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同步

  邕城大牢

  烈日下眾人依舊忙碌的搬運。

  張謙在紅石場中忙碌著，但他並不搬運，只是清點石頭的數量，數清楚後記錄在手中的賬本之中。

  「大哥！」金鑼和阿虎二人急匆匆向他跑來，二人興高采烈，手中捧著一大塊紅石道：「大哥，你看，今天我們賺大發了！」

  張謙笑罵道：「至於嘛，這麼點石頭開心成這樣，瞧你們這點出息。」

  阿虎傻笑道：「大哥你不知道，自從你管了牢房以後，大家那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現在大家都賺大發了！連賭錢的人都少了。」

  張謙笑而不語，讓他們二人離去，繼續記賬。

  過了一陣他將賬本拿給一個魁梧的漢子道：「大龍，這是今天紅石的賬，找人把石頭給張家、林家、錢家送過去，記得林家那邊可以少收點。」

  那大龍應了是，隨後憨笑道：「大哥，那你這次的分成.……」

  張謙笑道：「老規矩，都分給兄弟們。」

  大龍大喜過望，跪倒拜道：「謝謝大哥！」

  張謙悠然自得地朝牢房裡走去，一路上每個犯人，甚至連衙役、侍衛都對張謙畢恭畢敬，都會笑著尊稱他一聲「大哥」，這一切都是因為他一個月之前大刀闊斧開始改革的緣故。

  原來一個月之前，自從陳進被釋放之後。張謙便去找凌雲，毛遂自薦自己要掌管大牢，直接了當告訴凌雲他也有利可圖，凌雲如此精明之人，他深知張謙的手段且自己能夠從中獲利，自然將大牢的權利給了他。

  張謙掌管大牢后，他深知「天下熙熙皆為利往，天下攘攘皆為利去」的道理，所以他在大牢期間將犯人、衙役、侍衛各方面的利益一一記下，頒布如下條令：

  1.取消牢房監理的交易抽成。這一條是他觀察到原來胖丑子在犯人與衙役、侍衛之間交易之間謀取利益而實行，這樣使犯人與衙役、侍衛的交易更為直接，沒有互相猜忌。

  2.允許犯人書信聯繫家人，並且要求探親，前提是尋人地址要十分準確。他來到大牢之內，看到許多人都飽受骨肉分離之苦，這樣能夠讓犯人緩解痛苦，二來能夠讓他們振奮精神，重新振作。

  3.允許牢房內外貨物流通，買賣商品。張謙在大牢中發現，大牢中流通錢財的方式只有賭博、勞作兩種方式，並且發現犯人私下跟衙役交易被舉報兩邊會有被處罰的危險，再者無論衙役、犯人、侍衛都是家中頂樑柱，家中有子女老人贍養，所以允許商品買賣可以讓犯人們在即便被抓的情況下也能夠補貼家用，贍養子女，也能解決衙役月錢少，家用不夠問題，侍衛也能夠賺取銀兩換取修鍊的法寶、法術等。

  4.開設借庄。所謂借庄便是將手中的大量的紅石、黃石、銀兩按特定的份量借給犯人。犯人可以用其交易、賭注等等，設定期限歸還，若是犯人不能歸還，可以去石城用勞作撿石屑歸還，只需比原來多兩成，這個條令為貨物流通買賣提供本錢基礎，讓大量的紅石與黃石、銀兩更好的流通，從中獲益能上繳官府、城主府。勞作歸還能夠讓石頭運輸的效率提升。

  5.改善犯人伙食，開設菜品購買制，給飯菜訂價，讓犯人根據自己手上的錢財購買飯菜。張謙自從看到眾人因為饅頭而爭得血流成河，不忍見到更多無辜的人慘死，便想到這個條令。這樣既能夠調動犯人讓手中錢財利益最大化，也能夠減少傷亡，而且也減少侍衛的工作。

  6.賭場收益上繳，將賭場的收益分出三成給官府、城主府。張謙深知賭博的危害，但此時賭場的背後人物的利益卻不能夠損害，只能夠暫時牽制，讓他們少掙一些銀兩。

  7.犯人分批外出，由侍衛嚴格看守必須每月行善兩件事，大新朝以仁德治國，仁德也從人心教化，張謙也想讓犯人能夠得到善意的教化。

  這幾個條令一出，眾人開始紛紛嘗試。一個月之內，以往如同死水一般的牢房變得熱鬧起來，一派繁榮，犯人們開始互相溝通交流，開始去借庄用本錢買賣貨物，探親的人數比以往多處了好幾十倍。因為他們各自心中都有自己的想法，利益。有的為了家中的孤兒寡母，老弱雙親，有的是為了能夠在牢中重獲新生，更有的只是為了在牢房中吃上一口好的飯菜，他們從這時候開始都開始想著努力。

  邕城大牢，真的變了。

  清晨的陽光每日按時升起。

  當陽光照進陳府時，讓已經在忙碌的下人們的身影更加的清晰了。

  只見一個廂房中，一個臃腫的人依舊躺在床上，他一個轉身，最中咯吱咯吱的磨著他的牙齒，嘴裡咂巴咂巴兩聲，看來是在做一個美食的美夢，他便是陳進。

  陽光從窗口照射到他的雙眼，讓他從夢中蘇醒。受到光芒照射的他有些不適應，將頭外過一邊。昨天晚上又是與一群狐朋狗友喝得酩酊大醉，爛醉如泥，回到家中時已然不知道時刻，倒頭便睡。

  他睡眼惺忪的爬起，打了個哈欠道：「來人啊，更衣。」只見幾個下人從門外進來，替他更衣洗漱。他一直砸吧砸吧嘴，口中感覺十分口渴，讓人給他喝了一杯水。

  隨後他出門狩獵。

  叢林中，一群人騎著駿馬，追逐林中的麋鹿，兔子，山雞等動物。只聽見弓箭嗖嗖嗖的幾聲，陳進彎弓搭箭射向那些動物，那些動物都中箭倒地，眾人滿堂喝采，陳進自然是心中自豪不已，拿起水袋咕嚕咕嚕將一大袋的水一飲而盡，喝完以後他看著水袋，心中一疑，這是他今日喝完的第二個水袋了。

  回到府後，只感覺腹中飢餓，命后廚做飯。

  但見桌上雞鴨魚肉更是不必說了，還有許多糕點甜品羅列其中，奢華無比。

  只見陳進見到那些菜肴色香味俱全，腹中飢餓感加重，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

  不多時幾盆菜與糕點幾乎吃空，此時口中口渴的感覺又來，拿起水袋又喝了起來。

  他心中兀自奇怪，道：「今日喝水比以往的多得多。」

  待到下午，腹中又有飢餓之感，又將五盤糕點吃下。

  晚上，陳進又要去百花樓喝酒，以前他來到百花樓中只跟酒友、姑娘們談天論地，胡吹一氣。但今晚他全然在喝酒，吃肉，彷彿胃中隨便胡吃海喝，全不顧其他人的感受，眾人都為之一驚。

  卻見昨晚那個老鴇又來，道：「各位公子，你們今天還想喝些什麼酒？」

  其他還未答話，只聽見陳進道：「全部每種都上一壇。」

  眾人一驚，卻不曾阻擋，畢竟這每晚的花銷都是由他來結賬。隨後那老鴇著人將酒每一壇都端了上來。陳進將每一壇都喝了個遍。

  只見那老鴇手拿兩支小杯，笑道：「今晚陳公子海量呀，來我敬你一杯。」說罷也不等陳進回答，一口將那杯中酒送進了陳進的嘴中。這一杯酒下肚，陳進突然感覺自己酒氣上頭，腹中感覺撐脹，立刻倒了下去。

  眾人兀自嘲笑，只道他是飲酒過度，不勝酒力，再讓人將他抬了回去。

  那老鴇走到門外，來到一個矮小的黑衣人面前道：「大爺，今天的也辦妥了。」說罷，那黑衣人給了他一錠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