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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2章:兩判之河

  『科雷威爾』身上有褻瀆的氣息。

  難道他是褻瀆巫師?

  不,不對,褻瀆巫師是放牧神靈的禁忌存在,也是古神們最大的敵人,他如果真是褻瀆巫師,那麼庇佑『黑石小鎮』的古神們,絕對不會放過他。

  等等,剛才大白說,有一條看不見的絲線操縱著『科雷威爾』的靈體。

  難道說是有其他『褻瀆巫師』在暗中隱秘做出干涉,『黑石小鎮』即將迎來的巨大危機,也和他有關。

  楊七周表情不自覺嚴肅起來,玩『詭繫世界』也不算短了,古老支配者、舊神,不可名狀之地,很多詭異怪誕的事情都經歷過,可『褻瀆巫師』他還真是第一次遇到。

  當然目前還只是疑似,暫時並不能夠確定……

  「『執燈人』閣下,您好像想到了什麼,方便和我說說嗎?」看到楊七周的反應,敏銳的『執燈人』立刻察覺到了什麼,不動聲色好似隨口的問了一句。

  楊七周想了想,「根據之前劇情的揭露,『褻瀆』的氣息,很可能與第三紀那群禁忌存在有關。」

  至於他自己是『褻瀆巫師』的事情,楊七周當然不會說出來,雙方雖然見過兩面,相處的還算不錯,但也僅僅停留在感官還算挺好的份上,距離『交心』還差得遠呢,

  當然要是『交身』的話……

  楊七周『嚴厲』『肯定』『大概』『可能』『或許』會拒絕吧。

  「第三紀那些『禁忌存在』?」

  『秘修人』可不是長得漂亮的花瓶,能在京圈上層混的如魚得水,還建立了『秘修會』,其智慧還是很敏銳的,立刻想到了什麼,原本還算隨意的表情也頓時緊繃住,「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科雷威爾口中所謂的『禁忌遺藏』大概率有問題,甚至根本不存在,他委託我進入『祈光之地』,可能是為了另外一個不可告人的目的。」

  楊七周卻有不同的看法,「秘修人,和你想的不一樣,我倒覺得這所謂的『禁忌遺藏』真實存在,只不過裡面的東西,與你想象中或許有些出入。」

  「您是不是知道什麼?」

  『秘修人』面露懷疑,雖說以當前玩家的進度,能和第三紀那群禁忌存在扯上關係,這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但眼前可是神秘莫測的『執燈人』,在他身上發生什麼事都不讓人意外。

  況且不知道為什麼,眼前執燈人雖然也恰到好處的表現出了茫然,可她就是有種預感,對方是知道一些事的……

  竟然刨根問底起來?

  看來自己的演技還是太差了,只一眼就被『秘修人』給看穿了,還引來了懷疑。

  「沒,只是一些胡亂猜測而已……」

  楊七周想了想,覺得稍微透露一些關於『褻瀆巫師』的信息倒也沒什麼,「我的劇情文本之前有揭露,第三紀那群禁忌存在有一個特性,那就是可以無限制的容納各個序列的非凡力量,而這也很可能與禁忌遺藏被『科雷威爾』背後那個人盯上有關。」

  可以無限制的容納各個序列的非凡力量?

  就連神靈都做不到這一點吧。

  『秘修人』感到十分震驚,

  也還好她並不知道,『褻瀆巫師』獲取力量的方法,並不是像尋常使徒那樣向自己所信奉的神靈祈禱,而是放牧神靈,以達到奴役權柄、褻瀆神性、佔據象徵的目的,否則她非給驚訝的張大了嘴不可……

  「先繼續刷新文本吧,只要找到了『祈光之地』里的禁忌遺藏,那這一切就真相大白了。」楊七周做出提議,他有預感這可能和【神聖救贖】與【友善之環】沒有感知到【公正之徽】的位置有極深的關係。

  『秘修人』也很清楚,在這裡胡亂猜測並沒有用,最重要的還是遊戲角色順利完成委託,獲取到『成神』的秘密,就也點了點頭……

  遊戲繼續,

  「科雷威爾的身上,竟然有著『褻瀆』的氣息,這可真是出乎你的意料。」

  「因為『秘修之人』在旁邊,你當然不會提起『褻瀆巫師』的存在,而是又問了大白幾個問題,包括『那條靈體之線連接著誰』『科雷威爾神智是否清醒』等等……」

  「可讓你感到失望的是……對於這些問題『大白』都不太清楚,到後來好像被問煩了,竟然鑽到你的衣袖子里不再出聲。」

  「短暫的黃昏很快就被漆黑的夜晚替換,那些由各種力量交融在一起的怪物也再次現身,他們漫無目的的遊盪,相互間偶爾還會產生廝殺,血腥味,怒吼聲,讓原本應該寧靜的夜晚變得格外喧囂。」

  「『秘修之人』早有準備,立刻拿出了『科雷威爾』給的黑石,很快她渾身上下就被黑霧包裹住,存在感也降到了最低。」

  「如果換了之前,你根本不會動用『夢幻隱世之衣』的威能,直接放出『無』,來一場神擋殺神的彪悍之旅,可經過了『光明之境』的事情,你深刻意識到了這舊日的世界有多麼恐怖與危險,不敢再浪了,直接進入『隱秘』狀態。」

  「你根據『瘋狂的造物者』給出的坐標,向著東邊挺進,那裡正是『公正之神』棲息的極東之土。」

  「你們在前行,」

  「你們繼續前行。」

  「有一隻恐怖的怪物發現了『秘修之人』的存在,發出猙獰的咆哮,向她沖了過去。」

  「『秘修之人』被嚇壞了,本能的就想要向旁邊躲閃,」

  「就在這時,一道寒光閃過,那猙獰恐怖充斥著兇狠的怪物瞬間就被斬成了兩節,傷口處光滑平整,過了兩秒鐘才緩慢的流出血,」

  「你站在原地,迎著晚風,淡淡說了一句……走吧,別因為這點小事耽擱時間。」

  「你覺得現在的自己肯定帥爆了。」

  另一邊。

  『秘修人』早就知道『無』的存在,所以當『女僕裝的身影斬殺了怪物』這幾個字樣出現的時候,並沒有感到多少意外,可讓她奇怪的是……『執燈人閣下』明明已經有橫掃祈光之地普通怪物的實力,為什麼還要藏藏掖掖的,直接橫推過去不就好了。

  本來『秘修人』是不打算問的,可最終還是沒忍住道:「『執燈人』閣下,您的遊戲角色是不是有點太低調了。」

  「你是說為什麼不用『無』,直接橫推過去?」楊七周也不是吃素的,怎麼能看不出身邊女人的心思。

  「原來她叫『無』?」

  『秘修人』不可否置,眨了眨眼睛目光里充滿著疑惑。

  擦,這個女人對『舊日大地』是不是太缺乏敬畏了,竟然真的在奇怪,為什麼不召喚出『無』直接橫推過去,不行,必須要好好教育她一下子……

  楊七周面無表情道:「高調的都已經死了,不管是人,是神靈,還是其他一些奇詭生命。」

  『秘修人』聽出了對方話里的意思,可依舊是不理解,「您的遊戲角色身邊都有像『無』這麼恐怖的召喚物了,或許連神靈都不是她的對手,還用擔心這些事?」

  「當然了……」

  楊七周彷彿回到了上午,在經歷『光明之境』劇情的時刻,幽幽的說了一句,「因為就在不久前,我差點死掉了。」

  秘修人沉默了。

  『執燈人』閣下說的是『我差點死掉了』,而不是『我的遊戲角色差點又掉了一次』,這段話的含義有多大差別,她心裡很清楚。

  可究竟是什麼樣的恐怖,能讓『執燈人』閣下的遊戲角色都無法抗拒,甚至連身為玩家的他自己,都差點因此而死去。

  『秘修人』不知道,可她對『舊日大地』的敬畏感,卻又重新回來了。

  而將這一切反應看在眼裡的楊七周,對於自己教育的成果,也感到十分滿意……

  遊戲繼續。

  「你們繼續向著『極東之土』出發,」

  「遭受到一次襲擊,『秘修之人』顯然更加警惕了,儘可能邁著無聲的步伐,連呼吸都小心翼翼,生怕會再次引起祈光怪物的注意,不過還好,一路上並沒有再發生這樣的事情。」

  「很快你們就看到了一條河流……」

  「這條河很奇怪,從南向北流,將東西兩個方向隔開,可詭異的是西邊河水正常流動偶爾還能夠看到魚兒游過,可東邊的河水卻是凝結成了厚厚的冰層,」

  「你向前望去,又看到了如同幕布一樣白茫茫的飄雪,以及一個純凈無暇的世界。」

  「你沖著『秘修之人』說道……這裡就是『兩判之河』了,度過了這裡,就能夠到『公正之神』的國度極東之土。」

  「這一刻『秘修之人』也顯得無比激動,也不怪她會這樣,到了『極東之土』,就能夠見到『公正之神』,得到『真理之屋』的確切位置,找到『禁忌遺藏』了。」

  「雖說這『禁忌遺藏』很可能有問題。」

  「但這終究涉及到『成神』的秘密,她怎麼可能會不激動。」

  「很快你們兩個便準備繼續出發,可就這時候,一個問題也擺在了你們面前……『兩判之河』該怎麼渡過。」

  「雖然你是放牧『神靈』的褻瀆巫師,且擁有諸多強大的傳說級神奇物,可因為有過『光明之境』的經歷,你謹慎到了極點,並沒有貿然渡河,而是拿出『末日之主的無名指』,召喚出了一個『末日使徒』……」

  「踏過河水吧,讓那雪白的世界化作焦土。」

  「你低沉的說了一句。」

  「你眼看著『末日使徒』高大的身體邁進河水之中,一步,兩步,三步,『咕嚕咕嚕咕嚕』,根本沒到冰層就已經淹沒到了河底。」

  「你和『秘修之人』對視了一眼,」

  「這個『兩判之河』有問題,普通方法根本渡不過……秘修之人聲音里充滿顫抖,對於『末日使徒』被河水吞沒顯然也感到不小吃驚。」

  「你想了想,抬起手伸向『秘修之人』的發梢。」

  「這忽如其來的動作,顯然在『秘修之人』的意料範圍之外,她下意識後退了半步,眼睛里浮現出警惕,問你要幹什麼?」

  「你淡然的做出了回答……一個嘗試,需要你的一根頭髮。」

  「聽到這話,秘修之人原本緊繃的身體微微放鬆了少許,剛準備把頭伸過去,卻又想到了另外一個問題。」

  「她又再一次問道……那你為什麼不揪自己的頭髮?」

  「我的頭髮短,不好揪,快一點別浪費時間了。」

  「你的態度充滿了不耐煩。」

  「秘修之人最終還是把腦袋遞了過去,心裡還安慰自己……只是一根頭髮而已,這都是為了度過『兩判之河』,找到『公正之神』,這沒什麼大不了的。」

  「很快你就從『秘修之人』的頭上揪下了一根長長的髮絲。」

  「你……」

  要一根頭髮?難道說他是想嘗試一下,這根頭髮的重量能不能在河水上漂浮起來,以此斷定『兩判之河』危險的來源?

  楊七周想起『弱水鵝毛不浮』的典故,很快便猜到了遊戲角色的打算。

  「這確實不失為一個好辦法,『執燈人』閣下,不得不說您的遊戲角色很聰明,」

  『秘修人』的聲音這時候傳來,顯然她也猜到楊七周遊戲角色的打算,可話鋒一轉,又幽幽的問了一句,「只是我有點不懂,為什麼不能用其他東西來代替,樹葉、鳥毛,甚至就連一小塊破布都可以,為什麼一定要我遊戲角色的頭髮。」

  還真是個難纏的女人,

  如果是一般的男人,肯定招架不住,可惜你遇上了我。

  「『秘修人』小姐,在回答這個問題之前,你還是先問問自己的『遊戲角色』,為什麼沒有自己動手揪下來一根頭髮,送給我的遊戲角色,而是把頭遞了過去,還讓我的遊戲角色在發梢揪下來一根,沒想到?故意的?還是兩者皆有……」楊七周臉上透露著似笑非笑。

  『秘修人』頓時語塞……

  沒想到?那不說明自己的『遊戲角色』很不聰明嗎。

  故意的?要真是這樣,那和調情有什麼區別。

  這一刻『秘修人』茫然了,甚至連她自己都分不清楚,遊戲角色究竟是忘記了,還是故意的。

  「繼續遊戲吧,文字刷新又不是我們能控制了的,別想那麼多了。」楊七周輕聲安撫,只是這個樣子看起來怎麼那樣像在憋著壞笑呢。

  『秘修人』點點頭,

  遊戲繼續。

  「你來到『兩判之河』,將『秘修之人』的頭髮放到了水中。」

  「驚奇的一幕發生了,就見那根本沒有重量的髮絲,並未懸浮在水面上,而是直直的沉入了下去,就好像河水根本承載不住任何重量。」

  「你又撿起了一塊石頭,朝著河對岸扔了過去,結果剛過四分之一河面,就失去了慣力掉進河中。」

  「還真就是弱水了唄……」

  「你有些不信邪,一個跳躍扎進了河水裡,想要嘗試著游過去。」

  「『咕嚕咕嚕咕嚕』。」

  「很快河面上就沒有了你的身影,只留下一陣氣泡,你被淹死了。」

  「你死了。」

  「你動用了『命運火瓶』,藉助命運庇佑的力量改寫了死亡結局,你在『兩判之河』岸邊重新睜開了眼睛。」

  「『瀆運暗鴉』閣下,度過『兩判之河』應該是有特定的條件,極東之土既然是『公正之神』的國度,那麼就很可能與這位神靈有關……『秘修之人』凝重的聲音傳來,對於過河的方法她顯然有所猜測。」

  「你覺得這個推論挺有道理的,忍不住問道……那你知道過河的條件嗎?」

  「秘修之人搖了搖頭,表示還沒有想到。」

  「你們相互對視彼此沉默,」

  「當然了,這期間你們也沒有閑著,尤其是『秘修之人』,她總覺得這一路上都是你在出力,自己反倒像是一個拖油瓶,急切的想要做出表現,連續做出了幾次過河的嘗試,其中包括用『奇詭』的力量創造橋樑過河,亦或者用冰凍的力量凝結河面,可惜無一例外,這些方法全都失敗了。」

  「『秘修之人』對此很是沮喪。」

  「你做出了安慰,」

  「就在此時,一陣蘊含神秘力量的劇烈波動忽然從遠方出現,吸引了你們的注意力。」

  「『瀆運暗鴉』閣下……」

  「『秘修之人』呼喚了你一聲,此時的她以最快速度拿出黑石,讓黑霧包裹住自己,將存在感降到最低,這是在『祈光之地』死過無數次所鍛鍊出來的本能。」

  「你也在第一時間動用了『夢幻隱世之衣』的效果,不過他倒沒有像『秘修之人』那樣,有著很激烈的反應。」

  「這股波動,並不是『祈光之地』的怪物,倒更像是有兩方勢力的信徒在追殺,而且祂們所信奉的神靈,也在暗地裡隱秘做出干涉。」

  「憑藉著已經算是豐厚的神秘學經驗,你很快就做出了結論。」

  「過去看看。」

  「你沖著『秘修之人』說到,對方顯然也是這樣想的,毫不猶豫點了點頭。」

  「你們迅速出發……」

  「大約半分鐘的時間,你們沿著『兩判之河』前進,很快就來到目的地,發現竟然有兩伙神話生物,正相互間做著廝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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