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 章 第50章
第50章
漆白吊椅半掩在琴葉榕後面,緊挨客廳落地窗邊。
吊椅內置了田園碎花風格的靠枕和墊子,安歌半躺在吊椅裡面,長腿垂在外面,腳跟子點在地板上,支著那兒微微晃著吊椅。
吊椅來來回回地輕搖著,不快不慢。
隔著落地窗,外面無風。
驕陽似火,烈日炎炎下花園內的柳樹葉被曬得蔫吧了起來。
只有蟬鳴依舊鼓噪個不停,不知疲倦。
傅斯珩要處理工作,沒多待,便走了。
安歌上午睡久了,沒什麼困意,傅斯珩走後她跟著下了樓,隨手抽了本雜誌翻著。
一縷縷陽光透過樹葉間的縫隙,折進客廳,在地板上映出一地斑駁。
因著吊椅來回晃動的頻率,橫趴在安歌小肚子上的肥喵弟舒服地眯起了眼,長尾巴愜意地來回甩著。
偶爾掃到安歌的腕骨上。
安歌一手順著喵弟柔順的軟毛,一手捏著雜誌一角。
剛翻過一頁雜誌,樓梯拐角處響了兩聲腳步聲。
安之儒拎了本厚厚的白皮書下了樓,他一邊走一邊揉著發酸的脖頸喊:「閨女誒。」
「來看看這個!」
安之儒剛醒了酒,颳了鬍子洗了臉,換掉了帶著酒氣的衣服,穿了身新的棉麻質淺黑色唐裝,整個人精神奕奕。
他獻寶似地將白皮書遞到了安歌手邊。
白皮書封面向下,看不見書名。
「名家安之儒安老先生的新作?」安歌接過時下意識還以為是老安頭的新書,逗了個趣。
安之儒在吊椅旁邊的藤編扶手椅上坐下,自顧自地給自己倒了杯提神的濃茶,嗅了嗅茶香后,這才呷了一大口。
滾茶入肺,燙人但提神。
安之儒發出舒服地一聲嘆,這才給了自家閨女一個眼神,道:「你再看看呢,人魏源老先生早說過要睜眼看世界。」
「你對你這個爸可是半點兒不走心。」
安歌沒敢接話。
翻過正面,白皮書封皮上印著四個偌大的黑體字:黎明時分。
不是老安頭的新書!
好在老安頭也沒太在意,又問:「你馮叔知道吧?」
「知道。」
安歌這下學乖了。
絕不多說一句話,多說多錯。
「知道就對了。」安之儒又抿了一大口濃茶,「這是你馮叔磨了快一年半的電影劇本。」
「當初還在構思的時候,他就央我加入他們團隊一塊兒磨這玩意。」
「之前聊了幾次題材,巧了,這題材我還挺感興趣的再加上去年一直沒什麼事,我尋思尋思也就應了。磨了一年多,光大綱就討論了快一個多月,直到最近才磨完。」
「這不到了選角階段嘛,我就想問問你要不——」
老安頭話說得非常質樸,但不無驕傲,只可惜沒說完,被大致看了遍人物提綱的安歌打斷了。
「邀請我演女主?」安歌不可置信地接了話。
她們家老安頭瘋了吧?
精心磨了一年多的本子讓她去糟蹋!
抱著這樣的心情,安歌的視線從女一人物簡介那一欄移到了老安頭的臉上。
穿著輕薄唐裝的安之儒老先生雖然中午喝了不少酒,但酒醒了收拾一番后仍顯得風度翩翩。
頭髮上甚至蘸了水,盡數梳到一邊,風采不減當年。
而此刻風度翩翩的安之儒老先生唇邊就了杯濃茶,他端著淺口瓷杯,愣是沒喝下去,一臉你自己什麼水平你沒點兒逼.數的表情看著自家閨女。
看懂自己親爸表情的安歌:「……」
怕等會再說下去嗆茶,安之儒乾脆放下了茶盞。
淺口大茶盞,白釉內壁,盞內底部繪著枝含苞待放耳朵荷花,淺淺的粉釉。
茶色呈透明的暗褐色。
「你看我像瘋了的樣子嗎?」安之儒開口。
「你爸爸我雖然年紀大了,但頭腦可清醒著呢!」
「你是我閨女也不行。」
「不過你哪來的自信,你老公給的?」
安歌一噎。
這和傅斯珩有什麼關係?
《黎明時分》的女一簡介上寫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職業:HF超模。
主要經歷:……一無所有,獨自闖進時尚圈打拚,沒有人捧也沒人看好。時裝周期間,自掏腰包趕往巴黎參加面試,從第一天凌晨開始一直面試到第二天凌晨,終於引起了一位編輯的注意,獲得了為MQ走秀的機會。
結果,一役成名。
因其台步風格鮮明,以一雙大剪刀腿從一眾T台模特中脫穎而出,引起各大奢侈品品牌爸爸們的垂愛,受多名設計師追捧,一年半之內橫掃各大HF秀場。
在走紅之初,便勇敢向國際第一時尚大刊有著「時尚聖經」之稱的《VG》自薦,一舉拿下了單人封封面,隨後一年內完爆四大封面。
短短時間內橫掃各大HF秀場的難道不是她嗎?
雖然她還沒完爆四大封面,但也只差一個美版。
見自家閨女沒開口,安之儒瞥了眼安歌指尖點的地方:「再往後翻幾頁,最後邊呢。」
安歌依言,翻到人物簡介的最後,翻過了女二和女三,翻到了一個不知道女幾的簡介。
「看看,是不是非常適合你!」
「一句台詞也沒有!都不用做什麼表情,完完全全的本色出演!」
「你就是塊背景板,你只需要拿出你踏穿T台的氣勢走一場就可以!」
「你走的那場秀是女主心目中永遠的白月光,是她立志成為一名模特的誘因,是她咬牙堅持對著鏡子一遍又一遍練習的動力,是她走出黑暗擁抱黎明的信心來源!」安之儒說得眉飛色舞。
安歌又是一噎。
老安頭真的是她親爹,說起話來句句扎她心窩,哪裡痛他往哪裡戳。
「預計什麼時候開機?」
「快了,不過最快也得到今年年末。」安之儒有些感嘆,「你馮叔他也在顧慮,現在整個文娛行業都不景氣,投資不好拉。」
「有馮叔在,還怕沒有票房嗎?還怕沒人投資嗎?」安歌揀著好話說。
安之儒知道自家閨女是揀好聽的話哄他,還挺受用,但樂完,心底又忍不住一陣嘆息。
現在整個文娛行業都很奇怪,流量當道。
一個接一個的小鮮肉愛豆接二連三地在資本的推動下爆紅,幾乎一個季度一個,爆紅時引得網路上的小姑娘一口一個老公男朋友的喊,一天八百個熱搜。
喊完沒兩個月又一個小鮮肉爆紅,老公男朋友紛紛換了新。
整得跟月拋美瞳一樣,月月都能換。
但偏偏吸引了不少投資方和品牌爸爸們,普通二三線代言一個接一個的拿,拿到手軟。
有沒有演技不重要,只要夠紅流量夠大,大製作的影視劇劇本同樣不會少,有些投資人甚至點名道姓要流量,認為這才是一部劇能不能火的保證。
老戲骨沒戲拍,閑到在家摳腳,幺蛾子選秀出道沒演技也沒經過專業培訓的「流量」們一個劇組接一個劇組的趕。
當然,他也不是說這些流量不好,有些知上進的邊拍邊學,演技倒也可圈可點,就怕那些個沒個逼.數吹個髮型都要買個熱搜的「流量」。
不知不覺,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這股子風也吹到了電影圈。
沒演技台詞功底又不得行,文不能提筆武不能真打,一些吃不了苦的「流量」們硬是被投資方塞到電影里鍍個金。
要是就為了打個醬油刷個存在感還好,就怕為了給他開道連劇本都要一改再改,番位一提再提。
以前大導演們下了苦功夫,從劇本到選角再到最後的剪輯,精雕細琢慢工出細活是票房的保證,哪怕男一女一都不出名,只要演的好,便能叫座。
現在……名導都慌!
一部電影上映,男主長得不夠帥都能挨個罵,熱度還比不得因為剪了個頭髮換了個髮型上熱搜的「流量」。
二十年來目睹怪現象。
怪哉。
搖搖頭,安之儒又道:「最近那誰,叫喬什麼瑤的不是和你在爭什麼國模之光嗎?雖然我閨女不稀得那什麼虛的頭銜,可也不能拱手讓給一個德不配位的是不是?」
「你馮叔就想定你,也不是我給他推薦的,再說,這電影總歸能給你加幾分。」
安老頭語氣稀鬆平常。
安歌想了半天,一時不知道說什麼。
老安頭竟然還知道喬瑤!
這何止是加幾分。
電影資源不是誰都能拿到的,尤其是馮楚生的電影,各方團隊都想接觸,但哪怕換了影視劇圈裡的一線女演員過來也不定能過了他的試鏡。
馮楚生做事,最講究個感覺,感覺到了什麼都不是問題。
你沒名氣沒背景不要緊,他不看中這個。
他有好幾部電影中的女一都是他刷光了圈裡一眾一二線女星后實在沒人,親自跑電影學院里蹲的。
隨著電影的大爆,那些原本還叫不出的名兒的女演員能瞬間躋身一線,運氣好的還能直接斬獲電影節最佳女主。
「女一有人選了嗎?」安歌又將人物簡介翻了一遍。
安之儒一聽,就知道自家閨女這是接了,也沒藏著掖著道:「你馮叔蹲了個把月了,也沒蹲到合適的人。」
安歌抿了小半杯溫水,眨了眨眼睛,示意自己在聽。
「不過這也算不得什麼,他哪回不得蹲個個把月的,這次還算快的呢!」
「這就叫什麼呢?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安之儒笑笑,「你馮叔看了你那節目,看完家庭模特大賽那段,他覺得書淡淡有點兒意思。」
「台步可圈可點,培訓培訓演個電影不成問題,重要的是她的眼神,怎麼說呢,你馮叔覺得她身上有——」
「咳咳——」
聽到書淡淡名字,安歌一口水沒喝下去,直接嗆了出來,扶著吊椅邊緣,止不住咳嗽。
倒吸了一口涼氣,安歌喉嚨隱隱作疼。
書淡淡?
台步何止是可圈可點啊,她根本不是一般人能請得起的!
絕了。
偏安之儒還不知道,追著問:「你覺得怎麼樣?有沒有點兒意思。」
安歌:「……」
老有意思了。
有意思到書淡淡馬甲要是掉了,你們會發現你們根本請不動她! -
傅斯珩處理完工作,直接回了白鷺湖莊園。
一家人吃了晚飯,傅斯珩又陪著安之儒下了會棋。
說是下棋,不過是安之儒還對中午那話題耿耿於懷,借著下棋再探探自家女婿口風罷了。
可惜,兩盤棋下完,傅斯珩愣是沒鬆口。
別問,問就是不生。
不需要,嫌麻煩。
繞是安之儒舞文龍墨多年,練就了一口鐵齒銅牙也沒能說動傅斯珩。
對上傅斯珩這種冷麵活閻王,安之儒各種引經據典說半天,傅斯珩只聽不答。
安之儒一口氣咽不下又順不出來,兩盤棋一完,直接抬手讓傅斯珩走了。 -
卧室內。
喵弟的肥爪子勾著床板,躥上了床頭。
安歌卧室的床頭板在當初裝修時,直接用了斜面置物櫃。原木置物櫃打磨后漆漆,越往上截面越小,安歌在上面排了一排小擺件,多是些手辦。
養了喵弟后,手辦被喵弟掃下去大半,後來安歌乾脆清空了置物櫃,那地方徹底被喵弟佔領。
它沒事就喜歡窩在上面,肉乎乎的身子縮成一團,尾巴垂在床頭櫃邊緣,晃著。
眼下,喵弟占著床頭,安歌占著懶人沙發。
呈鹹魚狀的安歌上半身倒在懶人沙發里,一雙長腿支著地板,信手翻著劇本。
「吱呀」一聲,卧室門被推開。
聽到聲音,安歌頭也不抬地問:「老安頭都和你聊了些什麼?」
「下了兩盤棋。」
「這樣?」
安歌點點頭,合上了劇本。
傅斯珩半倚在床邊,鬆了兩粒襯衫扣子后,拿過了一旁魏舟一早買好的東西隨手翻了翻。
購物袋挺大,純黑色,上面沒印任何字。
裡面所有的東西都只有一個作用,但種類卻實五花八門的。
超薄型、持.久型、安全型、情.趣.型……
傅斯珩指尖捏了個盒子,掃了眼產品介紹。
「我去洗澡。」安歌找到睡裙,又將看了快大半的劇本丟到了床上,準備洗完繼續看。
劇本正巧砸傅斯珩腿邊。
封面被翻開,露出了第一頁的人物簡介。
浴室內很快響起淅淅瀝瀝的水聲。
將小盒子扔回袋子里,傅斯珩抬手拿過劇本,翻回封面看過標題后才看人物簡介。
簡介寫的非常詳細。
女主是個孤兒,生父母不詳。
因從小長得漂亮沒少在孤兒院被欺負,后被一對無法生育的中年夫婦領養。
中年夫婦雙方皆有份體面的工作,雖不是什麼大富大貴的家庭,但也在普通小康之上。女主度過了一段較舒適的假期。
入了學后,又因為遠高於同齡人的身高和那張漂亮的臉再次被周圍小夥伴孤立,沒少受欺凌,但一直忍著沒和養父養母說。
轉折發生在學期結束的暑假,養父母家中迎來了過來消夏度假的叔叔。
叔叔是養父學生時代的好友,看著寬厚可靠。
某天,在養父養母都在外工作時,不諳世事的女主被叔叔帶到了酒店,強了。
那時女主未成年。
事後,叔叔威脅女主要是把事情說出去就在網上公開那段在酒店裡錄下來的視頻。
翻過一頁,那女主當真守口如瓶,隻字未提。
消夏的那段日子裡,女主被迫和叔叔發生多次xing.關係,情緒幾近崩潰,一度想要自殺。
傅斯珩舌尖輕抵著腮幫,視線落在「多次」這兩個字上。
衛生間水聲停了有好一會。
安歌吹乾頭髮,走了出來。
傅斯珩屈指輕彈了下手中的劇本:「你要拍床.戲?」
他老丈人可真行。
嘴上說著要抱小孩,手下卻把自家閨女推出去工作。
寫個小劇本,還要讓自己閨女拍床.戲。
一年多橫掃各大HF秀場,這就差直接點名道姓說是他老婆了。
安歌:「……」
走到床邊,將劇本從傅斯珩手裡抽了過來,安歌直接翻到最後一個人物小傳道:「你老丈人讓我去當塊背景板。」
最後一個人物小傳字不多。
傅斯珩只掃了一眼。
他老婆一句台詞也沒有,只需要正常走一場秀即可。
握著安歌的腕子,將人拉到了自己身上,傅斯珩左手抱著安歌,右手翻了翻劇本:「什麼時候開機?」
「目前還不確定。」安歌推了推傅斯珩,「去洗澡,洗乾淨再來抱我。」
傅斯珩去洗澡了。
安歌拿著劇本滾了半圈直接滾到了床里側,繼續翻著劇本。
老安頭一向擅長先抑后揚,劇情前期非常壓抑,故事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環環相扣,引人入勝。
尤其是最後,女主破繭成蝶,安歌看得正入迷。
突然間,燈滅了,卧室內陷入一片黑暗。
安歌落入了傅斯珩帶著潮濕氣的懷抱里。
傅斯珩抽.走安歌手裡的劇本。
「吧嗒」一聲,劇本被丟到了床下。
氣氛曖.昧了起來。
傅斯珩剛洗完澡,頭髮擦的半干,水珠順著發梢向下滴,他撐在安歌上方,冰涼的水珠滴到了安歌的鎖骨上。
男人意圖太過明顯,安歌都不用多想,起了逗弄的心思。
「幹什麼?」
「你。」
嘖。
祖宗完全不知道含蓄為何物,完全沒有以前風光霽月的模樣。
安歌抬手環上了傅斯珩的脖頸,壓低了他的脖子問:「又想做壞事?」
傅斯珩不答。
安歌微微仰了頭,右手撐在他的頸后,左手扶在他的臉頰邊,主動親了上去。
傅斯珩瞬間被點燃。
剛嘗過滋味的男人強勢地拿回了主動權,咬住了女人的唇瓣,探了進去。
細細微微的接吻聲在黑暗中尤其清晰。
良久。
傅斯珩一直撐在安歌身側的手一松,唇貼上了安歌的側頸,吮.咬著。
「不做保護措施就不做哦。」
聲音很柔。
安歌一想到傅斯珩中午的臉色就忍不住想笑,當下又掐著點適時地澆了盆冷水上去。
她猜傅斯珩肯定想不到要買byt。
突然停下來難受吧?
安歌蜷著身子,就等著傅斯珩動作一頓她好把人踹下去。
暫時不想要孩子,又不做保護措施,哪有那麼好的事?
昨晚又跟個牲口似的。
美得他。
等了會,沒有半點停頓。
傅斯珩輕咬著安歌後頸,半攬著她去摸床頭柜上的袋子。
窸窸窣窣間,傅斯珩啞著聲兒問:「喜歡什麼味道的?」
安歌腦子裡冒了個大大的問號。
「你買了?」
「魏舟買的。」
安歌一陣窒息,哽咽了。
她怎麼就忘了這個無所不能的生活助理呢。
「草莓味的?」傅斯珩撐起上半身,「什麼類型的?」
安歌沒抵得過心裡的好奇,問:「都有什麼類型?」
咕咕咕。
好好奇。
低語說了些后,耐心告罄的傅斯珩隨手拿了個。
聽到包裝紙被撕開的窸窸窣窣聲,安歌在心底默背起了哲學問題。
「世界是物質的,物質是運動的,運動是有規律的,規律是可以認識的,認識是發展變化的……」
「傅斯珩是運動的,運動是沒規律的……」
等等!
她對不起哲學老師!
月光透過窗帘折入,月華微涼。
傅斯珩單手撐在她臉頰邊,直接用嘴咬著撕開了小包裝。
動作莫名性感。
他不緊不慢的,一直低著看她的頭微微抬起,最後一步動作直接頓住了,沒再繼續。
一瞬間,安歌感覺傅斯珩身子有點僵,帶著幾分疑惑,不由地仰頭去看床壁上方。
黑暗中,一雙綠瑩瑩發著亮的眼睛正自上而下地盯著他倆。
熒光綠的眼睛跟個鐳射燈一樣。
安歌愣了愣后,笑出了聲。
弟弟你別把你親爹給嚇不行了。
「喵——」喵弟完全不知道現在是個什麼情況,對著傅斯珩喵了三聲。
箭在弦上,咬著牙,傅斯珩微chuan了聲,強忍著沖.動把默默窺探許久的喵弟抱著丟出了卧室。
喵弟第一次享受到被人丟出門外的待遇,當下撓著門板喵喵直叫喚。
傅斯珩沒理會,直接落了鎖。
半靠著門板,傅斯珩面無表情地看著倒在床上笑得不能自已的女人。
「珩寶,你還行嗎?」
安歌半抱著身子,笑得整個身子縮成了一團。
咕咕咕。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世界最慘,沒有之一。
傅斯珩懶得開口再多說一句廢話,直接用實際行動告訴了安歌自己到底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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