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彈

  ?    兩道天雷符同時觸發,力量絕不是一加一等於二那麼簡單。何況剛才被玉牙豬靈體撞了下,本身就受了不輕的傷。否則的話,他哪需要用凝聚的力量去抵擋雷霆,直接靠身體和力量就能正面擋住。

  而現在,天雷符的攻擊和自身力量的碰撞,使得帕特羅地傷上加傷。不過他畢竟夠強,仍然具備強大的戰鬥力。最起碼,殺掉唐磚沒什麼問題。

  從地上爬起來的唐磚,已經累的快要吐血,卻見帕特羅地還站的那麼筆直,不由罵出聲來:「真是個牲口!」

  這句話,勉強算是誇讚吧。

  帕特羅地看著唐磚,目中的殺意比先前還要濃許多。唐磚竟然還能動用天雷符,而且摸出玉牙豬靈獸牌這種古怪的東西,每一種都讓帕特羅地感受到巨大的威脅。

  何況這個男人還那麼年輕,如果再多給他幾年時間成長,究竟可以成長到什麼地步?

  越是這樣想,帕特羅地就愈發堅定自己的信念。

  唐磚,必須死!

  他沒有再去耗費時間凝聚光球,而是直接衝過來。

  一掌打在唐磚的胸口,不等人飛起來,帕特羅地又將他拉進懷裡,狠狠的一招膝撞。唐磚被這兩擊打的頭暈眼花,但意識還算清楚。

  他知道,如果自己不反抗,就會被敵人活活打死。

  所以,不管有多暈,該反抗還是要反抗的。

  伸手摸出一張符紙貼在帕特羅地身上,紙符立刻燃燒起來。這火焰順著身體不斷上行,似乎要將整個人都焚盡才罷休。

  帕特羅地哼了一聲,體內的白光乍現,火焰頓時被衝擊的四散開來。唐磚痛呼出聲,同樣被白光打的口鼻流血。

  還好帕特羅地滅火的時候,沒功夫管他,趁著這個時機,唐磚立刻抽身後退,然後想也不想的掉頭就跑。

  打不過,真的打不過……再說了,連續用了七張天雷符,現在體內所有的靈氣都耗的乾乾淨淨,兩條腿都在打軟,還怎麼跟人拼?

  「你跑不掉!」帕特羅地忽然伸出手,只見別墅某個房間窗戶突然炸開,一柄鑲嵌著許多寶石,華麗到極點的金色長劍凌空飛來,在他的指引下朝著唐磚后心刺去。

  呼嘯聲讓唐磚下意識回頭看了眼,見那把金劍飛來的時候,他頓時有點懵逼。

  飛劍?

  你他娘的到底是修行者還是什麼鬼?

  帕特羅地當然不是修行者,金劍上沒有靈氣,只有另一種獨特的力量存在。而且和修行者的御劍不同,他這只是借金劍引來的慣性飛刺。

  唐磚快速的偏倚,躲開這一劍。

  金劍下落,插在他身前的土地上,然後一股浩蕩的力量在四周爆發。

  那股力量掀開了泥土,如炮彈一般轟擊過來。唐磚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劈頭蓋臉一頓砸,當即打倒在地。

  身後,帕特羅地快步走來,手中白光不斷凝聚,到了跟前,便朝著唐磚的腦袋打去。

  以先前抵抗天雷符的力量來看,這一擊如果中了,唐磚不死也要殘廢。

  就在這時,帕特羅地突然朝著側方躲開,玉牙豬靈體呼嘯著衝過來,撞飛十數名圍過來的戰士。

  被叼著的舒碧巧低頭看了眼唐磚,嘆氣道:「你怎麼這麼傻……」

  滿臉血污的唐磚看到了舒碧巧,也聽到了她的嘆息,不由咧開嘴笑。他嘴裡也全是血,很是難看。

  「我不傻的話,你就死了。」他說。

  舒碧巧身子一顫,沒有再說話。只是心裡的某種念想,愈發的濃了。

  看著那龐大的玉牙豬靈體,帕特羅地臉色陰沉,突然將手中沒有打出的光球砸了過來。

  玉牙豬立刻側過身來,用自己堅實的軀體擋住了這次攻擊。

  然而帕特羅地的攻擊哪是那麼好擋的,即便它的力氣很大,終究只是一具靈體,立刻被打的小半邊身子都淡化了。

  在之前的戰鬥中,那些戰士的子彈,近身攻擊已經讓玉牙豬靈體損耗很多力量。眼下靈體已經不如剛出來那會清晰,看起來像蒙了一層霧氣。

  再被帕特羅地砸了這一下,靈體消散的速度更快了。

  「你先走,我回頭去找你!」唐磚忽然說。

  如果玉牙豬靈體不顧一切的叼著舒碧巧逃走,哪怕是帕特羅地,也很難將它留下。但如果是想帶著唐磚一塊走,困難程度就大太多了,很可能誰都跑不掉。

  見唐磚努力撐著身子想要站起來,舒碧巧冷聲道:「你以為我也是傻子嗎?我走了,你還有命來找我?」

  如果不是傻子的話,就應該逃……

  看著表情冷淡,實際上卻做好與自己同生共死準備的舒碧巧,唐磚無奈的搖頭:「你呀……」

  他沒有把話說全,畢竟舒碧巧是好意,總不能因為人家想跟你死一塊就罵人。可如果誇讚的話,又不知道該怎麼誇,索性不開口了。

  話音剛落,玉牙豬靈體突然一聲大吼,身子快速移動,擋在了唐磚前方。

  下一秒,它被打的不斷後退,連同剛剛站起來的唐磚也被撞到。

  帕特羅地已經再次發動了攻擊,這次的攻擊又快又急,如同狂風驟雨。儘管玉牙豬靈體已經儘可能的試圖反擊,卻無法跟得上對方的速度。而且那把金色長劍也被帕特羅地拿在手中,每一次劈砍,其中蘊含的力量,都讓玉牙豬靈體消散的速度更快幾分。

  已經不需要其他人來補刀,唐磚知道什麼叫窮途末路。以帕特羅地的攻擊強度,最多一分鐘就能把玉牙豬靈體砍成空氣。到那時,他和舒碧巧就只能坐以待斃。

  所有的手段都使出來了,唐磚已經盡了自己最大的努力。

  可惜,他還不夠強。

  「看起來,我們要死了。」唐磚轉頭看向舒碧巧,臉上竟帶著些許愧疚,好似沒能把對方活著救出去,是自己的錯一樣。

  「傻子。」舒碧巧依然如此說,往日冷漠的眸子中,如今終於帶著些許溫暖。

  死很可怕,但如果死的如願以償,也就不是那麼可怕了。

  和唐磚預料的一樣,一分鐘后,玉牙豬靈體突然消散,舒碧巧從半空摔了下來。唐磚試圖想接住她,卻哪裡還有力氣,兩人一塊抱著倒在地上。

  軟玉香懷,唐磚卻沒有時間去享受,因為帕特羅地已經提著金色長劍走來。

  「你的強大,出乎我的意料,等你死後,我也許會可惜曾經有這麼一位對手。」帕特羅地說。

  唐磚翻了個白眼:「要殺就殺,那麼多廢話。而且,你以為吃定我了?我還有一招絕學沒用出來!」

  帕特羅地的步子一頓,如果是二十分鐘前,他可能會對這句話不屑一顧。但經過玉牙豬靈體的一戰,對於唐磚,帕特羅地心裡已經有了幾分忌憚。

  他還有什麼古怪的手段?

  就連舒碧巧,也好奇而疑惑的看著唐磚,這傢伙還有底牌沒亮出來?

  「我的絕招從不輕易示人,但被你逼到這個份上,就不得不用了。」唐磚說著,深深吸了一口氣,氣沉丹田,猛地大喝出聲:「救命啊!殺人了!夭壽啦!」

  帕特羅地:「……」

  舒碧巧:「……」

  「如果這就是你最後的絕招,那麼……」帕特羅地高高舉起手中的金色長劍,然後朝著唐磚狠狠劈去:「那麼你就死吧!」

  唐磚暗暗嘆息,將懷中的舒碧巧摟的更緊。這完全是下意識的行為,他甚至沒有察覺,懷中的舒碧巧非但沒有抗拒,反而主動靠的更近一些。那雙眸子,更緊緊盯著他,彷彿要將這張臉永遠印在心裡。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帕特羅地的眉頭突然皺起,手中的金色長劍沒有再斬向唐磚,而是突然上劈。

  只聽「砰」一聲響,他微微後退一步,不遠處的數名戰士發出慘叫,身體被炸開了一個大窟窿。

  那是一顆致命的穿甲彈,威力足以擊穿兩厘米的鋼板!

  帕特羅地對於各類槍械很熟悉,立刻判斷出,這是威力巨大的反器材狙擊槍才能射出來的。

  不等他辨明狙擊手的位置,又一顆穿甲彈射來。帕特羅地想也不想的揮動手中的金色長劍,將之彈開。

  第二顆穿甲彈再次被彈飛出去,擊穿一堆倒霉的戰士。這種強大的反器材狙擊子彈,通常用來對付掩體后的敵人,如果直接打在人身上,能一槍打成兩截。

  兩顆子彈雖然沒有擊傷帕特羅地,卻讓他付出了後退兩步,以及十數名戰士當場慘死的代價。

  緊接著,第三顆子彈到來。

  然後是第四顆,第五顆。

  一顆又一顆的專用穿甲彈,讓帕特羅地的身體不斷後退。他腳步越來越沉,臉色也越來越難看。

  這麼快的頻率,絕不可能是一把狙擊槍,想也不用想,一定是同時存在數名狙擊手,利用這種可以在一兩公裡外精準狙擊的戰爭武器對自己發動了攻擊。

  他們很好的保持著這個節奏,把本來單發的狙擊槍,用的好似衝鋒槍一樣。

  而且那些躲在最少一公里以外的狙擊手,隱藏的位置非常好,不但避開了所有的戰士,還能清楚看到這邊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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