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生死一線
正當此時,趙國大兵集結完畢,並已經停止了對秦國上郡的進攻,與此同時,王翦等人還在趕往上郡的路上,沿途的景秀似乎沒心情瀏覽,因為眼下不是欣賞風景的時刻,軍情緊急,刻不容緩,王翦深知,上郡的問題,屬於秦國北部的問題,也是秦國北部的重要關隘,絕對不可以失去,上郡一旦淪陷,戰事將會波及到整個秦國的命運,因為北邊門戶一旦失守,函谷關的天險,似乎就沒有太多優勢了,然而帝國當然明白這一點,不然也不會專門派蒙驁領兵鎮守北邊。
「王翦,你似乎挺迷茫的」顏英觀察少時,隨後而道。
這時候王翦突然拉住了馬,而其餘幾人也依次停下了馬蹤。
「怎麼了伍長」蒙恬一臉的問號。
而這時候,只見王翦牽著馬駒緩緩走向蒙毅:「蒙毅兄弟,王翦有一事不解,可否指點一二」
「伍長說笑了,蒙毅能夠有什麼事情指點伍長」蒙毅眼神遊離,因為不知道王翦問自己什麼,但是從王翦極為認真的態度看來,估計王翦所要問的問題不會那麼簡單,思索致此,蒙毅保持沉默。
王翦雙目凝視,對於王翦的問話,不回答也不太好,蒙毅深知,越是遮遮掩掩畏畏縮縮的,越容易給自己與王翦之間的關係,帶來不必要的麻煩,既然如此,不如爽快一點迎合王翦,為了不讓王翦生出莫名的疑心,蒙毅再次回答,並期望把感覺尷尬的場面調和一下:「伍長,你怎麼突然一下這麼的認真,是有什麼大事嗎?」
蒙毅說話語氣又有幾分懦弱,但是話又說回來越是說話膽怯之人,越是智慧滿滿,因為愛思考,考慮的太多才會如此,輕言而論者,往往就是直性子又或者大愚者。
對於王翦而言蒙毅是大智還是大愚並不重要,重要的事情是:「你年齡同我們相當,可是為什麼司馬輔佐白起,卻偏偏說你是蒙驁將軍的兒子,這個其中感覺有幾分蹊蹺,可否解釋一下」
「啊!白起大人真這樣說啊,那,我確實是他的兒子」蒙毅遲疑,話語上下有幾分微妙的混亂,但是還是繼續了王翦話題。
隨後,王翦策馬而過,並與蒙毅插肩而過,在其耳旁小聲而道:「你在撒謊」
頓時間,眾人看著二人,王翦小聲的話語眾人沒有聽清,但卻如同一把尖刃,深深地扎進了蒙毅的心臟。
「伍長,蒙毅句句屬實,為何如此懷疑蒙毅的話語的真實性?」故作的憋屈感,隨後王翦也不想再做任何遮掩,並直接挑開話題:「蒙驁是你父親那!請問蒙武又是誰呢?」剎那間,蒙恬在一旁愣住了:「父親蒙武,你!伍長,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其實王翦有小道小心,對於蒙驁、蒙武的家族關係了解一二,尤其是蒙恬的真實身世」在王翦的質問之下,牽扯出了蒙恬、蒙毅之間的關係,兩位在軍中素味蒙面的才幹青年,似乎有著不同尋常的天大秘密!
「兄弟!親兄弟」王翦斷言沒有把握怎能亂說,看王翦的底氣十足,就明白,王翦所掌握的訊息真實可靠。
隨後蒙毅眼神遊離,不知所措,這時候蒙恬騎著馬駒走向蒙毅。
「你是我蒙恬的親兄弟?」蒙恬話后,只見蒙毅低頭不語,遊離的眼神,沉默的態度,似乎說明了一切。
閃回……
「毅兒」蒙毅的房門打開,隨後一位老者進來。
「爺爺」老當益壯的蒙驁,氣質勃勃的走過來,雖然此時的蒙驁已經兩鬢斑白,但卻絲毫沒有顯得焦脆瘦弱,相反的則是一種滿載精氣神的感覺,從體魄到氣質,讓人有一種雄壯獵百虎的姿態。
宏厚的聲音隨後而道:「明天就要出發了,好好整理一下東西是對的」話語末梢,蒙驁雙眼平和,但是從其中流入出了幾分話語,但卻欲言又止。
「爺爺,你好像有話要說」蒙毅觀察后問道。
蒙驁回復:「沒,爺爺沒什麼,就是提醒你收拾好東西,傻孩子」
這時候蒙毅繼續整理行裝,蒙驁瞅了瞅隨後提醒道蒙毅:「孩子,切記把兵書要帶好」
「知道了爺爺」蒙毅似乎覺得爺爺挺啰嗦的,但隨後蒙驁又道:「記得記得!一本都不可以少,你這次算是首次為士出征,爺爺希望他日你跟爺爺一樣有所作為」
「知道了爺爺」蒙毅整理好東西,隨後轉過身來正好與爺爺對視:「爺爺,你的眼神之中流入出了一種滿懷心事的感覺,說吧,要是不說的話,明天蒙毅去了軍中,您老想說,也恐怕只能在信才能說了」
「啊!」
「說吧,爺爺」蒙毅放下東西,目視蒙驁,這時候只見蒙驁探頭而道:「那兵書整理好沒有」
「兵家大智,將者洞察力要強,蒙毅去軍中,早晚要憑藉著自己的能力挂帥而歸,爺爺此時有心事蒙毅怎麼可能看不出來,蒙毅的觀察力敏銳,是為帥之才,爺爺切勿打擊您的孫兒」
蒙毅的話語,撐住爺爺,如果不說出心底的話似乎打擊了孫兒的自信,要是說了心裡話,似乎又有一些難以啟齒。
左思右量的,最終蒙驁看看自己皺紋的雙手,隨後想到,有些話啊不說可能就是一輩子的事情了。
「與你此次同行的,還有你親哥哥」蒙驁說出。
蒙毅大驚。
「兄長?何意?爺爺,我蒙毅居然還有一個親生哥哥?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蒙毅頓時則是一頭的霧水。
蒙驁突如其來的話語,讓蒙毅的滿了好奇心,隨後不再是蒙驁說話繁瑣,而是蒙毅開始打破砂鍋問到底:「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啊,爺爺」
而這時候蒙驁支支吾吾的,可急壞了蒙毅:「說啊爺爺,你貴為鐵血秦軍的上將軍,說話怎麼支支吾吾的,這將軍的氣魄何在?」
聽完孫子的話,蒙驁頓時像一位老頑童般:「哎這上將軍也是人嘛,何況爺爺都老了,有些事情,確實難以說出來」
「好吧,那我就整理行裝,您快回去休息吧」
「不好,這話不說,還是怕有遺憾」
「說還是不說?您真的很…」
「好你小子,什麼時候,開始學會威脅你唯一的爺爺了」蒙驁雙手叉腰。
而蒙毅則是雙手背在身後而道:「是!您是我唯一的爺爺,但我卻不是您唯一的孫子,但您這唯一的爺爺,卻不告訴您這孫子,他唯一的親哥哥是誰在哪,我的父親又在哪,是否真如您所說的戰死了沙場,還是……假如真是如此,那我怎麼又蹦出來了一位親哥哥,邏輯思維一片混亂」
蒙驁摸摸腦袋,隨後而道:「此話很有邏輯順序,這聽起來非常有道理啊」
「嗯,那快說吧」
「你小子圈爺爺」
「爺爺,我說的有錯嗎?」
蒙驁看著孫子,隨後笑道:「你小子不應該從事士卒的,該讓你去為官從政的,理論思維如此清晰」
「爺爺,話題繞的太遠了,您到底是說還是不說」
「哎!其實這一切都是你爺爺的錯」
「怎麼?」
蒙驁緩緩坐下,隨後目視遠方而道:「當年秦魏一戰,你父親蒙武身先士卒,並立下赫赫戰功,而天下父母心,別看你爺爺生為上將軍,這話說的鐵血將軍,他也是人嘛,對待自己的孩子,肯定也是倍感關心嘛,你父親雖然得到大王讚賞返回家中,本以為光宗耀祖的大事,以為爺爺會誇獎他」
「可爺爺擔心父親對吧,所以之後爺爺難道批評了父親?」蒙毅而道。
蒙驁點點頭,隨後繼續說道:「不止是批評還痛訴了你的父親一頓,之後你父親一怒之下,覺得爺爺不理解他,我們蒙氏家族的個性,你又不是不知道啊,就你父親那個倔脾氣,一氣之下,再也不願意返回家中,而你母親多次勸說也無效,而這時候又恰逢你要臨盆」
「之後呢,爺爺你怎麼不接說呢」
老將軍滿眼淚水隨後而道:「你父親帶走了你唯一哥哥,而你母親生下你以後,不幸離開了人世,哎」
「母親」
「之後你父親蒙武抑鬱寡歡,以酒陶醉,終於在你哥哥十五歲那年,也離開了,在其抑鬱寡歡的期間得罪了很多秦國上層人,隨後才導致你哥哥流離失所,這多年過了,你哥哥也不知道我就是他的親爺爺,而起初我這個倔老頭,因為你母親的死,也不太願意原諒你父親,這陰錯陽差的,導致你父親死後,你哥的行蹤一直也找不到了,直到後來軍中募兵,我才找到你哥哥,並且通過他右臂的胎記確定了是他」老將蒙驁滿臉淚水,害怕自己的長孫知道真相不會原諒自己,所以,只好暗中幫助長孫。
「哥哥叫什麼名字」
「蒙恬」
「哥哥」蒙毅而道,隨後蒙驁自豪的說:「你哥哥蒙恬從步入加冠以後,一直為人正直,德武雙全,真不愧為我蒙氏的好子孫,所以這次你要去的伍長旗下,兄弟倆是會碰面的」蒙毅內心感覺怪怪:「我也不知道說些什麼」
「總而言之,此時能不提就不提,爺爺害怕他原諒不了我老人家,這心裡啊,很難接受啊…」
閃回……
這時候王翦等人聽呆了,而回目的瞬間,只見蒙恬帶著非常從容的微笑並說道:「爺爺真是的,我蒙恬怎麼會是那樣的人,他老人家多想了」蒙恬雙目含著眼淚,隨後蒙毅而道:「兄長」
「爺爺身體還好吧」
「嗯」
「有機會告訴爺爺,我蒙恬不需要任何幫助,但是蒙恬一定不會讓他老人家失望,在軍中早晚出人頭地讓他明白,蒙恬會光榮的入家譜」
其實蒙恬經歷的困難十分多,但卻從來沒有退縮過,都說鋼鐵如何煉成的,每個成長之人,都必須要經歷火的試驗,才能好真正的脫胎換骨,但很多時候,很多人磨鍊磨鍊著,就被現實給完全擊碎不再會有今後。
但蒙恬卻非一般之人,也許體內流有將軍血,所以越是困難多,越就鍛鍊出了頑強的個性,再加上謙卑與好學的心志,此時的蒙恬就已經突出了日必可造之材的前景。
「對了,爺爺告訴我,兵書要我倆都誦讀,讓我們從兵士努力到將軍」蒙毅而道。
蒙恬微笑:「放心,一定會」
「白起將軍似乎也知道此時?」王翦問道。
蒙毅回答:「嗯」
伍長王翦所帶的兵中,蒙恬、蒙毅原來是兩親兄弟,顏英雖然以前是王翦的領導,但是目視王翦的處事之風,內心十分佩服,另外一位一直表面與王翦不和的徐木,其身懷神箭的技術,再談到李信原是白起的貼身護衛,其武藝非凡,具體的李信能耐如何,目前還尚且不得知。
「好了,我們已經沒有太多時間耽誤了,上郡的困難迫在眉睫,我們眼下如何是好」李信問道。
這時候王翦思考了片刻,隨後而道:「上郡危機本該蒙驁老將軍親自護衛,可為何蒙軍卻始終不及時而到,蒙毅兄弟你應該最清楚了」
「爺爺聽白起大人說過,得知有一位叫王翦乃青年才幹,此人有非同常人,希望能夠有機會在一場敵強我弱的戰役之中,看看其能力」蒙毅而道。
隨後王翦微笑:「果然,此時的戰役,正好是秦國上層對王翦的一個考驗啊,就說從來沒有見過秦軍如此消極的抗擊來犯敵人」
隨後蒙恬看著王翦:「我信你,那麼接下來應該如何辦」
李信、蒙毅、徐木都看著王翦,而這時候定睛的顏英而道:「我當百夫長的時候,都是處處相信你,那麼接下來該怎麼辦,王翦!」
少時,王翦閉目養神,什麼話也沒有說,轉眼鏡頭轉向上郡郊野,一支及時趕到的秦軍,約有五千人,而這時候,廉頗手中一位猛將,帶領三千兵士阻攔敵軍。
此人面目如飛鷹,雙眼丹鳳,鼻子微微鷹鉤,身材高大,而其最為突出的,則是手掌極大。
秦將欒風拔劍而起,卻被此將三刀揮下馬,隨後一隊騎兵總共十人,也被此將片刻擊殺,對於眼前的秦軍,此人毫不褪色,一點也亞於馬夫君趙奢。
秦人高喊何人,只聽回復而道:「千夫長李牧」
隨後秦人全軍撤退,只見李牧洋洋得意的返回大營,帳幕進入的瞬間,李牧習慣性的抖動衣袖上的灰塵,一同并行之人不解何意,李牧回答:「廉頗將軍最在乎如此的細節,李牧一定要牢牢遵守」
原來李牧的心中,廉頗將軍是他膜拜的偶像,各種廉頗的想法與戰法,李牧都深刻學習,效仿廉頗所運用的一切,當然有所不同的則是,李牧此人武藝極高,但是作為帶兵者,李牧似乎缺少謀略,致使李牧雖然貴為千夫長,也沒有一次是靠著巧李作戰,基本都是靠著斬首敵將領頭的,隨後大肆衝破敵陣。
廉頗目視兵書,隨後今天參拜,少時廉頗放下兵法,隨後而道:「挺快的嘛,李牧」
「上將軍放心,李牧作戰一向講究的是速戰,從來不愛拖拖拉拉的行事」李牧話后,廉頗大笑道:「李牧啊李牧,你什麼都好,唯一就是特別衝動,意氣用事,你要知道,很多時候變通遠遠勝過力勝」
「李牧不解,願聞其詳」
隨後廉頗而道:「在戰場之上,不是光靠打就可以的,你還要明白,這個打以外,還有很多謀略」
「謀略?」
「嗯,孫子曰,天地時辰,將兵謀等,如果一個將領,尤其是最重要的將領失去了冷靜,大軍一定會被葬送,而一旦大軍葬送,那麼國之銳氣也會受挫小則損兵折將,大則亡國,你要記住了」廉頗的話語意思很簡單,那就是將領的重要性,希望李牧能夠潛心而學,因為戰國末年,各路將相都是一代接著又一代,英雄輩出的,按照李牧與廉頗的年齡相對比的話,也就是順今後能夠接廉頗將軍班的人,非李牧莫屬。
少時,有探報前來,一身泥土,好似跑了很長遠的距離,隨後廉頗坐下,而李牧與其他將領依次坐下,但在這時候探報而道:「廉頗將軍,您安排我一直監視的小小侍郎,總算是查到他的日常生活了」
這時候,廉頗很是好奇:「據說侍郎每日最多的話語就是熱愛趙國的言論,且還有長篇大論的手稿」
「哼,我們在在征戰,那小子倒好,整天耍嘴皮子功夫,估計早晚會有那麼一天,他會搶奪我在大王那裡的榮耀」廉頗話后,將軍們分別發布言論:「什麼?將軍,居然有如此可恨之人,他官居何位」
「小小的一個侍郎,一次也是巧遇,我才發現他喜歡長篇大論,而且特別喜歡在王的面前拍馬屁,我廉頗看著他就覺得噁心」廉頗平時還好,談論到這個侍郎,內心就極為生氣,一旁的將領們則是非常好奇,此乃何人,隨後廉頗而道:「據說叫藺相如」
「沒聽過!此乃何人」一位將軍而問。
廉頗則是一臉差異,隨後而道:「你問我啊?我也不知道啊」
「啊,將軍都不知道是何人,居然如此」將軍們則是問道。
在邯鄲城內,藺相如跟隨一位大夫學習草藥,大夫而道:「藺兄台,昨日我告訴你的那個藥材口訣你還沒有記下來嗎?」
「哎,別提了,我聽著就頭痛,現在你不說還好,一說我這感覺渾身都不自在啊」藺相如而道,隨後大夫也不好再說些什麼了。
此刻,白起還駕馭戰馬,一路向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