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水下抵近作戰
面對幕後黑手安排的戰艦攔截，孟雷一時間有些無奈。
他本身就是抱著試一試的想法，答應了聯盟方面的請求。
如果能先一步比對方的接應人員抵達，那麼這項任務，就可以說是舉手之勞，沒有任何難度。
而一旦發生眼前這種情況，那孟雷也不會為了那些獎勵，將自身置於險境當中。
因此，在發現前路被堵，關鍵還沒有任何闖卡的可能后。
孟雷只能無奈的搖頭，準備就此離開。
可就在這個人時候，霍克突然說了一句話，卻讓孟雷重新看到了希望。
「霍克，你指的其他手段是什麼？在不正面作戰的情況下，怎麼把這艘大船給搞沉？」
這時，就聽耳機里傳來了西蒙的聲音：
「難道……你是打算抵近作戰，從外部破壞船體結構？」
聞言，霍克嘿嘿一笑，肯定道：
「沒錯，就是抵近作戰！」
頓了頓，霍克整理了一下思路，繼續道：
「我們開著潛艇大搖大擺的衝過去，肯定會被對方的聲吶探測器給發現，從而暴露目標。
可是，如果我們出艙下水游到近前，對方的聲吶系統，就幾乎無法察覺到我們的存在。
只要戰術合理，動作夠快，我們完全可以在對方發現之前，對船體結構造成巨大的破壞！
到時候，一旦幾個關鍵設施失靈，就算對方的潛艇再強大，那也就是一副鐵棺材！」
聞言，孟雷頓時來了興緻。
出艙抵近作戰這種方式，他以前閑著的時候，也做過一定的設想。
不過在當時看來，這種作戰方式的可行性太低，充滿了變數與危險，所以也沒有過多的去研究。
當下，勐然聽到霍克提起，他不由好奇的問道：
「出艙抵進作戰，成功率有多大？風險係數高不高？」
霍克沉聲道：
「風險是肯定存在的，但如果我們事先能夠做出完善的計劃，就可以把風險降到最低！
而且，這種作戰方式的成功率，也是有經典戰例作保障的。
當年在聯盟和分離組織反叛團體的一場武裝衝突當中，聯盟就曾進行過實踐，利用抵近作戰的方式，將分離組織的一艘B級戰列艦，從外部成功瓦解。
最終，船上的六十四名船員，包括艦長在內無一生還，全都和那艘戰列艦陪葬了。
而當時聯盟方面出動的作戰人員，也才不過二十人！
我們好好謀劃一番，不是沒有可能效彷這場經典戰例，打破眼下的局面！」
霍克話音落下，西蒙緊接著若有所思的道：
「你說的那場戰鬥，我也聽說過，的確堪稱奇迹！」
緊接著，西蒙話鋒一轉，又道：
「不過，當時聯盟準備齊全，無論裝備還是作戰人員戰鬥素養，都是頂尖的存在。
我們要想照搬那場戰鬥，恐怕沒那麼容易吧。」
霍克搖頭笑道：
「也沒什麼不可能，要知道聯盟當時針對的，可是一艘B級戰列艦！
而擋在我們面前的這艘潛艇，從規模來看，最多也就只是E級護衛艦，對付起來沒那麼麻煩。」
聽兩人在通訊頻道里一問一答的，
孟雷好奇心大漲，同時隱隱有些興奮。
不光是因為如果能夠解決掉這艘攔路戰艦的話，他們就可以繼續執行聯盟的委託，賺取豐厚的報酬。
關鍵在於，孟雷也對這種作戰方式感到無比的好奇，迫切的想了解更多，豐富自己的見識。
「大家先往後撤一點，避開對方的聲吶掃描。」
孟雷下達了命令，接著又道：
「霍克，詳細說說你的計劃，具體該如何實行！」
「是！」
眾人一邊向後緩緩撤離，霍克一邊說道：
「抵近作戰的關鍵要素，在於用最快的速度，率先解決掉敵人的外部武裝。
像這種規模的護衛艦，對我們威脅最大的，就是安裝在潛艇外殼表面的電磁線圈。
一旦啟動，雖然不會致命，但也會令我們完全喪失戰鬥力。
因此，在靠近潛艇的第一時間，我們就要立刻破壞掉類似的設備，然後再切斷艦載武器的線路，把外在隱患抹除。
這是第一步！」
孟雷聽的十分認真，沒有打斷霍克的發言。
並以海蝗號為原型，在腦海當中模擬出一系列的實戰畫面。
這時，霍野卻是耐不住性子，忙問道：
「然後呢？破壞掉外部武裝之後怎麼辦？我們這麼明目張胆的搞破壞，對方肯定會派人出艙阻止吧？在敵人的地盤上一旦打起來，我們恐怕很難取得優勢吧？」
聞言，霍克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應聲道：
「沒錯，你的擔心不無道理，而這也是我要說的第二點！」
頓了一下，霍克繼續道：
「在第一步計劃實行的同時，我們至少需要抽出兩個人，對潛艇的氣閘室外部艙門進行破壞。
一旦氣閘室的艙門出現故障，內部衡壓系統就會失靈。
就算敵人打開內部艙門，倒灌的海水也會對他們出艙的行為，造成極大的阻礙。
到時候，我們只需要在每一個氣閘室門外安排一名作戰人員，就可以堵住出口，以防對方出艙作戰。
而這個時候，其餘人也差不多完成了對外部艦載武器的破壞。
整艘潛艇就成了一個鐵盒子，再也無法對我們造成任何威脅！」
聽到這裡，賈全略有些擔憂的道：
「就算對方的作戰人員無法出艙，外部武器也都被破壞掉了，可他們眼看不敵，開船跑了怎麼辦？我們也攔不住啊？！
就算是帶著水下推進器，我們的游泳速度也趕不上潛艇的行駛速度。
如果抓著潛艇外部結構跟著船一起跑，我們的氧氣含量肯定耗不過潛艇。
最後偷雞不成蝕把米，反倒把我們給搭進去了……」
霍克聞言一愣：
「什麼……雞……什麼米？」
他顯然是沒有聽懂這句話的含義，但結合賈全之前的話，他還是大概猜到了什麼意思。
當下，霍克搖了搖頭，又說道：
「如果是正常情況下，當外部武裝遭到破壞后，逃跑的確是敵人的首要選擇，而我們也確實是無能為力。
不過……」
話說了一半，霍克突然將問題拋給了霍野，道：
「霍野，你還記不記得，剛才我們清點物資的時候，那些水下手持榴彈發射器的彈藥，都有哪些種類？」
這個問題，把霍野當場問的一愣，有些不明所以。
半晌后，霍野若有所思的道：
「我記得，好像有高爆彈藥，還有震爆彈藥，還有什麼EMP彈藥？應該就這幾種吧？」
霍克笑著點了點頭，說道：
「沒錯，的確只有這三種彈藥，而我們對付敵人潛艇的殺手鐧，就是EMP榴彈！」
「EMP榴彈？那是什麼東西，有什麼作用？」
霍野不解的問道。
這時，戰備物資商店的胖老闆蘭尼，在耳機里解釋道：
「EMP榴彈，就是電磁脈衝彈，爆炸后可以釋放強烈的電磁衝擊波，對範圍內的一切電氣設備，造成嚴重的破壞！」
聞言，孟雷恍然點了點頭。
他忽然想起來，北冥艦隊的總司令安然，曾經對他提起過。
對方在航行的過程當中，遇到過一件能夠自動釋放電磁脈衝的異星遺物。
因為這個東西，北冥艦隊險些遭到團滅！
想來這個所謂的EMP榴彈，應該是能夠造成和那種異星遺物類似的效果。
一念至此，孟雷立刻就意識到，霍克的下一步計劃是什麼了。
「霍克，你的意思是說，我們可以利用這種電磁脈衝彈，破壞對方的電子設備，令其無法正常航行？」
「沒錯！」
霍克的語氣中帶著一絲笑意，應聲道：
「當我們破壞掉對方的外部武裝后，立刻前往艦橋指揮室的方向，對潛艇外部結構進行切割。
只要能打開一個人頭大小的缺口，我們就能輕易的將EMP榴彈送進對方的駕駛艙！
一旦駕駛艙的電子設備全部癱瘓，整艘潛艇就等同於人類失去了大腦，再也無法進行任何操作！
這個時候，我們就可以肆無忌憚的對潛艇外部結構進行破壞，而敵人只有被動挨打的份了！」
聽完霍克的分析和作戰計劃，眾人全都眼前一亮。
孟雷冷靜的思考一番，也認為這個計劃擁有非常高的可行性。
整個行動當中不存在太大的變數，只要能夠欺近到對方的潛艇外部，這一切都可以順利的執行下去。
唯一一點無法確定的，就是對方潛艇的氣閘室位置及數量。
這是很關鍵的一點。
通過這段時間的學習和了解，孟雷發現根據潛艇型號和整體結構不同，氣閘室的數量和位置也不盡相同。
有的潛艇氣閘室是在頂部，跟豎井通道一樣，有的則是在船體表面側方。
更有甚者，居然把氣閘室設計在了潛艇底部末尾，或者以上幾個位置全都有！
規模越大的潛艇，相對來說氣閘室的數量就越多。
這也是為什麼霍克剛才提到，要抽出至少兩個人，對氣閘室進行破壞和防守。
根據他的判斷，E級護衛艦的氣閘室，一般情況下都是兩個，很少會有其他的情況。
只要能把氣閘室牢牢的堵死，斷絕對方武裝人員出艙作戰的可能。
那麼這次抵近作戰行動，可以說就已經成功一大半了！
「兄弟們，你們怎麼看？！要不要賭一把？！」
孟雷通過耳機向眾人發出詢問，諮詢大家的意見。
不過，說是如此，眾人都能聽出孟雷語氣中那一抹不加掩飾的笑意。
很顯然，他心裡已經有了決定了。
「司令，還是那句話，聽你的！」霍野第一個發表意見，興沖沖的大吼道：「你說干咱就干！這年頭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家底都是拼出來的！」
「霍野這句話說的挺好，我喜歡！」
西蒙也在耳機里嘿嘿一笑，認真的道：「船長你來決定吧，反正你掏了傭金，在這一個月裡面，你的任何命令我都會無條件服從！」
漢斯接著喊道：「我也是！」
賈全：「同上！」
……
一群人在耳機里嘰嘰喳喳的，紛紛響應，表示堅決服從孟雷的安排。
孟雷微笑著點頭，深吸口氣，沉聲道：
「好，既然大家沒有異議，那就這麼定了，咱們全員下水，出艙干他一票！」
「是！」
孟雷話音落下，眾人轟然應諾。
這時，蘭尼突然說了一句：「我插句嘴啊，你們這全員行動，是不是把我也算里了？朋友們，我可沒幹過這活啊，能不能不參加啊？！」
聞言，眾人這才恍然想起來，還有蘭尼這個半道加入的外圍成員在呢。
按道理講，蘭尼並不是孟雷雇傭的人，也不是重溟艦隊的成員。
從本質上來說，大家只是合作關係而已，也不存在誰欠誰的。
如果沒有孟雷他們帶隊，蘭尼絕對無法逃出生天，而如果沒有蘭尼提供的潛水，孟雷他們最後也得抓瞎。
雙方的關係很簡單，就是各取所需。
等到了聚集地之後，最終難免會分道揚鑣。
因此，這一次的行動如果蘭尼不願意參加，孟雷倒也不好強行要求他什麼。
略一沉吟，孟雷說道：
「沒關係，你如果擔心的話，就留在船上，待會負責接應我們好了，不勉強。」
聞言，蘭尼這才鬆了口氣，急忙表示，一定會做好接應工作。
接下來，眾人把船停靠在了附近一片相對隱蔽的海域。
然後所有人都來到了海蝗號上集合。
在孟雷的主持下，眾人又針對接下來的出艙作戰行動，進行了一番周密的規劃。
並設計了幾套行動方桉，以應對有可能會發生的一系列突發變故。
出艙作戰不同其他，一旦出了事，跑都沒地方跑。
有限的氧氣瓶含量，更是時刻懸在所有人頭頂的一把利劍，當時間耗盡的那一刻，便會無情的斬落。
所以，在下水之前必須提前做好萬全的準備。
十分鐘后，會議結束。
此次所有參與行動的人員，包括孟雷在內，一共有七人。
分別是西蒙、霍野、賈全、漢斯、卡爾和霍克。
徐輝、和蘭尼包括那兩名女士留在船上，半個小時之後出發接應，其他人全部出戰。
孟雷一開始是沒打算讓霍克參加的，畢竟他的腿傷還沒有痊癒。
但霍克卻是強烈要求出戰，並表示腿傷已經無礙，尤其是在手持推進器的幫助下，幾乎不需要他做出太大的動作。
並且，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力，能夠提高行動的成功率。
猶豫再三，孟雷最終只能答應下來，讓他一起隨行。
下水之前，眾人又確定了一下裝備。
除了每人一個手持推進器之外，等離子切割器也是必備的裝備，人手一個。
為了保險起見，孟雷還要求眾人多攜帶了一個微型氧氣瓶，以免到時候出現燃料短缺的情況。
另外，手持榴彈發射器也是全員齊備，各種類型的彈藥掛滿了全身。
為儘可能最大限度的對敵方潛艇造成破壞，提供有力的保障。
一切準備就緒之後，孟雷大手一揮：
「出發！」
然後，抬手放下了潛水服頂部的面罩，率隊走進了氣閘室。
當艙門閉合的那一刻，水泵開始工作。
源源不斷的海水從腳下湧出，水位不斷升高，直至最終淹沒了整個氣閘室，使得艙內外壓力達到平衡。
隨即，外部艙門緩緩開啟。
下一刻，無邊的黑暗襲來，瞬間將所有人包裹在了其中。
從這一刻開始，世界靜默。
眾人無法再通過耳機進行交流，只能靠手語來傳遞信息。
因為離開海蝗號一定範圍之後，短途通訊耳機就會失效，所以眾人在下水之前，就把耳機給去掉了。
一行人在孟雷的帶領下，手握著水下推進器，
默默無聲的，化身成一條靈活的游魚，朝著遠方無盡黑暗的隧道盡頭快速逼近而去。
…………
另一邊，布蘭迪號護衛艦上。
艦長布蘭迪，正歪躺在這艘以他的名字來命名的潛艇艦長室內，百無聊賴的抽著煙。
手裡拿著一本紙面略有些老舊的情.色雜誌，津津有味的翻動著。
頁面上那一張張風格火.辣，穿著簡陋的性.感模特，帶給他無限的遐想。
從日期上來看，這本雜誌顯然是有些年頭了。
而那微微泛黃的頁面，也不知被他翻閱了多少遍，卻依然樂此不疲。
某一刻，正在他全神貫注的盯著模特身上那層近乎透明的薄紗，徜徉在幻想的海洋里不可自拔時。
艦長室的訪客鈴聲突然響起，頓時打斷了他的思緒。
布蘭迪有些惱火的站起身來，頂著那微微隆起的褲襠，大步走到門邊，沒好氣的摁下了開啟按鈕。
艙門外，站著一個身形瘦弱的男人。
正是船上的大副，麥克。
「麥克，如果你不能給我一個滿意的解釋，等下次靠岸，我一定把你的腦袋塞進露西的屁.股里！」
布蘭迪神色不善，惡狠狠的說道。
然而，瘦弱的麥克卻是不以為意的哈哈一笑，聲音尖銳的嘿然道：
「船長，恐怕要讓你失望了，看來你還不知道，你那可愛又可憐的小迅勐龍，早就被約翰偷偷帶走參加黑市搏鬥了！
坦率的說，我並不看好小露西的表現，她太瘦了，恐怕連一個回合都撐不下去。
等你再見到她的時候，估計就只剩下一堆肉渣了，嘿嘿……」
聞言，布蘭迪頓時火冒三丈，大怒道：
「該死，約翰那個可惡的傢伙，不要讓我見到他！否則，我一定會把他丟進迅勐龍的老巢！」
這時，麥克忽然注意到布蘭迪身體某些部位的異常，偏過腦袋又往屋裡勾頭一瞧。
就發現凌亂的床鋪上，隨手丟著一本老舊的雜質。
他頓時露出恍然的神色，一臉壞笑的道：
「船長，又在回味你的夢中情.人了，都過去這麼多年了，當時的小天后早就被海蟑螂啃噬的乾乾淨淨，你也該換一個手工對象了。」
布蘭迪眉頭一皺，大罵道：
「你懂個屁！感覺，知道嗎？！你懂什麼叫感覺嗎？！老子就喜歡她這一款，跟其他人完全不來電……」
說到這，布蘭迪忽然眼睛一瞪，轉頭看向麥克，沒好氣的道：
「別說那麼多廢話，你過來到底什麼事？！」
麥克輕咳了一聲，正色道：
「船長，我們在這已經守了一個小時了，就遇到一支過路的賞金團。
這融岩前哨站比較偏僻，根本就沒什麼人來，我們到底要在這等到什麼時候啊？」
聽到這話，布蘭迪並沒有正面回答麥克的問題，而是一臉警惕的反問道：
「剛才有人過來了？他們有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麥克搖了搖頭，不以為意的道：
「沒有，他們根本就不敢近前，被我兩句話給嚇回去了，不可能會發現什麼。」
頓了頓，麥克又道：
「再說了，就算他們察覺到什麼，跑到有信號覆蓋的海域去給聯盟報信，等聯盟趕來，咱們的活早就幹完了！所以我覺得，咱們守在這根本沒有必要！還不如去前哨站裡面摸幾枚蟲卵，悄悄的賣掉賺點外快呢！」
布蘭迪冷哼一聲，對於麥克的抱怨，冷冷的呵斥道：
「那些蟲卵將來都是組織的活動經費，雖然會被巴德分走一部分，但也不是你能插手的。
這巴德加入組織的時間不長，卻心狠手辣，人脈極廣。
不管是他還是組織，我們都得罪不起！
所以，你還是老老實實的聽從安排，干好自己分內的事就行了，別想那麼多亂七八糟的。
回頭再牽連到我，老子可沒那個心情去保你！」
布蘭迪說完，
只見麥克頗為遺憾的嘆了口氣，搖頭晃腦的道：
「好吧好吧，不想就不想了，但是咱們到底什麼時候返航啊，在這守的也太無聊了，關鍵是沒有任何意義啊。」
「哼，等聯盟艦隊出現的時候，你就知道有沒有意義了！」
說完，布蘭迪有些不耐煩的揮了揮手，道：
「前哨站那邊的收尾工作，起碼得持續兩三個小時。
在這期間，你就老老實實的盯著聲吶監控，對來往的船隻進行驅逐就可以了，其他不用多想。
真要有人強行闖卡的話，就再來通知我。
畢竟我們船上的安全官，大多被派往前哨站進行支援了，一旦打起來，很難發揮出應有的戰力。」
麥克點了點頭，笑道：
「好嘞，那我去了船長，您繼續您的手工活。」
說著，麥克似乎提前有所預判，邊跑邊喊道：
「實在不行，我就把我的硅膠娃娃借您用用，或者給您幾本最新的雜誌，千萬別苦了自己！」
聞言，布蘭迪頓時大怒，
直接脫下鞋子，狠狠的朝麥克甩了過去，咆孝道：
「給老子滾蛋！再敢亂說話老子撕爛你的嘴！」
…………
無窮無盡的黑暗，籠罩了一切。
那一片無法被撕裂的黑幕，彷佛枯寂無垠的浩瀚星空，遮蓋了整片蒼穹。
七個微弱渺小的光團，排成狹長的隊列，在這片星空下不斷的恍忽著閃動，若隱若現。
好像啟明星一般，成為了天地間唯一的明光。
這七個光團，代表了七個人。
正是在黑暗中埋頭趕路的孟雷七人。
那點點的光亮也不是別的，實際上，就是手持水下推進器前端的照明燈。
七個人自從下水之後，已經在黑暗的岩層隧道里，急速穿行了十分鐘的時間。
十分鐘不間斷的趕路，共前出了一千多米的距離。
然而，卻依然看不到隧道的盡頭。
入目之內，只有光禿禿的岩壁，與偶爾斑駁附著在上面的深海苔蘚。
就連其他海域隨處可見的白色沉積物，在這裡都消失不見。
一切都無比的死寂與荒涼，彷佛一成不變的循環噩夢，令人感到莫名的壓抑與窒息。
為了提高隱蔽性，以免被敵人的潛艇發現行蹤。
這次下水，孟雷他們沒有攜帶任何的聲吶探測工具。
因此，在永恆的黑暗之中，他們根本無從判斷自己的位置。
但通過之前聲吶探測系統反饋的數據來看，橫貫在隧道中堵路的那艘分離組織護衛艦，應該在海蝗號停靠的地點兩公里之外。
以此來推斷，如果對方沒有離開的話，那他們至少還有一半的距離，才能抵達目標地點。
如果換做是以前，在黑暗冰冷的深海中穿行這麼長的時間，孟雷的心理防線恐怕已經開始有所鬆動了。
但經過這麼長時間的磨練，如今他卻並沒有感到任何的不適。
心裡十分的平靜。
這不單單是成長所帶來的蛻變，關鍵在於，現在的他，身邊有了同伴。
並且，他還有著十足的底氣。
因為他很清楚，留守在後方的徐輝等人，一定會在他們的氧氣瓶含量耗盡之前，及時的趕來支援。
這是他最大的依仗！
十分鐘過後又十分鐘，按照水下推進器每秒兩米左右的航行速度來算。
從下水到現在，七人抵近作戰行動小組，已經前進了兩公里左右的距離，離終點所在的地方，應該不算遠了。
孟雷很有耐心的繼續前進。
有他在前面帶路，整支隊伍便有了堅定的主心骨，眾人也沒有因四周恐怖的環境，而感到任何的惶然與無措。
某一刻，遠處的黑暗盡頭，突然出現了一點微弱的亮光。
孟雷心中一喜，立刻就分辨出來，那是潛艇的探照燈光。
經過二十分鐘的摸黑抵進，他們終於是來到了那艘分離組織護衛艦所在的地方。
而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對方的確是沒有發現他們的存在，依舊停在原地沒有任何反應。
有了對方的探照燈作為指引，孟雷立刻關掉了推進器前端的照明。
與此同時，另外六人也都紛紛效彷。
頓時間，周天徹底陷入了無窮的黑暗之中，什麼都看不到了。
七個人以布蘭迪號護衛艦四周的探照燈為目標，完全將自己融入黑暗之中，悄無聲息的貼著岩壁的表面，向前迅速疾馳而去。
隨著臨近，眼前的光亮越來越璀璨。
布蘭迪號護衛艦船身共有四盞探照燈，分別位於船頭和船尾的上下兩端。
孟雷知道，這些探照燈的頂部，都安裝有深海監控器。
探照燈的燈光指向哪裡，就會在潛艇監控室內部的顯示屏上，呈現出當前區域的畫面。
因此，雖然眾人已經很接近目標了，卻依然不敢放鬆警惕。
反而越發的小心翼翼起來，生怕被對方的探照燈給看到。
聲吶監控雖然發現不了他們這些渺小的障礙物，可視頻卻能把他們看的清清楚楚。
好在，潛艇探照燈的光照範圍有限，只能驅散大概四五十米左右的黑暗。
孟雷他們緊貼著隧道頂部的岩壁，剛好可以躲進探照燈的照明距離之外。
並且，這艘潛艇的探照燈，似乎並沒有人在掌控，始終保持著一個方向的照明，沒有對四周進行探測。
顯然潛艇上的值守人員根本沒有想到，會有人摸黑潛伏到附近，對潛艇造成威脅。
因此，孟雷七人很順利的就貼近了目標，直接游到了布蘭迪號護衛艦的正上方。
到了這裡，四周的光線經過岩壁的反射，有了些許的提升。
借著那昏暗的燈光，孟雷幾人勉強可以看到對方的位置，包括比劃出的手語。
這時，孟雷把大家召集在一起，做了個開始行動的手勢。
眾人接到命令后，紛紛隔著潛水服點了點頭。
孟雷深吸口氣，當下不再耽擱，抱著手持推進器用最快的速度，全力朝布蘭迪號逼近而去。
可就在這個時候，下方始終沒有任何動靜的探照燈，突然莫名其妙的晃了一下。
緊接著，也不知道是發現了問題，還是其他什麼原因。
一道雪白的光柱，剎那間朝著眾人所在的位置勐然照射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