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醒時分 第九十章 就叫我千哥哥吧
「哪能有什麼？有什麼好說的？這感覺只可意會而不可言傳，你明白么？」霸王瞧著千山，仔細地說著，全然沒在意腳一直被兩個人踩來踩去，好似渾然如外人的腳一般。
「可你剛剛不是還說什麼感受到了情緒什麼的？」千山發動質疑。
舞歌雖然沒說話，但也blingbling地瞅著霸王。
霸王伸出了一根手指，晃了晃，轉了個圈，「之前是之前，現在是現在，而且剛才既然已經說了，現在有什麼好說的？」
「這就是此一時，彼一時么？」千山小聲嘀咕著，然後停止了踩踏，坐到一邊去了。
舞歌還在繼續踩著，在霸王扭過頭盯著的目光中，又緩緩踩了幾腳，慢慢收回腳丫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也跑到一邊坐了。
霸王搖了搖頭，明明應該是同齡人來著，怎麼感覺像是在和兩個小孩兒在玩兒？這不就是在逗小孩兒么？
霸王直接在原地坐了下去，然後在現實中拿出手機玩了起來。
千山一瞟之下就發現霸王兩手空空地在那兒扣來扣去，雖然馬上明白怎麼回事，沒有在意，卻無意中拱了舞歌一下。
舞歌稍稍一抬頭，就看見霸王坐在地上，兩眼專註地盯著某個不知名位置，雙手在那裡划拉來划拉去的，好不詭異。
「這……這是在做什麼呢？」舞歌好奇地問出了聲。
千山聽到之後，低著頭，雖並沒有看向舞歌，卻回答道：「那大概是在練習什麼手指神功吧？」
「嗯？手指？神功？」舞歌一臉地奇怪加不相信。
「是啊，你看啊，霸王是個物理輸出加肉盾，這手上功夫差了可不行，所以有必要時刻保持手指的靈活性，常常要練習一下手指不也是很正常的嘛？」
「哦……是這樣嗎？」舞歌歪著頭想了想，這話乍一聽，似乎沒什麼毛病啊。
「你放屁了？」舞歌正在想著這句話關鍵點到底有問題在哪裡，突然聽到「噗～」還有「嗤～」的細微響聲，便循聲望去。
緊接著，舞歌就看見千山抬起頭哈哈大笑了起來。這有什麼好笑的？自己把自己的屁給全吸走了？這麼興奮？
咦惹～好變態哦～～
原來，千山只是低著頭偷偷在笑沒憋住罷了。
「噫～死變態，你好噁心哦～」舞歌一臉的嫌棄。
「咳咳！」千山先是穩住情緒，然後板著臉，一臉正色，「請不要在亂叫什麼『死變態』了。」
「那叫什麼？我覺得『死變態』聽貼切的呀？」
「『變態』就算了，還『死變態』，這絕對不行！」千山義正言辭地批評著，絕對不能助長這種不正之風，可是……好像還是有點漏洞……
「哦～原來你是在意那個字啊，沒事，以後我不叫你『死變態』還不行嗎？」
千山正要點頭，舞歌又接著道：「我以後直接叫你『變態』好了，盡量不再叫你『死變態』了。」
千山稍稍沉默零點二秒，無奈說道：「不能盡量，而是一定，還有，『變態』也不要叫。你是我們的客服，請稱呼我們為『老闆』。」
「老……板……」舞歌低低地重複了一遍，明明是很正常普通的一個辭彙，舞歌卻不知為何，總覺得有點羞恥來著。
「那或者叫我『千大人』也行。」千山瞧了舞歌一眼，補充道。
「『錢大人』？」舞歌又重複了一遍，「你很缺錢么？感覺好像你挺喜歡掙錢的，還是性格原因？」
「是『千大人』！不是『錢大人』！」千山一陣無語，「難道我的普通話就這麼不飄損么？」
「哈哈哈哈啊哈……」舞歌聞言笑出了聲。
「我姓錢，不是，姓千，都被你給帶跑了！（『明明你自己普通話就是不標準嘛……』舞歌小聲嘀咕著）然後……」千山上下瞧了舞歌兩眼，不想多說她，「我姓千名山，千古江山的千山。或者你願意叫我一聲哥的話也行，『千山哥哥』、『千山哥』、『千哥』，這些什麼的也都行。」
舞歌聽了直覺得很無語，這話這傢伙是怎麼好意思說出來的？
「啊……變態的臉皮都是這麼厚的么？」
「『本大小姐』都是這麼沒有禮貌的么？」
「嗯⊙∀⊙？」舞歌聞言一愣，緊接著才反應過來，那「本大小姐」是怎麼回事，「我哪裡有不禮貌？明明！明明……」說著說著，舞歌語氣減弱。
「明明自己很禮貌來著？」千山替舞歌說了出來，「這話你是怎麼好意思說的？」充滿質疑的句子加重了質疑的語氣。
這讓舞歌感到一陣心虛，啊……社交果然很麻煩啊……
「什麼？」千山疑惑地問了一聲。
「什麼什麼啊？」舞歌愣了一下，也很疑惑。
「你剛才在小聲嘀咕什麼？」千山挪了挪屁股，湊近了舞歌一點。
啊？原來剛才不小心把心裡話說了出來么？enmm，啊……還是單機的時候好啊，直接超大聲吼出來也沒關係……舞歌不自覺又摸了摸自己的秀髮。
千山就盯著舞歌，看著她在那裡撫摸一團空氣。
這也是這個遊戲尷尬的一點，玩家可以同時在現實和遊戲里活動，現實中無關遊戲的動作也會被捕捉到遊戲里，但是現實中的物品卻不會。
「沒什麼啦。」舞歌一邊玩弄自己的秀髮，一邊小聲回答，不知怎的，就營造出一種彷彿很委屈的感覺，好像……受了欺負的小媳婦？
千山便也不再追問，改為接著「洗腦」稱呼的叫法：「舞歌啊，你看，『哥哥』是什麼？『哥哥』就是比你大又沒大太多的男性，我虛長你幾歲，你叫我一聲『哥哥』，它也不算是吃虧呀。」
「哦。」
「enmm，就這？」
「不然呢？不過我才不會叫你哥呢。你就不要痴心妄想了。」舞歌翻了一個白眼，卻煞是可愛。
千山見了心裡直呼：這這這，這就是二次元么？愛了愛了。
「enmm，那這樣好了，你就叫我『千哥』吧。」見舞歌似乎還要反駁，千山急忙補充，「你看，你叫做『舞歌』，雖然我們已經聽過了你的解釋，但是『舞歌』跟『五哥』聽起來有什麼差別么？我們一直叫你『五哥』都沒說什麼，讓你叫一下『千哥』而已，不會這麼不樂意吧？」
舞歌頓時便被這歪理所堵，一時不知該如何反駁，鼓了一口氣在嘴裡。
「這樣一來，你是『五哥』，我是『千哥』，我還比你低了九百九十五嘞。」千山此句一出，連自己都不禁佩服起了自己，更遑論舞歌了，早已驚異地長大了小嘴。
「這……」
「別這這的了，就這樣了，好么？」千山報以一個微笑，對舞歌眨了眨眼睛。
「算了，『千哥』就『千哥』吧……」舞歌嘴上這麼說，心裡卻想著以後才不叫你呢，下定決心能不叫這個傢伙就不叫這個傢伙。
「那他呢？」千山又悄悄指了指霸王，「你準備怎麼稱呼他呢？他在遊戲里就叫做『霸王』，你可以直接叫他『霸王』，也可以跟我一塊兒喊『老大』，反正你現在是我們的客服，叫一聲『老大』也不吃虧。」
舞歌又瞟了一眼霸王，正要說：就叫他濃眉大眼的不好么？
卻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喂！我說，咱們不是在討論那傢伙在幹什麼，怎麼就扯到稱呼上了？」
千山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又搖頭晃腦地說道：「第一，我不叫『喂』，叫我『千哥』，這不才說好的么？第二，我們的話題是順勢而為，可沒有亂扯，況且人的思維本來就是發散的。」
「謬論還不少……」舞歌左手抱右小臂，右手抱左小臂，來回摩擦了一番。
「這麼怎麼能是謬論呢？」千山十分之不贊同，「再說了，這個話題還是你引起的呢……」
「我引起的？」舞歌指著自己，十分驚異地看向千山，非常非常之不理解，怎麼就自己引起的呢？
「你忘了？我可以幫你回憶回憶。或者你可以先自己把咱們說的話倒著往回推一推？」千山歪著頭嘿嘿笑了兩聲，搞得舞歌一陣不自在。
舞歌稍微想了那麼一想，就不願再回憶了，實在是麻煩，可表面上還是不漏聲色：「你就直說吧，不用那麼麻煩（我）了。」
「咳咳，那好吧，讓我們往上翻……」
「往上翻？翻什麼⊙∀⊙？」
面對舞歌的小疑惑，千山噗呲一笑，接著忽悠，不是，轉而講解道：「我的意思是，讓我們把思緒往上，往回翻一翻。」
「哦……」舞歌慢慢點了點頭。
「為什麼說到稱呼這個問題呢？」千山仰起腦袋，「因為我叫你改稱呼。」
舞歌正要繼續點頭時，千山將手背在了身後，嘆氣了一聲，繼續講道：「而我之所以要讓你改稱呼……是因為你又叫了我『死變態』……」
「試想……」說到這裡，千山情不自禁地站了起來，「誰願意老是被人叫做『死變態』呢？尤其是自己不是個『死變態』的情況下，而且是自己根本沒有做出任何一點變態之事啊！這叫人怎麼受得了？」
舞歌聽著聽著，腦袋不自居覺地漸漸埋了下去，感覺有點羞愧。
「而且還是被這樣的青春靚麗美少女這樣說！」千山此刻正當是慷慨激昂、甚至是義憤填膺之時，卻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頓時舞歌就感覺這味道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