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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嶺南異聞 第七十一章·山寨大婚

  言宸逸的聽得眉心直跳,扯了扯嘴角,他什麼時候就狼心狗肺、人面獸心腸了?

  女土匪將信將疑地看著然諾,狐疑地問:「你是得到了就不會珍惜吧?小公子怎麼會是那樣的人?」

  女土匪又沖言宸逸喊道:「小公子,你跟了咱,咱就讓你吃香的喝辣的,就是咱武夷寨的二當家!」

  言宸逸眼角彎了彎:「姑娘說笑了,小生已經有了要疼愛一生一世的人,恕不從命了。」

  說著,還瞟了阮然諾一眼。

  阮然諾被他看的渾身不舒服,輕咳了聲:「就是,姑娘你看,我家……咳咳咳,都說的這麼清楚了,你這樣橫刀奪愛不好吧?」

  旁邊土匪倒是急了:「老大,您可不能見色忘兄弟啊,怎麼就讓一個外人做二當家呢?」

  女土匪瞪了他一眼,叉著腰兇巴巴地道:「怎麼,我的夫君做什麼,還要你們管?」

  那土匪連連道歉:「是是是,老大夫君做什麼都對。」

  然諾又好氣又好笑:「姑娘你看,我與他情投意合,他對你這麼冷酷無情,是不是狼心狗肺人面獸心腸?」

  言宸逸聽得差點笑出來,他一心思撲在她身上,拒絕了別的女人,怎麼就人面獸心腸了?怎麼就狼心狗肺了?

  女土匪抱著胳膊打量瞭然諾一會,認同地點點頭:「老娘就喜歡他這樣的,老娘就喜歡他不喜歡老娘。」

  「……」然諾實在不知道改如何接這話了,這年頭,土匪都不按話本子講的套路來。

  「那你也得看他樂不樂意啊。」然諾沒轍了,咬牙切齒地回頭怒視著言宸逸。

  言宸逸張嘴剛想說什麼,忽然胸口處一痛,他眉頭一皺,彎腰捂住了胸口。

  然諾暗叫不好,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

  「抱歉……」言宸逸倒在然諾懷裡,一句話還沒說完就昏了過去。

  「哥哥,哥哥……」然諾急的喊了兩聲,下意識地摟緊了言宸逸。

  這幾日他的蠱毒怎麼發作的這麼頻繁……傀儡師那廝……

  「給老娘上!」女土匪大手一揮,豪情萬丈,眾土匪蜂擁而上,瞬間就包圍了二人。

  「你們幹什麼……嗚嗚嗚……放開他……」

  然諾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的手和腳都動不了了。

  淡淡的檀木香充斥在身旁,鏤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點點細碎的陽光,細細打量一番,身下是一把雕花刻葉的檀香木椅子。

  精緻的雕花裝飾的是不凡,然諾暗道:這年頭土匪山賊都這麼有錢了么……

  「姑娘您醒了?」木門被人「咣」地踹開,大片的陽光撒進來,刺的她眼睛疼,不由自主地眯了眯眼睛。

  逆著光,走進來一個七尺高的大漢,大大咧咧地把手中的盤子往旁邊的桌子上一放。

  然諾抬頭瞥了他一眼,開門見山地問:「我在哪?」

  「武夷寨。」大漢在她面前站定,俯視著她。

  然諾仰著頭才能看到他的臉,這個姿勢讓她感覺不舒服。

  「和我一起的公子呢?」

  「在成親。」

  「在成親……」然諾低頭念叨了一遍,忽然反應過來,猛地抬起頭來,瞪著他,「在成親?!」

  這一嗓子喊的驚天地泣鬼神,十分有穿透力,連那大漢都被她震得退後了兩步:「對,跟我們寨主。」

  「不行!」然諾條件反射般要站起來,奈何腿被綁在了椅子上,腳連地都夠不到。

  然諾生平第一次懊惱自己為什麼長這麼矮。

  大漢端起碗,盡量很溫柔地舀起一勺粥,盡量溫柔地道:「姑娘先喝粥吧,喝完粥,他們就鬧完洞房了。」

  阮然諾瞠目欲裂,這一天天的,都是些什麼事啊,這一路上,哪有件正常事啊。

  還鬧洞房,再耽擱下去,嶺南人就要死光了啊!

  而且言宸逸身中蠱毒也不知道醒沒醒,萬一他再疼的發瘋怎麼辦!?萬一那女土匪一生氣把他……

  「呼……」然諾深呼吸了口氣,盡量讓自己冷靜下來。

  「鬧你大爺啊!冷靜你大爺啊!」然諾手中白光一閃,綁著她手和腳的繩子就斷開了。

  繩子斷裂的一瞬間,然諾起身踹翻了椅子,順勢掄起椅子劈暈了那大漢,粥碗眼看要落地,被然諾眼疾手快地接住了,並輕輕放回了桌子上。

  這番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大漢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她砸暈了。

  扔下椅子,然諾就奪門而出,憑感覺直奔「婚房」。

  然諾一邊跑嘴裡一邊碎碎念著:「奶奶的,老娘的男人也敢動,是不是老娘太溫柔了?老娘不發威……呸呸呸,出家人不能罵人……再這麼耽擱下去,嶺南要玩完啊……」

  阮然諾可是用了生平最大的力氣在狂奔,經過土匪身邊時,他們都沒反應過來。

  等她跑過去之後,一個土匪手中的燒餅一下子掉在了地上,他愣愣地戳了戳旁邊的同伴,迷茫地道:「剛才那個……是不是咱老大的夫君的妹妹?」

  旁邊的同伴給了他一個暴栗:「那你還不快去追啊,快,快去通知老大,他小姨子跑了!」

  土匪一把拽住了同伴,還了他一個暴栗:「追什麼追,是老大的小姨子跑了又不是老大的夫君跑了。

  「不知道咱老大在洞房嗎?你有幾條命去壞老大的好事啊?」

  同伴被他揍的腦子一頓,後知後覺地摸摸腦袋,喃喃自語:「也是啊……」

  那土匪俯身撈起燒餅,用手彈了彈上面的灰,低頭啃了一口,一邊嚼嘴裡還一邊嘟囔著:「幸好還能吃……」

  「等等……」然諾跑著跑著步子突然頓住了,一拍腦袋,「傀儡師他沒來找我麻煩,嶺南剛好發生疫病,而且這癥狀……」

  然諾恨不得掐死自己,這麼聰明幹什麼啊,這麼想著,又跑了起來。

  師門不幸啊師門不幸,師父你這是造了什麼孽啊這是。您老上輩子是不是殺盡天下人了啊,這輩子收的徒弟沒幾個出息的,反而常給您製造爛攤子。

  昆陽,一處破舊的房子內。

  「咳咳咳咳……」傀儡師將帕子從嘴邊拿開,帕子上已沾染上幾抹黑血。

  朝眠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咳血,嘲諷道:「這麼快就不行了?」

  傀儡師將帕子收起來,冷笑一聲:「若不是為了你們,我會這這樣么?要不是有我,你們的計劃能成么?。」

  朝眠反嗆道:「若不是我們,你的書計劃能成么?」

  「呵,不過各取所需罷了。誰叫你們的人辦事不力?」傀儡師抬手擋住了朝眠的拳頭,「你能給我那傻師妹使這個,跟我可使不了。別忘了,這個是我教你的。」

  朝眠默默收回拳頭:「為什麼不讓我殺了他們?你這種人渣,難不成還會對一個未曾謀面的師妹心慈手軟?」

  傀儡師莞爾,笑的格外滲人:「為什麼?你覺得,將人一刀捅死好玩,還是一點點折磨死好玩呢?」

  「我不明白,她活著會給你帶來更大的麻煩。」

  「知道貓為什麼捉了老鼠又放了,捉了,放了,如此反覆,卻不吃它嗎?」傀儡師俯身順手提溜起從他腳邊跑過的老鼠,將它提到眼前,頗有興趣地打量著那隻老鼠。

  朝眠沒有說話,只是冷冷地看著那隻老鼠。

  傀儡師右手食指和大指指尖捏著老鼠後頸上的肉,左指食指的指甲輕輕蹭過老鼠的皮毛。

  然後突然將它甩在了地上。

  「吱——」

  他用力不是很大,老鼠掙扎著爬起來,又被他提溜起來,如此反覆……

  朝眠站在一邊漠然地看著這一切,臉上沒有一絲動容。

  直到屋子裡瀰漫開一絲令人作嘔的血腥氣,朝眠才略微皺了皺眉頭。

  朝眠嫌棄地看著地上那一攤不可名狀的東西,緩緩吐出兩個字:「噁心。」

  傀儡師得意洋洋地看了他一眼,看起來有些興奮:「可是這樣才有意思,難道不是嗎?」

  朝眠不置可否:「臟手。」

  「你家那位不就喜歡這樣玩嗎?」

  「你不配與他相提並論。」說起「他」,朝眠警告似的看了傀儡師一眼。

  「不就是一個不男不女的東西嗎,有什麼不能……」下一秒,傀儡師就被朝眠扼住了咽喉。

  看著朝眠厭惡的面容,傀儡師反而更加興奮,嘴咧的更大了:「你殺不了我,你越這樣,我越高興,我就喜歡看你們憤怒的表情,哈哈哈哈哈……」

  朝眠把傀儡師甩到一邊,掏出帕子擦了擦手:「噁心。」隨即邊揚長而去,留下傀儡師在原地仰天大笑。

  破屋內笑聲朗朗,屋外是烈日炎炎,哀鴻遍野,生離死別。

  黔中,武夷寨。

  大紅的「囍」字貼在門上,映著屋檐上大紅的燈籠。寨子里的一切都貼上了紅色,顯得喜氣洋洋。

  一間與眾不同的房間外,貼著「囍」字的木門被一雙粗糙的手輕輕地推開。

  來人穿一身大紅嫁衣,紅嫁衣勾勒出女子纖細的腰,雪白的脖頸上掛著紅瑪瑙項鏈。

  明明是個英氣十足的姑娘,臉上卻畫著不倫不類的妝容。

  仔細一瞧,這姑娘正是昨日擄走然諾和言宸逸的女土匪。

  女土匪看向紅紗帳內昏迷過去穿著大紅喜袍的言宸逸,唇角勾出一抹滿意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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