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一隻田龜
噗通!
雖然藤香靜子並不知道自己到底哪裡犯了錯誤,但依然跪在了跟前「對不起會長大人。」
「會長,納尼?」
眾人滿臉不解的問道。
嘭!
日川腳氣無力的一屁股坐到地上,臉上露出了深深的絕望「這一次我們龜忍可能真的要完了。」
「會長……」
眾人大眼瞪著小眼。
「如果我不知道龜田只一大人的真實身份,也許我也不會相信一個人可以滅掉我們龜忍,但……」
「你們知道為什麼那個人要叫龜田只一大人小王八嗎?」
「你們把大人的名字反過來念。」
日川腳氣像是自言自語的說道。
「一隻田龜?」
「沒有錯,龜田只一大人是一隻活了八百年的龜。」
什麼?
所有人不敢置信,瞪大了不可思議的眼睛,感覺這個世界未免也太瘋狂了吧。
「龜田大人會不小心的從椅子上掉下去?會不小心的摔碎酒杯?會摔一下半天回不過神來?」
那一刻會議室靜的可怕,可怕的就像是太平間一樣,但每個人卻又能清晰的聽到自己緊張的心跳聲。
那不是不小心摔的,不小心掉下去的,那是被嚇得。
一個可以讓修行了八百年的烏龜害怕,嚇得神魂錯亂,這個人不敢想象有多麼的可怕。
一個人的名字就能把龜田只一嚇成這樣,所有人感覺心底在冒著寒氣,靈魂在被抽離。
「我們冒犯了不該冒犯的人,他可能是超越我們想象的神。」
凡人怎可與神做對。
夢魘彷如侵蝕了他們的靈魂,此時他們不是緊張,而是絕望和無邊的恐懼。
他們就像是等待死亡的囚徒。
而就在眾人等待的時候,風雲邁著他的腳步走到了大門前。
一名身著安保制服的男子眼神不善的走上前「這是你不該來的地……方……」
話音落下,劍出鞘。
寒光一閃,安保制服的男子留下了他人生最後的一句話。
「該死的夏國人,敢闖入我們龜忍的地盤,看你是活夠了,殺了他!」
殺呀!
殺啊!
宰了他!
喊殺衝天,數之不盡的人影從大廈衝殺而出,直奔風雲。
劍已出鞘,劍光漫天。
無數的人影襲來,卻無法阻擋風雲的腳步,哪怕是一絲一毫。
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
比之如此的劍境,風雲更甚,他彷如化作了手中的劍,他就是那把寒芒四射的絕世之劍。
而眼前的人們卻如螻蟻,如麥子,在被無情的收割。
生命在不斷的失去,鮮血染紅了地面,匯聚成為一條條溪水般的流淌。
在風雲的眼中,生命就是如此的卑微。
也可以說,龜島之人的命和鮮血就是如此的不值一錢。
見過該死的畜生屠戮夏之大地,風雲曾冷眼旁觀,因為他不僅有自己的使命,還因那段時間被困死亡之谷內。
從始至終,風雲都把自己當做一名地地道道的夏國人,因為五千年的時間,他是看著夏國一步步走來的。
夏如自己的孩子。
此時無情,冷血的風雲,相比那段歲月他們帶給夏國的傷痛又算得什麼。
他們不需要憐憫,更不值得同情。
風雲面無表情的往裡走著,他所走過的每一處地方都是修羅地獄,都如人間煉獄。
殺人如果也能稱之為藝術的話,不可否認風雲的殺人手法可堪稱大師級的作品。
閑庭信步的腳步,瀟洒,隨意,放蕩的劍法,就像是最美,最飄逸的劍舞,在給人一種別樣的美感。
每個人都死的很痛快,這已經是對他們的憐憫,每個人腦袋都是整整齊齊的,只可惜一大堆混在一起,分不清誰是誰的了。
十八層的高度,對於有些人來說那是漫長的,對於有些人來說那是死亡臨近的距離。
當會議室的門被踹開,風雲見到了剛剛帶著鄙夷,嘲笑,不屑的一眾龜忍會的骨幹和會長。
他們在會長日川腳氣的帶領下整齊劃一的跪在地面,當風雲腳步走進來,他們身體在不由自主的顫抖著,齊刷刷的低下高傲的頭顱重重的磕在地面。
「尊敬的鐵面修羅先生,我代表……」
你什麼也代表不了!
風雲一劍揮出,日川腳氣倒在了血泊當中,大腦袋咕嚕嚕的滾出很遠,風雲是個很怕麻煩的人,而日川腳氣見面就如此的煩人。
砰砰……
唰唰……
任由其餘人如何的使力,如何的賣力磕著頭顱,他們都無法改變他們的命運,那就是死亡,因為風雲不喜歡麻煩。
只剩下渾身在顫抖,雙眼充滿了哀求的藤香靜子,她如一隻狗一樣爬到了風雲的腳下,脫去自己的衣服,準備去親吻風雲的腳掌。
風雲依然沒有任何的感情變化,似生怕髒了自己的腳,趕緊送她離開。
沒有憐香惜玉,如此的美人在風雲的眼中也不過是螻蟻。
終於清靜了,終於可以以後不用在為這個什麼龜忍而麻煩了。
風雲的心情好了一絲。
募地。
一陣慌亂,輕微的腳步聲響起。
一道纖細的身影順著會議室的門口剛要跑過,她發現了會議室的風雲,風雲也看到了她。
慎人的面具,滴血的劍刃,讓眼前這名憔悴,狼狽,赤著腳的女子頓時花容失色。
「我……我是被綁架來的,我……我不是龜忍的人。」
聽到熟悉的夏國聲音,讓風雲有些意外「你是夏國人?」
「是,是的,我是夏國人。」女子連連點頭道。
「唱國歌。」風雲道。
「起來,不願做奴隸的人們……」女子很聽話,輕聲的吟唱著,帶著只屬於夏國人才會擁有的獨特情感唱著無比熟悉的歌曲。
曾經海外撤僑,很多人都是這樣證明自己的。
聲音落下,風雲收回手中的劍刃,輕聲道「走吧。」
「謝謝,謝謝,我叫聶姿,我來自夏國的漢嶺,您……也是夏國人嗎?」女子感激的出聲道。
「不用謝我,要謝就謝你擁有一個足可自傲和自豪的國家,是它讓你可以活著,不然……」風雲看了一眼地上的屍體,邁步而走。
那一刻,聶姿的淚水如泉涌,劫後餘生的她從未有過此時此刻這般對祖國的摯愛。
她明白,正是因為證明了自己是夏國人,眼前這個可怕的存在才會放過她,不然她將會如這裡的屍體一樣永遠的留在這裡。
哪怕她不是龜島人,哪怕她是被綁架來的,只要她不是夏國人,不會唱國歌,她都會死。
他到底是什麼人?
他是夏國人?那麼他為什麼敢一個人在龜島大開殺戒,他不怕嗎?這裡可是龜島啊!
帶著忐忑和不安,還有無數的疑問,聶姿小心的跟隨在風雲的身後,坐著電梯來到了樓下。
警燈閃爍,東井的警方把這裡團團包圍,還有特種部隊在嚴陣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