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公正之神隕落

  現實層面。

  咦，執燈人閣下的笑容有點古怪，給人一種充滿惡寒的感覺，怎麼說呢，蔫壞，對，就是蔫壞……看來後面的劇情是不用擔心了……就是不知道他的遊戲角色會怎麼做……肯定是違背常理極大出乎自己預料的方式，否則執燈人不會露出這樣可怕的笑容……嗯嗯，給有心裡準備，一定不能表現的太震驚。

  『秘修人』在刷新文本的同時，始終用餘光注視著執燈人，當看到那一抹嘴角弧度不自覺上揚的表情后，各種各樣念頭在腦海里浮現。

  另一邊，

  楊七周可不知道眼前這位千金小姐的想法，否則會露出一個略帶浮誇的笑容，說……小姐，接下來的劇情肯定會出乎你的意料，請做好準備，不要驚嚇過度。

  此時他的視線正放在手機上，看到遊戲角色已經拿出『失落的黑夜』與『心夢之源』，臉上蔫壞的表情就更濃稠了。

  盛大的表演即將開始。

  遊戲繼續。

  ……

  「無形的波動在正處於激烈神戰的不可視界中浮現出來，一縷又一縷虛幻的紫色海水，正在『失落的黑夜』和『心夢之源』，從超脫現實之上的不可知之地流淌出來。」

  「『祈光之地』的邪神們感受到了這件傳說級神奇物的威能，渾身冰冷，神影劇顫，如臨大敵，目光中還透露些許絕望。」

  「『公正之神』當然也感受到了這股力量，只是與之相反，祂並未擔憂，已經扭曲的臉上，嗯……如果那還能稱得上是『臉』的話……浮現出了一抹笑容。」

  「可在得意的同時，『公正之神』心裡也泛起一絲疑惑……」

  「這個充滿迷霧的外來者，手裡既然還有『傳說級』神奇物，而且不止一個，為什麼還要用所謂『風暴之神的權杖』，來暗中威脅那個神秘的褻瀆巫師？直接動用神奇物的威能不就好了？」

  「難道是想要留著，用在『祈光之地』的邪神身上，」

  「邏輯好像對，可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這裡面有股違和感……而且……好像……有點……困……」

  「噗嗤。」

  「血紅的長槍，攜帶著強烈的肅殺和破壞，貫穿了正膨脹收縮的『純白太陽』，原本一滴一滴流淌的金色血液，也很快如噴泉一樣傾灑出來，染滿了目光所及的虛空。」

  「這一切都在很短暫的剎那發生。」

  「變故實在太突然了，正居於【真實之王的殘留環】中心，『永難咒殺之神』『愚弄惡戲之神』等等，所有『祈光之地』的神靈，在看清眼前的一幕後，都目瞪口呆，眼底浮現難以自信，若非『真實之力』仍在，庇佑著祂們的認知，這些邪神甚至以為自己看到了幻覺。」

  「難以想象的劇痛涌遍全身……並沒有擺脫【心夢之源】和【失落的黑夜】效果，依舊處於絕對睏乏狀態的『公正之神』，艱難的抬起眼睛，臉上充斥『疑惑』『不解』『茫然』『憤怒』『仇恨』等情緒，彷彿用盡所有力氣……」

  「為什麼？」

  「為什麼要背棄誓約？」

  「此時的你正被千萬小惡魔托舉，一手持著【心夢之源】和【失落的黑夜】，一手握著【鐵血之槍】，渾身血氣洶湧洶湧澎湃，彷彿化身為了『鐵血之神』，冰冷的嘴角也逐漸揚起一抹笑意。」

  「還能因為什麼，當然是你先包藏禍心的了，『公正之神』，哦，不對，或許稱呼祂為『美德之王』才對，指引『真理小屋』的位置，頻繁露出善意，就是為了把我給獻祭了，以此打開『真理之地』大門，這些可都是你的手筆……只不過是在上一個命運線……你不仁，也就別怪我不義……安心的去死吧。」

  「念頭在腦海中浮現，你露出了一個略帶幾分浮誇的笑容，說出了兩個字……」

  「你猜？」

  「『公正之神』沒有猜，也沒時間猜，因為另一股可怕的波動隨之襲來。」

  「動手的正是『祈光之地』的邪神，祂們雖然不知道，那個『外來神靈』怎麼就忽然背刺了『公正之神』，可也不會放過這千載難逢的機會，只是剎那間的失神過後，就齊齊出手，配合著『真理之王的殘留環』，要磨滅眼前純白太陽。」

  「血紅色的海浪也從槍身上迸發出來，幾乎在同時出現，衝擊著已經被貫穿的『純白太陽』，正是你又一次出手了。」

  「你很清楚『公正之神』的真面目，不僅被神性污染，身上還有疑似『美德之王』的可怕意志復甦，必須一擊必殺，絕對不能讓祂有喘息的機會，因此再一次動用了『鐵血之槍』的威能。」

  「恐怖的打擊很快降臨到『純白太陽』身上，剎那之間，各種權柄延伸出了的威能形成亂流，在虛空中亂竄，各種神力互相撕扯，原本濃厚『公正氣息』暗淡了下去……」

  「妥了。」

  「只要不出意外，那『公正之神』絕對抗不過這一擊，要在下個剎那間隕落。」

  「你的嘴邊逐漸浮現出了笑容。」

  「然而……」

  ……

  嗯嗯，不錯。

  計劃十分順利，因為有先前的表演，遊戲角色很輕鬆就取得了『公正之神』的信任，然後『噗嗤』，落得了個透心涼心飛揚的下場。

  等等，等等，這文本內容，兄弟你別插旗啊……

  劇情正按照預期的方向發展，楊七周原本心情還很不錯，可在看見了『不出意外』和『然而』這種字樣得到時候，心裡就頓時生出一種不妙的預感。

  與此同時，

  秘修人焦急的聲音傳來，道：「『執燈人』閣下，你，你，你剛才究竟做了什麼選擇，遊戲角色怎麼會背刺『公正之神』，快停下，快停下，祂如果隕落了，我們可就沒法去『真理小屋』，找到禁忌遺藏。」

  「根本沒有什麼『禁忌遺藏』，也沒有『成神的契機』，這一切都是騙局，『公正之神』對我們的遊戲角色有深深的惡意，留下祂後患無窮，所以祂必須死。」楊七周抬了抬眼皮，聲音里透著幾分冷酷。

  這話顯然無法說服『秘修人』，

  她可沒有『命運線』重啟之前的記憶，在她的視角里，『公正之神』是溫柔，和善、親切，舊日大地上難得的『善良守序神靈』，祂做出的能活，有百分之七十的概率能做到。

  「『執燈人』閣下，這和我們說好的不一樣，而且我也沒看出來，『公正之神』有多大的惡意。」禁忌遺藏關乎成神契機，實在太重要了，讓秘修人罕見失態。

  楊七周也略感厭煩了，淡淡道：「我怎麼玩遊戲，做什麼選項，還需要經過你的允許嗎？」

  秘修人：「……」

  之前的『執燈人』太過於玩世不恭，絲毫看不到高高在上，讓她差點忘記了，眼前這位可是『詭調局』唯一未記錄在冊的S級玩家，神秘莫測的執燈人，此刻巨大的壓迫感從面前洶湧而來，帶著神靈的威壓，只是一個眼神，就讓她有種宛如螻蟻的渺小感，這也讓秘修人終於意識到，在『執燈人』面前，自己是沒有資格談條件的。

  很快『秘修人』沉默了，將目光重新放到手機屏幕上，沒再說什麼。

  楊七周也很快將注意力放到了手機上面……

  『公正之神』還未徹底死去，劇情到了關鍵時刻，楊七周可沒有精力顧慮一個千金大小姐的感受。

  遊戲繼續。

  ……

  「然而下一瞬間，變故發生了。」

  「崇高、久遠、神聖，難以形容的崇高氣息忽然在『公正之神』身上出現，原本已經暗淡的『純白太陽』，也瞬間膨脹了十倍不止，比以前更巨大，更恐怖，幾乎塞滿了整個虛空。」

  「美德之王……」

  「不知道在什麼地方，女性『褻瀆巫師』的聲音又一次響起，透露著顯而易見的凝重。」

  遊戲角色這個烏鴉嘴，果然讓他說中了，真的有變故發生，不過也對……雖然只是部分意志復甦，可終究是『宇宙支柱』的層次，哪裡是那麼好殺的。

  楊七周咧了咧嘴。

  遊戲繼續。

  「虛幻的紫色潮水褪去，【失落的黑夜】和【心夢之源】這兩個傳說級神奇物所發揮的威能，竟被一縷熾白色的流光給隔絕再外，不能夠對『純白太陽』施加影響，」

  「與此同時，」

  「柔和、友善、親切中透露著瘋狂恨意，顯得無比扭曲的聲音傳來……平衡被打破了，我的意志遭到『神性』的污染，傷害已經不可逆轉，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褻瀆巫師』，我要讓你付出慘痛的代價。」

  「你隱約看到了一抹巨大的黃金天秤，一片羽毛漂浮下來。」

  「你的意識剎那間陷入了黑暗。」

  「你死了，」

  「你動用了命運火瓶……」

  「你死了。」

  「你動用了命運火瓶……」

  「你死了。」

  卧槽，又來。

  楊七周頭皮發麻，眼前這一幕他實在太熟悉了，當初在『光明之境』，探索『美麗巫師之王』埋葬之地的時候，也曾有過相同的經歷，只是幾分鐘的時間，就損失了近百『命運火瓶』，如果不是動用『瀆運暗鴉』及時讀檔，怕是就要打出GG了。

  話雖如此，可這一次楊七周倒並不算太緊張。

  因為兩種境遇並不相同……首先在『光明之境』的時候，遊戲角色直面的可是一位完整，位格沒有打折扣的宇宙支柱級神靈，雖然瘋掉了，雖然喪失自我，雖然狀態出現極大的問題，但威能卻沒有受到絲毫影響，但這次不一樣……在『公正之神』身上蘇醒的，只是單純『美德之王』的意志，並不具備權柄、位格、象徵，而且還不是全部的意志，只是其中一部分，兩者間可謂是天差地別。

  其次……『祈光之地』的邪神在附近，暗地裡隱藏的『褻瀆巫師』也在附近，顯而易見祂們不會袖手旁觀，對於『美德之王』的蘇醒必然會做出一定程度的針對。

  不過這段劇情倒是也讓楊七周確定了一件事……原來在『公正之神』身上復甦的意志，真的是『美德之王』，之前雖然已經有所猜測，可還不能夠確定。

  楊七周若有所思，

  「聽『美德之王』話里的意思，祂確實遭到了『神性』的污染，只是由於某種原因，完成了一種脆弱且微妙的平衡，從而保持住了自我，但也正是為了維持這種『平衡』，牽扯了『美德之王』絕大部分力量，讓祂根本根本無法完全發揮原本的威能。」

  「然而……」

  「因為這一次遊戲角色的背刺，給祂造成了巨大傷害，再加上諸多勢力的圍攻，已經讓祂真切感受到了隕落的危機，所以主動接納神性的污染，以此完全發揮出復甦這部分意識所具備的威能。」

  與此同時，

  正在刷新的文本，也出現了新的變化。

  「『命運』庇佑的力量發揮了作用，改寫了你死亡的結局，你在虛空中重新睜開了眼睛。」

  「你已經做好了再次迎接死亡的準備，就像前一個瞬間那樣，可出乎預料的是……想象中的劇痛並沒有到來，反而是一聲熟悉且帶有痛苦的低『哼』。」

  「看來是『祈光之地』的邪神和暗地裡那個『褻瀆巫師』出手了。」

  「你並不感到意外，同時將視線放到前方。」

  「就見一縷又一縷銀色的流光在輪環中流淌出來，以那劇烈膨脹的『純白太陽』為心中，周圍現實都呈現出了凹凸不平，極為扭曲的虛幻畫面，『咒殺』『腐朽』『觸手』等等，各種恐怖的力量也交織在一起，朝著『純白太陽』轟殺而去。」

  「『純白太陽』奮力反抗，可惜，之前那一場偷襲給祂帶來的傷害實在太劇烈了，並且隨著時間的推移，已經到了無法支撐的地步，伴隨著一聲『慘叫』，最終轟然倒塌。」

  「為什麼……要……背棄誓約……你就不怕……『誓約之王』的懲罰嗎？」

  「虛弱的聲音從已經萎靡到極點的純白太陽中傳來。」

  「你先是一怔，接著露出了一抹笑容，回答道……『自然之王』的狀態不對勁，身為『美德之王』的你狀態也出現了問題，所以我並不覺得『誓約之王』完好無損，看，我並沒有遭受誓約層面的反噬，這證明我的猜測並沒有錯。」

  「純白太陽一縮一漲，彷彿想要說些什麼，可最終完全熄滅了，原地只留下一個巴掌大小的徽章。」

  「你沒猶豫立刻伸出手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