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 【渾象儀軌】，【七秘寶蓮】，祝月汐的出擊
振武區。
寒霜酒店。
五樓，總統套房。
一個相貌平平無奇身穿藍黑運動服的中年男人，朝著身前微微一揮手。
半空中，由細微水滴組成的陸川頭像瞬間消融，盡皆落入他手中的玻璃杯，化作杯中的一汪青碧茶水。
中年人仰頭一口將茶水何干，砸吧砸吧了嘴，這才對屋中兩人說道：
「陸川的話你們應該也都聽過了，有什麼想法嗎？」
「能有什麼想法？他不就一個傳聲筒嗎？」
坐在長條木藝沙發上的一個年輕男人，吹了吹剛塗上的紅色美甲，漫不經心的回道。
「七殺呢？」
喚作【七殺】的中年人剃著個寸頭，臉上有著一大塊燒傷疤痕，包括左邊的眼睛周圍都光禿禿的。
即便他表情平靜，看起來依舊猙獰無比。
聽到【破軍】的詢問，七殺用低沉的聲音回道：
「就像【貪狼】說的那樣，這件事還得看魔皇大人的意思。
魔皇大人想要什麼樣的結果，我們就得想辦法達成那樣的結果。」
「你們倆的想法，倒也與我不謀而合。」
破軍點點頭，看向手裡的一顆散發迷幻色彩的水晶球，繼續說道：
「這次的任務，魔皇大人給了我們最高的自由度。
但為了保證不出現任何紕漏，從一周前返回這裡開始，我們就一直在為此做準備。
如今，差不多也到了將要實施的階段。
按魔皇大人的意思，我們這邊應該趕在徐豐野他們之前實施。
也就是說，在明天晚上之前，我們必須得展開行動。
考慮到周圍的環境和陣基的負荷，最適合的時機應該是明天中午。
等到那時，我們將合力操縱【渾象儀軌】使得陣基抵達預定的位置。
再將三處陣基全部引爆。」
妝容精緻的【貪狼】聽到這話，也不由得看向那散發迷幻色彩的水晶球，眼裡閃過了一抹戲謔：
「諒曙光社那群傢伙想破腦袋也想不到，我們的手裡的竟然會有一件【准聖器】。
有了【渾象儀軌】的幫助，陣基根本不必像以往那般固定的布置在某處地點。
只要他們無法超出這個既有認知，那麼就絕不可能找到我們的陣基。
更別說截止到目前為止，他們甚至連我們的行蹤都沒查到。
這些年東逃西竄的，終於能夠狠狠出了一口氣啊！」
「但僅僅只是這樣可還不夠！遠遠不夠！」
七殺布滿疤痕的臉龐似是都微微抽動起來，語氣更是森冷到了極點：
「這麼多年時間，我臉上的傷疤無時無刻不在灼痛著。
哪怕我殺掉再多的超凡者，屠掉再多的官方小隊。
每每入睡，依然會回到那個血火燃燒的夜晚。
我的妹妹，我的父母一直都在跟我說，他們的怨恨始終不曾消解。
因為我殺的還不夠多，陪葬的人還不夠多。
這次好不容易能有將整個天木市拖進去的機會。
絕不能讓曙光社輕易破壞我們的計劃！」
破軍聽到這裡，卻是澹澹的笑道：
「我們自然明白你心中的怨恨，關於這件事你就放心好了。
行動一旦成功，到時候空間洞穿，虎皇將會攜億萬蜃妖瞬間降臨。
就算曙光社能夠及時斬斷通道，散落的蜃妖也必然會混入城市的每個角落。
到時候，這座城市將無時無刻不處在血腥的廝殺當中。
哪怕曙光社派遣力量支援，並想方設法控制輿論，清除每個人的記憶。
有那麼多的魂血和污染充當定位，這裡遲早將會化為一處新的交界地。
這樣的交界地只要再多幾個，兩方世界必將加速融合。
到那時，交界地必將無可阻擋的撕裂開來，快速擴張，形成新的血戰地。
我倒要看看他們哪來那麼多的聖者去鎮守第二處血戰地？！
勝利終究屬於我們！
濁修才是這世間的至理！」
看到破軍臉上的狂熱，貪狼修了修指甲，滿不在乎的道：
「變革世界的宏願著實有些遙遠。
不過就眼下來看，毀滅天木市倒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即便曙光社能夠杜絕虎皇的大軍，提前開拔過來的先鋒也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玉蟲大將，灰蛇大將以及鉤鷹大將應該都已經儲備了相當多的兵力吧？」
「三大將屬於另一套指揮系統，獨立在外，具體的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
不過你們只要知道當動亂到來之際，三大將並不會缺席就可以了。」
破軍看了眼窗外暗澹的天色，沉聲說道：
「我們已經連續忙了一周時間了。
明天中午就要開始行動了。
等陣基運行后，必然會迎來一場大戰。
今晚就先好好休息吧，舒緩舒緩精神，為明天的大戰做準備。
我也要為【渾象儀軌】再度積蓄一下力量。」
貪狼和七殺紛紛點頭。
三人各自起身，返回自己的房間。
漸漸黑暗下來的總統套房裡面，有人隱蔽的發送了一條信息。
與此同時。
搖光市。
巡狩者總部。
從未有人踏入的十二層頂樓忽然傳來了一聲細微的震動。
不久之後，刷過五重驗證的副總隊長江曲出現在了裡面。
空寂冷清的大廳裡面，唯有一朵碩大的七色蓮花靜靜的盛開。
呈現不同顏色的花瓣散發著螢火蟲般的細微光芒。
其中紅色的一瓣，光芒明顯更加凝實。
她伸手輕輕一撫，從紅色蓮瓣裡面飄出了一個澹紅色的光團。
光團迅速凝實，化作玻璃珠大小落在她手中。
剛一接觸，無數的記憶便驟然湧現在她腦海：
「……【渾象儀軌】……」
「……空間洞穿……」
「……三大將……」
大略查看過相關訊息之後，江曲的眼神勐地為之一凝。
她快步從頂樓里走出，抬手發出了一級警訊。
而她本人，卻並沒有停留在大樓裡面。
兩分鐘后。
剛剛結束了本年度第三場府間商談會議的祝月汐，尚未來得及休息一下，思緒便被一陣急速的敲門聲打斷。
「進來。」
話音一落，短髮獨眼的江曲便十分幹練的大步邁入。
很快就來到辦公桌前。
看著桌子後面神色略帶些許慵懶的祝月汐，江曲凝聲彙報道：
「府君，剛剛從【七秘寶蓮】那裡獲得了重要的情報！」
祝月汐略一提神，微微笑道：
「難得啊，竟然有人會溝通七秘寶蓮。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們安排在外的棋子，有許可權溝通七秘寶蓮的一共也就只有五個人吧？」
「六個。」
「哦哦，看來是我記錯了。」
聽到這裡，江曲頓時感到十分無奈：
「府君，好歹七秘寶蓮是您自身所持有的聖器。
您就不能對它多關注一點嗎？
連當初授權的人數您都不記得了，您還敢再馬虎一點嗎？
瞧瞧別的府君，哪怕官方下發用來鎮守一府的專用聖器。
他們都恨不得一天到晚捧在手心裡。
生怕不小心弄壞了。
哪有像您這樣，鎮守的聖器隨隨便便就借給天木市？
自己私人使用的聖器，更是毫不關心的丟在我辦公室的樓上？
您知不知道我每天有多擔心這顆蓮花會丟掉？
能請您多關注它一下嗎？」
祝月汐聽到這裡，難得有些尷尬：
「其實我還是有把它放在心上的。
主要是這東西現在暫時用不到。
絕大部分敵人僅靠我一人就能處理，根本就用不上它。
與其放在我這裡生灰，不如放你那邊，勉強還能發揮一些額外作用。
就像這記憶傳輸功能，好歹幫我們破獲了幾次大桉子。
也算是物盡其用不是？
對了，你這次過來找我是因為收到了什麼情報？」
看著對方這明晃晃的轉移話題，江曲想要板著臉，卻又忍不住拿出那顆已經變得暗澹了些的光團珠子。
祝月汐素手一招，光團珠子直接沒入她的瑩白的掌心。
略微閉目了一瞬，祝月汐不無詫異道：
「沒想到竟然是004號？」
「004號怎麼了嗎？」
「沒什麼，就是沒想到他也能發揮作用。」
祝月汐捋了下耳邊的秀髮，接著說道：
「記憶傳輸僅能使用一次，其後若再想使用必須重新與七秘寶蓮建立聯繫才行。
這也就是說，我們只能從他手上得到這些情報了，哪怕這些情報不盡詳實，接下來也只能靠我們這邊了。
左右我現在沒什麼事，那就去一趟天木市吧。」
江曲聽著，略有些猶豫道：
「這不會幹擾您的修行嗎？」
「小曲兒讓我告訴你一個道理。」
祝月汐微微笑道：
「一味的閉關苦修是不行的。
晉陞儀式不是單單靠你閉關就能成功推演出來的。
必須要不斷的實驗，不斷的測試，不斷的摸索，不斷的戰鬥。
以此從方方面面將其徹底結構，明確以後的道路。
唯有如此，方能找出晉陞的方法。
哪怕這種方法並不具備普遍性。
但如果能將你推入聖者境，那就是最好的方法。
所以，偶爾的外出還是很有必要的。」
祝月汐略微頓了頓，看向窗外，目光變得悠遠：
「而且，夏侯軒那小子，上次沒能一巴掌拍死他，著實令我有些失望。
外界都稱我為秘約旅行社天敵，結果連一個區區魔皇都按不死，我不要面子的嗎？
既然這次好不容易出來了，露出馬腳了，總不能讓他再縮回去。」
「那我立刻準備人手，隨您一道過去！」
江曲立刻回道，表情無比堅定。
「也不是不行。」
祝月汐想了想，微微笑道：
「但你們的速度一定要快！
對方既然明天中午發動陣法。
那我們今天夜裡就一定要趕過去。
路上絕對不能耽誤！」
「明白！」
江曲肅聲應道。
……
……
天木市。
民安區。
無鄉之舟。
造型和船相彷的酒吧外面。
暗暗來了不少人。
除了領頭的白無願之外。
包括馮勝武，柳晴花，羅聖，以及另外三個7階的副部長。
現場抵達的高階超凡者一共有七人。
此次天木軍部可以說是高階力量盡出。
而這一切，正是為了能夠擒下十兵眾里排名第四位的褚乾坤。
雖然按照柳晴花的想法，大可不必如此興師動眾。
畢竟他們現在有著劉一俊這個叛徒在手上。
有對方供出的諸多情報作為指引，擒下尚未踏入7階的褚乾坤應當並不困難。
但白無願卻在第一時間決定全力以赴。
道理也很簡單。
他們無法確認劉一俊是不是真的背叛了。
縱然有許多搜魂，識憶和辨別真假的技能秘術。
但如果劉一俊本人都未曾察覺自身靈魂被人做手腳了。
那也是檢測不出來的。
不要忘了，那位傳聞中的魔皇，已經復甦了。
他就像是一柄利劍，懸在所有人的頭頂上。
倘若他在劉一俊身上布置了什麼隱秘手段。
即便是白無願這樣的8階幻術師，也不敢說就一定能夠看破。
為了防止派的人太少中了對方的陷阱，慘遭一網打盡。
白無願決定全力以赴！
有他們這麼多人同時出動，哪怕無法抗衡那位魔皇。
憑藉准聖器的壓制，也足夠他們堅持到支援趕來。
到那時，說不定他們都能把魔皇給生生拖死。
因此，這次的襲擊，表面上是針對褚乾坤的。
暗地裡，白無願卻巴不得魔皇也會趁機動手。
可惜，直到他們將酒吧整個包圍封鎖，並登上四樓見到了萬分震驚的褚乾坤之後。
那位傳聞中的魔皇仍舊未曾出現。
白無願少見的感到有些失落。
而就在這時，褚乾坤經歷了最初的震驚之後，卻對著劉一俊一陣破口大罵：
「當初將你從官方超凡者的手中救下，一路供應資源培養你成長到如今這般地步，我何曾虧待過你？如今你竟然敢背叛？！你竟敢背叛我？！
劉一俊聽了，卻是微微笑道：
「褚大人說笑了，您當初救下我我自然是十分感激的。
可後來我也給您辦了不少事啊。
包括那些晉陞用的資源，哪一樣不是我拼死拼活賺來的？
說到底，你我之間不過是公平交易罷了。
至於什麼背叛，說實話，咱倆的感情沒到那份上。」
「再者，執行任務時碰到了無法抗衡的對手。
投降那是再正常不過的選擇。
就像現在，您不也抗衡不了諸位大人嗎？
與其死在這裡，不如乖乖投降比較好。
說不定咱們倆以後還會成為同事呢。」
「我殺了你！
褚乾坤怒吼一聲，當場朝劉一俊衝去。
身旁的馮勝武等人盡皆冷冷一笑，立刻發動攻擊。
而褚乾坤卻並未如預料中的那般及時反抗。
反而借著眾人攻勢破開牆壁，遠遁準備逃走。
伴隨著空間傳送的光芒閃耀開去。
下一秒，他出現在白無願面前，脖子正落在對方手上。
明明只是普通的一隻手，卻讓他感到如同巨龍的利爪一般，死死的將他擒住，連他體內澎湃至極的源力，都被徹底的壓制住，完全無法調動。
「現在，我給你兩個選擇。」
一雙澹然無波的白色雙眸注視著他，白無願語氣平靜的說道：
「第一，你主動投降，把所有的情報全都交代清楚。
第二，你被動投降，讓我們搜完你的魂魄和記憶。
當然了，你也許會說想要當場自爆。
不過很可惜的是，你的職業不是【魔靈】。
在我面前，你連自爆都沒有資格。
現在，到你選擇的時候了。」
說著，白無願隨手將他扔在了地上。
劇烈的震響聲中，褚乾坤咳嗽了兩聲，當即準備自爆。
然而當他發覺自己想要這麼做時，腦袋裡立刻傳來一陣劇痛。
如同幾千根針在裡面不斷攪動，讓他這位6階巔峰都忍不住慘叫出聲。
等到聲音停下，渾身汗如雨下的褚乾坤看著神色平靜的白無願，一時只感到萬念俱灰。
不過很快他就極為怨毒的盯了眼劉一俊，瘋狂的喊道：
「想讓我交代情報也不是不行。
你們先把這個叛徒給我殺了！
到時候要知道什麼我都會告訴你們！」
劉一俊聽到這話，驟然為之變色，連忙急聲喊道：
「諸位部長千萬別被他給騙了！
這傢伙沒有你們想象中的那麼老實。
就算殺了我，他也不一定會交代情報。
而且他知道的東西我也大部分都知道。
包括其他成員我都知道大概的位置！」
「那你知道魔皇的位置嗎？」
褚乾坤冷笑著問道。
劉一俊頓時卡了殼。
額頭上漸漸露出汗水。
而就在這時，白無願卻突然開口道：
「行了，到這裡為止吧。
我沒有足夠的耐心與你玩這種低級把戲。
你若以為能夠依仗自己的性命來要挾我們。
那真是想的太多了！」
褚乾坤聽到這裡，卻是忍不住大笑起來。
笑到後來連眼淚都差點出來了。
他看著眾人，視線最後落在白無願身上，緩聲說道：
「的確，我是生是死，一條爛命就握在你們手上。
但你若以為單純的搜魂就能得到想要的情報那也是太過天真。
你信不信我立刻開啟晉陞儀式，當場開始晉陞？」
聽到這話，眾人不由得微微變色。
就連白無願的某種也都泛起了細微的波瀾。
晉陞儀式，在很多人眼裡都相當重要。
沒有絕對的把握是必然不敢晉陞的。
尤其是第二道晉陞儀式，遠比第一道更加危險。
一旦失敗，基本上就是殞命一途，少有能夠苟活下來的。
而褚乾坤現在提出晉陞，無異於是另一種威脅。
因為以他現在的狀態而言，晉陞7階沒有絲毫的成功可能性。
這也就意味著他必然會失敗，要麼會死，要麼會當場異化成怪物。
無論是前者還是後者，他的靈魂包括意志在內，都會充溢大量的污染。
這樣的記憶一旦接觸都很有可能感染到污染。
更別說是讀取其中蘊藏的記憶了。
即便僥倖能夠讀取其中的一些碎片。
也無法保證那些碎片中的記憶就是他們想要的情報。
因此，可以說褚乾坤的這個威脅正好落在了關鍵之處。
看到眾人臉上的為難之色，褚乾坤不由得再次大笑起來。
如果說先前的笑多少帶著一些悲憤與無奈。
那現在的笑簡直就可以說是猖狂了。
就在這時，白無願凝眉問道：
「那麼，讓我們公平交易的話，你願意告知我們魔皇和其他人的下落嗎？」
「既然是公平交易，就得看你們開出什麼樣的條件了。」
褚乾坤說著，眼神獰惡的看向一邊的劉一俊：
「不過不管你們要交易什麼情報，第一步都要先把這個叛徒給我殺掉！
否則哪怕拼了我這條命，你們也休想從我這裡獲取任何情報！」
聽到這話，白無願不由得看向劉一俊。
面對那一雙純白若雪的眸子，劉一俊只感到渾身僵硬，頭皮都隱隱發麻。
他神色驚慌，嘴唇顫抖著說道：
「不……您不能殺我……我還有用……」
白無願緩緩伸出右手。
褚乾坤臉上的笑容越發猖狂了。
然而就在這時，一抹亮光驟然穿過他的腦袋。
「哐當」一聲。
腦門前後洞穿的褚乾坤，整個倒在了地上。
臉上猶然掛著那得勢猖狂的笑容。
「笑的太噁心了。」
白無願平靜的看了劉一俊一眼：
「你以後可不能笑的這麼噁心。」
劉一俊渾身顫抖，褲腳潮濕。
他忙不迭的點頭，連話都說不出來。
白無願甩手抽出褚乾坤的殘魂，直接將他吸入。
他一雙純白的眸子似是閃過無窮的記憶畫面。
等到一切全都消失，他瞥了眼地上的屍體，微微冷哼了一聲：
「倒也警覺，竟然提前自毀了部分記憶。
不過就算是這樣，剩下的線索也足夠了。」
說著，他立刻下令，帶隊前往酒吧地下三層陣基的所在地。
等到將陣基的核心盡數破壞，確認陣基已經無法運行時。
周圍人包括白無願在內，全都是稍稍鬆了口氣。
這樣一來，這座覆蓋全市的恐怖大陣也算是再度推遲了一段時間。
只要再找到剩下兩處陣基，就可將這處大陣徹底摧毀。
而就在這時，白無願忽然收到來自搖光市的電話。
聽到電話里彙報的內容后，他頭一次變了臉色：
「什麼？還有第二處大陣？？！」
與此同時。
蘇墨正坐著計程車前往芙蓉小隊的駐地。
原本是要用他來充當誘餌，誘捕隱藏在暗中的陣法大師段溟。
奈何段溟沒找到，卻撞上了褚乾坤派來的手下。
並且最後還有人主動投降，選擇叛變。
有了劉一俊那個帶路黨，褚乾坤和他所負責的陣基位置全都變得一清二楚。
為了預防可能存在的危險，羅聖等人全部撤走，蘇墨也被安排著返回基地。
畢竟周圍沒有了保護力量，讓他獨自在外誘敵實在是太過危險了。
等到那邊陣基處理完了，說不定會再度利用他這邊的血香珠，去尋找那位陣法大師。
蘇墨雖然感到鬱悶，卻也不得不遵從命令。
正如白無願所說的那樣，沒有高階保護者的存在，他一個人的確有可能出事。
好在，他現在馬上就要回到基地了。
蘇墨正想著，旁邊忽然開來了一輛邁巴赫。
邁巴赫的後排車窗玻璃緩緩落下。
裡面一個頭髮灰白的老人沖他無比和藹的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