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開明仙主
正南正北交錯,正東正西交錯,水克火,金克木,兩強相遇,四人受到的傷害更大,這便是天轉。
移動方位,錯位絞殺。
很快,隨著圓形踏板的不斷旋轉,童衝被烈焰天火灼傷,龍若水被滾滾黑水侵蝕,伍雲飛被綠色羽箭射傷,白衣人被各種仙家兵刃劃傷。
四人如同射箭的靶子,閃躲不得,在地轉和天轉中被殘忍重傷,如此下去,用不了多久必會喪命陣中。
在岸上觀陣的眾人看的心驚膽戰,頭皮發麻,破陣以來,從來沒有遇到過如此凶險殘忍的陣法。
就算如艱險的黃泉四殺陣,也可以抵擋一時半會,可到了天地轉殺陣中,幾乎在刹那間,四人便被重傷,變得毫無抵抗之力。
江蘅心頭大震,望著還在旋轉的踏板,四人命在頃刻,料到此陣凶險無比,卻沒有想到能如此快的致命。揮動五丁神木,毫不猶豫的飛入了陣中,占據了中間的圓形高台。
一踏上高台,隻聽得轟隆之聲漸響,如同觸動了機關一樣,高台忽然緩緩下沉了幾分,然後穩穩的停住了。
與此同時,四方位的踏板頓時停止了旋轉,腳下頭頂的四方機關也停了下來,四人暫時脫離了危險。
然而,讓江蘅沒有料到的是,一踏上圓形高台,自己的法力霎時就被禁錮了。而且,就在四方位停止旋轉的一刻,四方機關全都湧向圓形高台,一起朝江蘅擊殺而來。
就在江蘅驚駭的眼神裏,就在滾滾黑水,烈焰天火,仙家兵刃,青色羽箭一起湧向他的一瞬間,他明白了,從自己踩上圓形高台的那一刻起,就等於救了四人一命,而換來了自己的殺身之禍。
其實,江蘅腳下踩著的圓形高台就是天地轉殺陣的總機關所在,位於四正方位中間,叫做架喪,就是死亡的意思。
先禁錮法力,再啟動四方機關擊殺,有道是,一入架喪,必死無疑!
四人和岸上的眾人都嚇呆了,驚愕萬分,眼神裏充滿了深深地恐懼。
見四方機關帶著強大的殺氣全部攻向江蘅而去,縱使江蘅有三頭六臂也要被殘殺在陣中,而且四方機關的黑光、紅光、白光、青光瞬間閃耀無比。
就在一刹那間,數十隻綠色羽箭抵向他的喉嚨,各種仙家兵刃斬向她的前胸和後背,烈焰天火就要吞噬了他的身軀,滾滾黑水也要侵蝕了他的肌膚。
江蘅腦中嗡的一聲,一個念頭閃過。
死亡!
忽然,就在綠色羽箭離江蘅的喉嚨一寸之處,時間仿佛靜止了,就要加諸在他身上的四方機關全部停在了半空中。
白色身影晃動間,那個孤冷的身影閃進陣中,長袖一揮,停止了陣法,四方機關消失不見了。
“你們走吧!”
小六念動咒語,收了陣法,天地轉殺陣就此消失在墨海上空。
江蘅一怔,一顆心仍在砰砰亂跳,望著小六清冷的身影,她神色淡然,目光平和,簡簡單單而又有誠意的說個兩個字:“多謝!”
然後帶著四人飛回到了岸上。
忽聽得哢嚓一聲,仙山之巔懸著的金光天書突然破碎了,墨海上空籠罩的金光也一並消失了。
金光天書是乾坤十二殺陣的源頭,裏麵詳細記載了殺陣的布陣之法和破解之法。
墨海四煞和五星等人的法力本不如陣中那般強大,全倚仗金光天書的法力加持,才能使得他們在陣中耀武揚威。
此時,金光天書破碎,預示著通往島嶼仙山的大道暢通無阻,眾人一時欣喜萬分,想到三大派破陣的目的就是為了登上島嶼,消滅鱉靈,不由得精神大震。
江蘅祭起五丁神木,威風凜凜,第一個衝向墨海,眾人緊隨其後。
突然,小六的身影迅速攔在眼前,擋住了眾人的去路。
“江公子,你們可以破了乾坤十二殺陣,但絕對不能登上島嶼,聽我一句勸,趁有命在,趕緊離開墨海吧!”
“叛徒!”
未等江蘅作答,忽聽得一個威嚴渾厚的聲音從仙山上傳來,聲若洪鍾,震的眾人耳朵嗡嗡作響。
話音剛落,小六的身子已經被一股無形掌力擊落在岸上,口吐的鮮血染紅了勝雪的白衣,強撐著雙膝跪在地上,顯得害怕之極:“仙主!”
江蘅大驚,定眼看時,不知何時,墨海上空竟然隱約站著一個人。他身體透明,由水流生成,五官模糊,僅能辨出人形。
江蘅心中騰地湧出兩個字:“鱉靈!”
鱉靈異常震怒,相隔十多丈之遠,淩空操縱,一隻透明的大手掐住了小六的脖子,將她提起在半空中。
江蘅正欲飛身相救,忽見眼前一個身影飛速閃過,禹百川已經跪在了小六身旁。
“仙主,念在小六為仙宗立下汗馬功勞,且現在正是用人之際,請暫時饒她一命!”
“哼!區區三大派,蝦兵蟹將,螻蟻之輩,本尊彈指可滅,何須你們相助!”
話雖如此,但還是鬆開了手,小六跌落在地上,脖子上現出一道紅印;同時,一股水柱如繩索一般將她全身捆住了。
“聽著,帶她回去受九戒之刑!”
小六麵色慘白,未言一語,禹百川代謝道:“多謝仙主!”
江蘅自從鱉靈出現,心中就怒火頓生,見他懲戒小六,更是怒不可遏。
此時,禹百川帶著小六回去受刑了,不等江蘅發怒,鱉靈一副睥睨天下之色,俯視著三大派的眾人,狂妄道:“無需爾等殺上仙山,本尊這就滅了你們!”
話剛說完,五丁神木紅光通天,江蘅如天神一般飛上墨海,傲然挺立在鱉靈麵前。
“你是何人?”
“江蘅!”
江蘅的眼中生出一股仇恨之意,硬生生的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他心中的怒火已經上升到了腦中,這種仇恨在斬殺黑龍的時候也曾有過。
此時,鱉靈的出現,讓他更加憤怒,一切的罪惡都源於他放出了十萬妖魔,害的自己家破人亡,親人分離,擾的蒼生動蕩不安,他恨不能活剝吞食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