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扇
雖然已經坐到了角落裡，可顧長生還是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
「不用在意的，大家只是好奇而已。」
烏雞哥吃著飯，隨口解釋道。
點了點頭，顧長生倒是對周邊的目光不甚在意。
他想起剛剛看過的《大衍術》，這門道決第一步修行，需要一把上好的桃木扇。
於是顧長生看向烏雞哥，出聲詢問道：「你知道哪裡能找到桃木扇么？」
烏雞哥停下了筷子，表情很是好奇。
他沒有回答顧長生的問題，而是開口問道：「你開始修《大衍術》了么？」
顧長生點了點頭表示肯定。
「桃木扇的話，等吃完飯我帶你去領一把就好了。」
不多時，兩人吃完了飯。
烏雞哥走在前面，帶著顧長生去領桃木扇。
走了沒多遠，顧長生看到一間有些奇怪的屋子。
屋子門口，本應該掛著牌匾的位置，卻掛著一把巨大的扇子。
「我們到了，這裡就是扇閣。」說完，烏雞哥帶著顧長生走進了屋子。
一進門，顧長生就看到一張紫檀桌子，一個比安安年紀稍大的小道童，正趴在上面打著瞌睡。
「你爹來嘍！」烏雞哥湊到小道士耳邊，大聲說道。
可能是憋了太久，烏雞哥說完之後，一副「舒服了」的表情。
正打瞌睡的小道士被嚇得一哆嗦，下意識地抱住了腦袋。
見來人是烏雞哥，小道士長長地鬆了一口氣，很不開心地埋怨烏雞哥：「無極師兄幹什麼呀。我還以為師父來了，嚇死了。」
「昨晚你是不是又熬夜打遊戲啦？不好好看門，萬一丟了東西小心你師父揍你哦。」
烏雞哥一臉嚴肅，一本正經地教育著小道士。
小道士被訓得連連點頭。
顧長生面色有些詭異。
他看著烏雞哥穿著的蘿莉圖案T恤，又看了看小道士乾淨整潔的道袍。
顧長生覺得，烏雞哥好像不是很有資格說教人家……
「是在這兒領扇子么？」
看著小道士被訓得連連點頭，顧長生出聲打斷了烏雞哥的話。
小道士眼睛一亮，很是乖巧地跑到裡屋，有些吃力地抱出來很多扇子。
「小師叔您看，喜歡哪種啊？」
扇子雜亂地鋪在桌子上，每一把的長度都有些不一樣。
顧長生看了一眼，憑著眼緣挑了一把，然後笑著對小道士表示感謝：「就這把了，麻煩你了。」
摸了摸小道士的腦袋，顧長生輕聲道別，準備回自己的屋子去，烏雞哥則是留了下來。
屋子裡，小道士費力地搬出一塊黑板，放在了門口。
然後踩著小凳子，在上面一筆一劃地寫道。
「藏魚入扇」
「修行人：小師叔」
「成功所需天數：？」
「藏魚數量：？」
這是正一觀的傳統娛樂項目之一了。
《大衍術》做為正一觀最高深的術法，有資格修行的人很少，而能修行成功的就更少了。
每次出現新的挑戰者，扇閣門口就會掛起這樣一塊小黑板，讓大家下注打賭。
烏雞哥看著黑板沉吟良久。
他回想起了顧長生非人的修行速度，以及強悍的戰鬥能力。
思慮良久，他很是鄭重地和小道士說道：「天數我猜一個月以內，數量我猜二十條以上。」
小道士滿臉詫異，重複了一遍烏雞哥的話，然後摸了摸他的額頭。
「無極師兄你是不是沒睡醒啊，自從有記錄一來，最快的不也要三十六天么。」
烏雞哥搖了搖頭，甩開了小道士的手。
他從兜里掏出一個小瓶，很是果決地交給了小道士：「這是我全部家當，按我說的壓。」
說完，烏雞哥轉身離去，留給小道士一個堅毅的背影。
小道士搖了搖瓶子，發現聲響有些不對。
然後打開一看，不由得撇了撇嘴。
總共就一枚補氣丹，表現得像豪賭一樣，幹嘛呀……
另一邊，顧長生已經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他拿出剛剛選好的桃木扇，眼神微凝。
這扇子很是奇特，說是扇子，卻並沒有扇面。
並且，只有兩根扇骨，末端用一個扇釘將扇骨固定在了一起。
說白了，就是兩根桃木棍被釘在了一起。
《大衍術》的開篇道法，叫做「成扇」。
需要以兩根實體扇骨為支架，用水做為扇面，形成一把特殊的「水扇」。
顧長生默念道決，靈氣微動。
片刻過後，水扇在他手上成型，透明的扇面看上去頗有意境。
見水扇術成功，顧長生輕輕鬆了一口氣。
他拿出一個小盆，盆裡面，是他剛剛回來路上抓到的幾隻小魚。
《大衍術》的第二個階段，叫「入扇」。
指的是將魚放入水扇之中，並且不能限制魚兒們的活動，讓它們自由遊動。
左手執扇，顧長生右手劍指豎起，一條小魚凌空而起，有些驚恐地撲騰著。
手腕輕抖，小魚被放進了水扇當中，它有些不敢動，沉在水扇底一動不動。
顧長生長舒一口氣，覺得第二步算是成功了。
可就在這時，小魚可能是適應了新環境，膽子大了起來，尾巴一動，在扇子中遊了起來。
「嘩啦」一聲，水扇瞬間破滅。
顧長生伸手接住了小魚，將它放回了盆里。
皺起眉頭，他意識到了「入扇」的艱難之處：魚的運動軌跡是不確定的。
魚兒無規則遊動的時候，會對周邊的水流造成影響。
在這種情況下，想要保持水扇不破，難度是很大的。
顧長生嘗試了很久，最後勉強能做到一隻魚入扇，再多就會失敗了。
到了晚飯時間，烏雞哥又來找他了。
顧長生頗為無奈地放下桃木扇，走出屋子。
「小師叔，你下午修《大衍術》了么？」
烏雞哥臉上滿是期待，出聲詢問。
因為還在想入扇的方法，顧長生只是點了點頭。
「那修到什麼地步了啊？」事關自己的賭注，烏雞哥問得很是關切。
「入扇，但是只有一條魚的時候能成功。」顧長生隨口回答道。
烏雞哥眼睛微凝，臉上滿是難以置信。
然後，他想到了自己的下的賭注，眼睛一亮，興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