今天怎麼忽然想露臉了？爺爺不會說什麼嗎？]
[秦絮：容我想想，我沒想露臉，我壓根不知道這回事。我把攝像頭刻意對準了我的手的，沒有對臉，不知道怎麼突然就這樣了。爺爺那我坦白從寬，爭取一下繼續直播。]
秦絮現在還沒打算退出直播，她退了直播，就永遠不會跟顧愷有牽扯了。
不說顧愷，她答應過粉絲要繼續直播的，她不想食言。
雖然她老是把不直播掛在嘴邊，但那也只是因為被粉絲氣到后，產生的任性想法罷了。
[夏梓妍：那你打算怎麼解釋，你去你的直播間看看。你的粉絲全都炸了，你不給個解釋，他們肯定沒完。]
[秦絮：我去看看，一會兒再說。]
[夏梓妍：行。]
秦絮下了微信，上了貓魚TVapp，看著密密麻麻的彈幕，一顆心漸漸沉入谷底。
客戶端比她的直播端，還要卡上幾倍不止，發彈幕的人太多了。
[剛剛那小姐姐就是情緒吧？]
[呼叫情緒，呼叫情緒，長得這麼好看，我都不好意思繼續罵他狗逼了。]
[來晚了，人在哪呢？怎麼沒人啊？]
[我知道，我為什麼會覺得她眼熟了，之前情緒和鶴鶴面基的時候，我看到她了。原本以為情緒放了鶴鶴鴿子，沒想到情緒去了，只是我們不知道罷了。]
[卧槽，想知道情緒是在哪裡變性的，求整容醫院，我也想變成她那樣子。]
[我也見過小姐姐，在商場的時候，當時就想粉她了，但她好像不太喜歡別人的靠近，當時縮在牆角挺可憐的。]
[情緒是你嗎？情緒去哪裡了，十分鐘了，還沒回來。]
[求解釋，想要個解釋，情緒不是男人嗎？怎麼突然成女人了？]
……
當然彈幕不全是好的：
[情緒之前發了自己的男裝照片，呵呵，就是一個大騙子。太噁心了，拿網圖騙人，說是自己，也不覺得臉上臊得慌。]
[就是，太噁心了，哄騙了多少無知少女。]
[脫粉了，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想到自己曾經粉過你，就覺得想吐。]
[把我們當傻子耍得團團轉，很好玩是嗎？你肯定在心裡嘲笑我們有多愚蠢吧？]
[死***騙子，噁心，裝男人，嘔。]
[她******，媽****去****]
[狗***逼*****]
[噁心死***，臭****]
[一個女人，還收後宮太噁心了，心疼被騙的小姐姐們。]
[就是，一想到我曾經對她發的照片發過花痴，我就想錘死自己，欺騙別人感情有意思嗎？]
……
秦絮看著彈幕，微咬住唇，有些頭疼，問題很大。
秦絮退出直播間，剛準備回屋解釋，電話又響了起來。
秦絮看了下，是英國打來的電話，心中有些忐忑，她完了……
秦絮很不想接，但還是點了接通。
紀民：「小姐，老爺要跟你說話。」
秦絮心中下沉了幾分，趕緊道：「爺爺是不是知道我露臉了？」
紀民微怔，看了一下盯著自己的秦老爺子，小聲道：「嗯，你保重。」
秦絮心裡慌得一比，連忙問道：「你先別把電話給爺爺，爺爺現在生氣嗎？他什麼反應？」
紀民小心翼翼看了一眼老爺子，「還好，看不出喜怒，眼神有點嚇人。」
秦絮微微嘆氣，「將手機給爺爺吧。」
她自己跟他談談，爺爺答應了她，要讓她玩一年的，她不想就這麼直接離開，太不負責任了。
紀民會意，將手機給了秦老爺子，道：「電話接通了，小姐很緊張。」
秦賀哼了一聲，他今天心血來潮看她直播，誰知道一進去就看到她露了臉。
他們已經很久沒見過面了，在直播里看到秦絮，他還挺開心的，但是沒想到會看到這麼多人罵她。
他家絮絮可是秦家的大寶貝，他自己都捨不得罵，哪能讓那些人罵。
他秦家的大小姐，可不是讓人這麼隨意詆毀輕賤的。
秦賀直接開口道：「絮絮你別直播了，就在家乖乖養病。玩遊戲自己玩就行了，那些人就是無知暴民，罵人太難聽了，你別去伺候那些人了。」
「我都沒捨得罵你，別人也不許罵你。」
「我答應你直播，是為了讓你開心才同意的。我隨了你意思，讓你開心玩，但是不是讓你被人這麼欺負的。別人這麼罵你，還怎麼開心得起來？」
「能讓人快樂的事、物這麼多，你隨便干點別的，也比這快樂啊？」
「直播不適合你，選個別的吧，我不想看你挨罵。」
「你之前答應了我，露了臉，就不做了。現在你露臉了，就別再直播了，我等會讓人將你網上的照片撤了。」
秦賀剛剛上了微博，看見她的照片截圖上熱搜了，心中止不住地擔憂。
秦絮小時候被綁架過，綁架犯到現在還沒抓到，他很怕對方再次向秦絮下手。
雖然秦絮靠自己的小聰明跑掉了，但還是讓他后怕不已。
秦絮被綁后沿路留下線索，泄露了他們的據點，警方端掉犯罪集團之後，綁架秦絮的人，卻並沒有找到。
這也是他為什麼，非要帶秦絮出國長居的重要原因之一。
秦絮是見過綁架犯的，對方也知道秦絮的長相。秦絮給警方提供的線索，毀了他們整個團隊。
他怕他們報復秦絮，秦絮留在國內太危險了，即使他安排了保鏢，但也不能保證萬無一失。
在國外，天高皇帝遠的，他們的手還伸不到那麼長。
秦絮等他說完了，才敢開口，先誠懇的道歉，「抱歉爺爺，讓您擔心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突然露臉，估計是攝像頭出了點問題，這是個意外。」
秦絮頓了頓，繼續說下去，「我覺得直播挺好的，我現在沒有抱著玩玩的心態做，而是真的當一份職業做。」
「我每天都準時開播下播，偶爾休息，生活過得挺充實的。我覺得直播就是有意義並且快樂的事情，粉絲雖然喜歡懟我，但是也算是生活的調劑品吧。」
「被人罵也沒什麼的，我不在乎。我沒有玻璃心，不是RMB，做不到所人都喜歡。我只在乎，喜歡我的粉絲，其他的不重要。」
「那些當紅明星，喜歡他們的人很多，但討厭他們的人同樣也很多。」
秦賀皺眉，不贊同，「你不在乎，我在乎，我玻璃心。你是錢都換不來的寶貝，他們不喜歡你，是他們有問題。咱們也不稀罕他們喜歡，咱家人稀罕你就好了。」
「你跟那些明星，怎麼能相提並論?他們是死是活都跟我沒關係，而你是我孫女，你的一切我都在乎，見不得你被欺負。」
「那些人現在還沒下落，我怕你的身份泄露出去，讓那些人注意到你。」
「他們現在肯定還盯著你的，只是你一直沒在人前出現過，因此他們得不到你的消息，也無法找到你。」
秦絮微嘆息，道：「我現在跟小時候的模樣差遠了，沒有任何相似之處。」
「你的眼睛。」
眼睛除了長大，跟小時候一模一樣，秦賀忍不住嘆氣。
「我出門戴墨鏡，絕對看不出來，您不是給我留了十幾個保鏢嗎？我自己身手也不錯，自保能力還是有的，您放心吧。」
秦絮還記得那些人的長相，因此並不擔心出事。
更何況，她現在回來一年半了，也沒出什麼事。
她過年那段時間，發現自己武術退步了，後面就經常去武館練習，現在狀態已經回來了。
「……」
秦賀嘆氣，心裡很無奈，他在意的是墨鏡問題嗎？他是不想她直播。
見勸不動她，秦賀直接道：「我跟你舅舅說，讓他直接封了你的直播間。」
「爺爺~」
秦絮心中一急，道，「爺爺你從小教育我，做人要誠實守信，做事要有始有終。你答應了我，准許我再直播一年的，怎麼能言而無信?」
秦賀噎了一下，沒想到她會拿他教的話，來堵他。
秦賀有些好笑，裝糊塗道：「我什麼時候說過這句話？年紀大了，記不得了，你莫誆我老糊塗。」
秦絮：「……」
紀民：「……」
秦絮無奈極了，「爺爺你不能耍賴，我的記性很好，我八歲時你跟我說的，當時威廉爺爺也在，他可以作證的。」
秦賀耍賴道：「記不得了，記不得了，我是記不得了。威廉前段時間進醫院，檢查出有老年痴獃，你問也問不出來的。」
「你少給我扯這些，反正就是不準播了，你開直播挨罵，這不是找不痛快嗎？」
秦絮：「……」
這問題看來不是出現在臉，而是她被罵，秦絮心中感動不已，但她還是想直播。
秦絮看了看時間，半個小時過去，繼續道：「爺爺，我要直播，真沒什麼。要是別人罵我，我都承受不起，以後怎麼管理偌大的秦氏呢？」
秦賀冷哼道：「你管理秦氏可沒人敢罵你，誰敢罵你，他就可以收拾東西滾蛋了。」
秦絮：「……」
紀民：「……」
秦絮在門外焦急踱步，「我沒那麼嬌氣，也不是易碎的玻璃。爺爺是好意我知道，但我覺得我可以承受的，要是這都承受不了，我還有什麼用？」
「孟子曰：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我既不用內心痛苦，也不用筋骨勞累，經受飢餓，肌膚消瘦，貧困之苦，做的事也不會顛倒錯亂不如意，那些能使人內心警覺性格堅定，增加他不具備的才能所受的痛苦磨難，我都不用經歷。」
「我比很多人幸運多了，別人成功需要經歷很多磨難，我一出生就在羅馬，挨點罵算什麼呢？別人都能通過磨難成長進步，我為什麼不能挨點罵？」
「別人罵我，只會讓我內心更加強大，心性堅韌。我終有一天會長大，總有一天得獨當一面，不能一直在您的庇護下成長吧？」
「雖然我是個女孩子，但也不是需要供起來，精心呵護的花瓶。」
「我知道爺爺是為了我好，但是我不能一直讓您保護。秦家人骨子裡是有血性的，我可以獨立思考，勇敢頑強，不怕困難。」
「爺爺我今年23了，是個成年很久的大人了，不是需要呵護的小孩子。」
「雖然在您面前，我永遠都是孩子，但是我離開您身邊，就不再是小孩子了。我不想當巨嬰，我有精神上的血性，有健康的體魄，想在適宜年齡，做自己想做的事。」
秦賀：「……」
紀民：「……」
兩人對視一眼，感慨頗多，絮絮長大了。
秦賀心中雖有觸動，但知道她跟他這個老頭子說這麼多，就只是為了想直播。
秦賀心中鬆動了，還是忍不住懟她：「說來說去，重點就在最後一句話上，你就是想繼續直播。」
秦絮：「……」
被發現了。
秦絮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撒嬌道：「爺爺~我就想直播，好不好嘛?」
秦賀哼了聲，道：「出去必須把保鏢帶上，不帶上，我直接將你抓出來了，撒嬌都沒用。」
「好。」
秦絮立馬就答應了下來，激動道：「爺爺您對我真好，嗚嗚嗚。」
秦賀哼了聲，「我以前對你不好？」
這是一道送命題，秦絮狗腿子道：「以前好，一直好，現在更好。」
「油嘴滑舌，哼。」
秦賀哼了一聲，雖然吐槽著她，還是壓不住心中的喜悅。
秦絮：「我說的都是實話，比真金還真，爺爺將我教得很好，讓我成為了一個誠實守信的人，我很感激爺爺。」
「作為誠實人，從來不打誑語，因此我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我有個世界第一好的爺爺，真的再也沒有比我更幸福的人了。能當爺爺的孫女，我肯定是上輩子拯救了世界。」
秦絮繼續放著彩虹屁，心裡開心得不行。
她可以直播了，真好。
「行了，行了，咱家什麼時候出了個馬屁精了。」
秦賀唇角瘋狂上揚，喜笑顏開，就連一向嚴肅的臉，都變得柔和了不少。
紀民聽著秦絮的話，也忍不住想笑，小姐果然是老爺子的開心果。
「我才不是馬屁精。」，秦絮咦了下，反駁道。
馬屁精太難聽了，要叫也該叫彩虹製造者。
「你就是。」，秦賀低笑了一聲，忍不住道。
「我不是。」
認下這外號，以後就擺脫不了，秦絮拒絕。
秦賀也怕把她逗過了，連忙打住：「好好好，你不是。趕緊去將事情處理了，需要幫忙的話，直接去找希澈。」
秦絮應下，想到他說要撤熱搜，趕緊道：「好，爺爺不用幫我撤熱搜了，撤熱搜太浪費錢了。」
「每次都撤熱搜，沒必要，肯定很多人都截圖了，撤一次不算什麼，但總不能次次都撤吧？」
「撤熱搜就是給渣浪送錢，給他們送錢，我還不如拿去捐了做好事，爺爺你說是不是？」
秦賀聽著她一本正經的話，笑得更開心了，「你就是摳。」
紀民也在一旁暗笑，小姐捐錢是真的，摳也是真的，她手裡握著不少錢，但卻連一輛車，都捨不得買。
「爺爺友盡了，你已經失去你的小可愛了。」
秦絮覺得扎心了，這麼說出來幹嘛，她不要面子啊？
她確實覺得沒這必要，她經常上熱搜，要是每次都撤，她要虧死了。
她發現自己有傳說中的『熱搜體質』，經常因為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被送上熱搜。
很多人說她買熱搜，還是包年的，她心裡只想呵呵，她是錢多得沒地花啊？幹嘛要買。
秦賀笑得更加大聲了，「掛了掛了，不笑你了。」
「好。」
秦絮心中鬆了一口氣，還好爺爺沒堅持下去，不然她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舅舅肯定是聽爺爺的，不會聽她的。
舅舅雖然寵她，但是在安全問題，這種大事上，舅舅肯定是跟爺爺一條戰線上的。
秦絮回到電腦前，直播間的人不少反增，都是質問她去做什麼的。
秦絮看了下攝像頭，恢復原樣了，難怪她會掉馬。
這下所有人都知道了，否認也沒什麼用。
秦絮拿起耳機，將攝像頭拉近了些，說道：「大家好，我是情緒，很意外以這樣的方式跟大家見面。」
「我的驚訝多過高興，都快嚇死了。」
「有什麼想問的發彈幕吧，我隨機抽來回答。」
「首先解釋一下，我性別問題，我確實是女生，一直在用變聲器直播，對因此產生誤會的水友們道歉，很抱歉讓你們誤會了。」
「用『男』主播的身份直播，並不是想圈粉騙粉。我們相處一年半，我是個什麼樣的人，我想你們應該很清楚。」
「我不慕錢也不慕名，我要是真想用男主播身份圈粉圈錢，我就不會這麼佛系直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