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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4章 秦明理自殺番外(2)

  紀民心中一震,複雜地看向秦絮,「怎麼回事?」

  秦賀嘆了一聲,「我剛到那邊,就看到院外停著警車,聽人說有人自殺了,一開始我沒放在心上,找了負責人才知道,死者是秦明理,他割腕自殺,留下一封遺書就走了。」

  秦絮察覺到,紀民看自己的眼神很怪異,心中困惑,不解地問,「出什麼事了?為什麼這麼看我?」

  紀民遲疑了一下,不知道該不該跟她說。

  秦賀隱約聽到了秦絮的聲音,問道:「絮絮在你身邊?跟她說一下吧,讓她心裡有個數。」

  「對了,你們到哪了?你先送他倆回家,這邊有很多記者,她來這邊就是羊入虎口,你別過來,把她給我看牢了,明白我的意思嗎?」

  紀民垂眸,掩去眼底地異色:「在,好,我們還在電梯,還沒離開故園。那您一個人在那邊,沒事吧?」

  秦賀:「我身邊帶了人,不用擔心我,這邊我來處理,你照顧好絮絮。」

  紀民:「好的。」

  兩人又說了幾句與秦明理死因有關的話,便掛了電話。

  封閉的電梯內,沒人說話,氣氛有些沉悶,壓抑得人有些不舒服。

  秦絮眼皮不安地跳動,目光微深,語氣越發疑惑,「紀民哥?」

  紀民抿著唇,看了看秦絮,又看了看,望著自己的顧愷,語氣淡淡:「秦明理自殺了。」

  秦絮心中猛地一沉,握著顧愷的手緊了幾分,「怎麼……會?」

  「……」

  顧愷有些擔憂秦絮,握緊了她的手,同樣不解地看向紀民。

  「可能是自以死謝罪吧。」老爺子說的大概是這個意思。

  秦明理的死,在紀民心中沒有產生任何波瀾,他神色淡漠,像是聽到了一個無關緊要的消息。

  紀民覺得秦明理這個人,實在有些可笑。

  估計真是老糊塗了,讓絮絮遭受了網路暴力,便以死揭過他對絮絮造成的傷害。

  這招使得好啊,不僅有可能讓老爺子和絮絮感到愧疚,還能抵消他生前做過的所有惡事。

  古人有云:人死如燈滅。

  對別人來說,一個人死了,一切都不存在了,他們會慷他人之慨,勸你放下過往原諒他。

  但對死者生前傷害的人來說,那些傷害卻是實打實且無法改變的。

  秦明理以這樣慘烈的方式離開,只會把絮絮推到輿論風口,被人架在火上烤。

  秦明理死了就死了,但他對絮絮的傷害,卻是持續不斷的,這真是一個又毒又聰明的辦法。

  紀民從不覺得自己以最大的惡意,去揣測秦明理這個人有什麼不對,秦明理本來就是一個自私自利的人。

  腦袋不大聰明,總是喜歡幹些蠢事,膈應人。

  就連死,都要來噁心一下他們。

  紀民心中五味雜陳,更加心疼秦絮了。

  秦絮眸光閃了閃,垂下眸,抿了抿唇,欲言又止,心情複雜得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

  她不知道自己是開心,還是不開心。

  但膈應是有的,秦明理在她求婚的日子裡自殺,他還真是會選日子。

  秦絮嘲弄一笑,有時候她都想挖開秦明理的心,看看他的心到底是怎麼做的。

  她和顧愷的戀情曝光(輿論引導全網關注)—黑她不孝的視頻(不喜歡她的故事,對她的厭惡值達到巔峰)—自殺(全網討伐)。

  一環接一環,環環相扣,直接將她按死火架上。

  網友可不會信她是清白的,她的所有澄清解釋,在外人眼裡都是狡辯。

  蒼白且無力。

  他們會想如果你沒問題,你的親生父親,怎麼可能會痛斥你不孝?

  怎麼可能會,無緣無故地詆毀你,抹黑你?

  現如今網路這麼發達,誰不知道沾上這種事,很有可能會毀掉一個人?

  父親是一個很偉大的詞語,擁有這稱呼的人,不會做這種惡毒的事。

  誰會這麼狠心的,對自己親生的孩子?

  一個愛孩子,會為了照顧孩子,找繼母照顧幼年的她的父親,肯定不是故意做這種詆毀她的事的人。

  沒有人會這麼做,興許是有,但一定很少。

  這事如果放在普通人身上,或許會有人信他,但放在一個剛搶了國民男神、大眾情人的女生身上,那一定是沒有的。

  就算她的父親,是故意詆毀她的,那些不接受,不喜歡她的偏激粉絲,也會為了黑而黑,抓著這攻擊點不放,認準了她不孝不仁,抹黑以此來泄奪愛之恨。

  顧愷也瞬間明白了秦明理的心思,他對秦明理的觀感,一點都不好,礙於他是秦絮的親生父親,並未對他做過什麼。

  在得知他對絮絮做的惡事後,也只是讓人警告了他一番,以前曾讓人監視過他的一舉一動。

  後來他被老爺子,送去精神病院了,他知道那個地方監管嚴格,秦明理沒有機會出去,就沒再把他放在心上。

  撤走了監視他的人,誰知道現在他還敢打絮絮的主意。

  顧愷懊惱不已,肯定是有人鑽了空子,跟他搭上話,不然他根本沒法接觸到手機這些電子產品。

  顧愷摟住秦絮,揉了揉她的頭,眼底一片陰鬱。

  紀民看著他親昵的動作,眉頭一皺,舌頭抵了抵牙齒,忍住了想敲打他的話,看向秦絮,「老爺子不讓你過去,秦明理心裡沒你,你也不必為他難過,他不配。」

  「秦明理之前確實安分的待著,沒做什麼異常的事情,應該是最近有人接近了他所以才做了這種糊塗事,老爺子會查明白的。」

  「你最近別上網了,那些人說話難聽影響心情,網上的事情有人處理。有老爺子在,誰也欺負不了你。」

  「……」

  秦絮很勉強地笑了笑,她已經安排秘書去解決了,她並不擔心這個。

  她在意的是,這幕後的人,到底是誰。

  能驅使動秦明理的人不多,秦絮將可疑的人選,在腦中過了一遍,心中更傾向於是黃月和秦心。

  但這兩人都在監獄里服刑,一個在國外,一個在國內,壓根聯繫不上,他們怎麼搭上話的?

  秦絮:「我沒事,讓爺爺回來吧,熬夜對爺爺身體不好。」

  紀民想笑她,熬夜對誰的身體都不好,她自己也在熬夜,說這話底氣足嗎?

  但這時候並不是適合開玩笑,紀民搖頭道:「不用擔心老爺子,他心裡憋了火,不發泄出來,他回家也睡不著,憋在心裡更難受。」

  「……」

  秦想一想是這理,可還是覺得有些愧疚,因她而起,她卻躲在後面,讓年邁的爺爺,為她遮風擋雨,這算什麼?

  顧愷見她自責愧疚的神情,吻了吻她的眼睛,轉移她的注意力,「聽爺爺的話,別讓他擔心,老爺子身體好著呢,不用擔心。」

  紀民看著顧愷地動作,覺得辣眼睛,重重地咳嗽了一下,這還有個大齡單身人士,就不能照顧一下他的心情嗎?

  太不是人了!

  秦絮聽著他的咳嗽聲,垂下眸,尷尬地紅了臉。

  顧愷為了追到秦絮,早就練就了城牆鐵壁一般結實的臉皮,臉不紅,心不跳地回視他,目光要多坦然,有多坦然,眼神還隱隱有些自得。

  紀民看到了,差點沒一拳給他打去。

  顧愷能好好的活著長大,真是不容易,太討人嫌了。

  秦絮有了那個猜想后,越發覺得那兩人的嫌疑很大。

  她跟她們倆有仇,她們有動機,秦絮問道:「紀民哥,黃月和秦心最近有什麼異常舉動嗎?」

  紀民微楞,收回放在顧愷身上的視線,看向她,「沒有,為什麼這麼問?」

  紀民眸光一閃,忽然想到了什麼,驚訝道:「你懷疑這事,跟她們有關係?」

  秦絮點點頭,「我就只是懷疑,沒有證據,你們應該有讓人留意她們的舉動吧?」

  紀民神色嚴肅起來,細細一想,秦絮的話,也不無道理。

  兩人都在監獄中,那裡監管嚴格,他一開始就沒往這想。

  百密必有一疏,同樣的,監管再嚴格的監獄,也有能鑽空子的地方。

  不然那些逃獄的人,是怎麼逃出的?

  逃獄兩個弱女子,或許沒有這本事,但是找人帶點消息出去,還是可以的。

  秦絮這話剛好給了紀民一個線索,認真地保證道:「我這就讓人去查她們倆在監獄里接觸了什麼人,還有秦明理生前接觸的人。」

  監獄里無非就是犯人和獄警,還有種特殊人員,便是即將出獄的犯人。

  精神病院則要複雜許多,光是病患就不少,更別說醫護人員,安保人員,其他工作人員了。

  這兩個地方查起來,都不算簡單事,不過一旦將接觸範圍縮小,查起來就很容易了。

  紀民撥了個電話出去,讓人去查三人半年內接觸的人。

  ……

  城郊,首都精神病院。

  門外的警車燈光閃爍,有警察維持秩序,也不算多混亂。

  聞風而動的記者,一個個紅光滿面,扛著長槍短炮在外面伺機而動。

  法醫初步判定死者死於失血過多,除了手腕上的傷口外,身上並沒有其他傷口。

  現場也沒有打鬥過的痕迹,房間和窗戶都沒破壞過的痕迹,浴室是第一案發現場,結合死者生前留下的遺書內容,他是自殺無疑。

  秦賀跟負責本案的警官聊了一會兒,做了筆錄,簽了將人送去火葬場的同意書,便沉著臉,在保鏢的簇擁下走了。

  一見有人從警戒線里出來,記者們立馬蜂擁而上,將人團團包圍,照相機白光不斷閃爍。

  秦賀被那耀眼的強光刺得皺起眉頭,眼底滿是不愉。

  保鏢迅速擋在他的身前,為他遮光。

  秦賀一行人氣場強大,目光投過去,眾人所有人的問話,都堵在了嗓子眼被震懾住了。

  有人認出了被保鏢護著的男人是誰,高聲喊道:「秦董,請問您對秦小姐和顧愷的戀情怎麼看?」

  有人開了頭,其他人便大膽起來緊接著問:

  「秦董,聽說您很不喜歡顧愷,是真的嗎?」

  「秦小姐真的將秦先生,趕出秦氏,趕出秦家了嗎?」

  「秦老先生,您的兒子痛斥秦小姐不忠不孝、不仁不義,這是真的嗎?」

  「秦老先生,請問秦先生的死,與秦小姐有關嗎?是秦小姐逼死他嗎?」

  ……

  秦賀聽到那尖銳刺耳人的問話,臉色鐵青,犀利的眸子,準確無誤地鎖住那說秦絮逼死人的男人臉上,「你哪家單位的?九年素質教育,沒有教你什麼叫素質,你長這麼大,你媽沒教你什麼叫教養嗎?」

  「捏造事實故意誹謗是犯法的,勸你謹言慎行,再讓我聽到你們詆毀我孫女的話,咱們就上法院見真章兒。」

  對上他銳利逼人的眼睛,那人心中一慌,腳軟差點被擠得摔一跤。

  那目光冷得瘮人,彷彿被他窺探了心思,只感覺頭皮發覺,遍體生寒。

  男人冷汗連連,縮了一下脖子,趕緊將掛著自家公司牌子的話筒,往下放了放。

  鬧哄哄的記者們,頓時噤若寒蟬,氣氛降至冰點,詭異中又透著幾分緊張。

  秦賀神色陰沉,冷著臉,用犀利的目光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一個個的問,不會說話的就閉嘴,口臭就回去洗洗嘴巴,胡亂造謠誹謗的,等著收我律師函,我秦氏法務部奉陪到底。」

  眾人只感覺一股強大的氣勢,撲面而來,呼吸一窒,悶得心慌,大氣都不敢喘一個。

  待他凌厲的目光離開他們時,眾人才感覺自己活過來了。

  記者們不敢在胡來,秦老爺子當初在商界的狠辣手段,如雷貫耳,現在商界都還有他的傳說。

  嗯,真正的大佬,他們不敢惹,惹就刮下你一層皮。

  在秦賀的威脅下,記者們沒敢再衝上去。

  有保鏢在前面擋著,他們也不可能衝進去。

  眾人都在等著第一個上的人當炮灰,不願意自己上去觸煞神,一時無言,氣氛變得無比尷尬。

  秦賀看了看手錶,環顧一圈,「沒人問?」

  記者們你推我我擠你,隨便推了一個倒霉蛋出去。

  那人只能硬著頭皮上了,「秦老先生,您對顧愷和秦小姐在一起的事怎麼看?」

  提前兩人的事,秦賀臉上的怒容逐漸消散,眸光沒那麼冷了:「兩人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再般配不過,我能怎麼看?」

  眾人唇角微抽,沒想到他板著這張嚴肅的臉,竟然能說出這麼不要臉的話。

  第二個人發問:「聽說,您不喜歡顧愷,不滿意他明星的身份,是這樣的嗎?」

  秦賀冷哼一聲,懟他:「簡直是一派胡言,你聽我說過了?還是你是我肚子里蛔蟲?知道我心理話,凈會瞎扯淡,我嚴重懷疑你挑撥離間,故意破壞我們感情。」

  「……」

  被他那冰冷的虎目瞪著,那人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水,趕緊退下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秦老先生,針對網上盛傳那個黑秦小姐的視頻,您什麼想法嗎?」

  秦賀聽著他這話順耳,給他一個孺子可教的眼神,目光在他們臉上掃過,沉聲道:「網上視頻是真的,但內容全是子虛烏有的事。我和秦明理已經斷絕關係了,他不算是我兒子,更不配當秦絮父親。」

  「迫不得已,為了我孫女的清白著想,只能自爆家醜了,我孫女秦絮從七歲起,便是我養的,七歲前,則是她母親照顧。」

  「她長這麼大,跟秦明理一點關係都沒有,所以他指控秦絮的罪名,沒有一條是真的。」

  「他愧為人夫、人父、人子,人是我趕出去的,跟我孫女沒有任何關係。」

  「至於他說不讓家人認的妹妹,一個滿肚子壞水,只會嫉妒算計人的人,我怎麼可能承認她的身份?讓她進門禍害我們家那不是自找麻煩嗎?」

  「至於……繼母,那就更可笑了,一個沒領證的女人,也敢說是我寶貝孫女的繼母,瞧把他能的。」

  「我相信,這事擱誰家都噁心,讓我承認他們,這是不可能的。」

  「你們作為新聞傳播者,一點都不合格,別人說點什麼胡編亂造的話就信,我說明天,你們男/女朋友要綠你們,你們信嗎?說你們等會出去,就踩狗的便便,出去就頭先著地,你們信嗎?倒是說話啊,怎麼不吭聲了?」

  「連這點明辨是非的能力都沒有,當什麼記者?狗仔娛記也是新聞傳播者,別覺得自己是上不得檯面的,就可以胡說八道了。」

  「新聞工作者職業道德準則,你們一條都不符合,都不知道你們是怎麼畢業上崗的,是不是搞了什麼潛規則?」

  「……」

  眾人被他懟得抬不起頭來,這老爺子戰鬥力太猛了,嘴巴跟個機關槍似的,突突突個不停。

  這人不是一般人,他們哪敢跟他回嘴,秦老爺子年齡這麼大了,若是被氣出個好歹,把他們賣了都賠不起,眾人只能憋悶的聽他訓了。

  秦賀罵得口乾舌燥,渾身說不出地舒暢,感覺氣消得差不多了。

  保鏢見此扭開瓶蓋,遞上一瓶水,讓他潤嗓。

  秦賀喝了幾口,遞過去,剛準備開口,口袋裡的手機就響了,摸出一看,是絮絮打來的。

  秦賀眉開眼笑,笑得眼不見牙,無視了其它人的存在,點了接通,語氣溫和,「喂,絮絮呀,到家了?哦哦好的呢。你讓風廚給你做點吃的,墊墊肚子,你肯定餓了。」

  「顧小愷演唱會結束,就帶你走了,一定沒來得及帶你去吃晚餐。你不胖,瘦著呢,比妍妍還瘦,我馬上回來,嗯嗯嗯,放心吧。」

  秦賀掛了電話,見所有人都看著自己,目瞪口呆表情誇張,神色又變得冷漠起來,板著臉警告道:「我回答你們的話,一字都不能改。」

  「回去我會看你們發出來的東西,如果我發現你們誇大、扭曲事實,故意屈解我的意思。因為這個原因,對我和我的家人以及我的公司,造成惡劣影響,你們就等著收律師函吧,我還得請你們去局子里喝喝茶。」

  眾人面面相覷,連忙答應,他都這麼說了,他們亂寫不是找死嗎?

  他的面子還是得給的,只是沒想到聽到這麼個大瓜。

  所以秦明理自殺,到底圖什麼啊?

  眾人想不明白,豪門果然充滿戲劇化,狗血又多瓜。

  秦賀警告完,聽到他們的承諾后,就在保鏢的擁護下離開了。

  至於……他揭開秦家十多年前的醜聞,踩著秦明理的臉面,來維護絮絮名譽,他才不會覺得這有什麼問題。

  暫且不提事情過去這麼多年了,即使這醜聞曝出去,對秦氏也不會有什麼影響。

  他早就跟秦明理斷絕關係了,既然他自己都不要臉,死都要拉著絮絮下水。

  他又憑什麼幫他遮醜,留臉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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