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第99章 孤獨

  燕懷瑾卻不在將軍府，連他的親衛都不知道將軍去了什麼地方。他的官職不在京中，不需要上朝，除非是皇上特別傳話要討論有關邊關的問題。 

  他在京城也沒有辦公的衙門，有什麼事都是在家處理。皇上也沒有宣他入宮覲見，他更沒有親戚朋友。 

  將軍不在，也沒人攔她，任她自由進出。站在被自己改造過的院子里，雖然布置的溫馨又符合她的審美，可一個人看著，莫名就覺得清冷極了。 

  「真的沒人知道他去什麼地方了嗎？」 

  這已經是何纖塵不知多少遍的發問，親衛的嗓子眼發苦，他已經派了好幾撥人去找，可到現在還是沒有消息。 

  「真的不知，將軍曾說過，若是小姐來了，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我們若是知道，必不敢隱藏小姐。」 

  「我去……」 

  找……從何找起，京城這麼大，可以消遣的地方那麼多。甚至，她都不知道他喜歡去什麼地方，和誰人交好。 

  「小姐還是先休息，等有了消息，我們一定第一時間回來通知小姐。」 

  親衛趕緊勸她，這位大小姐的脾氣他們是見識過的，帶著這麼大的氣出去，誰知道會撒在誰的身上。別人倒霉就算了，萬一她吃了虧，將軍知道了，還不得吃了他們。 

  「不，我等不下去。」 

  何纖塵茫茫然站了起來，她並不知道自己該去何處，但她還是決定去找他。 

  親衛一看，趕緊叫了幾個人暗中跟著，萬一將軍回來了，小姐又丟了，又怎麼跟將軍交待。 

  她沒有坐馬車，從將軍府要了匹馬，自己騎上去。在街上慢慢騎行著，頭垂的低低的，心中一片惶然。 

  偌大一個京城，她以前覺得熱鬧非凡的街道，熙熙攘攘的人群，看著就喜慶的一切，現在對於她就連一點點吸引力都沒有了。 

  一股難言的寂寞沁入她的心底，以她的心為圓點，劃出一圈清清冷冷如影隨形的孤寂和落寞。 

  我只想和你肩並肩站在一起，看日出日落潮漲潮汐，沒有你，一切的美景和繁華，都只剩下寒冬和無法排遣的苦悶。 

  燕懷瑾，你到底在什麼地方，為什麼還不出現在我的面前。如果我一直一直在心裡念著你的名字，你能感應到我在想念你嗎？ 

  她又慌又亂，一直以來燕懷瑾就在那裡，她去或是他來，她從未想到如果有一天，再也見不到他了，會是什麼樣的情形。 

  從白天一直到黑夜，何纖塵下了馬，步行止圓拱橋上，站在橋上看著兩岸的燈火。桔黃色的微光，倒映到河面上，不時有幾條魚兒跳出水面，暈染上金黃色的光。 

  「燕懷瑾……」 

  何纖塵捂了嘴，一天都沒落下的眼淚瞬間掉了下來，摔到橋面上。 

  「我在，我在這裡。」 

  燕懷瑾迎上來，將她摟進懷裡。天知道，他知道她找了自己一天時，他是什麼樣的心情。 

  等他匆匆趕到，看她孤零零的背影，一個人站在橋中央。兩岸燈火帶著暖意，只有她一身的孤寂清冷，寂寥無助時，他有多麼的自責。 

  「我以為……我找不到你，我，我不知道這是怎麼了。我應該乖乖呆在府里等你回去對不對，可是對不起……我，做不到。」 

  何纖塵掂起腳尖，去吻他的臉頰。並不管這是什麼地方，也不管人來人往的路人不時好奇偷瞄過來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