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鎖魂
張謙府邸。
只見一處廂房的四周緩緩升騰起一陣陰煞的氣息。
那陰煞氣息所過之處,便將四周的花草全部被冰霜覆蓋,宛如進入寒冬一般。
張謙此時正緩緩的運轉它,如同撥動一縷絲綢。
「可以了。」九爺在一旁低聲道。
張謙聞言慢慢將氣息收回,四周的寒氣才漸漸退去,花草上的冰霜也慢慢消融。
九爺露出欣慰的微笑,點了點頭道:「這功法果然厲害,妖族雖然惡貫滿盈,但他們的功法當真一絕。」
張謙緩緩的睜開雙眼,感受到體內有一股寒冷的氣息正在靜脈中遊走,心中感到有幾分不自在。
「就是太冷了。」
九爺聞言一笑。
妖王欽點的功法,多少妖族的妖怪都夢寐以求,這小子還抱怨太涼了。
二人走出廂房之中,但見烏雲壓頂,隱隱間裡邊有幾聲悶雷。
「轉眼已經一年了。」九爺忽然感嘆道。
張謙聞言一怔,看著他,但見九爺扶著他的手臂說道:「小兄弟,你是要去搬黑石嗎?我帶你去吧。」
這話一出,張謙恍如隔世,這是他第一次見到九爺時,在大牢里對他說的話。
原來已經過了一年了。
這一年發生的事情太多太多了,他的性情也變了太多,其中苦楚如今回首都成記憶。
「外公,最近可有爹娘的消息?」張謙問道。
九爺搖了搖頭,嘆道:「我發出命令讓門中人去尋找,但始終沒有任何消息。」
「他們為什麼要躲起來?」
「不知道,我也猜不透其中的緣由。」九爺道。
從張謙在平馬口見到桓墨開始,他就一直想不通為什麼爹娘要離開自己。
但卻又在自己危難的時候救了自己,想來自己前幾次危難的時候都是他們出手,甚至手上的清念珠也是他們的。
「當初在邕城大牢的時候,為什麼那麼多門派的人想要取我的性命?難道就因為我是關魂嗎?」
九爺沉思半晌,說道:「我曾經問過武成青,他說是萬魔會的人指使她這麼做的,想來和他們有關。」
萬魔會?怎麼又有一個勢力,人果然是一個群居動物,聚在一起怎麼樣都要搞一個組織。
「都是些什麼人?」張謙問道。
「新朝裡邊的一些邪魔外道,一群老不死的東西,現在你人在益朝,他們就無法對你動手了。」
呵,原來是群烏合之眾,小門小派。
但張謙的內心始終存在著疑惑,自己的爹娘現在究竟在哪?為什麼離開?仙魔大陣後邊到底隱藏著什麼?其他的靈匙又該如何去收集?如何對付四豐王、律仙司、妖族這些勢力?
他的心有些累了,承受了這個年紀不該承受的壓力。
他仰天長長嘆了一氣,緩解一下內心的壓力。
這時候,一個士兵來到他們面前,道:「大人,門外有一個人求見,說是撫淮縣的百姓,說是來跟大人告狀的。」
既然是來自撫淮縣自然是要告李氏兄弟的了,而且可能跟老小子有關。
當即沒有猶豫立刻將那個村民給傳了進來。
那村民將自己在撫淮縣的所看到李氏兄弟的罪行一一都說了,張謙命人都一一記下,等於錄了一份口供,隨後讓那個男子簽字畫押。
張謙心中一喜,從男子的口供中得知到了更多李氏兄弟的惡行,這對他們查案有很大的幫助。
他正兀自暗喜,忽然看見那個男子停留在原地,還不曾離去,問道:「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那男子搖了搖頭,面色十分猶豫想說什麼但又不敢說。
「有話你就說,本官恕你無罪。」張謙知道他心中憂慮,便提前說了。
「那個先生說,來這裡跟大人告狀,大人會給賞錢五兩銀子。」
這老小子還挺有辦法,隨後命人取了十輛銀子給他,道:「那先生還跟你說什麼?」
那男子道:「那先生還說讓我回去再告訴其他的人,都來這裡跟大人告狀,領賞錢。」
「你回去告訴他們,過來告狀不僅五兩,給十兩!」
那男子大喜,躬身拜倒說道:「多謝大人,多謝大人!」歡天喜地的去了。
張謙和仙遊子這一手裡應外合十分配合默契,這樣給他們提供了更多的證據之外,更能夠激起民憤。
雖然其中可能會有水分的證據,但張謙也算一種民怨,到時候更能師出有名。
忽然間,九爺和張謙耳中聽到外邊有人喊道:「救命!救命!」
張謙和九爺互看一眼,當即衝出院中,但見天空中有一道紅光如同流星一般破空劃過。
那紅光正在追逐一個女子。
九爺與張謙立刻縱深飛起,沖向那個紅光,張謙剛開始修鍊御空的速度還十分緩慢。
但九爺老江湖,如同利箭一般衝出,化成一道紫芒擋在紅光之前。
只聽見轟的一聲,兩道光芒撞在一起。
張謙隨後趕到,只見是一個女子,身著白衣,體態輕盈,十分美麗。他正想伸手扶那女子,但卻抓了空。
這是個鬼魂!
但見九爺手中掐著法訣,身後立刻閃出萬千道劍氣,刷拉拉如同暴雨一般攻向那紅芒。
那紅芒中的人見狀不敢拖大,當即手中接寄出一把長刀,長刀劃成了一個屏障,將那些劍氣盡數擋下。
九爺縱身一出,再次運轉靈力,劍氣突然朝著他全身聚攏,隨後自己化成了一條白龍,咆哮如雷,再次攻入。
那紅芒立刻將手中的長刀祭出,紅芒大盛,只聽見哧哧的幾聲,龍與長刀交相輝映,其中的靈力相互抗衡。
天空中的烏雲翻滾,天雷陣陣,如同仙魔共同鬥法,引發地獄的幽魂咆哮一般。
卻見那白龍,猛然伸出利爪,抓破那長刀的紅芒,砰的一聲長刀的紅芒登時消散。
紅芒中顯露出i個人影,便是李氏兄弟他們的護衛博林。
但見博林立足未穩,忽然見白龍後邊一個人影閃出,雙手一揮,一道冰寒的氣息,如同長蛇一般打來。
這一下兔起鶻落,來得好快,博林未曾反應過來,啪的一聲胸口中掌。
那人便是張謙了。
他見九爺將紅芒盡數打散,看見裡邊是博林,心中氣不打一出來。
上次就是吃這個王八羔子的虧,運氣塵霜功朝他打了過去。
卻見博林的胸膛一陣寒霜慢慢朝四周蔓延。他面色登時慌了,當即運氣抵擋,那冰霜才減弱的蔓延的勢頭。
此時他完全落入了下風當中,當機立斷轉身化成一道紅芒逃走。
窮寇莫追,不知道是不是奸計,二人便讓他去了。
轉頭看去,那女子此時正嬌滴滴的在身後,面色上的驚慌依舊未減半分。
她看見張謙二人出手相助,立刻拜道:「多謝二位出手相助。」
「姑娘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女子道:「小女子本是撫淮縣人氏,因為家中夫君做砂石生意,結識了這個博林,卻不曾想這半個博林有一日趁我夫君不在家對我起了歹意。我寧死不從便用匕首割腕自盡。」
她便說,越是重新想起當日的場景,不僅淚如雨下。
隨後她抽噎道:「那博林,怕此時敗露,便將我的屍首處理,然後再怕我會託夢給我夫君告訴他實情。他便將我的魂魄鎖在了他的長刀之中,我今晚趁著他練功之際,刀中法界薄弱逃了出來。」
聽到這裡,張謙腦中忽然靈光一閃,道:「你就是李林的妻子!?」
那女子面色一驚,隨後問道:「大人如何得知?」
這還用想嗎,你相公做砂石,這博林又是罩著李氏兄弟,然後李林的老婆又失蹤了,不是你還有誰。
張謙沉思了半晌,問道:「你可願意幫我,說不定能夠救你夫君一命。」
「我夫君怎麼了?」
「罪大惡極,命不久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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