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4.第444章 你對我信或不信
楚傾顏冷凝雙眸看著他,寸步不讓。
「小丫頭,本少待你不薄,你為何拔刀相向!」東庭望玉笑吟吟地看著她,彷彿沒有將那橫在脖子上的長劍放在眼裡。
她聞言輕笑一聲,「東庭,你待我確實不差,但是一碼歸一碼,你老實交代,你是誰,和月宮門到底什麼關係?否則為何別人要針對你?」
她方才聽到月宮門三個字的時候,覺得有些熟悉,但是沒有立即想起來,可是後來交戰時,她才猛然想起自己是在哪裡聽到這三個字。
在西軒,那個雨夜裡,月宮門的人圍殺大冰塊!
若是東庭望玉是月宮門的人,那麼這一路,他豈不是在欺騙她?
東庭望玉看著她一臉認真,眉宇間隱忍著怒氣,他便猜出,她已經想起了月宮門,不,應該是從她將長劍對著他的喉嚨時就猜到了。
他還不想這麼快就讓小丫頭知道身份,否則接下來的路可就不好走了。
「小丫頭,我就是東庭望玉,東庭望玉就是我。」他微微一笑,鳳眼微挑,妖媚色流露。
可是對方卻不吃這一套,將長劍往前遞進一分,不言不語地看著他。
東庭望玉見此不由輕嘆一聲,「小丫頭,我實話實說吧!」
「說,別耍什麼花招!」楚傾顏哼聲道。
東庭望玉攤手,表示配合,然後才開口道,「東庭望玉就是我本名,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父親確實是月宮門的人,小丫頭別激動,小心割到我肌膚,劃出傷痕可就難看了。」
他後退了一步,避開了楚傾顏的長劍,然後繼續道,「我父親以前是月宮門的人,但是現在不是了,而我就更不是。」
「那些人怎麼解釋?」楚傾顏冷眼看他,編,編,繼續編。
「關於那些江湖人士的暗殺,我覺得有必要解釋一下,我父親以前在月宮門當差,還記得當時刺殺蕭緒的那個女子吧,她是絕命組的護法,而月宮門裡還有一個暗殺組,便是殺命組,而我父親很不巧就是殺命組的護法,只不過我父親自從娶了我娘,便金盆洗手,算起來已經脫離月宮門多年,他厭倦了鮮血殺戮的日子,如今已經遠離江湖,只是當年造成的殺戮是既定的事實,想要找他報仇的人比比皆是,我身為他的兒子,當然是父債子償。」東庭望玉說完面色感傷,美男憂愁,畫面好不動人。
可是楚傾顏並沒有因為面前的美色而心動,她提出疑問,「方才還有人說前幾天你們殺了他的妻子,這又怎麼解釋?」
東庭望玉立即喊冤道,「這可不怪我們,只不過是月宮門最新造的孽被他們加在了我父親身上,而且只要是月宮門的人,他們都會打著報仇的名義去對付,所以我父親和我只是被迫背黑鍋罷了!加上以前的舊怨,不知情的人被我父親以前的仇人唆使,便有了今日的群起而攻之。」
楚傾顏雖然有些動搖,但還是不信,這人舌綻蓮花,她也不想被他糊弄過去,「我不信,你這一路跟著我們到底有什麼目的?我不信這麼巧,我們會在姜國偶遇?」
見楚傾顏眉目鬆動,卻還是緊緊扣著劍柄對準他,東庭望玉不著痕迹一笑,繼續道,「小丫頭,我來姜國確實有事,為的就是那人蔘果,如果你還不信我,那你想想,當初那麼多人圍攻蕭緒,是誰去給你通風報信的?是誰將發高燒的你送到醫館門口?是誰帶你來藍庄尋找冰晶花和含情草的下落?如果我對你們一行真的懷有目的,那為何還要三番五次地幫你們?直接趁機將你們抓起來不是更好?何必大費周章呢?」
話音一落,楚傾顏的劍就移開了幾分,東庭望玉說的這些確實是真的,也正是她想不通的地方,如果他真的有所圖謀,為何在那麼多次機會裡,卻遲遲沒有動手?
見自己的話生效了,東庭望玉再接再厲道,「小丫頭,如果你不信的話,你可以讓人查一查當年殺命組護法叛離月宮門的事情,就可以證實我所說的到底是真是假!」
楚傾顏手指收緊,再次冷凝看他,「東庭,你敢發誓你所言非虛嗎?」
「你是說殺命組護法的事情嗎?」東庭望玉貌似隨口一問,然後在楚傾顏眼神撇過來的時候立即豎起三根手指,「我東庭望玉對天發誓,若是所言非虛,就讓我變成世上最丑之人!」
古人重諾,對天發誓都是發自內心的,對於一個如此注重外貌的人來說,這誓言算是狠毒了,楚傾顏雖然心裡還有些疑竇,但是此時也沒有其他證據,便作罷。
東庭望玉見她已經不再那麼緊繃,在心裡偷笑,這小丫頭還是嫩了點,月宮門確實有叛逃的殺命組護法,只可惜沒逃多久就被他父親給清理門戶了,死無對證,他不怕她去查,今日他不過是借用了他的身份罷了!
楚傾顏收回長劍,隨手一扔,表示不再對他追問了。
東庭望玉是一個特別會察言觀色的人,危機撤除后,他立即打蛇隨棍上,「小丫頭,我受傷了!」
一聽她受傷了,楚傾顏便立即上前去查看,只見他的手背被劃出了一道血痕,她抽了抽嘴角,「你也太金貴了吧,就一道紅痕而已。」
渾身放鬆下來,楚傾顏才感覺到自己的手臂微微刺痛,她皺著眉抬起手,發現不知什麼時候手臂被刺了一刀,衣袖都被染紅了。
東庭望玉見她面露痛苦之色,臉色一變,不顧她掙扎托起她的手臂一看,檢查后發現沒有傷及骨頭,只是皮肉傷,但是這皮開肉綻,也是有點嚴重,他輕咳一聲道,「小丫頭,連累你了。」
「如果你覺得愧疚,就把我欠你的那個條件一筆勾銷了吧!」楚傾顏也打蛇隨棍上。
東庭望玉對她露出一個粲笑,妖孽道,「免談!」
「一點誠意也沒有!」
楚傾顏覺得傷口不是很深,便也不是很在意,只是有些擔心回去要怎麼和大冰塊交差,自己出來散個步買個東西,就將自己弄成這幅鬼樣子!
她頭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