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金山
那山民微微一笑,把斧頭往地上一插,枕在一條胳膊上,回憶了一下,給張飛揚詳細的解釋起來:「哦。最近啊……」
原來,就在一個多月以前,也不知道是誰知道了這裡大量出產金陽草,來了一大批人採摘。
這些人的打扮都和張飛揚差不多,清一色的道袍裝扮,其中為首之人就是一個叫金山的人。
當時,這金山一夥就向這山民特地打探了一番,還給了他一些金銀。
然後,整座山上的金陽草就給金山一夥給採集光了。
張飛揚恍然大悟,但卻暫時還不知道這金山一夥的修為如何,於是,繼續試著追問了兩句:「大叔。那你知道那些人的身法怎麼樣?」
「什麼身法?你是說他們採藥的速度嗎?」
「就是說,他們是不是身輕如燕,可以踏水而行,踩著崖壁如履平地一般往山頂直走?」
「沒有啊。你說的那些人都是修仙者吧?他們可沒那個本事,就是和我們凡人一樣老老實實的採藥而已。」
聽到山民這樣的答案,張飛揚心裡對金山這夥人有了精確的判斷。
看來,那個金山和他的同夥恐怕修為只有鍊氣期初期。
因為,有鍊氣期後期的話,是不可能明明可以輕鬆的在山脈間穿梭而不用,選用和凡人一樣的方法採藥的。
想到這裡,再回憶起談夢讓他來採集金陽草的目的,以及這金陽草實際能提升修士靈氣的功效,張飛揚登時就明白了,多半是這個叫金山的人,修為到了鍊氣期初期以後,已經無法突破到更高級的後期,才想著通過煉丹的方法來強行突破瓶頸,達到後期。
這種方法就像是談夢對巧姐用的方法一樣。
既然目標已經從金陽草變成了去找金山,那接下來就是地點了。
張飛揚向山民大叔發出了新的追問。
「大叔。那你知道金山一夥住在哪裡嗎?還是說他們是外地來的?」
這山民大叔倒也實誠,知不無言言無不盡,張飛揚一問,巧姐點頭一笑,把金山一夥的具體位置給說了出來,讓張飛揚眉開眼笑。
「當然知道啦。金山他們不是外來的。以前就住在距離向陽山不遠的南邊,是一座差不多的大山裡。那座山叫向陰山,山體的樣子和向陽山一樣,只想山峰正面的朝向是和向陽山是反的。」
張飛揚感激的抱拳道謝,又和他閑聊了兩句,就離開了,靈氣引導出來,化作護照,唰的一下,彷彿一陣風,消失在那山民的面前。
直到這時,那山民才回過神來,驚的目瞪口呆,始終難以詳細剛才居然和一個修仙者在閑聊。
他當天回家就興沖沖的把這件事給老婆和孩子說了出來,還表現的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讓家裡人和附近的村民都羨慕不已。
向陰山和向陽山雖然只是名字不同,兩座山峰的樣子也差不多,都是酷似一張人臉的朝向,但同樣是兩張臉,神態卻是全然不同。
向陽山的山峰臉積極向上,抬頭看天,一副渾身正氣凜然的樣子,向陰山的山峰臉卻是低著頭,目視著地面,一副卑躬屈膝的奴才相,讓張飛揚只看了一樣,就心裡很不舒服。
與此同時,兩座山峰的地域也相差極大,雖然同名,向陽山卻是地域遼闊,一副氣吞山河的大胸襟派頭,向陰山卻是地小山矮,連水也稀,一副小肚雞腸的小人氣象。
不過,對於張飛揚來說,這向陰山小卻也有相應的好處。
越小的地方,找人也就越方便。
因為,整座山體其實也沒幾里,自然尋找起來,會省時省力不少。
果然。
張飛揚從進山,到在向陰山展開地毯式的尋找,再到最後成功找到金山一夥所在的洞窟,加在一起,也沒超過一頓飯的工夫。
此時,張飛揚面前七八丈外的一座洞窟內,燈火通明,笑聲不斷,各種碰杯與興奮的叫喊聲不絕於耳,似是在慶祝什麼。
「恭喜老大。賀喜老大。有了這麼多金陽草,你一定能突破瓶頸成為鍊氣期後期修士。」
「是啊。是啊。聽說鍊氣期後期修士可是相當強大的。可以徒步攀爬岩壁,踏水而行,還可以身輕如燕等等,甚至好像還可以刀槍不入啊。想想都覺得厲害啊。」
張飛揚摸了進去。
洞窟里倒沒什麼七繞八拐的小路,進去以後,就是一條十幾步的直道,盡頭就是一個十幾丈的大廳,大廳中心放了一張大方桌子。
此時,桌子的四周圍滿了人,差不多有十幾個人,正在舉杯痛飲。
這些人各個衣著彪悍,長得五大三粗,不論男女,一看就是典型的山賊裝扮。
看他們笑起來都是一副猙獰可怖的樣子,眼裡的殺機暴露無遺,張飛揚就知道,這些人恐怕平時沒少幹壞事。
估計,他們來會放過那個山民,真是那山民走運的關係。
在這群人中,其中一個留著一頭金髮的男人最為顯然,他長相平常,卻是個子是所有人里最矮小的。
但顯然,從四周所有大漢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他們以這位馬首是瞻。
金山難道就是這個長得金髮的男人嗎?
張飛揚好奇的從直道內走進大廳,目光如刀一般看向金髮男人,開門見山的問道:「這位,可是金山兄弟?」
他來的實在太快,太悄無聲息了,以至於大廳內的眾人竟然毫無察覺,等到張飛揚現身的時候,所有人登時都大吃一驚,停住了喝酒的動作,笑容僵硬的回頭,看向了張飛揚。
那個金髮男人自然也是如此,只是,和其他人的驚訝相比,他卻是一副波瀾不驚的反應,似是張飛揚在他眼裡,不是一個人,而是一隻對他毫無影響,隨時可以一腳踩死,根本不用搭理的螻蟻。
見了張飛揚投來的目光,他自然也不可能有什麼反應,只是給了身邊一個胖子試了一個眼神,就繼續笑著和其餘人喝起酒來,重新讓戛然而止的熱鬧氣氛得以恢復。
而那胖子卻是一臉橫肉,對著張飛揚興奮的直搓手,剛到張飛揚面前,也不說什麼,突然從背後抽出一把長刀就是勢大力沉的一刀,竟是要深深活劈了張飛揚這個入侵者。
但張飛揚早已是鍊氣期後期的修士,面對凡人的一刀,自然連理都懶得理睬,只是把靈氣引導出來,化作了護罩,保護好了全身,就四平八穩的走向了大廳的中央。
「當」的一聲響。
這一刀下去,穩穩落在張飛揚頭頂,張飛揚毫無影響,這把刀卻似是砍在了鐵板上一般,咔的一聲,竟是當著所有人的面斷了。
見到這情景,所有大廳內還在喝酒大喊大笑的山賊們都一個個傻了眼,和持刀砍張飛揚的胖子一樣,嚇得臉色發白,登時就明白了張飛揚是鍊氣期後期的大修士,哪還敢有一絲反抗念頭,竟是連手裡身邊的兵器和他們的老大也都不要了,四散而逃,轉眼間,從張飛揚身邊溜了乾淨。
金山即便竭力制止,希望能留下幾人,與張飛揚拼上一拼,卻是毫無作用。
眼看著部下一個個的逃走,他本就已經變白的臉色登時越來越白,到了最後,見最後一個心腹竟是也狠心棄他而去,他心中一沉,哪還敢反抗張飛揚啊,當場砰地一聲,半跪下來,雙手合十,哭叫著給張飛揚磕頭求饒起來。
「爺爺饒命。爺爺饒命。我錯了。剛才是我不對。求爺爺別殺我。我願意當爺爺一輩子的奴隸。」
張飛揚實在難以相信,剛才他如此輕視自己,一副正眼也懶得瞧自己的高傲架勢,還以為單獨面對自己的時候,能是個有血性的修士,弄了半天,竟是如此貪生怕死,溜須拍馬,這可與他英俊的相貌差的太多了。
想到這裡,張飛揚搖了搖頭,哪會願意收這樣的奴隸,自然一百個不願意,連多和他待在一起,也覺得是在虛度生命,自然開門見山,說出了來意,希望能儘快遠離此人,永遠不見。
「聽說你采了很多金陽草,是嗎?」
金山聽張飛揚原來是為了金陽草而來,登時鬆了一口氣,驚恐的臉上喜笑顏開,像條哈巴狗似的一搖一擺,跑回了大廳中央的方桌上,將上面一個裝的鼓鼓囊囊的布袋拿給張飛揚,笑道:「爺爺,都在這裡了。我絕對沒有藏私啊。不信的話,你可以數一數。」
張飛揚打開布袋,檢查了一下,見裡面果然是一堆金光燦燦的金陽草,點了點頭,轉身就走,一句話也不留。
對於金山,他懶得再多看對方一眼。
沒想到,剛到了洞窟外面的時候,遠處卻是突然傳來一片刷刷的聲響,樹葉搖蕩,微風陣陣。
跟著,十幾道人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十幾丈外的森林中,沖了出來,動作迅速,配合默契,竟是瞬間就將他圍了起來。
這些人的修為不高,只有鍊氣期初期,手上也沒什麼法寶,他們竟然全部手持著各種凡人才會用的兵器。
看來是剛剛踏入修仙路,沒多久的修仙者。
就在這時,一直在張飛揚身後的金山諂媚的臉色突然一沉,眼中射出一道凶光,給這些包圍張飛揚的修士使了一個眼色,他立即一大當先,提著一把四尺大刀,往張飛揚身後砍了過去,叫囂著喊道:「鍊氣期後期有什麼了不起?老子金山就不相信,憑我們這麼多鍊氣期初期修士,殺不死他!兄弟們,上!要是殺了這小子,咱們可就發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