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情
就在這時,一道紫光從半空落下,直接射入唐磚的體內。唐磚身子一僵,跌倒在地。
兩名警衛立刻撲過來將他按住,唐磚臉上露出錯愕之色,獃獃的任由兩人按著。
那道紫光,很明顯帶有仙府的氣息,就算再不願意相信,唐磚也明白這是仙女師父的手段。
普天之下,能用這種手段制服他的人並不多。除了舒碧巧之外,就只剩下仙女師父了。
可是,她為什麼要這樣做?
紫光在體內化作了繩索,將他的靈氣牢牢束縛住,連張最普通的神行符都用不了。就算是強大的身體,也遭到諸多限制,不再復之前那般勇猛。那一縷紫光,就像山峰一樣壓著他,動動手指都覺得費勁。
看著被制服的唐磚,老人家轉頭望去,只見房間門口站著一個人影。
她的氣息那麼的冷淡,與自己想象中完全不同。
老人家和唐磚一樣,都想不明白這是怎麼了。
此時,唐磚已經回過神來。
就算真是仙女師父把他制服,那又怎麼樣?一牆之隔,他等了整整一年,難道要在這最後關頭放棄?
不可能!
唐磚大吼出聲,硬生生頂著身體沉重的壓力,以及身上壓著的兩個人站了起來。那兩名警衛憋的臉都紅了,用盡全力,卻依然無法壓住唐磚。
「給我滾開啊!」唐磚大叫著,突破了自身的極限,連體內的束縛都鬆動少許。
踏上四層天梯帶給他無與倫比的力量,這是質的突破,非常理可言。
艱難的甩開了警衛,唐磚想也不想的繼續朝著最後的院落奔去。
他用了最快的速度,院子口站著的老人家臉上一變,下意識退後半步。
唐磚的表情實在太嚇人了,甚至稱得上猙獰,彷彿要擇人而噬。
但是,所有的一切,都在他撞在一堵無形的牆體上嘎然而止。
明明是空無一物的院門,唐磚卻撞出了巨大的聲響,整個人都因為這股可怕的反作用力倒飛出去。
所有人都看的愣了神,還以為他在故意搞笑。
可這不是搞笑,院子門口,包括整個院牆,此刻都閃動著難以察覺的紫光。這層薄薄的光膜,把整個院子覆蓋起來,除非同樣踏上了第七層天梯,否則誰也不可能闖進來。
唐磚在地上翻了幾個跟斗,很是狼狽的停下來。他抬起頭,滿臉的狼狽和不解,並大聲叫著:「師父!是我啊!我是唐磚!」
沒有人回應,只有第二道紫光從天而降,注入其體內。
這道紫光,使得唐磚體內的束縛更加強大。別說第四層天梯,哪怕他現在突破到第五層,也未必掙的開。
沉重的壓力,讓唐磚直接倒在地上,儘管他很快便勉強用力撐著胳膊想爬起來,可隨之而來的警衛,成了壓死駱駝的的最後一根稻草。
唐磚徹底被制服了,再也不可能掙開。
他憤怒而疑惑的大吼著:「師父!我是唐磚!放開我!」
院子門口的老人家,似乎聽到了什麼。他轉回頭,過了幾秒,又將頭轉回來,對那兩名警衛說:「把他帶下去吧。」
警衛點點頭,和後續趕來的同伴一起,將唐磚架起來帶走。
而老人家則快步走到仙子身前,滿臉疑惑的看著她。
雖然沒有問,但所有的問題,都寫在了臉上。
為什麼不見唐磚?
從之前的接觸來看,仙子應該對自己這個徒弟很看重才對,若非如此,怎麼會專門警告他們不得以仙府的名義去利用唐磚呢。
可現在,仙子卻表現的十分絕情,連面都不跟唐磚見。
「不要問,記住,帶他遠離京都。兩天內,他不能出現在京都範圍!」仙子冷聲道。
老人家下意識就要張口問為什麼,但他還是明智的剋制了內心的疑惑,點頭道:「我明白了。」
隨後,他轉身離開。
院門自動關閉,淡淡的紫光,將這裡徹底圍裹。站在房間門口的仙子,隱約還能聽到唐磚那充滿憤怒的叫聲。
他一定很生氣吧……
仙子低垂下眼眸,掩去了心裡的失落與難過。
她知道自己做的不對,對唐磚太過絕情。可如果不這樣做,還能怎樣呢?
唐磚為什麼要找她,哪怕是個傻子都明白。如果告訴他實情,以這傢伙的性子,會老老實實的坐在那看著自己嫁給別的男人嗎?
顯然不會……
天意和承諾之間,仙子最終選擇了承諾。
她是最後一代仙府掌門人,一旦出嫁,仙府就將徹底成為歷史的塵埃,不復存在。
那麼最後的時刻,她怎能允許仙府的名譽受損。
長痛不如短痛,她沒得選擇。
除非,上天再給她一次機會。
可仙子不覺得還有這樣的機會,自己的手段,在這個世界上應該算是最強的了。雖然唐磚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越過第一道坎,踏上第四層天梯讓她有些意外,但也僅此而已。
兩道紫光,足以讓唐磚在一周內變的和殘疾人差不多。等他恢復自由之身的時候,一切也將塵埃落定。
然而,就算清楚自己並不是錯,可心裡的悲傷,仍然沉重的無以復加。
晶瑩的淚水,從那世上最美麗的臉龐上滑落,呢喃之聲,於院落中響起。
「對不起……」
「放開我!放開我!」唐磚依然在大吼,在掙扎,但以他現在的力氣,怎麼可能掙得脫幾個五大三粗的壯漢。
這時,老人家走來,他到了唐磚身前,說:「對不住了,這兩天你還是先回江州吧,等過了這日子,我再親自向你賠罪。」
哪怕唐磚不是他抓的,哪怕不知道究竟為什麼會變成現在的情況,可老人家依然不想太得罪唐磚。
可他的低聲下氣,並沒有讓唐磚釋懷,反而瞪著發紅的眼睛,如同憤怒的野獸:「為什麼師父要這樣對我!你們究竟在幹什麼!放開我!」
老人家臉上露出苦笑,說:「我也不知道她為什麼要這樣做,我一直以為,你們是彼此最親近的人。」
說到這的時候,老人家忽然愣了下。
因為說到最親近的人,除了父母,兒孫,師徒外,還有妻子……
以前他從沒往這方面想,畢竟師徒的結合,有違人倫。可現在,他忽然想到,仙子和唐磚,難道……
如果真是這樣,也不難理解仙子為什麼要這樣對唐磚了。
想想唐磚還是自己設法叫來京都的,這不是自己搬石頭砸自己腳嗎……這輩子,恐怕都沒做過比這更蠢的事情了。
但老人家沒有問,因為他知道,事情倘若真像自己猜測的那樣,讓唐磚知道心愛的女人即將出嫁,肯定會鬧的更厲害。
與其讓他鬧,還不如多瞞兩天,等大婚結束,他愛怎麼鬧怎麼鬧去。
以仙子的品性,應該沒有可能再和唐磚發生半點牽扯了。
最起碼,不會給陳偉革帶帽子。
這是仙府之主的尊嚴,仙子能遵守法令的承諾,自然也會保住仙府的名譽。
「師父不會這樣對我的,一定是你們對她做了什麼!快放開我!」唐磚依然大叫著。
老人家擺擺手,示意人將他帶走。
看著唐磚被人五花大綁,想了想,他又喊來一名警衛,叮囑說:「派幾個人,坐專機把他送回江州。另外,二十四小時嚴密看守,不允許他離開蘇家宅院半步!」
「是!」警衛點頭敬禮,然後轉身跑開。
聽著唐磚那隱隱約約,已經愈發模糊的叫聲,老人家嘆口氣,臉上露出懊惱之色。
明明是想藉此拉進和這對師徒倆的關係,沒想到好心辦了壞事,反而讓關係更遠了。
得罪仙子不說,以後唐磚對陳家,恐怕也會咬牙切齒,不可能有半點好感。
不過,她們師徒倆的關係,只是猜測。老人家現在只希望,這兩人不會像自己想的那樣,存在某種更深層次的關係。
家裡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自然有人彙報給了陳偉革。
陳偉革聽說后,很快便趕了回來。
老人家躺在躺椅上,望著他搖頭道:「不用想太多,事情很簡單,已經解決了。」
「可為什麼會搞成這樣?」老爺子的用意,陳偉革是知道的,而且也很贊成。他一直希望能收羅天下英才,這樣國家才會發展的更加強大。像唐磚這樣的奇人,更是要收入麾下才好。
「不要問,也不要想,做好自己的事情。明天就要大婚了,入了洞房,什麼麻煩都沒了。」老人家說。
陳偉革看著他,過了會,似乎想明白了什麼,點點頭道:「我知道了。」
老人家揮揮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但陳偉革沒有立刻走,而是問:「唐磚已經送回江州了嗎?」
「嗯,現在差不多上飛機了吧……」老人家回答說。
專機在機場待命,唐磚被幾名警衛押著,像犯人一樣押上了飛機。機組成員看的很是驚訝,他們這架飛機,每次的乘客可都不是一般人,還是頭一回接待犯人呢。
但保密制度,時刻在他們腦海里發出嘹亮的聲音。
不該問的不要問,不該看的也不要看。
飛機起飛,朝著江州的方向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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