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壁畫

  好了？

  不是給需要五分鐘時間嗎？看文本上的描述，怕是連三分鐘都沒過去。

  楊七周心裡感到奇怪同時，文本的刷新也沒停下。

  遊戲繼續。

  ……

  「已經可以了？但這才過去兩份多鍾啊？」

  「你心裡浮現出疑惑，」

  「與此同時，宏偉的宮殿中，一扇由無數碧綠色樹枝交錯而成的大門，伴隨著濃郁生命氣息，出現在了眼前，後續傳來的還有教宗急切的聲音……不用奇怪，尊敬的閣下，我是燃燒了靈魂的力量，打破了『規則』的界限，才讓時間提前的，快點進去，『阿斯加德』的迷霧，一切的真相，就在門的後面。」

  「你下意識看向上空，就見原本被倒吊著的身影，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風化枯朽，只是嘴角邊依舊隱含著笑意。」

  「他之前說五分鐘，是希望我能夠救下他，然後一起逃離這裡，只是看到被未知『舊王』頂替的『樹之古神』如此恐怖，硬撼並擊破超傳說級舊日物，就明白想要拖延這麼久已經不可能了，當機立斷，燃燒自身，提起完成『門』。」

  「你心裡很快明白了前因後果，想到『教宗』對真正樹之古神的虔誠，內心一時間有點感慨。」

  「你並非優柔寡斷之輩，明白機會轉瞬即逝的道理，沒有猶豫，立刻沖向那扇由無數樹枝編織而成的門……」

  「就在同時。」

  「正跨界而來的『樹之古神』，明顯知曉這扇門通向哪裡，反應竟表現的前所未有激烈，恐怖的威壓向四面八方輻射，虛空劇烈震動，竟然有塌陷的徵兆，那一條手臂也從『真實之王的殘留環』製造的稜鏡當中伸展出來，想你的脖頸抓取。」

  「極致的威壓籠罩，你感到渾身僵硬，彷彿每個關節都被灌注了水銀，連簡單的邁步都充滿了澀感。」

  「好恐怖，」

  「這就是『神靈大君』的真實威能？」

  「你內心震蕩，再次動用『真實之王的殘留環』威能，想要對『樹之古神』做出哪怕只是剎那的阻止，為自己爭取逃跑的時間。」

  「可下一刻，宏偉的神殿上空出現了一個虛幻的眼睛，它正在緊閉，眼皮出現抖動，彷彿用盡全部的力氣想要睜開，可就算拼勁了全力，也僅上翻了那麼一絲細縫，隱約有碧綠色的眼瞳流露出來。」

  「然而就是那麼微弱的睜眼，造成了難以想象的驚變。」

  「虛空中舞動的漆黑觸手，都在剎那間凝固，那一輪環也出現寸寸斷裂，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弭，而原本稍微獃滯的『樹之古神』，也得到了恢復，手掌繼續前伸，你甚至已經感受到那充滿生命氣息卻又有些扭曲冷意的觸感。」

  「這是什麼？」

  「舊王有這麼恐怖，僅僅是投影了一顆眼睛，眼皮還沒有睜開，就震碎了一件『超傳說』舊日物的威能。」

  「不，不僅如此，這顆眼睛的主人，自身應該出現了極大的問題，所以眼睛才難以睜開，否則以這般恐怖的威能，瞬間就可以將自己鎮壓了。」

  「你內心大為驚駭，再打算儘力反抗的同時，也已經做好用『瀆運暗鴉』重啟命運線的準備。」

  「可就在這時，充滿瘋狂，恨意，還有那麼一絲解脫的聲音傳來……謊言與偽裝之主，真實的暗面，無真世界之王，約定的時刻到了，我願意獻上自己的一切，來換取你的力量。」

  「聲音的來源正是『教宗』，就見他那原本即將燃燒殆盡的靈魂，忽然呈現出了墨綠色。」

  「與此同時，」

  「『樹之古神』伸出去的手出現了微微停頓，眉毛微微皺起，低沉道……欺詐主？」

  ……

  這是……欺詐主的尊名？

  教宗竟然在詠頌『無盡深淵』的統治者之一，欺詐主的完整尊名，難道祂實際上早已經背棄了『樹之古神』，之前的一切都只是陰謀？

  可來『樹之神殿』探索，是遊戲角色臨時起意的行為，除非可以預見未來，否則就算支柱級神靈，也沒道理可以預見。

  「或許後面的劇情，就能夠揭開相應的秘密了。」

  「要是遊戲角色真陷入了就連『死亡』都難以逆轉的危機，那就直接動用『瀆運暗鴉』重啟命運線。」

  楊七周嘴裡嘀咕著，眯起眼睛，總覺得事情並沒有這麼簡單。

  ……

  京都，詭獄。

  因為從『詭繫世界』出現之初，『隱士會』就沒有中斷過對『詭獄』滲透，這裡的情況早已經了如指掌，所以只是十幾分鐘的空閑，就已經將由特戰部隊負責看守的外圍區域給控制住了，並且沒有任何波瀾。

  這些入侵者沒有停止，繼續朝著中層區域滲透，而從這裡開始，防守力量也逐漸涉及到了神秘學層次。

  就在這時，

  一邊注意遊戲，一邊正潛入詭獄的『死先生』，下意識撫了撫眼鏡，沉聲沖著暗地裡的『隱士』說道：「『欺詐使徒』的成神儀式，開始了。」

  ……

  天山花園10號，楊七周繼續刷新遊戲。

  「樹之教會的教宗，竟然在詠頌『欺詐主』的尊名，難道這一切都是陰謀。」

  「你內心頓時生出無比警惕，」

  「也就在同時，虛空中出現神秘的波動，一股難以言明的力量顯化，欺詐了距離，讓『樹之古神』那充滿煞氣的手，和你的間隙變得無限遙遠。」

  「你猶豫了剎那，最終還是決定賭一把，闖進了那扇由無數樹枝編織而成的門中。」

  「你隱約聽到了一陣虛幻的聲音，是教宗，他在說……『樹之古神』的朋友，尊敬的閣下，感謝你的信任。」

  「視界衝破黑暗，你藉助【坎瑞的巫師戒指】，看清楚了周圍的場景，這裡是一處漆黑宛墓室的地下世界，地上流淌著水，牆上有壁畫，偶爾還會有宛如野獸般的嘶吼，從深處傳來，充滿了惡意。」

  「回想教宗最後的話，你不由發出嗤笑。」

  「信任？」

  「呵呵，你想多了吧，但凡有正常思維邏輯的人，都不會相信一個詠頌過『欺詐主』完整尊名的人，只不過自己不想這一次的探索無疾而終，沒有收穫，不想動用『瀆運暗鴉』重啟命運線，所以才決定賭一把。」

  「而與被舊王頂替，絲毫不掩飾惡意的『樹之古神』想必，我倒更情願相信態度曖昧，偏向中立的你一次。」

  「低語過後，」

  「你又將注意力放到了剛才發生的事上，低頭思索起來。」

  「從表面上看來，『欺詐主』應該早就隱秘聯繫上了教宗，並做出了種種承諾，只是這位依舊虔誠信仰『樹之古神』的『教宗』，對無盡深淵抱有強烈的警惕，並沒有答應而已，可後來他從我身上看到了某種希望，所以哪怕燃燒靈魂，詠頌『欺詐主』的完整尊名，也要把自己送進這個地方，揭開一切的謎底，」

  「當然了，作為執掌『欺詐』象徵的支柱舊神，這一切行為可能並沒有想象中那麼簡單。」

  「或許這也是一場欺詐。」

  「頓了頓，你低語一句……讓『教宗』詠頌欺詐主的完整尊名，究竟會達成什麼目的呢？」

  ……

  這劇情和自己預想中的，區別有點大啊。

  楊七周感覺腦殼有點疼。

  在他原先的預想中，遊戲角色應該是先完成『欺詐使徒』成神儀式相應的調查，然後做出布置，在暗中引導結果的走向，讓『虛假的偽裝』頂替『欺詐使徒』成神，以此完成『贏神』的晉陞儀式。

  可目前出現的信息卻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

  「『樹之古神』已經被未知的舊王頂替，默許並放任『欺詐使徒』進行成神儀式，不知道在謀划著什麼，教宗詠頌了『欺詐主』的完整尊名，讓這位統治『無盡深淵』的支柱舊神，有了干涉現實層面的支點，看上去也像是在預謀著什麼？」

  「這已經涉及到『支柱級』力量了，遊戲角色就算有再多的布置，怕是也難以左右『阿斯加德』的局勢。」

  「嗯嗯，」

  「先繼續刷新文本，看看遊戲角色打算怎麼做吧，『讀檔節點』還沒有被覆蓋，大不了就重啟命運線。」

  有了決斷，

  楊七周再次將注意力放到手機上。

  ……

  「你念頭紛雜，各種思緒萬千，可這涉及到執掌『欺詐』領域的支柱舊神的謀划，裡面有著太多的迷霧，始終得不出一個準確的結論。」

  「到後來，你乾脆把諸多猜測全從腦海里甩出去，幽幽的目光直視這昏暗的空間。」

  「如果『教宗』沒有說謊，這裡能夠揭開一切的謎團，那或許就能夠揭露『阿斯加德』暗潮湧動下的詭譎叵測，知曉各方勢力的真實目的。」

  「你並沒有急切的向黑暗深處走去，而是先將視線，放到了兩旁的壁畫上面。」

  「雖然【坎瑞的巫師戒指】，讓你擁有了夜視的效果，可那隻會呈現出灰白黑三種顏色，會錯失掉壁畫上的很多信息，思索了片刻，你拿出了『古神火燈』，讓來自星界的盜火，照亮了四周的黑暗。」

  「你走到壁畫前，認真觀摩了起來……」

  「第一幅壁畫足有三米長，已經腐朽斑駁，不過你還是從隱約的輪廓中，看出了大致的圖案……那是一位坐在神座上的古老神靈，祂的面容有著難以形容的親和，周圍有群星環繞，而背後則是一副浩大的畫卷，有山川，有草木，有河流，有天上的候鳥，有微弱的清風，有奔騰的麋鹿，充滿了自然的氣息。」

  「這是『自然之王』？」

  「你有些驚疑不定，而且總覺得壁畫上古老神靈的笑容，和疑似被未知舊王頂替，當前統治阿斯加德的『樹之古神』有點相似。」

  「你提著『古神火燈』，邁動步伐，繼續向後走去。」

  「隨著火光劃破黑暗，第二幅壁畫也出現在了眼前……那是一副可怕的場景，在一片遮掩半邊天穹的陰影下，有無數惡魔、魔鬼、深淵生物，從漆黑的山谷底部攀爬出來，硫磺之火肆意燃燒，滿目所及遍地屍骸，而飽受苦難的子民，向著他們所信奉的神靈祭祀禱告，而在另一側，一個被群星圍繞，手持大槍，背負著山川草木河流的神靈，帶著兩位屬神，以及眾多神之戰士，降臨到了人間，與惡魔們進行大戰。」

  「讀過年代之書中【光明之章】的你，看到這幅畫面，心裡立刻有了明悟。」

  「這是第四紀初期，發生在『北境之淵』的那一場大戰，當時『無盡深淵』打通了與現實世界的通道，而輝光國度的統治者之一，執掌『自然』的古神之王，為了阻止『深淵支柱』的降臨，親自神降，帶領屬神迎戰，而兩邊的身影，正是『自然之王』的屬神，『蒼之翠鳥』和『樹之古神』。」

  「你又對比了一下，」

  「果然，最開始那副壁畫上的『古老神靈』，就是自然之王。」

  「你提著『古神火燈』，繼續向著第三幅畫走去，心想接下來揭示的，就應該是『自然之王』回歸神國了吧。」

  「可當第三幅畫在火光中逐漸被揭露的時候，你眼裡不由自主浮現出錯愕……『自然之王』捂著胸口，單腿跪下，手中的大槍已經消失不見了，在祂的周圍，則是無數神靈、古老支配者、深淵生命的屍體，以及一抹傾灑在肩上的斜陽。」

  「自然之王當初擊敗『深淵主』並不輕鬆，自身也受到了極大的重創，當然？這件事你在之前就有所猜測，並不意外，真正讓你感到驚訝的是……自然之王背對著斜陽，俯瞰著『深淵』，好像並沒有回到神國或萬神之城的打算。」

  「這讓你心裡頓時生出巨大的疑惑。」

  「『欺詐使徒』之前就調查過，『自然之王』已經不在這片大地之上，所以才放心進行『成神儀式』的，難道祂的調查出錯了？」

  「還有，如果『自然之王』沒有回到神國，那麼祂現在又在哪裡。」

  「帶著這個疑惑，你提著『古神火燈』，繼續走向第四幅油畫前面，當火光劃破黑暗，顯露出上面的圖案時，你瞳孔猛然緊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