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改變

  人們都瘋掉了，就互相為了手中的一個饅頭互相地拚死相鬥，只見石城底下到處是打鬥的場景。他們的條件都是一樣的，一個饅頭，一個基礎的法術，許多都人被拋在天上，然後重重地摔落下來，倒在血泊當中，勝利的人拿走他手中的饅頭，然後在吃的時候警惕其他人來搶奪。

  張謙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看著那些倒在血泊當中的人們，還有一些已經勝利但貪得無厭繼續搶奪的人，還有一些已經乖乖交出了自己的饅頭躲在石壁下邊瑟瑟發抖的人，這些所有的人，都是為了生存苟延殘喘的活下去，他好像也明白了，在這裡他也要活下去。

  他轉身看向那個老者，道：「爺爺，你一個饅頭夠吃嗎？」

  老者頓了一下，笑道：「你別看我老，但是頓頓倍香，這一個饅頭就當湊活了。」

  隨後張謙來到他的面前，將自己的饅頭遞給了他，笑道：「那你就吃我的吧。」

  老者大笑道：「好好好，沒想到在這個惡人窩裡，還有像你這樣的好人，孺子可教，孺子可教。」

  「你也是好人。」張謙道。

  忽然，城牆上的侍衛陡然跳出，手中帶著刀劍跳入暴亂的人群當中，只見他們的刀劍上閃著一些光芒，對著那些打鬥的犯人當頭就是一劍，說來也怪，雖然劍氣凌厲卻不至人於死地，那些犯人中了劍氣以後便暈了過去，還有一些早就看到侍衛跳下來的犯人早就躲在了石壁之下。原來每次放飯，侍衛的樂趣都會看著下邊的犯人互相搶奪食物，這樣可以讓一些犯人死於暴亂，減少大牢的承載的壓力，減少糧草的消耗。二來他們可以查看一些暴亂倖存者里的佼佼者，加以利用幫助他們看管犯人，自己可以能夠懶政。

  不多時，原本混亂吵雜的場面隨著侍衛的加入頓時變得鴉雀無聲，一個穿著紫色的侍衛站在城牆之上，環視一遍下邊屍橫遍野，血流成河的場景，他似乎很滿意，隨後喊道：「都不想活了是嗎！敢在我的地盤撒野！把這些該死的王八蛋帶回去。」

  隨後那些侍衛紛紛開始驅趕那些犯人回牢房。張謙和那老者從小洞裡邊走出來，二人長舒一氣，反覆死裡逃生一般，二人互看一眼，隨後大笑。老者道：「小兄弟，你叫什麼名字呀？」

  張謙道：「我叫張謙。」

  老者道：「張謙.……好名字，你的品性對得起這個「謙」字。」

  張謙道：「爺爺，你叫什麼？」

  老者遲疑了一下，笑道：「你就叫我九爺吧。」

  張謙一笑回應，隨後看到旁邊有兩個昏迷在一旁的男子，拿起了他們的饅頭，自己吃了一個，將另一個分給了九爺，二人跟著侍衛回到牢房當中。

  邕城，林家

  華麗的房屋依舊光彩奪目。

  前廳當中，坐滿了林家的長者，還有韓家的長輩，看來他們好像在這裡互相商量事情。

  林文涵手中拿著一張信紙，上邊密密麻麻的寫滿了字，他皺著眉頭仔細的閱讀著，不久收起信封，面容若有所思，嘆道：「我早知道這一天會來，但沒想到來得這麼快。」

  韓福進道：「親家，發生了什麼事？」

  林文涵將信紙遞給了韓福進，隨後說道：「這是新城傳過來的消息，近年我大新朝變法卓有成效，連續攻佔幽皇七州，城池三十餘座，國土與勢力大大增加，皇上決定開始休養生息，屯田養民，並且派出使者獎賞各地富商大賈，報答他們作戰時鼎力相助。」

  林文涵的夫人道：「這是好事啊，老爺為何唉聲嘆氣。」

  韓福進看完也是嘆息，道：「親家母，你有所不知，這伴君如伴虎，虎的下邊都是狼啊。」

  林夫人不解，韓福進隨後道：「這皇上派來的使者，是帶著聖旨而來，咱們是自然不敢怠慢的。使者來到以後自然不會馬上回去，必然會在邕城小住幾日，每次他們留在城裡時吃喝玩樂都會算在我們的帳上，這樣也就算了，更無奈的是，這些特派的使者大多都是修仙之人，每次他們來都會要求我們給他們找十分珍貴的藥草幫助他們修行，我們每次受賞，都元氣大傷。」

  林文涵道：「去年西城的鄧家，就因為一顆赤狐花，傾家蕩產，才保住了性命。」

  韓夫人道：「那這些惡行，皇上都不管上一管嗎？」

  韓福進道：「他們是皇帝開疆拓土左膀右臂，有了他們這些修仙之士的幫助，新朝最近才會攻無不克，戰無不勝，勝率大大的增加，皇帝這麼會因為幾個富商而捨棄他們。」

  眾人聞言，不禁兀自沉默。

  邕城大牢

  暗無天日的大牢里，犯人們都無所事事。張謙自從上次從石城回來以後，心中好像明白了一些事情。自從自己在林府跑回家裡，發現爹娘慘死，還有龍鳳呈祥出現在自己家裡，再到馮河、朱五的口供誣陷自己，一切都像是安排好的一般，他就知道自己是被人故意陷害的，而陷害自己的人，很可能就是那天晚上搶龍鳳呈祥的黑衣人一夥，但至於為什麼陷害自己，這一細節他倒是想不通。

  他正兀自沉思，這時他發現，牢房裡少了幾個人，兩個是那天去搬黃石的人，兩個是那天跟自己一起去搬黑石的人，可能他們已經死在了暴亂當中。隨後他站起，走了兩步忽然想到了什麼，他驚奇地喊道：「這.……這.……」他驚奇地發現，自己的膝蓋竟然好了，他回到牢房之後還是一瘸一拐回來，但此時才過了三個時辰，就竟然好了，讓他不可思議。他猛然轉頭環視四周，發現除了自己和其他睡覺的犯人以外完全沒有外人。

  「小兄弟。」這時一個蒼老的聲音從後邊叫了他一聲。

  「他被嚇了跳，往後看去，只見九爺坐在他的身後，微弱的月光照在他的臉上，他淡然道：「你在想什麼？」

  他來到九爺身邊道：「九爺，我.……我的……我的膝蓋不是斷了嗎？現在好了，這.……」

  九爺淡淡一笑，隨後道：「傻孩子，你搬黑石的時候不是有一道法術注入了你的體內嗎？」

  張謙點了點頭。九爺道：「那道法術雖然是暫時的，你離開石城就消散了，但是仙法的奧秘深不可測，當它進入你的體內，激發你的潛力同時，它還可以幫你治癒你的小傷。」

  張謙啞然，他對於仙法的神奇更為驚嘆。

  九爺看著他，再道：「你現在在想什麼？」

  「我……我想……」

  「張謙！」張謙的話還未說完，那個穿著紫色衣服的衙役來到牢房之前呵斥一聲打斷了他。他轉身看去，只見那些衙役全身勁裝，沖了進來，兩個衙役將他押起來，那紫色衣服的衙役走到他面前道：「大人有令，犯人張謙，明日午時處死！先將他押往監視房，等候處斬！」

  張謙大驚，目光看向九爺，但被衙役押了出去，眼中九爺的身影漸行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