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0曆法

  林默默嘲諷地對塗強說：「就這樣，你還敢說你的阿靜是好姑娘？」

  塗強強力爭辯道：「阿靜當然是個好姑娘！」

  「你我對好姑娘的理解有點偏差啊，好姑娘會雇兇殺人？」

  「那是他該死！」

  「別激動，我想問的是你不覺得她做的事情有點古怪？比如說她為什麼要胎盤，要的還是某個特定的胎盤？這個胎盤最後是誰得手的？不著急一個一個回答。」

  「這個…是很奇怪，我也問過阿靜，阿靜說是苗疆的偏方，能治好她的不孕。我沒有細問為什麼是特定生辰的孕婦胎盤。拿到胎盤的應該是卡金！」

  沈略突然問道：「說起特定生辰我想問一下，5月12是農曆還是陽曆？」沈略突然想到，很多老一輩和迷信的人大多喜歡算農曆（陰曆），其演算法和陽曆（公曆）有明顯的不同，之前眾人習慣性的按照陽曆進行的調查，卻忽略了農曆的可能，因為行動隊里都是年輕人，根本不會算陰曆。

  只聽見塗強理所應當地回答：「農曆啊！」

  眾人將目光看向了林默默，林默默汗顏，畢竟審訊和筆錄都是他做的。林默默在得知王大龍的同性對象盧俊生日正好是5月12號時，他的慣性思維將這個日期同秦霸證詞的時間掛上了鉤，根本沒有考慮什麼陰曆和陽曆。

  沈略拍了拍林默默安慰道：「這事不怪你，這年頭誰還用老黃曆，就像我，我媽以前總是算5月11，電話過來說生日快樂的時候我都一臉懵逼，什麼？我生日了嗎之類的。年輕人嘛！都論身份證上的日期，我就一直過6月18日，再說一個時間而已，也沒影響調查進展不是？」

  「不對吧？」塗強仰著脖子道，「你這陰陽曆要對上得是1967年出生了啊！可看你年齡不像啊，你肯定搞錯了，告訴我你到底哪年生的啊？」

  沈略說了自己的出生年，塗強只是過了一遍腦子，立刻說：「你的陰曆明明是5月12嘛！」

  沈略自己拿出了手機查看萬年曆，找了一圈還真是5月12！額，不可能啊，天底下不可能會有當媽的把自己兒子的生日給記錯，那自己這算怎麼回事？

  還有這個塗強，一個外號傻強的肌肉男，為什麼算個曆法這麼六！

  沈略忍不住再一次問塗強：「你是真傻還是假傻？」

  塗強：「你特馬才傻！」

  沈略：「……」

  英木蘭介面道：「你既然不傻，就應該知道我們有無數種方法可以對付你，我們研究過，你生成的武器儘管鋒銳異常，但也只不過是未知合金成分，但其化學元素並未超出科學範疇，想讓你死再容易不過，比如此刻把水泥換成強酸，比如直接將你放置熔爐內，你可能覺得我們想抓你不容易，但你得明白這次行動只是因為時間緊，安排的倉促而已，我們真要抓你，直接準備一套強電磁設備，在你面前一放，保證你想走都走不脫，就像用磁鐵吸硬幣玩一樣，而你就是那枚硬幣！」

  「這些還只是明面上的科技。」英木蘭一指沈略，「你見識過他的實力，應該意識到國家同樣存在各種非人力量吧？所以不要以為非人形態了就天下無敵了，我可以很負責地告訴你，你這副身體在國家機器面前什麼都不是，我們有的是人能對付你！」

  「最後，鑒於今天你傷了我們很多人，作為代價上級決定徵調你為偽D級人員，負責量產制式武器，值得讓你期待的是，當你量產的武器達到我們的需求數量后，將有機會成為體制內的公務員，所以好好乾吧！」

  一番警告和安排之後，對塗強的審訊算正式結束，相信只要不是真傻，塗強之後肯定會老老實實！

  眾人於是再度回到了臨時總部，林默默再次提審了卡金，而余姬那邊則報告說發現了新的線索。

  原來，之前的大數據模型花了幾天時間終於建好，結果就立刻發現了兩件有趣的事情。

  第一個發現是絕後效應傳播模型並非擴散式的輻射結構，而是顯示了先後順序的線形結構。說明這並非自然傳播，而是人為傳播，而線性結構傳播過程，同徐靜心出現在各家醫院的順序完全吻合。

  第二個發現來源於一條發布在網路上的發生在S市內的一則新聞：「廁所產子，將其從5樓扔下竟然奇迹生還！」

  這則新聞是輿控組在控制醫院絕後事件擴散的過程中在無意中看到的，經過證實確有其事，而事情發生時間為絕後效應蔓延S市所有醫院之後。也即說明絕後效應只在醫院生效，並沒有覆蓋到整個S市，不然這個新生兒不可能存活。

  通過這兩個發現可以總結推測：

  第一，絕後特性大概率只在醫院生效

  第二，持有收容物的人無法遠程控制醫院生效特性，而是需要將收容物帶至醫院才能生效特性

  第三，該收容物大概率在徐靜心身上。

  余姬給出的這些線索意義極大，不僅直接將引發絕後效應的最大嫌疑指向了徐靜心，更是隱隱破解了收容物的特性和消除此次事件影響的解決方案。

  輿情難以壓制的僵局輕易便可破解，如果絕後真的只在醫院有效，那麼只需將醫院婦產科搬遷，或者直接轉移產婦到非醫院範圍生產，就能讓事態發展得到平息。而只要小孩能夠正常出生，之前那些胎兒死亡就能統統歸於意外，或者推給各種專家解釋。

  僵局一破，行動組的隊員便不用為了趕時間而疏忽犯錯或者倉促行動產生不必要的傷亡。

  當然以上是基於情報的推測，是否可行還是有待論證。只是理論而言，可能性和可行性的確很高。

  沈略一群人頓感輕鬆許多，而突破口也不再需要他們進行推理，既然擺明了徐靜心可疑，那麼就徹查這個女人，然後找到她！

  這個時候林默默再一次審訊卡金回來。

  林默默陰著臉道：「這個卡金難怪不敢說自己是殺手，旁敲側擊了下他的殺人習慣和手法，然後調取疑案檔案對照，我肯定他身上背了至少十一條人命！我刑訊逼供，將他一點一點剁碎了塞花盆，問他我在上面種些花草，幾十年幾百年時間下來他這副不老不死的土身是會不會被吸干養分。結果這個慫包，很快認罪，承認自己殺人21起的事實，殺的人當中其中包括了徐靜心的前男友林傑和林傑背後的那個神秘老婆羅玉鳳！」

  「羅玉鳳正是那個胎盤的所有者，是個高齡產婦，羅玉鳳在生產時候大出血，卡金通過將手術室內的電源切斷造成了她延誤治療而死。」

  「林傑的身份經過徹查，發現他曾經化名林俊傑，是當時S市黑馬會所的頭牌，業內很有名氣。」

  「羅玉鳳則是傳說中的商業黑寡婦，剋死過好幾任丈夫，繼承的資產無算，差不多就是S市的第一富婆，林傑名下有兩家公司，但實際上全都是羅玉鳳的，兩人不存在夫妻關係，確切點說只是包養和被包養的關係，林傑算是羅玉鳳重金買來用以借精生子的玩物和工具。」

  「最後是這幾天天網系統的排查發過來的消息，已經發現了王大龍和徐靜心的去向，兩人開車出了城，往東郊方向離開已經快一天了，查看了地圖，可能性最大的便是王大龍小時候呆過的那個天主堂！」

  城市密集的天網監控和詳盡的戶籍資料無疑帶來了調查的便捷，眾人心懷激動，知道無論還存有多少疑點，只要抓住最後的兩個人便能真相大白，收容任務即將進入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