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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6 章 鈔能力夫婦番外四

  鈔能力夫婦番外四

  掛了秦湘的電話,安歌不慌不忙地繼續翻起了考研書。

  中午阿姨跟著營養師過來準備午飯的時候,見到歪坐在沙發里看書的安歌,倆人都下意識地放輕了所有的動作。

  阿姨是打心底里喜歡安歌,覺得安歌和外面那些豪門闊太不一樣,涵養和學識兼而有之,關鍵是還好相處,所以平時私下裡沒少給安歌開小灶。

  午飯準備好,臨走前,阿姨到底沒忍住,稍微提了提安歌的坐姿,怕對小寶寶不好。

  安歌道了謝后,忙改了。

  她每次一想事情,姿態就格外「放鬆」,這次也一樣。

  為了攻略下祖宗,她表面上是在認真看書,其實那書半天都沒翻過一頁,方案換了一套又一套。

  最後都被否決了。

  尋常的辦法對傅斯珩根本沒用,別說沒用,他估計一眼就能看穿那些小把戲,回頭還能不動聲色看她演,演完了賞給她一聲輕嗤。

  個人秀就更不行了,看多了沒意思,而且次數多了還顯得特廉價。

  掰著阿姨煮好的甜玉米,安歌難得的惆悵了起來。

  唉,總結來說,傅斯珩這種又精緻又挑刺還狗的男人,是真的難搞。

  所以,小咕咕崽你可爭點兒氣,千萬別向你親爹看齊。

  那樣不討喜,不討喜。

  掰完甜玉米,安歌慢吞吞地繞著院子散了一會,依舊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倒是把自己給繞困了。

  鹹魚本鹹的安歌暫時把這事放到了一邊,回去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覺。

  睡著了做了一個夢,自然醒來,安歌出了身薄汗,耳根子泛紅。

  倒了半杯溫水喝了,安歌呆坐了會,開始認真分析起夢見的那個辦法,越分析越覺得可行。

  簡直是鬼才想法。

  確定了方法,安歌下樓,從地下儲藏室中找到了被傅斯珩隨手放進去的大紙箱子。

  紙箱里的定製都在。

  全新、未拆封。

  除去那些零散的配件,攏共兩套。

  外面都有盒子包裝著,上次她也沒仔細看。

  饒是走過vs的秀,見過不少大場面,再看agentprovocateur家的,安歌還是被設計師的想象力和對布料的極致追求給小小的驚艷到了。

  黑色和粉色,各有各的亮點。

  多數人都喜歡黑色,不看造型,單就顏色方面,黑色就贏了一籌,因為它直白而又簡單,帶著純粹的吸引。

  換在以往,安歌肯定會選擇黑色,但這次她選擇了粉色。

  取出盒子,安歌又將大紙箱提到了柜子裡面,上了樓后將盒子藏到了衛生間裡面。

  耐著性子等了會,安歌在四點多那會給傅斯珩發了條消息。

  安歌:【傅傅。】

  特別關注。

  聽到消息提示音,傅斯珩回得很快。

  傅斯珩:【想吃什麼?】

  安歌無事不登三寶殿,一般沒事不會在他工作的時候找他,偶爾幾次找他大多和吃有關。

  下一秒,微信的聊天對話框中跳出來了一張表情包。

  囂張的熊貓頭端著啤酒杯,配字:牛.批。

  緊跟著,又跳了三個字進來。

  安歌:【想吃你——】做的飯。

  看到這三個字,傅斯珩連眉峰都沒動一下,食指點著微信界面上的按住說話,給安歌回了條語音。

  「等著。」

  聲音像是自喉嚨里壓出來的一樣。

  清磁,微喑。

  成了!

  安歌滿意地放下了手機,四捨五入這事算是成了一半。

  五點多,傅斯珩準時回來。

  安歌跟算好的一樣,趿拉著毛茸茸的兔頭拖鞋,踩著輕靈的小跳下樓梯,宛如一隻小鹿。

  她正好走到樓梯中央,傅斯珩站在玄關口,看著她繼續邁著魔鬼般六親不認的步伐,絲毫沒有自己肚子里養著只小胚胎的意識。

  也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模特都和她一樣,走路不好好走,走幾步總能不知不覺中帶上走高定秀時的小習慣。

  連走個樓梯都能扭得風生水起,哪都能是她的t台。

  「回來啦?」

  「嗯。」

  「下午都做什麼了?」

  「看書、睡覺、做瑜伽以及——」

  「嗯?」傅斯珩解開袖扣,將袖扣隨意地放到吧台上,挽起襯衫袖口往上折了兩道。

  四點多那會阿姨來過,將冰箱內的食材全部替換成了新鮮的,傅斯珩需要的食材一早準備好了。

  開放式的廚房,靠吧台的那側牆壁全部被打通,視野開闊。玻璃窗一直蜿蜒到頂上,大致成一個「7」形。

  「還有想你。」

  傅斯珩取豉汁罐頭的動作一頓,偏頭看向安歌。

  安歌依舊無辜臉。

  只手撐在壁柜上,傅斯珩輕嘖了一聲,閉了閉眼,又算了一遍日子。

  初見成效,安歌見好就收,老老實實地坐到了吧台邊的椅子上,支著下巴看傅斯珩做豉汁魚片,越看越喜歡。

  這小半個月來,傅斯珩的廚藝被迫由生疏走向熟練,味道方面突飛猛進。

  倒也沒什麼也別的原因。

  主要是有一天半夜,她突然醒過來,特別想吃酸湯魚片。

  傅斯珩睡眠淺,她一醒,只要稍微動動,他就會跟著醒。

  聽完她想吃酸湯魚片之後,傅斯珩一句廢話都沒有,披著浴袍下了樓。大半夜的,又不好意思麻煩阿姨,傅斯珩一邊看網頁上的菜譜,現學著給她做了一份酸湯魚片。

  魚片上撒了層芝麻,熱油淋過後,爆香又可口。

  美中不足的一點,陳醋加太多了,不過她倒是蠻喜歡的,非常給面子的全部吃完了。

  至此,傅斯珩又打開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門,可能養老婆養出了成就感,事事親力親為,絲毫沒有搶家裡阿姨和營養師工作的自覺。

  溜溜達達了會,算著晚飯快好的時間點,安歌上樓洗了澡。

  做好主菜豉汁魚片,傅斯珩又依著安歌的口味,燴了她喜歡的火腿豆腐酸湯,酸湯燴好,兩盤簡單的素菜也炒好了。

  擺盤后,盛了米飯,傅斯珩端著飯碗轉身,目光恰巧對上從樓梯上下來的人。

  眼尾輕眯著,傅斯珩看了會安歌。

  她剛洗完澡,身上好似帶著霧氣。

  長發吹到半干,鬆鬆地挽起,外面套著件米白色的薄毛衣,長度到膝蓋上方一點兒的位置。

  毛衣材質看上去非常柔軟,帶著層細絨,牛角扣子扣得好好的。

  毛衣不修身,看著空蕩蕩。

  下擺隨著她走路的動作,微微晃蕩著。

  「傅傅好厲害!」安歌坐下,接過傅斯珩遞過來的筷子,嘗了一口鮮香的豉汁魚片,「誇誇你。」

  傅斯珩挑開虛眯的眼睛,沒說話,怕她著涼,調高了空調溫度。

  一頓飯,吃的很輕鬆。

  安歌愣是把一桌簡單到不行的菜誇成了滿漢全席。

  她要是想哄人,那好聽的話真是信手拈來,連草稿都不帶打的。

  傅斯珩從小被別人奉承到大,早就對這套免疫了,但對象是安歌,多少有點奏效。

  瞥過安歌的小腹,再奏效,傅斯珩也提不起興緻。

  安歌懷孕之後,胃口看上去是好了很多,但飯量幾乎沒怎麼變,只是多餐少食,每天固定的一小碗米飯。

  吃得差不多后,安歌放下了筷子。

  重頭戲拉開了序幕。

  「飽了?」傅斯珩屈指,抵著額角問。

  「嗯嗯。」

  傅斯珩起身,收拾碗筷。

  剛拿過安歌面前的瓷碗,手腕骨被她握住了。

  傅斯珩的視線垂落到了安歌的手指上。

  她的五指細長,指腹有一層薄薄的肉,似喵的rou墊,軟綿。

  帶著溫熱。

  傅斯珩掀起眼皮看安歌,眼裡帶著審視,又藏著警告。

  這女的今晚太不正常了。

  「珩寶。」安歌輕聲念道。

  她繞到了傅斯珩身後,伸手環上了他勁瘦的腰。

  她抬手,捏上了傅斯珩襯衫領口處的扣子,似解又不解。

  「珩寶。」安歌又念了一聲。

  傅斯珩喉嚨發緊。

  扣住了安歌亂動的手,將人扯到前面,困在了自己和餐桌之間。

  「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嗯?」

  傅斯珩低俯著眼瞼,審視著安歌臉上的表情。

  雖說自從她懷孕之後,性格比以前軟了不少,不會動不動就刺人,但到底不會收斂太多,還是野的。

  以她的性格,絕對不會這麼黏人。

  只能是有事瞞著他,且事情絕對不小。

  安歌不說話,兩人對視著,絲毫不讓半分。

  這時候,絕對不能示弱。

  先低頭的一方,十有**是輸家。

  傅斯珩看人總是很冷,帶著幾分一眼看穿的意思,作壁上觀而又洞悉一切,一般人扛不住這樣的眼神。

  顯然安歌不是一般人,她向前一步,圈住了傅斯珩的脖頸。

  傅斯珩做飯時只穿了件襯衫,襯衫單薄,而安歌的毛衣也是。

  幾乎是她靠上來的瞬間,傅斯珩就發現了不對勁。

  空的。

  傅斯珩一直低垂著的眼瞼眯起。

  「你——」

  安歌笑著,食指迅速貼到了傅斯珩的唇上,看著他的表情,挑開了眼尾。

  映著熏黃的燈光,秋水瞳似蒙上層縹緲的霧氣。

  隨後,薄毛衣敞開。

  裡面是agentprovocateur的定製。

  不同於victoria\'ssecret上秀的bra,agentprovocateur沒有動輒上百萬美元的鑽石珠寶做點綴,除去讓人眼花繚亂的鑽石珠寶,它走高端大氣上檔次的路線。

  時至今日,作為輕奢侈品牌,它對面料的來源和面料的加工仍舊守口如瓶。

  淺粉色,透明蕾絲。

  肩帶細到好似一折便斷的地步,粉色的綢帶從後面綁過,繞到前面,細了一個蝴蝶結,虛虛地擋著。

  傅斯珩喉結輕滾下。

  察覺到傅斯珩細微的小動作,安歌宛如勝券在握的入定老僧。

  不得不說,vs去年股價下跌42%,也是有原因的。

  除去模特因素,在設計方面,它太過固步自封,不如ap定位準確,ap非常懂得迎合高端客戶的心理。

  再優秀再成功的男人,歸根結底都逃不開拆禮物時的驚喜。

  禮品盒子上的蝴蝶結,誰都想鬆鬆一扯。

  傅斯珩握住了安歌掛在自己脖子上的手腕。

  安歌暗喜。

  下一秒,她被推開了。

  安歌愣了一下。

  安歌:「???」

  他媽的。

  她以前怎麼不知道傅斯珩還是這種人。

  傅斯珩端著碗筷,走到了水池邊。

  安歌小尾巴似的跟了上去,打算換一套方案。

  爺爺說的對,敵不動我動,敵動我不動。

  安歌伸出小爪子,在傅斯珩眼前輕輕抓了下,她的手掌被毛衣袖子半包裹著。

  「傅先生。」安歌探頭,「要貓咪取暖服務嗎?」

  安歌的手指一曲一伸。

  傅斯珩面不改色地繼續洗碗。

  不多久,碗碟全部洗乾淨后被放到了架子上瀝水。

  這期間,傅斯珩愣是沒給安歌半點兒反應。

  安歌心想,傅斯珩在某種程度上可真是個神人。

  思緒恍惚間,安歌突然想起來好像傅斯珩就是這麼個人。

  剛認識他的時候就是,只要他不想他沒興趣,別人說再多做再多都沒什麼用。

  就像第一次見面,他沒有任何反應,冷眼看她。

  淅淅瀝瀝的水聲停下。

  傅斯珩轉身,靠在洗碗池邊,掃了眼。

  他的眼底漆黑一片,有濃墨在翻滾。

  好像也不是完全沒反應?

  有了這麼個信號,安歌試圖再接再厲。

  「怎麼取暖?」傅斯珩問。

  安歌湊近傅斯珩耳邊,低語了一句。

  下一秒,人被傅斯珩打橫抱起,上了樓。

  景和公館外,壞了的路燈一閃一閃的。

  秋風蕭瑟,倏忽間,剛才還在一閃一閃的燈盞亮到極點。短暫幾秒后,壽命走到盡頭的燈盞一下子滅了。

  和外面壞掉的燈盞一樣。

  幾分鐘前,安歌開始和傅斯珩說著明天想要吃的食物,從早餐開始一直說到晚餐,連飯後甜點都沒落下。

  「明天早上我想吃水果餡兒的湯圓。」

  「嗯。」

  「中午我想吃豆腐盒子,還想吃煎三文魚和涼拌木耳。」

  「嗯。」

  「明天可以讓阿姨給我做雪媚娘嗎?我只吃一個。」

  「嗯。」

  「晚上還想吃你做的豉汁魚片。」

  「嗯。」

  傅斯珩分神,懶洋洋地一一應下。

  在燈盞大亮的那一刻,傅斯珩亦然。

  滅頂的感覺襲來。

  安歌的聲音有些模糊,傅斯珩一時沒聽清,話也沒過腦子。

  她說:「月底我有一場victoria\'ssecretfashionshow要走。」

  「嗯。」傅斯珩懶散地應了。

  燈絲燒掉,燈盞熄滅,徹底壞了。

  傅斯珩靠著牆壁緩了一會,腦子裡還在不停循環播放著安歌說的話。

  她的聲音逐漸清晰。

  月底有一場victoria\'ssecretfashionshow要走?

  嗯?

  傅斯珩突然低頭,臉色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合著一早就算計好了,鋪墊這麼多,就是為了最後一個問題。

  安歌見傅斯珩面無表情的樣子,就知道他反應過來了。

  不過有什麼用呢?

  晚了。

  攤著手給傅斯珩看,安歌說:「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啊,傅先生。」

  傅斯珩舌尖抵著了腮幫,末了,突然嘴角輕扯。

  「我錄音了的,並且還有備份。」安歌說著,從架子上拿下一早就放在那裡的手機,找到音頻,點了播放,貼心地替傅斯珩重溫了一下剛才發生的事。

  安歌眨眼,狡黠地像只小狐狸。

  她就是吃准了傅斯珩的性格,雖說傅斯珩不好惹,外界都傳他行事果斷,做事又狠又乾淨利落,但在商言商,他的信譽極好,不輕易許諾別人什麼事,一旦許諾過輕易不會反悔。

  前後路都被安歌堵死,傅斯珩輕咬了下腮肉,點頭:「行。」

  輕嗤了一聲,傅斯珩低頭看著安歌,說:「我還真小看了你的本事。」

  「那是。」安歌專挑傅斯珩不想記得的事說,「我都能讓一個以前說要帶八十層濾鏡看我的人喜歡上我,還有什麼事是不可能的。」

  傅斯珩的臉色更不好看了。

  蘇衍說的對,永遠不要低估自己老婆翻舊賬的本事,只要她想,二十多年前的事都能被她翻出來。

  扣好扣子,傅斯珩牽著安歌出去洗手。

  洗了一遍后,傅斯珩又在安歌的手掌心上擠了洗手液,漫不經心地揉搓出泡沫后再衝掉。

  這期間,他的下頜緊繃,垂著眼,一副別和我說話我先反思反思的模樣。

  安歌難得見他這幅樣子,看了一眼又一眼,心裡還有些不知道從哪來的開心。

  關掉水。傅斯珩屈指,輕彈了下安歌的腦門。

  「下不為例。」

  沒有下一次了。

  安歌心知肚明。

  解決完走秀的事,安歌給了秦湘肯定的答覆,換來了秦湘足足十幾個問號。

  後來,安歌直接發了條朋友圈。

  【賺錢養小咕咕的咕咕:victoria\'ssecretfashionshow見啦。咕咕咕咕。】

  很快,評論區被問號佔領。

  蘇衍:【?】

  魏舟:【?????????我們老闆被盜號了???】

  顧言蹊:【???】

  書淡淡:【娘娘威武!咕咕大膽飛,傅總永相隨!】

  秦湘:【為你痴,為你狂,為你哐哐撞大牆。】

  小圓:【娘娘威武嗚嗚嗚,為你痴,為你狂,為你哐哐撞大牆!】

  林思晗:【世界第九大奇迹233】

  肖冉:【不知道說什麼,點個贊叭!】

  作者有話要說:小劇場:

  安歌:我要是喜歡你,我得帶八十層濾鏡看你。給你一張過去的cd,讓你聽一聽那是我們的愛情。

  傅斯珩:……

  傅唧唧:好慘了!

  前66,后隨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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