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第159章 孩子我要
穩婆一聽便面露難色,她滿是皺紋的臉微微皺起,那皺紋的溝似乎更深了,她有些為難地說著:「這根本不可能啊,姑娘,不是老婦不救,是沒有辦法啊!」說著她無奈地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卿婉兒沒有管她,直接走到了離憂的床邊,看著她滿頭的冷汗,一臉痛苦的模樣,她一手溫柔地放在了她緊拽在一起的拳頭上,她輕聲安慰道:「你這個孩子你要還是不要?」
離憂雙眼通紅,已經搞不清是她怕疼而哭,還是捨不得孩子,又或者是汗水流到了她的眼睛里。
離憂緩了許久才用她微弱的聲音說道:「孩子我要!」
卿婉兒第一次看到離憂那臉上的擔憂與害怕,在她說出她要孩子的時候,她的眼神和聲音是那麼地堅定,那份執著似乎第一次出現在她的臉上。
卿婉兒回想著自己以前看過的科教片里的內容,自己的父母都是婦產科的醫生,自然對女人生孩子也是有一些了解,加上在電視上和網上看到的一些資料,她自然也知道,之所以古代的女子大多是都是難產而死,那是因為她們除了傾盡全身的力氣生下來外,便也沒也沒有。
可這次離憂的情況不僅僅是早產,更是難產,由於懷胎十月,而此時還不足七月的離憂,孩子的胎位正是頭上腳下,還未調整過來,若是就這麼生拉硬扯下來,孩子骨折不說,也會沒命。
按照科學的理論來說七月的孩子早已經成型了,只是後期的一些內部發育沒有完后,若是小心生下來或許也能存活。
卿婉兒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也很是緊張,她附身對著離憂問道:「若是我稍後讓穩婆把手伸進去將你的孩子胎位調正,若是生不下來,在你的下,面剪上一刀,此等劇痛不是一般人能容忍,你可願意?」
離憂深知自己的孩子只能保一個,而且方才穩婆也問了王爺保大保小,若是孩子不足月生下來,生存的機會也很是渺茫,而此番卿婉兒如此胸於成竹,她也有一些動心,就算她不能活,要是能救自己的孩子也足夠了。
離憂沒有說話,緊抿著她眼中翹皮兒的絲毫沒有血色的嘴唇,她滿眼的淚水,她肯定地點了點頭。
卿婉兒雖然這麼做有些魯莽,但是她也沒有辦法只能嘗試一下。
卿婉兒立馬轉過身對著那一臉驚慌的穩婆說道:「稍後我教你怎麼做!」
「可是這。。這人命。」穩婆有些不相信這個看起來只有十八九歲的丫頭能懂些什麼,雖說她不曾生育過,但是自己接生的次數比她的年紀還大,若是今日讓她來教自己,那自己這個墨華城第一接生婆的名譽豈不是要毀在她的手上嗎?
名譽暫且不說,更重要的是這躺在床上的人的王妃和王爺的嫡子,若是不小心失敗了,那她的頭豈不是也會沒了。
「聽她的吧!如果有事,我不怪你!」離憂看得出穩婆的擔憂,但是她此時也疼得難受,也怕自己的孩子堅持不了多久,她只能狠下心來催促道:「如果你不想馬上死,就聽她的!」
穩婆害怕地抖了抖,隨後低下頭瞄了卿婉兒一眼,隨後輕聲答道:「好!民婦聽她的便是!」
卿婉兒隨後朝著一直在旁守候著的丫鬟命道:「你們去拿些酒、棉布、剪刀、熱水還有燭火來。」
「是!」那些丫鬟也是頭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但是如今王妃都發話了她們也不敢不聽。
很快那些丫鬟便將卿婉兒所說的東西都拿了過來,她看了看那穩婆輕聲吩咐道:「你先用酒將自己的兩隻手洗趕緊,然後用乾淨的棉布擦乾!」
「是!」隨後穩婆便照著卿婉兒所說的照做。
「你用你的手伸到抹到孩子為之,將孩子的身子調節好,要頭向下,還有!我大人小孩都要保,最好別耍什麼花樣,你的手最好輕點。」卿婉兒說完走到了床邊,從一個丫鬟的手中拿下一塊棉布,飛快地摺疊了起來,放在離憂的嘴上。
「咬著吧。」
離憂看了看這被卿婉兒疊好的棉布,沒由來地更加地緊張了許多,她張開雙唇,將那塊棉布緊緊地咬在嘴裡,呼吸緊蹙,等到著最恐怖的時刻到來。
穩婆聽說過用手在外面拉扯孩子的頭,因為孩子的頭皮較軟,頭骨也也沒有張合,一不小心會傷到孩子,只能由他們這些經驗豐富的穩婆來操作。
穩婆看了看卿婉兒,隨後咽了咽口水,右手有些顫抖得緩緩伸向離憂的兩。腿。之。間。
隨後只聽見離憂「嗡嗡。。」的叫吼聲,她的雙手死死地拽著她兩旁的床單。
「呲啦」一聲,床單都被離憂抓得稀碎,她的五指緊緊地扣在自己的手心之中,撕裂般的劇痛讓她渾身顫抖。
「別叫!省著力氣,等下要用,你若是疼使勁咬便是。」卿婉兒學著電視劇里醫生的樣子細心地安慰她。
過了好一會兒,穩婆才緩緩見她滿是鮮血的手伸了出來。
卿婉兒看著她渾身都是冷汗,雙手的上暗紅色的鮮血不停地往下滴著。
「你們把熱帕給我拿來!」卿婉兒說完便結果丫鬟遞來的熱帕,細心地將離憂額頭上的熱汗一一擦拭掉。
「你聽我說,你先穩住呼吸,慢慢來不要著急,跟著我的來!」卿婉兒此時也很是緊張,若是她的這個辦法不行的話,她還真不知道該用什麼來賠償她。
離憂剛從方才的劇痛之中緩了過來,她迷離的雙眼看著卿婉兒,隨後緩緩地點了點頭。
「聽我的節奏,吸氣!呼氣!吸氣!呼氣!」
「好,王妃用力!」
「用力!就是這樣!用力!」
「姑娘。。生不下來,孩子的頭太大了,卡住了!」穩婆一邊看著下面的情況,一邊緊張地說著。
「拿剪刀來!剪掉!」卿婉兒毫不猶豫地說了出來。
穩婆先是定了定,一臉的茫然。
「你沒有聽到嗎?我叫你把下面給剪了!」卿婉兒看著離憂的呼吸越來越弱,她的臉色也越發的蒼白,她怕她堅持不了太久,又朝那穩婆吼道:「你若是還想要命就聽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