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瘋了

  「說話的是依塔絲，這位『隱秘巫師之王』已經將風暴之神的權杖，放到了『自然之王』的附近。」

  「天空越發陰沉了，狂風、閃電、驟雨之中，有宛如神話世界照映進現實中的場景，裡面有著獨眼的巨人，有著額頭銘刻閃電標記的精靈，有著白銀羽翼的秩序天使，在虛幻投影中自由自在的遊盪者。」

  「而在最高處，有個兩個宏偉的王座，上面坐著難以用語言來形容其尊貴的身影，其中一個是一百二十八翼的白銀天使，手握象徵『秩序』的權柄，有無窮的光華流淌下來，威能輻射整個宇宙，另一個則是穿著藍色服侍的精靈，風、雷、雨圍繞在身邊，在讚美，在歌頌。」

  「沒錯，」

  「這顯化出來的世界，正是舊神國度之一，由『風主』和『秩序主』統治的白銀國度。」

  「隨著閃電風暴投落大地，」

  「白銀國度距離現實層面也越來越近。」

  「萬事俱備，你心裡暗自竊喜，卻也清楚戲演全套的道理，為了不讓『自然之王』看出破綻，你假裝表現的很緊張，行為急切，像是想要在『白銀國度』徹底顯化之前，阻擋住祂，並完成相應的放牧。」

  「沒有用的，只有登臨宇宙『支柱』的神座，才能夠知道這個層次有多強大……『自然之王』語氣里透著輕鬆，祂已經轉化為本體，能夠動用真正的『支柱』威能，根本不把眼前的風暴放在眼裡。」

  「說話間，祂打了個響指，風暴就染上了綠色，被自然所同化。」

  「風暴雷電，也是自然現象的一種，作為執掌『自然』權柄的支柱，自然之王同樣能夠做出干涉，只是遠不及『風主』的掌控力。」

  「隨即『自然之王』的視線，就放到了你的身上，」

  「你頓時感受到一股恐怖的壓力。」

  「這還是有著『依塔絲』的隱秘庇佑，否則只是這一眼，你的身體恐怕就要爆開了。」

  「你大汗淋漓，強撐著內心極致的緊張，緩緩的抬起頭，看到白銀國度中，無盡高處的神座上，『風主』將視線投注到了『自然之王』身上，臉上就不自覺露出了笑容，說道……尊敬的『輝光國度』統治者，執掌『自然』權柄的古神之王，你怎麼就忘了呢，我可是背負『命運』的小偷，所以是我贏了。」

  「這個時候的自然之王，正在突破依塔絲布置的『隱秘』阻礙，隨著一層又一層冷靜破碎，祂的臉上也逐漸浮現出了笑容，彷彿已經看到真身降臨到這個可惡的竊賊面前，在無盡的悔恨中將他轉化為自然之仆。」

  「可你的這番話，卻讓『自然之王』獃滯住了剎那，心裡湧現出了不安的感覺。」

  「是你贏了？什麼意思？」

  「下一刻，『自然之王』發現，有『風暴』領域象徵的神秘波動忽然出現，就在自己身上，在此之前他沒有半點察覺。」

  「這是剛才那件『風暴』象徵的傳說級舊日物？」

  「這東西不是一直在那個可惡的竊賊手中嗎？」

  「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緊接著，如同傾天之幕的巨大暴雨傾斜而下，指尖大的雨珠密密麻麻，好似天降洪災，而在其中，一個崇高，久遠，永恆，彷彿『古老之風』化身的不可名狀之影若隱若現，正是『風主』。」

  「隱秘，不……」

  「隨著『自然之王』充滿憤怒、不甘、慌張、殺意的吶喊，風雨如洪流，將祂裹挾住了裡面。」

  ……

  現實中。

  看著文本上的內容，楊七周若有所思，心中喃喃自語，「看來『自然之王』已經發現，『風暴之神的權杖』忽然出現在他身上，背地裡是有著『隱秘巫師之王』依塔絲干涉的結果，也對，除了『隱秘』的權柄，其他支柱神靈很難做到這一點，」

  「目前還無法斷定『風主』對『自然之王』的態度，」

  「古神之王作為曾經被『褻瀆之主』放牧的神靈，與舊日時代的統治者有著不可調和的矛盾，但這是立場原因，至少目前還遊戲劇情中還沒有透露過，風主和自然之王有深仇大恨，所以在風主收回『風暴之神的權柄』以後，很難保證不會從漩渦中及時抽身，帶著『白銀國度』脫離現實世界。」

  「不過，倒也不用擔心『自然之王』會用主動交出『風暴之神的權杖』這種方式，以最快的速度從風主那裡脫身。」

  「還是一樣的原因，」

  「雙方雖然沒有巨大的仇恨，可古神和舊神之間不可調和的矛盾卻是真實存在，彼此天生存在不信任的因素，就算『自然之王』主動交出『風暴之神的權杖』，風主也不敢直接收，顧慮這裡面存在陰謀。」

  「就是不知道『風主』的降臨能拖延多少時間。」

  「足不足夠遊戲角色完成對『自然之王』的放牧。」

  形式總歸是朝著好的方向發展，楊七周伸了個懶腰，嘴邊揚起一抹笑容，本來還想順便喝口可樂的，可在看到面前扭曲的血肉時，就感到一陣反胃，原本的好心情自然也就散了。

  楊七周將視線重新投向了手機的屏幕上。

  另一邊，死先生也敏銳察覺到了面前『執燈人』的表情變化，下意識扶了扶眼睛，心中感嘆道：「還有心情伸懶腰，看樣子問題不大了，」

  從來到這棟別墅……不，是從和『執燈人』撞見開始，死先生就覺得心裡的震驚從來沒有斷過。

  先是橫掃『死教團』和『隱士會』。

  再是參與到『欺詐主』這個層次的神戰風波當中。

  如今『執燈人』閣下的遊戲角色更是成為了這次事件的主導因素，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哪怕是『詭調局』局長和他說，已經有玩家能夠參與到這個層次的劇情了，『死先生』也是絕對不會相信的，

  想到之前自己要和『執燈人』合作，以平等的地位，圖謀『欺詐使徒』的成神儀式，死先生就不由得為自己當初的幼稚笑出來。

  楊七周可不知道『死先生』心裡有這麼多感慨，

  此刻他已經刷新起了文本。

  ……

  「你看不到『風主』和『自然之王』廝殺的場景，因為支柱級層面的神戰，只是畫面本身就帶著可怕的污染和毀滅，因此依塔絲將相應的場景給屏蔽掉了。」

  「你道了一聲謝，」

  「沒有了『自然之王』的干擾，你只再一次將意念投注到『舊日根源』當中，視角來到綠色漩渦的上方，眼看面前那崇高的虛影越來越清晰，嘴邊露出了一抹笑容，」

  「你在恐懼『群星閃耀之日』所到來的最終命運，所以才做了這麼多的布置，從『第四紀』初期一直持續到至今，想要突破支柱的層次，卻沒有想到最終命運會提前到來吧。」

  「是『依塔絲』告訴你的？」

  「『自然之王』的聲音略顯平靜，可充滿猙獰的面容，以及眼裡閃爍的憎恨，說明祂心裡並不像表面那樣波瀾不驚。」

  「你不可否置，回了一句……或許吧。」

  「『自然之王』在儘力掙扎，想要擺脫被重新放牧這個事實的同事，也充滿疑惑、不解、茫然，憤怒的說道……我不明白，『依塔絲』為什麼要幫你，作為曾經的『隱秘巫師之王』，按理來說祂無論如何都不會站在你這邊，畢竟祂可是……」

  「聲音戛然而止，」

  「『自然之王』的嘴明明在動，可是卻沒有任何聲音傳出來。」

  「這是……隱秘的力量。」

  「你瞬間猜測到了原因，心中喃喃自語……是依塔絲在出手嗎？自然之王究竟要說什麼，難道這位『隱秘巫師之王』幫助自己，並不只是因為背負『命運』，疑似『褻瀆之主』繼承者的原因，這裡面還有其他不為人知的理由？」

  「時間正在一點一點過去。」

  「利用『風暴之神的權杖』，引『風主』降臨，阻擋自然之王，這個計謀比想象中還要好用，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

  「這位執掌『自然』權柄的古神之王，始終沒能突破『風主』的阻攔，」

  「漆黑無垠的舊日根源中，碧綠色的漩渦此刻已經暗淡了不少，彷彿隨時有可能消弭，而中間的那道崇高、久遠、永恆的身影，則不再模模糊糊，已經無比清晰，宛如實質的神靈。」

  「到現在為止，對『自然之王』的放牧已經完成了九成九。」

  「最多再有半分鐘時間，」

  「這位執掌『自然』權柄的古神之王，就會被『褻瀆之主的舊日根源』重新容納。」

  「這期間碧綠色漩渦中，『自然之王』的虛影表情幾次變幻，也在儘力嘗試突破『風主』的阻攔，其中包括將『風暴之神的權杖』主動交出去，可惜，因為古神與舊神之間不可調和的矛盾，『風主』根本不相信『自然之王』，依舊沒有讓開路。」

  「終於，『自然之王』的表情定格，在絕望與瘋狂中凝固住了。」

  ……

  看到最後兩行文字，楊七周嘴邊浮現出了笑容。

  果然如此，正像自己剛才猜測的那樣，因為舊神和古神彼此之間，存在著不可調和的矛盾，所以風主根本不會輕易讓路，在完全確定『自然之王』沒有威脅之前，不會善罷甘休。

  至於怎麼樣才算沒有威脅，

  標準很明確……只有死人，才不會存在威脅。

  『阿斯加德』的劇情終於接近尾聲，對於『自然之王』的放牧也即將結束，楊七周已經迫不及待的刷新起文本。

  ……

  「塵埃落定了，」

  「『自然之王』被重新放牧，已經是鐵板釘釘的事情，就算現在『風主』放棄了對祂的阻攔，也已經來不及了。」

  「念頭在腦海中浮現，不過你並沒有因此大意，相反更加謹慎了，俗話說困獸猶鬥，最為瘋狂，『自然之王』如今身陷絕境，即將成為被放牧的羔羊，自然也就百無禁忌，那些有可怕負面作用的手段，也會毫無顧忌的施展出來。」

  「所以你很清楚，這才是最危險的時刻……」

  「自然之王，接受最終命運吧，我不會抹除你的意識，依舊保留自我精神……你不想『自然之王』狗急跳牆，做出了相應的安撫，至於真假？」

  「怎麼可能保留『自然之王』的自我意識。」

  「要知道『褻瀆之主』隕落的誘因當中，就有被放牧的神靈具備了自我意識，有了這樣的前車之鑒，你顯然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

  「可惜，」

  「『自然之王』並不愚蠢，很清楚你這話沒有任何約束力，而且也無法接受被放牧成為羔羊的命運，碧綠色漩渦中，如同實質的臉龐充滿了絕望與瘋狂，說道……是你逼我的，是你逼我的，背負命運的褻瀆巫師，你知道我和『千萬之主』的交易內容是什麼嗎？」

  「好像有什麼事情猜錯了……你心裡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

  「你沉聲回答道……難道不是更多的『自然』的象徵，用來幫助你突破『支柱』的層次嗎？」

  「錯了，錯了，大錯特錯……」

  「舊日根源中，碧綠色的漩渦深處，『自然之王』充滿了瘋狂說道……我和『千萬之主』的交易，確實是和突破『支柱』層次，達到更高的位格有關，但不是讓祂幫忙歸攏散落的『自然』象徵，你沒發現了，所有執掌『自然』象徵的神靈都已經死掉了。」

  「你臉色一沉，頓時聯想到了什麼……所以說，殺死自己的屬神『蒼之翠鳥』和『樹之古神』，不只是為了頂替祂們那麼簡單，你還想要奪取被祂們所佔據的象徵。」

  「沒錯，就是這樣，我已經掌握了所有『自然』的象徵，足以突破到更高位格，達到『褻瀆之主』的層次，之所以和『千萬之主』達成交易，是想利用不可名狀之地的偉力，保持住自我，不迷失在『神性』帶來的詛咒當中。」

  「『自然之王』瘋狂的神色更濃了，狠毒決然的說道……既然你不放過我，那麼大家一起死吧。」

  「祂要做什麼？」

  「你的心裡驟然生出毛骨悚然的感覺。」

  「也就在同時，依塔絲充滿焦急的聲音傳來……怎麼可能，祂竟然完成了『晉陞儀式』，要點亮全部代表『自然』象徵的星辰……祂怎麼敢這樣做，那可是會……小心，祂已經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