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酒宴
東嶺島,鐵堡內,人潮湧動。
和張飛揚出去的時候相比,已經有一小部分的弟子回來了,他們重新返回了各自的住所,將認清的街道沖向填上了一些生氣。
此時,談夢住的三合院內,尚未進門,熱鬧的笑聲與酒杯碰撞的聲音已經此起彼伏的傳到了外面,讓經過的,不是談夢手下的天殘觀普通弟子都一個個羨慕又嫉妒。
談夢在三合院的中心廣場之上,又大擺了十幾桌的宴席,邀請了天殘觀里的高層,以及自己麾下的所有弟子與自己一起慶祝剛剛發生了不久的好事。
每一個坐在椅子上的天殘觀弟子都眉開眼笑,推杯換盞不停,一邊和身邊的同門聊天暢談,一邊欣賞周圍正在翩翩起舞的幾位女弟子的曼妙身姿。
其中,古晴雪的笑容最為甜蜜,她似是結婚的新娘一般,正在談夢的帶領下,穿著精緻絢麗的長裙,給一桌桌上的客人敬酒。
因為,就在今天,她的修為終於突破了鍊氣期初期,成了名副其實的鍊氣期後期修士,至少在整個天殘觀之中,也已經算是中層弟子了。
這一切自然都是談夢的功勞。
就在張飛揚離開沒多久,就有一批外面征戰的天殘觀弟子回來。
其中一部分正是談夢的部下,他們給談夢帶回了一大批的金陽草。
談夢自然是迫不及待,帶著興奮又期待的心情,開爐煉丹,給古晴雪試著提高修為。
這一次,她材料儲備充分,進展順利。
只是失敗了一次,第二次嘗試,她就成功煉製成了一顆丹藥,給古晴雪服用了下去。
古晴雪早就等的不耐煩了,自從上次見到巧姐的修為突破瓶頸,成了鍊氣期後期修士以後,不知在夢裡幻想過多少次,自己什麼時候也能達到這樣的境界,耍耍威風。
見談夢給她送來煉製成功的丹藥,她自然不假思索,就一口吞服了下去,然後,獨自返回了談夢借給她住的屋子,關上了屋子,開始了閉關打坐,利用靈氣,讓這顆丹藥的藥效慢慢發揮出來的工作。
當然。
其中的過程,自然不會很輕鬆,有多艱辛,只有古晴雪自己知道。
她出來的時候,早已換了一身衣服,臉色略有些蒼白。
因為,剛剛的工作,讓她累的出了整整一身的汗,衣服早已濕透,不能穿了,氣色也差了很多,甚至還經歷了數次難以忍受的劇痛。
但相應的,這丹藥的確是足夠厲害,竟是真的讓她修為強行突破了瓶頸。
光是這一點,已經足以讓古晴雪激動的了。
她自然是沒有任何怨言。
就這樣,她的突破讓談夢也開心了好久。
談夢上次給巧姐開過慶祝的宴會,自然這一次也不會怠慢了談夢。
這才有了現在這場熱鬧喜慶的宴會。
不過,誰也沒有注意到,就在三合院里大搞慶功宴的時候,有一個穿著斗篷的男人悄無聲息的從門外潛入了三合院中,那間專屬於古晴雪的房間。
此時,這人摘下了帽子,露出一張再普通不過的少年臉,扔在大街上都沒人認得出來的那種,正是張飛揚。
他本來回來就想找談夢直接單獨談談的,若是可以繼續以討好的方式換的亂靈散的解藥,這還是最優先的考慮。
可惜,剛剛摸進了鐵堡,在三合院的外面聽到了裡面酒會的聲音,他自然知道了裡面又在開酒宴了。
這於他上一次回來的酒宴太像了,只是,上次他是參與者,這一次,他可不打算參與。
因為,如果他參與了,他可沒什麼信心在談夢眼皮子底下和古晴雪說悄悄話,那隻會引起談夢的注意。
一旦讓談夢這個狡猾的女人注意到了自己的小動作,張飛揚可不覺得談夢不會做任何的應對或是試探。
他在這方面可吃了太多虧了,所以,這一次,他不打算拋頭露面。
何況,現在整個宴會現場還有那麼多天殘觀的人,加在一起至少上百人了,即便其中大部分人的修為已經入不了他的法眼,只有鍊氣期後期,但談夢的修為可是實打實的鍊氣期大圓滿修士。
一旦不小心和談夢起了矛盾,或者引起了談夢的懷疑,張飛揚並不覺得自己有本事可以以一敵百,說不定連逃都不一定逃的了。
別忘了這裡可是天殘觀的總部鐵堡啊。
想到這裡,張飛揚才選擇先來古晴雪的房間看看,希望她能在酒宴結束以後,返回這裡的時候,和自己談個話。
因為,從剛剛經過宴會現場的觀察來看,古晴雪似乎依舊是一副對談夢相當信任的樣子。
張飛揚可不想讓她再蹈巧姐的覆轍。
就這樣,他進了屋子以後,就開始了耐心的等待,不發出一絲一毫的聲音,只是在屋子裡的一處窗戶上,用手指戳了一個小洞,找了個最佳的角度,從遠處觀察酒會的情況。
陽光轉弱,眾人的影子越來越長,天色漸漸變得越來越暗,空地的四周幾個舞女在談夢的要求下,點起了燈籠,一行人繼續狂歡,把熱鬧的氣氛推向了**。
客人們笑的前仰後合,喝的心滿意足,紛紛向談夢表示敬意,向古晴雪抱以羨慕。
談夢和古晴雪站在一起,相視一笑,兩人間的關係,更加親密。
張飛揚卻是皺起了眉頭,喃喃自語:「怎麼還沒結束?不會到深夜吧?」
就在這時,突然一名男長老從座位上站起,抱拳一笑,和談夢說了一些話,轉身離開了酒會,從大門出去。
此後,陸續開始有一名名或是長老或是普通弟子的男女,對談夢和古晴雪抱拳施禮,結伴離開。
張飛揚微微一笑,鬆了一口氣。
看來自己剛才的擔憂是多慮了。
不過,這個念頭才剛剛從心底升起,酒宴上熟悉的一幕畫面,卻又讓他臉色一變,登時重新皺起了眉頭。
古晴雪笑著和談夢行了一禮,明顯是一副不勝酒力,也要退場,離開酒會的意思,但談夢卻是笑眯眯的素手一拉,硬是把古晴雪摟進了懷裡,對她說了一些悄悄話以後,古晴雪的臉上登時升起一陣紅暈,羞澀的低下頭來,如小鳥依人般的點了一點。
然後,古晴雪就再也不離開談夢的身邊了。
這個場景張飛揚太熟悉了。
他登時就想起了當日談夢帶著巧姐和古晴雪離開時的場景。
談夢也是對著身邊的巧姐說了什麼,巧姐立即臉上起了一層紅雲,把頭靠在了談夢肩膀上,一副把心都已經交給她的樣子。
那時候,另一邊的古晴雪眼中還只有羨慕的目光。
而就是那一晚之後,巧姐就失蹤了。
古晴雪第二天擔驚受怕來找自己的樣子,張飛揚至今還歷歷在目。
想到這裡,他深吸了一口氣,把思緒從回憶中拉了回來,臉色漸漸陰沉下來,推開門,悄悄的走了出去。
此時,一名跳舞結束的舞女剛剛從另一邊的小道經過,讓張飛揚給看到了。
他正愁不知道該怎麼去和古晴雪聯繫,突然間,眼睛一亮,笑著棲身到那名舞女的身後,假裝成是一個喝醉酒的客人,一把拉住了那舞女的大手,憨笑起來:「這位姐姐。你別走。幫我個忙,成不?」
這舞女是天殘觀回來的這批弟子從外面搶來的凡人,地位和奴隸並無分別,是專門湧來服侍天殘觀的弟子的。
她見張飛揚走路搖搖晃晃,一副醉的很厲害的樣子,登時心中一驚,嚇得瑟瑟發抖,臉色發白,哪敢得罪啊。
她自然是立即低頭,給穿著斗篷的張飛揚行了一禮,含著眼淚求饒起來:「大人饒命,只要大人不殺小女子。你對我做什麼都可以。」
張飛揚見她臉上一紅,低下了頭,嚇得不敢反抗,雖然有些同情,卻是始終很清醒,很快就把心中的同情壓了下去。
因為,他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何況,他也不是救世主,什麼人都會救。
更重要的是,他就是想,也沒那個能力啊。
既然是這樣,那他自然就不會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了。
張飛揚笑著搖搖頭,為了讓自己的行為更符合天殘觀弟子的風格,伸手大膽的在這舞女白嫩的臉上摸了一把,然後,才笑嘻嘻的說出了要求:「那好。你幫我去通知一下古晴雪。讓他回房間一躺,就說巧姐找她。」
那舞女點頭如搗蒜,自然不敢拒絕,但剛要離開,卻才想起自己根本就不認識誰是古晴雪,不好意思的回頭,顫顫巍巍的向張飛揚問起了古晴雪的相貌。
張飛揚指了指談夢身邊的古晴雪,鄭重其事的囑咐道:「就是那個女人。談長老身邊的。對了。你要是不像死的話,記住我的話,必須單獨告訴古晴雪我找她。不可以讓那個談長老知道。明白了嗎?談長老日理萬機,我找古晴雪只是私事,不想驚動她老人家。」
那舞女恭恭敬敬的點頭離開。
張飛揚看到她遠去,也依舊不放心,一直在遠處用目光緊盯著那舞女。
一旦要是發現談夢明顯是在向那舞女問話了,那他只能立即先離開三合院,另向別的辦法和古晴雪取得聯繫。
就在這時,在張飛揚的目送下,那舞女已經繞開了人群,來到了場中,重新在剩下不多的客人中舞動起來。
她倒也是個聰明的人,不急著去找古晴雪談話,只是目光一直盯住了古晴雪,在等待機會。
可惜,談夢與古晴雪始終膩在一起,並沒有分開的意思。
那舞女跳了片刻,登時有些急了,回頭往張飛揚這邊看了一眼,似是注意到了張飛揚犀利的目光,嬌弱的身子抖了一抖,不敢再耽擱,咬著牙,硬著頭皮,不知從懷裡掏出了什麼,揉成一團,然後,笑吟吟的走到了談夢面前,假裝腳下一軟,倒在了地上。
談夢和古晴雪微微一驚。
兩人對視一眼。
古晴雪立即從談夢懷裡抽出身來,將那舞女攙扶起來,並對她問長問短,表示關心。
那舞女握住她的手,看上去一副很受感動,由衷感激的樣子,眼淚都流了下來,但一隻手裡卻是塞了一個東西交給你古晴雪,然後,就轉身離開了。
古晴雪剛感受到一絲不對勁,手裡似是有東西,卻還沒來得及查看,就聽談夢笑著呼喚她回去。
「我的好徒弟,過來。再多陪陪師父。」
古晴雪微微一笑,自然立即笑著答應,但素手卻是快速一翻,發現握住的是一張紙條,上面寫了娟秀的兩個小字「巧姐」。
她哪還鎮定的下來,大吃一驚,不動聲色的收起了手裡的東西,然後,笑眯眯的回到了談夢身邊,遠遠望了那舞女離開的方向一眼,突然就對談夢提出了一個要求:「師父。我好像酒喝的有點多了。我去一下茅房。一會就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