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 這就是你們萬物之靈的傲慢嗎?
從裂縫中走出的男子,身材十分高大。
他看起來將近三米左右。
身上穿著一件洗的發白的的粗布麻衣。
腳上踩著一雙簡單縫製的灰色布鞋。
面容看上去十分慈和。
目中帶著垂憐眾生的悲憫。
乍一看就如同寺中一心向佛的苦行僧一般。
但如果再聯繫上他周身密密麻麻宛如觸手般的手臂。
卻只會讓人感受到極致的驚恐和戰慄。
「千手王!」
「千手老大!」
見到這位身材高大的男子,彩羽蝶王等蜃妖王者有如找到了主心骨一般。
一時間紛紛精神大震。
對面的江曲,白無願等人,看著這位身形奇特的千手王,無不眉頭緊皺,面色沉凝。
蘇墨更是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額頭上青筋直跳。
這一刻,他體內所有的細胞都在向他提示著危機。
讓他快逃,快逃。
因為這個傢伙根本就不是8階。
他是站在普通超凡頂端的9階!
千手王環視周遭,目光在蘇墨手中的乾坤印上略微停頓了一瞬。
很快便轉回到彩羽蝶王等蜃妖王者的臉上。
他語氣柔和醇厚,帶著安撫人心的力量,溫聲問道:
「怎麼只剩下你們三個?赤炎他們呢?」
彩羽蝶王聽到這個問題,不由得悲從心來:
「他們都已經死了,就是前面的那群傢伙殺了他們!
千手老大你一定要為大家做主啊!」
聽著彩羽蝶王恨意滔天的話語。
千手王不由得神色微微一怔。
「竟然都死了啊。」
他低聲哀嘆著,兩行熱淚驀然自眼中滾滾而出,滴落在大地上。
繼而雙手合十,身後無數手臂盡皆一一合十,如若寶相莊嚴的佛陀一般。
低沉的悼詞緩緩從他口中吐出:
「命終之妖,在中陰中,身形渺渺,罪福未定,應為修福,願亡者神,使生十方凈土,承此功德,必得往生……」
蘇墨等人看到這一幕不由得面面相覷。
好在他們倒也樂得拖延時間。
拖得越久,眾人恢復得就越多。
時間是站在他們這邊的。
約莫兩分鐘后,千手王誦讀完了悼詞。
他緩緩張開上千道手臂,目光朝著蘇墨等人這邊看來。
一瞬間,眾人似是感受到了極其龐大的壓力。
然後就看到千手王神色悲憫的說道:
「吾之好友死在此地。
萬千同族葬身此地。
這世間會出現如此之多的悲劇。
全都是因為眾生萬物不懂得和平相處。
你們自詡為萬物之靈。
為什麼不懂得和平的重要性?
為什麼你們還要極力的反抗我們呢?」
聽到這話,眾人一時間都以為耳朵出問題了。
身穿西裝戴著黑色眼罩的江曲,嗤笑一聲,道:
「怎麼著,對待搶奪生存空間的大敵,難道還要我們舉起錦旗,夾道歡迎不成?」
「此言差矣。」
千手王語氣溫和的說道:
「眾所周知,世界是寬廣的,博大的,理應為所有生物共同棲息,不應為一家一族之所有。
就像你們人類,雖然極力的拒絕我們,但你們不也接納了雞犬牛羊等生物嗎?
為何還要如此特別的針對我們?」
「為何會針對你們,難道你心裡沒數嗎?」
江曲冷笑道:
「你們蜃妖大多以人類為血食,你說我們怎麼可能會把你們給放進來?」
「可你們人類不同樣以雞犬牛羊為食嗎?
這是自然的常理,難道有什麼問題嗎?」
千手王滿臉困惑的說道:
「總不能只允許你們人類吃別的生物,不允許別的生物吃你們,不覺得太雙標了嗎?
再說了,就算撇開我們不談,在你們人類的世界裡面,同樣存在各類危險的野獸,會吞吃你們人類,但它們不照樣活得好好的嗎?」
「可那些野獸頂多只會傷害我們中的個體,而不至於將我們滅族。」
千手王聽了卻搖頭道:
「我記得你們人類當中有句話叫天道輪迴報應不爽。
歷史上被你們滅掉的野獸族群絕對不在少數。
甚至在你我說話的這點工夫。
這世上都有某些族群因為你們人類的活動正在走向滅絕。
按理說你們都毀滅了那麼多的族群。
現在只是讓你們被毀滅一下。
為何要如此驚詫?
為何要如此憤怒?
你不覺得這正是世間最大的公平嗎?」
江曲語氣平靜的說道:
「或許對你們來說是如此,可對我們來說卻毫無意義。
任何族群都會存在天生的自保性。
那些被滅絕掉的族群並非是它們想被滅絕。
而是因為它們能力不夠,適應不夠。
所以才遭到淘汰。
而我們人類擁有足夠實力反抗,那為什麼不反抗?」
「反抗會造成傷亡。
反抗會帶來損失。
反抗會留下化解不開的仇怨。
這些本都是可以避免的。」
千手王神色悲憫的說道:
「而且我們也並非像你們想象中的那麼貪得無厭。
就像你們人類懂得豢養雞犬牛羊一般。
我們同樣也理解可持續化發展的道理。
因此,就算你們把我們迎進來。
最終也並不會對你們產生多大的傷害。
反而會刺激你們族群朝著更好的方向發展。
就像獅子的捕獵,常常都是吃掉老羊病羊一般。
這反而會防止羊群被病害感染,讓它們整個族群變得更加活潑有力。
你不覺得這是促進你們人類進化的極好手段嗎?」
「即便不用你們促進,我們照樣會迎來自我進化。
我們需要的是獨立自主,而不是外界的逼迫。
是我要這麼做,而不是我被迫這麼做。
你懂這兩者之間的區別嗎?」
「我並不覺得這兩者之間的區別那麼緊要。
反而會認為壓迫式的進化能夠帶來更快的發展速度。
倘若源界不曾出現過魔劫。
或許我們壓根都不會存在。
而我們的出現卻對你們造成了前所未有的壓力。
只從這一點來看,你所說的的獨立自主根本毫無意義。
也許你們是時候反思一下自己的進化方式是不是有問題了。」
「這件事我有過反思。」
江曲點頭道:
「我反思的結果便是這世間的蜃妖真是太多太多了。
要是全殺掉了那就什麼問題都沒有了。」
千手王聽到這裡,不由得嘆了口氣,臉上流露出深深的惋惜之色:
「真是太可惜了,我已經把道理儘可能的都跟你們說明白了。
奈何你們仍舊是充耳不聞,拒絕理解。
這就是萬物之靈的傲慢嗎?
看來我只能消滅你們,再想辦法找個能理解的人來跟我對話了。」
伴隨著話音落下,一瞬間,千手王背後的眾多手臂有如箭失般,紛紛躥射而出。
與此同時,江曲手中的鎖鏈同樣當場爆開,分化萬千,朝著那眾多手臂急纏而去。
只是一眨眼的工夫,就見那密集如林的手臂,在空中被無數道鎖鏈死死的纏住。
然而尚未等眾人放下心來,就聽見千手王語氣平靜的說道:
「如果我是你的話,絕不會選擇角力這個做法,因為根本沒有勝算。」
話落,那眾多手臂迅速朝著外圍劇烈生長。
任憑鎖鏈如何纏緊,卻根本壓制不住。
最後甚至連鎖鏈的各處都開始出現裂縫。
這件品質優異的高階法器,竟是在角力中隱隱快要裂開。
江曲豁然為之變色。
下一秒,她立刻做出決斷:
「給我斷!」
由紫玉玄金結合諸多珍稀材料打造的鎖鏈法器,當場崩碎開來。
而在碎裂的瞬間,那近似無窮無盡的碎片,遵循著江曲的心意,如洪流般朝著千手王的腦袋爆射而去。
緊跟著就看到那極速突進的萬千手臂閃電般回收。
彼此纏繞覆蓋,形成一座密不透風的防護球,將他全身上下層層疊疊的防護住。
諸多鎖鏈碎裂砸在了手臂之上,爆發出密集成片的炸響。
周圍人連耳膜都似是要被當場震裂開來。
千手王的手臂迅速從身上撤走。
僅有擋在最外面的幾十隻手臂,留下了最為明顯的傷勢,被砸的血肉模湖。
其中受傷最嚴重的幾隻,甚至當場折斷開來。
可幾乎就是一眨眼的工夫,他那些破損和斷裂開的手臂便迅速生長恢復。
看到這一幕,眾人不由得心底微微一沉。
他們雖然知道蜃妖體魄強悍,卻也沒想到竟強悍到這種地步。
連高階法器的自爆也只能造成如此微不足道的傷勢。
要想殺他,當真是太難太難了。
「這點攻擊是在給我撓癢嗎?
看來我終究是太過高看了你們。
僅憑如此實力,你們根本就沒有資格與我對話啊。」
千手王神色澹漠,眾多手臂紛紛握拳蓄力。
接著,諸多拳頭有如幻影一般,勐然朝江曲當場砸下。
這一瞬,近似砸出了百萬拳。
換做另一個人,哪怕是9階,說不定都已經被當場砸死了。
但江曲,卻生生擋住了。
她所憑藉的,並非是她那常年鍛煉后的體魄。
而是身前的一方直徑兩米的金印。
作為同樣擁有乾坤印一級許可權的持有者。
在判斷對方不可憑常規手段力敵之後。
她立刻召喚走了乾坤印。
對此蘇墨並無意見。
因為他比誰都明白,就眼下的情況而言,乾坤印掌握在他手中根本就是浪費。
別說是9階的千手王了,他持有乾坤印甚至連8階的彩羽蝶王都打不過。
反倒不如將乾坤印交給己方實力最強同樣持有聖器許可權的江曲。
或許能夠一舉奠定勝局也不一定。
千手王看了看血肉模湖的拳面,又看了看不沾一絲鮮血的乾坤印,澹聲低語道:
「聖器么?」
「你以為持有聖器就能贏過我了嗎?」
伴隨著話音落下。
他手中豁然出現了一枚金剛杵。
長二十指,九股,外表呈赤銅色。
上面銘刻著玄奧至極的符文法印。
無時無刻不在變幻當中。
只是看著都讓人有些精神混亂。
「准聖器?!」
眾人豁然為之震動。
千手王並無任何言語,當場便手持金剛杵,與江曲戰到一起。
聖器與准聖器的交鋒,9階與巔峰8階的搏殺。
空間裂縫附近的土地宛如發生了地震一般。
就連周遭的虛空都泛起無盡的漣漪,變得極不穩定。
白無願等人紛紛退到一邊,離開中央戰場足有三公里。
但就算是這樣,恐怖的餘波仍舊是不停的傳來。
浩瀚而狂亂的源力波動以至於他們連戰場上的戰況都看不清楚。
這時,附近以彩羽蝶王為首的三位王者全都朝這邊看來。
下一秒,他們全都撲了過來。
但和預料中不同的是。
白無願也都紛紛向前殺去。
並且採用了早已預設好的手段。
以劉舟為首的天木軍部六位副部長,瞬間展開陣型。
眾人齊聲喝道:
「縛兵陣!」
剎那間,疾沖而來的彩羽蝶王和魔爪鱷王全都被困在陣法中央。
一時間就連行動都變得十分困難。
但白無願卻根本沒管他們。
他雙手結印,被血色浸染的眸子盯著不遠處猶如一座小山的百目蛛王,冷聲道:
「虛霧之境!」
一層薄薄的霧氣驟然出現在場中,瞬間覆蓋了整片地域,將體型無比龐大的百目蛛王徹底淹沒。
百目蛛王劇烈的掙紮起來,而那層薄霧卻如有意識般的迅速收縮,將百目蛛王層層裹住,像是平白給他穿了好幾層的白色衣服。
「四十秒!」
劉舟眉間青筋畢露,急聲喊道。
這是他們六名7階能困住兩大王者的最後時間。
「裂星劍!」
徐長風手中驟然爆出一團劍光,彷彿能斬破星辰,瞬間對著霧團噼下。
「極真之幻!」
周夢天口中咳血,抬手對著霧團一指點出,一道夢幻般的光芒驟然落入其中。
「十枚玄玉!這可是我最後的存貨了!」
剛剛才趕過來的李軍將一個小布袋當場砸了進去。
「詭魔蟲,給我去!」
李若曦一聲令下,一個拇指大小的詭異飛蟲閃電般的掠進霧團之中。
「……救苦天尊,遍滿十方界,常以威神力,救拔諸眾生,得離於迷途,眾生不知覺,如盲見日月,我本太無中,拔領無邊際,慶雲開生門……」
蘇墨念誦著《度厄洗神經》,邁步朝著霧團走去。
他渾身上下散發著朦朧的白光,有如一件光芒鑄造的神器般。
恐怖的精神力量以他為圓心朝著四周散發而去。
在他的調動之下,更是集中沖向霧團之中。
諸多攻擊命中的聲音不斷自霧團中響起。
間或夾雜著百目蛛王的掙扎與慘叫。
而很快,伴隨著一聲轟然炸響。
霧團瞬間散開。
八根撐天般的的巨柱豁然倒塌開來。
全身上下殘破不堪的百目蛛王整個坍塌墜落。
現場彷彿多了一座肉山。
「收!」
劉舟柳晴花等六人齊齊後退。
脫離束縛的彩羽蝶王和魔爪鱷王瞬間衝出。
然而卻只看到百目蛛王那新鮮出爐的屍體。
「該死!該死!該死!
「我要殺了你們!
彩羽蝶王目眥欲裂。
一念之間,她徹底失去了人形,化作一隻翼展超五米的彩色羽蝶。
羽蝶的翅膀散發著無比艷麗的色彩。
彷彿給整片虛空都染上了一層艷麗的底色。
不,不是彷彿。
而是這片色彩當真朝著四面八方侵染而去。
「退!」
白無願揮手一卷,立刻將蘇墨李軍等人全都帶走。
劉舟徐長風等七名7階緊隨其後。
眾人集體朝著不遠處的戰團衝去。
彩羽蝶王彷彿徹底失去了理智一般,緊追過去。
而就在她即將抵達現場之際。
白無願等人卻驟然頓住步伐。
蘇墨對著她森冷一笑。
下一秒,交戰中的乾坤印驟然爆出一團金光,閃電般洞穿她的胸腹位置。
甚至連左邊的彩色蝶翅都受到金光的影響,齊根而斷。
彩羽蝶王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瞬間朝著下方墜落。
而就在這時,白無願陡然下令:
「鎖兵陣!」
一瞬間,周遭六名7階紛紛出手。
眼看著陣法才剛結成。
一隻大手憑空貫穿陣法,劉舟六人紛紛噴出鮮血。
大手將重傷的彩羽蝶王當場帶了回去。
千手王和江曲一擊之下,各自分開。
看著重傷后的彩羽蝶王,千手王眉頭不皺的直接扯斷一截手臂。
轉而這一截像是融化了一般,瞬間流入彩羽蝶王胸腹部。
不但將洞口堵住,徹底修復過來。
甚至還幫著長出一隻肉色的巨大蝶翅。
彩羽蝶王臉色泛白的回道:
「謝謝千手老大援手。」
雖然如今的狀態看著比先前要醜陋得多。
但若是沒有千手王的臨時處置。
僅憑她自身的力量,甚至很難祛除聖器在體內殘留的破壞之力。
到那時就不是丑不醜的問題了,而是能不能活下來的問題了。
救回了彩羽蝶王,千手王看向對面的江曲,凝聲說道:
「我推翻之前的結論,你確實很有實力。
聖器掌握在你手中也不算辱沒了它。
但憑你的力量根本就無法戰勝我。
還是說你覺得趁著我們戰鬥期間。
你的下屬能把我的同伴全部殺光?」
「這不是明擺的嗎?」
江曲瞥了眼遠處百目蛛王的屍體,滿臉譏諷的回道。
然而千手王卻是搖了搖頭,平靜說道:
「能被低等級的弱者殺掉,只能說他們太過粗心大意。
既然連自己的生命都不放在心上,那我也沒什麼可說的。
雖然我會感覺到難過,但卻不會為他們報仇。
因為這是自然的天理,是世間應該遵循的定律。」
「可是,哪怕你這邊殺掉我所有的同伴。
甚至喊上你這群下屬過來幫你。
你覺得他們能在我們之間的戰鬥起到什麼作用嗎?
還是說你以為我察覺不出來你的源力已經快耗盡了?」
江曲聽到這話,心底不由勐地一沉。
的確如千手王所說的那樣,她體內的源力已經消耗了不少。
先前在別處與赤炎蜥王進行戰鬥時本就有所損耗。
哪怕吞服了丹藥,也不是那麼快就能徹底恢復過來的。
現在操縱聖器,源力的消耗更是無底洞一般。
如果是常規的對手,僅憑聖器的威能足以在短時間內成功鎮殺。
但這次的敵人偏偏是掌握有準聖器的9階高手。
以至於現在進入了纏鬥階段。
原本8階儲備的源力就遠遠比不上9階。
再加上聖器的消耗又遠大於准聖器。
兩相對比下來,她這邊勝算極低。
可若是放任不管選擇逃跑的話,且不提這位千手王會產生多大的危害。
一旦空間裂縫被他繼續擴張開來,一切都完了。
江曲目中流露出決斷之色。
準備再次摘下右邊的眼罩。
哪怕她體內的污染已經快要逼近極限。
這次使用后註定會步上無法挽回的結局。
可她仍會在異化將要到來的瞬間選擇與敵人同歸於盡。
絕不會讓自身成為新的災難源頭。
而就在她將要動手之際。
乾坤印卻散發出細微的金光。
下一秒,澎湃的源力驟然自乾坤印中傳出,注入到她的體內。
江曲整個都一臉懵逼。
這精純澄凈的源力,到底是怎麼回事?
它一個聖器,哪來這麼純凈的源力?
江曲只是略微愣了一下,很快便反應過來。
她的目光迅速投注到蘇墨的臉上。
場上持有一級許可權的只有她跟蘇墨。
而藉助聖器作為中介傳遞源力,唯有蘇墨能夠做到。
雖然震驚於蘇墨源力的精純。
但江曲在心底卻是苦笑著搖了搖頭。
她可是8階巔峰啊。
區區一個5階能給她輸入多少源力?
這就像是用一個小水池試圖灌滿一座水庫。
哪怕把他榨乾了也根本灌不滿啊!
儘管如此,江曲對於蘇墨的這份心意還是相當感激的。
在如此危險的局勢下,換做別人,可能只會想著保留源力用來逃命。
誰會像他這樣不計代價的把自身的源力送給別人呢?
祝府君當真是目光如炬,竟然選擇了這麼一個優秀的聖器執掌者。
今天這場戰爭無論最終結局如何,都得想辦法保他一命才行。
江曲的腦海中閃電般流竄過種種的思緒。
她甚至都做好打算,一旦事不可為,直接讓聖器帶著蘇墨逃出去。
至少要給未來留下一些種子。
但很快,感受著體內逐漸澎湃洶湧起來的源力。
江曲的臉上的表情迅速從不解變成震驚,再到難以置信——
這傢伙,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