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治傷

  就在風天樂找東西準備給秦越包紮的時候,本來已經停下來的馬車也沒有繼續前行,外面傳來了馬車夫恭敬卻是卑微的話語。

  「公主,秦公子,這鶺鴒湖怕是去不成了。」

  不管是秦越還是風天樂,都有些詫異;因為他們都沒有想到,這馬車夫說出這一句話究竟是什麼個意思。

  連車簾都沒有掀,風天樂繼續的在馬車裡翻找著東西卻是沒忘記問馬車夫原因,「怎麼回事。」

  車外馬車夫再次開口道,「這馬蹄子上扎了一根鐵釘,方才的顛簸就是因為如此。」

  聽到馬車夫的回答,秦越和風天樂都是有些意外的;尤其是風天樂,不由的掀起了車簾,往車外看了看卻是看到馬匹的前蹄周圍都流出了一灘血跡。

  而馬匹此時則是有些躁動的踢著另外一個蹄子,低低的哀鳴聲從它的嘴中流出來,似乎在訴說著它的痛苦。

  「我們還是先下車吧。」坐在馬車上的秦越也是注意到這一幕,開口提議著卻也是低著頭從馬車中走了下來,隨即把沒受傷的手伸向風天樂。

  等待著風天樂下馬車。

  要知道這馬匹已經受傷,那這存在的隱患就大了。若是馬匹發起狂來,他也不一定能夠控制得住,還是以安全為上的好。

  看著那朝著自己伸出的手,眼角的餘光卻是不由自主的瞥向一邊騎著馬一臉深沉的孤煙,卻是見他依舊一點反應都沒有,風天樂心裡雖難受卻也是沒有再想其他。

  「我自己可以下來的。」風天樂婉拒了秦越的手,一來她清楚方才的脾氣實在是控制不住肯定對孤煙也造成了一定的影響,而她也不想再讓孤煙誤會下去。

  二來自然是因為秦越,「你的手都已經受傷了,還是小心為好。」

  說完,風天樂借著馬車夫及時給她放在馬車邊上的凳子,輕鬆的下了馬車。

  隨即,她也沒去看此時的孤煙是什麼樣的情緒,而是從馬車中把自己找到的東西都拿出來,開始給秦越包紮。

  在包紮的過程中,風天樂也是臉不紅心不跳的,好像這樣的事情再也正常不過。若真的要從風天樂的臉上找出別的情緒,無非就是她看見秦越胳膊上那一道傷口時而露出的愧疚。

  是被水果刀划傷的不錯,不深不淺卻是肉都露了出來,甚至還化了三厘米之長。而風天樂再也清楚不過,這傷口本來沒那麼嚴重的,因為孤煙才會如此。

  默默的給秦越包紮著,風天樂也感覺到幾道視線都放在自己的身上,手上的動作卻沒有停頓。

  此時站在馬旁邊伸手撫慰著馬匹的馬車夫,看著風天樂這般做法,心裡不免有些詫異,沒想到一個堂堂的公主居然還會侍候人,還真的是驚奇。

  傷者秦越心裡也是詫異的,不過他的感覺可是要比馬車夫的多了。

  一來,他也覺得以風天樂的身份這樣的事情該是從來都沒有做過才是;二來呢,他發現風天樂不僅僅會做這些事情更是嫻熟得很,好像做了無數次。

  身為當事人的他,分明的感受到風天樂心思的細膩,力度很是適中,不會讓他感覺到痛卻也是把傷口處理得很好,尤其是風天樂在給他幫上絲布的時候,力度更是拿捏得恰到好處。

  已經得知秦越受傷的孤煙,自然也能從秦越的手上看出一點的端倪。想起方才在馬車裡發生的一切,自然也意識到自己誤會了秦越。

  與此同時,他也細心發現秦越的傷口有撕裂的痕迹,明白這是自己的作為,也沒能去說些其他的什麼。

  一心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風天樂給秦越包紮上。而孤煙發現的和秦越的一樣,只是心中多了幾分感慨。

  他雖算不上了解風天樂,可是從當年的事情后,他也是對風天樂有了了解,甚至對風天樂日後的一舉一動都特別的關注。知道她在宮中的日子並不好過。

  老百姓都想著這宮中的生活奢靡,無一不是想著能夠飛黃騰達或者到宮中生活,總是羨慕宮中的皇子公主們。

  可是他們都不知道,宮中的人確實是含著金鑰匙出生,不過這金鑰匙有沒有毒誰也不清楚。

  深宮似海,比起平常百姓的生活,孤煙自認為還是百姓的生活更為好一些。

  對風天樂的事情,雖不完全了解卻也能知道她一開始在宮中過得不好,也就最近兩年,生活都提高了不少。

  想來這嫻熟的包紮,也是在深宮之中學會的吧。

  本來心中也是憋悶著一肚子的氣,卻是在看風天樂給秦越的包紮過程時,心中的氣莫名的消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心疼。

  不過,孤煙卻是很好的掩飾在自己的心底。

  直到風天樂最後的給絲布打了一個蝴蝶結,落下之後終於是鬆了一口氣。抬起頭來卻是看到秦越一臉的尷尬。

  「秦公子,怎麼了?」

  秦越下意識的看了看自己手臂上那一個大大卻甚是好看的蝴蝶結,嘴角忍不住的抽了抽,「公主,這個……我一個大男人的,包紮成這樣不好吧!」

  一個待字閨中的女子有這樣的少女心思一點都不奇怪,秦越也不否認這個蝴蝶結綁得不賴,可是,他是一個大男人啊!

  這若是被別人看到,可不笑掉大牙嘛!

  「……」看了看秦越手上的蝴蝶結,風天樂一時有些無語。好吧,她承認她在綁這個蝴蝶結的時候,確實是沒有多想些什麼,只把秦越當成一個病患。

  在一個大男人的手上看到一個蝴蝶結確實是有些怪異,但也無法否認她的技術很好啊!

  站在一邊默不作聲的孤煙上前一步,放下自己的面子冷著聲音道,「若是不介意就讓我給你綁吧。」

  秦越的傷對於孤煙來說是自找的,可是若不是他在馬車裡與秦越撕扯,也沒有這般嚴重。孤煙也不是那種不明是非的人,雖說不出對不起的話語來,但出手綁一個結還是可以的。

  本來真的覺得這樣一個蝴蝶結實在是有損自己男性的威嚴,可是聽孤煙開口說話心底卻是有些值了。

  沒有立刻回答孤煙的問題,而是當著孤煙的面深深的思考起來;本來是想著看孤煙不鎮定的模樣,可是從始至終孤煙都是耐心十足的站在他的身邊,等待他的答案。

  這不由讓秦越對孤煙的印象也好了幾分。

  一個侍衛居然也能如此鎮定,不卑不亢的模樣還真的是讓他覺得人不錯。看來景王爺還真的不是一般人啊,居然能夠培養出這樣一個有骨氣卻是沒傲氣的屬下。

  良久過後,確定孤煙能夠這般的鎮定下去,秦越也不打算把事情弄得這麼僵,便是開口道,「麻煩你了。」

  雖然說他很想用這好看的蝴蝶結來氣氣孤煙,可是今天的事情也已經夠多了,再朵下去就有些過了,還不如順著自己內心的想法,換一種綁法呢。

  孤煙也沒說些什麼,只是半蹲在秦越的面前,很是簡直的打了一個結,倒是適合他行事的做法;也讓秦越心裡滿意。

  一直站在一邊的風天樂看著兩人有些互動,也沒多說些什麼,把剩下的東西都拿到了馬車前,看著馬匹前蹄的地方流了一灘血跡,眼中流露出不忍。

  也沒有多加猶豫,風天樂拿著剩下的東西走到馬匹的前頭,看樣子是打算給馬匹治傷。

  這個舉動可是嚇壞了在場的三人,只是表現各不同罷了。

  「公主,你該不會是打算給馬匹治傷吧?」馬車夫是有些不敢相信的,還擔心自己誤解風天樂的做法,不由的確定一下;在風天樂點了點頭之後。

  馬車夫是大驚失色,連忙上前擋在馬匹的前面,「公主,這馬可不是人,若是在治療的過程中疼痛難忍的話,是降不住的。」

  也沒等風天樂回答,一旁已經包紮得讓自己滿意的秦越也走上前來,也是一臉的認真,「公主,這事情真的危險,我看還是不要做的好。」

  馬匹雖然可憐,可若是風天樂傷在馬蹄之下,那可是大事了。

  倒是身後的孤煙,心中雖然驚慌,臉上卻也只是凝重,也沒上前說些什麼,只是默默的站在原處。

  風天樂看著不同意的兩人,也知道他們的擔心,可是在看到馬匹眼中噙著的淚水時,心卻是一下子軟了下來,「沒事的,馬匹生性溫良,知道我是給它治傷不會傷害我的。」

  她說得認真,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可是其餘的兩人哪裡會同意啊,再次的搖了搖頭。瞧著風天樂實在不像開玩笑的樣子,秦越不由的開口道,「公主,車夫說得沒錯。一個人疼痛難忍時也是叫囂,何況是一匹馬呢。」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若是你出了什麼事情,回到王府中我可是沒法向景王爺交代啊。」

  也學了孤煙的那一套,把風千墨搬了出來。不過秦越這種搬法跟孤煙的搬法是不一樣的,在風天樂心裡的含義也是不一樣,所以孤煙自然不會多去想些什麼。

  「可是,一個人被扎進一根釘子時都會疼痛難忍,何況是馬匹呢。」

  風天樂堅持著要治療馬匹,而秦越和馬車夫都是不答應。只有孤煙靜靜的站在一邊,連話都不說。

  這次孤煙的做法,不是風天樂心裡難受了,而是秦越。瞧著孤煙那一副要死的模樣,秦越心裡不由的吐槽:這侍衛還真的是一根腦筋啊,不讓他管他還真的不管了。

  難道就不擔心風天樂一意孤行傷到了。

  在秦越看來,在這個時候孤煙哪怕是搬出風千墨來,也總比風天樂一意孤行的強。

  「我說你是個啞巴啊,你不會開口勸勸嗎?」秦越終於是看不下去了,他深知孤煙對風天樂的重要性,若是孤煙出來阻止,一定會比他們阻止來得有成效得多。

  孤煙在原處站著,聽到秦越的話連頭也不抬,對秦越的話好像是充耳未聞,

  就在秦越忍不住想要發火的時候,孤煙卻是走了上前。不過,這一次他可不是走到風天樂的面前,而是走到了馬匹面前。

  雙手撫摸著馬匹,對著馬匹自言自語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聲音極小,感覺有些神秘兮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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