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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帝王雄心

  不知在什麼時候,糧草兵發現了草堆里的王翦,睡的巨香,而睡覺的樣子十分難看,正在此時顏英正好經過,也發現了王翦,頓時間一雙炯炯有神的雙眼,瞅了過去,目視呼嚕聲蓋天的驕兵,顏英大發雷霆,站一旁的侍衛則是哭笑不得,但王翦並沒有意識到顏英的到來,隨後自己只是很自然的翻了一個身,少時,一把利劍拜涼梭梭的擺在了王翦的鼻子旁邊,但熟睡的王翦好像還是沒有被驚醒,只是本能的又轉身過去。

  「這傢伙睡的可真夠香的」侍衛們小聲低估,這下子徹底把兵長顏英給氣炸了。

  「王翦!你這個混賬東西!給本老子立馬滾起來」

  北風四起,營地深秋,此刻,只見王翦一人獨自的站在軍營門口,而其他的士卒們都在享受著夜晚的烤肉,香味飄逸使得聞者無不口水流淌,這個還不止,且有士卒故意囔道:「那小子活該,害得我們大家都受到了懲罰,所以這山裡我們私下弄來的野味,就不給他小子吃,啊…真香肉酥里嫩,世間美味啊」

  「是啊,你瞧,這烤的骨頭與肉脫節,入口即化,真好吃,好久沒有吃到如此美味的烤肉了」

  聽到此處,只聽王翦的肚子開始抗議,咕嚕咕嚕的聲音連綿不絕,剛剛咽進肚腹的口水,隨後王翦嘟囔道:「不爭氣的東西,我都沒發話,你怎麼就開始投降了,哼!」少時一種極度疲倦的狀態出現在王翦的臉上,隨後,又一次聽見呼嚕聲響了起來。

  帳幕之中的士兵疑問道:「你們聽聽,什麼聲音」

  「好像是打雷了,是不是要下雨了」

  「不像,有點像是…會不會是野獸來了?嗅到了烤肉的香味」

  「什麼野獸不野獸的,王翦不是在外面嗎?真有野獸他不會喊嗎?」

  「還是出去看看要好」大家議論紛紛,隨後派遣兩名侍衛,一探究竟。

  「咕…呼…」如雷貫耳的呼嚕聲,瞬間笑爬了兩名探路的士卒,倚靠著樹桿,王翦睡的巨香。

  看著自己軍中有如此的戰友,使得兩名兵甲破涕而笑

  「哈哈…他了真夠行的」

  「是啊,這樣也能睡得著,我真的是很佩服他」

  「接下來怎麼辦呢」

  「喊醒吧,把他弄遠一點,省的讓我們費心,自己都管不過來,誰還有時間照顧他」

  兩名士兵商量之後,強行喊醒王翦,並將其趕得遠遠的,最起碼讓大家,眼不見心不煩。

  帶著極為鬱悶的表情,只見王翦來到一處僻靜的地方,隨後王翦摸著腦袋並自語而道:「什麼嘛,就是睡個覺也被趕去趕來的,也好,來到這裡省得清靜,我王翦本來就不愛同人群扎堆,不是父親的遺命,我才懶得參軍,哎,睡個好覺,啊…還是同周公下棋去,哎實在是太困了」

  此刻,王翦剛剛躺下立馬就能夠聽見呼嚕聲,但隨後,王翦被更大的呼嚕聲給振醒,鬱悶的情緒不打一處,王翦隨後嘟囔道:「哎,怎麼還有人也受到處罰?這呼嚕聲比我還大,可夠厲害的,去看看究竟何方神聖…」

  正當王翦邁步走進林深處時,一隊身著魏國服飾的甲士,映入眼帘,就在森林隱蔽處,多名魏國士兵呼嚕聲震耳欲聾。

  王翦頓時瞌睡驚醒了,一直以來懶散的王翦,瞬間像是換了一個人般,變得身手敏捷,頭腦清醒,俯身並趴地俯伏前行,隨後輕輕地扒開草叢,並細細的窺探眼前的一切:「這裡為什麼會有如此多的魏國的士兵?按照人數清點而言,更像是探路的兵丁」疑問滿了思緒,隨後王翦悄悄地起身,並消失在我們的視野以外,準備細細打探,了解一切。

  其實,王翦很清楚,眼前不可以打草驚蛇,當然更不可能去告訴軍營里的那幫子傢伙,因為現在大家都討厭自己,如果把事情告訴大家,誰又會相信呢,因為眾人都覺得王翦是一個不靠譜的人,於是王翦決定自己先去打探一下,等事情大概有個眉目,再返回稟報。

  此時,湊近一探,見魏兵懶散,但是王翦心中多有所思:「殺了他們?會引來魏國的大兵討伐,同時打草驚蛇,但是卻不知道魏國此行的真正目的,但是如果深入了解,假如他們是要危害到我們軍營的該怎麼辦」

  反覆盤問自己以後,在王翦沒有注意到的情況之下,一隻莫名而出的手入畫,並擰住了王翦的耳朵:「哎呀,掉了掉了,耳朵要掉了」王翦此時雖然非常痛苦,但是喊叫聲音的分貝卻一直壓著,因為王翦很明白如果聲音大了會驚動敵人,所以王翦選擇緊閉雙眼,隨後轉目,而這時候,只見顏英爬在其身旁,並疑問道:「在看什麼呢?下等兵」

  「喂,顏英,你要不要那麼過分,軍營里我已經很給你面子了,私下還要在我王翦面前擺譜?不就是一個百夫長嘛,用的著這麼高調嗎?」

  「跟你說了多少次,在軍中要喊我兵長,你怎麼又忘記了」王翦豎起食指,表示聲音別太大了,隨後指著敵人。

  「那麼接下來該如何?」顏英不懂,隨後王翦說道:「我們必須要混進他們的隊伍里,否則不能知道他們具體是為了什麼而來,這次反偵查的大好機會就錯失了」話語末了,一把利劍指向了王翦與顏英的背部,身手敏捷的王翦,立馬躲開利劍,並一腳踹開顏英:「王翦你!啊…」瞬間顏英翻滾幾周,拔地而起極速拔出武器,攻擊刺客。

  「噹噹噹……」隨著武器之間的幾次碰撞,一位黑衣的刺客出現在兩人面前,雙方對峙,隨後王翦與顏英似乎感到有些不對勁。

  「慢著,他似乎不是敵人」王翦說道,顏英似乎也感覺到了:「對,如果他是敵人,一定會找來援兵,怎麼會單槍匹馬的跟我倆戰鬥,你到底是誰」

  「你倆都是秦人對吧」刺客問道。

  王翦凝視,隨後顏英走向刺客,並大膽的扯開刺客的黑色面罩。

  「蒙恬,怎麼是你」顏英道。

  原來此人是秦國被罰離開軍營的百夫長,由於蒙恬的長官行事風格蒙恬不喜悅,所以直接就通過一些關係,離開了軍營,當然表面上看來是如此,實質是要求蒙恬隱姓埋名做探哨,因為蒙恬的頭腦與武藝,作為探哨而言,屬於一流的水準,當然蒙恬之事,似乎沒幾個人知道。

  這時候蒙恬告訴大家:「是啊,我一直遊盪在秦魏邊境,就是為了想更加的了解魏國的動態」

  「其實我覺得你離開秦國的隊伍可惜了,像你這樣能文尚武的能人,哎,都怪你的長官,浪費了自己一身的才華」顏英嘆息道。

  隨後蒙恬微笑而道:「秦國有什麼好的?西地的窮酸地方,像我這樣厲害的人士,最起碼也要在趙國、齊國等地為官,才能夠有所發展」

  「趙國有什麼好的」顏英反問道,但這時候蒙恬回答說:「趙武靈王胡服騎射,如果去趙國可以鍛鍊出一身的馬術」

  「秦國隴西的馬術夠你學習的,你看你的好兄弟王翦,不也是在我們秦國為士卒嗎,武藝也非同一般」顏英說道。

  這時候王翦撇了一眼顏英,隨後說道:「別說他了,人家是從百夫長不幹了的,對於秦國好壞比你我都清楚,但是話又說回來,其實參軍的事情,是你顏英硬拉著我王翦的,我也沒有打算做秦國士兵,更沒打算做你的下屬」

  「你是看著我顏英的面子參軍?這話說的好啊!」

  「哎」王翦深深嘆了一口氣,明白顏英再不停的調侃自己的,眼下大家都保持沉默,但此時的蒙恬似乎有一種聽煩了的感覺,隨後小聲嘀咕道:「哎,只可惜入趙無門啊」

  「好了好了,你倆小子,就別在調侃了,先告訴我,眼下我們如何可以混入到敵人內部去」顏英問。

  而這時候蒙恬則是隨和的回答道:「這個問題好說」隨後蒙恬脫去一身的黑衣,頓時間,只見一身魏國著裝的蒙恬,站在二人面前。

  「蒙恬!你怎麼一身魏國百夫長的裝束」顏英驚訝的問道。

  但隨後蒙恬從一直不起眼的布背包里,掏出兩件魏國兵丁的服裝,給予二人:「剛剛不是跟你說了,我想去趙國謀求職位嗎?哎,可惜沒辦法入趙,所以就先屈身的在魏國待一陣子吧」

  「那麼接下來該如何?」顏英問話,隨後雙眼瞪大並看著蒙恬,而蒙恬與王翦對視,並面無表情的點點頭。

  「你倆小子壞點子可真夠多的,但是我怎麼也覺得這一身魏國的衣服好像小了」顏英穿上魏國服飾,綁的特緊,隨後王翦笑道:「顏英啊,看來你需要減肥了,這麼大個肚子,你還沒當上將軍呢」

  蒙恬微笑,畫面落寞。

  此時在秦國咸陽城裡,秦昭襄王跪在王榻旁邊,眼淚止不住的流淌著:「母親,為了大秦的崛起,您居然…」眼淚快速收住,原來此時大秦宣太后羋月已經離世,為了讓嬴稷掌握實權,為了杜絕宣太后的一些親戚想篡權,宣太后做出了犧牲自我,而成全嬴氏的偉大舉動,隨後昭襄王緩緩起身,並收住氣息,冷冷的說道:「王族的血是冷的,啊!天下,也許寡人一出生就註定要走向最孤獨的領域,在那裡,寡人不會再哭泣,寡人會變得連自己都不再認識了,啊…」飲天長嘆

  昭襄王隨後轉身,大司馬魏冉正好趕來,並進入王寢。

  「舅舅,你似乎來晚了」

  「姐姐!」頓時間,冉候嚎啕大哭,並跪在羋月的遺體旁邊,少時,冉候的哭聲感動了一旁的侍衛婢女,當然嬴稷很明白,冉候之所以如此無非是因為羋月到死都沒有交出實權給予魏冉,嬴稷心底也清楚,隨後冉候哭喊著:「姐姐啊,你可是咱大秦的鐵柱子啊,你這一倒下,今後我大秦如何是好啊,姐姐」冉候的話中滿了話語,嬴稷當然明白,你這個傢伙,分明就是保護你的傘沒了,還什麼大秦的柱子倒了,你這分明是在提醒本王,沒有你本王這個王不好做啊,思索至此,嬴稷將計就計:「舅舅,今日起嬴稷就指望您好生輔佐了」語氣溫和,其中暗藏玄機,魏冉是什麼人物,久經沙場與政壇的老手,怎麼會領悟不出昭襄王其中的話中話呢,為了迎合王的話語,不加罪於自己,魏冉則連忙回答道:「我王所言,魏冉全然聽命,並會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鞠躬盡瘁就可以了,舅舅,稷兒可不要舅舅死啊,比較稷兒在舅舅眼裡還是個孩子」

  「大王!您是九五,是人中王,註定異於凡人,即使是個孩子,那也是高人一等,天下獨一無二的」魏冉的話語大義凜然,但似乎這個馬匹拍錯了位置,隨後嬴稷而道:「獨一無二的孩子,說的好啊,我的舅舅」嬴稷心底非常清楚,打心底的而言,魏冉根本就是瞧不起自己的,而正此時在大司馬魏冉的身旁,一位冷麵的將軍讓嬴稷注意到了,不時讓嬴稷產生了濃烈的好奇之心。

  「此人剛剛隨舅舅一同進殿,如果本王沒有猜錯的話,此人一定就是舅舅常常提起的公孫起?」

  「回稟大王,此人乃魏冉副將軍,白起」

  「哦?此人樣貌不俗,只可惜顏面太過於冷漠,來,白起快給寡人笑一個」

  嬴稷的話語,瞬間帶來了公孫起的不滿:「末將白起,天生不懂得什麼是笑,只會打仗,至於供給王侯尋歡作樂之事,那都是舞姬的職責範圍內,不是將軍的職責,更何況,如今天下格局大勢未定,白起笑不起來,今日又是太后喪事,白起不能笑,也不可以笑」

  「大膽,是這樣跟我王說話的嗎」魏冉訓斥白起,隨後嬴稷的則委婉的說道:「不,舅舅,他說的很好,嬴稷也是這樣認同的,但是你!」隨後嬴稷轉身指著白起:「既然能有如此的心志,那好,本王就給你一次機會,讓本王看看你的實力到底如何,本王最欣賞有英雄氣蓋的鐵血漢子,本王最恨惡的是,只會耍嘴皮子之人」

  「白起知道」

  「好,今日起,本王冊封你為司馬輔佐,統領我秦國狼血軍,好好的輔助我秦國大司馬魏冉的秦正軍」

  白起單膝跪地,叩謝大王,隨後嬴稷問道:「舅舅嬴稷提拔你的人,不知道是否符合規矩?」

  「大王是魏冉的主子,主子說話就是天意,主子提拔魏冉身邊的人,乃魏冉的福氣,使得我魏冉家族蓬蓽生輝,如此的大好事,魏冉開心都來不及,又怎麼會不同意呢,更談不上什麼規矩不規矩的,大王口裡的一切話語,那就是規矩,規矩也要聽從我王的命令」

  「哈哈哈哈,舅舅的話就是動聽,如同音樂,閱人耳目啊,啊,你說,怎麼以前稷兒沒有發現舅舅懂音律呢?哈哈,也難怪當年母后每天都是面露微笑,稷兒喜歡聽,哦不」隨後嬴稷雙目等著魏冉,然後說道:「應該是寡人!愛聽」

  魏冉低頭:「大王開心就好」

  「哈哈哈,寡人開心,寡人今天是最開心的,哈哈哈哈」

  致此一代天驕秦昭襄王,掌握了王權之最,之前在大秦宣太后羋月的干涉下,昭襄王似乎總感覺辦事力不從心,但是眼下,昭襄王嬴稷終於可以大展宏圖,在自己心底壓抑已久的王者氣概,終於爆發了,也因此昭襄王下了第一道重要的王令,就是凡在在大秦帝國效力的底層士卒,不管是什麼地位和身份者,只要屬於可造之材,一律要提升,但凡不執行命令的軍官全部革職查辦,而這樣的一道重要旨意給今後王翦從普通士卒晉陞,提供了十分有利的先天條件,當然,王的命令屬於一箭雙鵰,即大力推崇了商君的軍功富國令,又同時可以排除已久,正所謂一代君王一代臣,而正此時,深入敵陣的王翦等人卻並不知道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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