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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傷痛心事

  早上,徐麗剛剛回來,就看到了坐在客廳里的高寒。緊蹙的眉頭,一臉嚴肅的表情,正危襟坐的姿態……無一不說明了他現在正在爆發的邊緣。 

  看見徐麗進來,高寒直接問道:「照片呢?」 

  那聲音是前所未有的嚴厲和冷淡,徐麗從未見過這樣的高寒,冷漠至極的高寒。 

  她在玄關處換好鞋子,這才一邊慢慢悠悠的脫著外套,一邊回答道:「照片還給她的主人了。」 

  高喊想起昨天晚上自己不停的被她灌酒,早起時看到地上的一片狼藉,心中的氣一時更盛。 

  說實話,他不怕她知道一切,他只怕夏靜她們母女受到傷害。 

  「所以,你去找過她們了?」 

  「找過了,如你所預料的那樣。」徐麗坐在沙發上,好似局外人一般悠閑自在,「我該怎麼說呢?這麼多年,我竟然不知道我才是那個搶了別人的人,你說這可不可悲?」 

  徐麗從夏靜的家裡出去以後,一直就在外面不停的走,走著走著就開始哭,後來就不知不覺的在公園的椅子上坐了一夜。 

  她不敢回家,那個她生活著二十年的家,根本就不是她的家。 

  高寒一直在控制著他的情緒,可是聽見徐麗的話以後,他再也不能平靜。 

  「你想知道什麼,可以來問我,你為什麼要去打擾她們平靜的生活?這麼多年過去了,我們早就結束了。」 

  「結束?高寒你拍拍自己的胸口問問你自己,它到底有沒有結束?」徐麗的聲調猛然就高了起來,「這二十年來,你有一天沒有想過她們嗎?你有一天認為我是你的妻子了嗎?你有好好的看過這個家嗎?你沒有,什麼都沒有。」 

  徐麗的委屈一瞬間全部都涌了出來,這麼多年,她付出全部身心都沒有得到的人,就是她自己的丈夫,這個叫高寒的男人。 

  「你知道嗎?新婚之夜你喝的酩酊大醉,抱著我的時候喊的卻是別人的名字。那個時候我就知道,你心裡是有人的。」 

  徐麗自嘲的笑著,開始說起這些埋在她心裡二十多年的話,這些她一直不願意被人觸碰的角落,竟已變得如此的腐爛不堪。 

  「那時候我告訴自己,沒事的,徐麗你可以的,你可以讓這個男人忘記她,然後愛上你,你們一定會很幸福很幸福的。」 

  「可是後來我才知道自己當初的想法是有多麼天真,窮極一生,我得到的,就是你的一具驅殼,沒有心的驅殼,你說可不可悲?」 

  高寒震驚的看著徐麗,原來這麼多年,這個女人竟然從一開始就知道。 

  其實那個時候他心如死灰,他只覺得徐麗的性格尖酸刻薄,愛管閑事,有時候甚至說話不經大腦,所以他一開始就是討厭的,要不是新婚之夜把她錯認為了夏靜,他想允熙也不會來到這個世界上。 

  原來這些年,她變得越來越敏感的原因,竟是因為這個。 

  高寒一時間不知道說些什麼,本來他這次對徐麗的行為已經厭惡至極,可是聽了她的這些話以後,他才知道,這麼多年,他自己心裡的那點堅持,竟把這個女人逼到了一個這樣的境地。 

  徐麗已經不知道怎麼來形容她知道這件事情時候的震驚,特別是知道依依也是高寒的女兒以後,那種感覺說不出來,也沒有人會懂。 

  她只知道,她外表假裝的那些堅強,在那一刻,全然奔潰,潰不成軍。 

  她想,她的那個要求並不過分,他們確實在很久以前就是過去式了,可是她還是不想讓夏靜和依依留在這裡,既然過去,就不必再續。 

  兩個人靜靜地坐在沙發上,相顧無言。 

  良久,高寒才開口道:「這件事情,你先不要告訴允熙。」 

  「是啊,突然冒出了一個所謂的姐姐,放在誰身上也是接受不了的事情,你放心……」徐麗看著高寒,她的語氣明顯是嘲諷居多,好像是在說,多謝他現在還記得有個女兒叫允熙。 

  「我自己的女兒,我自然是會保護好的,但是我不希望再看見她們兩個。」 

  徐麗說完這句話就起身上了樓,高寒一個人坐在那裡,久久都沒有動一下…… 

  昨夜電閃雷鳴以後,大雨終究是沒有下上一滴,今天的天氣還是陰陰的,不見太陽。 

  林墨抬頭看著那個亮了一夜的窗口,微微的舒展了一下身體,他在車裡面坐了一夜,感覺渾身都不舒服。 

  他知道現在依依絕對不會見他,儘管他能給她一個好的理由,解釋這一切。 

  夏靜看著躺在沙發上一動不動的依依,心疼的無以復加,可是她也得給她時間慢慢的消化這些事情。 

  夏靜走到窗前,把窗帘拉開,眼睛卻在收回來的那一刻,看見了樓下的車子,她微不可見的嘆了口氣,但願他們兩個,不要重蹈他們當年的覆轍。 

  昨晚,當她把高寒的名字告訴依依的時候,她只說了一句話。 

  「您看,我就說嘛,除了雙胞胎,怎麼會有長的這麼像的人呢。」 

  那個時候,依依還不知道高寒到底長得什麼樣子,她只知道他是允熙的父親。 

  後來夏靜告訴她,她也見過他,就是那天晚上,和她爭執的那個男人就是她的父親。 

  然後依依終於想起來,她上次在林墨的公司門口也見過他,所以徐麗說的那些話,原來都是真的。 

  依依怎麼也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在她已經完全的適應了沒有爸爸這件事情以後,突然就知道了爸爸是誰。在她跟林墨的感情越來越好以後,又突然的知道了他的青梅竹馬竟然是她的妹妹…… 

  而她躺在這裡一整個晚上,也終於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為什麼媽媽以前有一段時間會那麼悲傷,為什麼林墨總是問她相不相信他……甚至還有宋磊曾經說過的那些話,所有一切的一切,他們都知道,而只有她一個人,像個傻子一樣,被他們騙得團團轉。 

  從那天開始,只要是到了晚上,夏靜總是能看見那輛車子,一停就是一個晚上,第二天早上才不見蹤影。 

  她想著要不要跟依依說一下,可是看著女兒那萎靡不振的樣子,又不知道從哪開口。 

  依依也知道媽媽擔心她,但是她現在真的不知道怎麼辦好,她有很多問題想問林墨,可是那些問題,都不如「青梅竹馬」這四個字來的強大。 

  這天早上,嚴真戰戰兢兢的敲開了總裁辦公室的門,他知道林墨最近嚴重失眠,外加脾氣暴躁。究其原因,他也猜到了,可能是跟好些天都沒出現的夏依依有關了。 

  可是現在,他要報告的事情,恰好也是跟夏依依有關的,他沒別的要求,他只希望一會林墨知道這個消息以後,能給他留個全屍。 

  「林總。」嚴真緊張的咽了咽口水,盡量的像往常那樣走過去,可是手裡面拿著文件的卻怎麼也放不下。 

  林墨頭也沒抬的在紙上寫著什麼,聞言只張口說了一個字:「說。」 

  嚴真看著林墨睫毛下投下的那片陰影,心不停的跳著,他小心翼翼的把文件放在了辦公桌上,這才開口道:「林總,您看一看這個。」 

  說是文件,其實就是一張紙。 

  林墨還是沒有抬頭,他不耐煩的道:「有什麼事情就說。」 

  「沒什麼事情。」嚴真快速的回答,可是下一秒他就改口道:「不是,是有一件事情。」 

  這次林墨終於抬起頭來,他面無表情的看了看嚴真,然後把目光放在了那張紙上。 

  白紙上只有兩個大字,下面有一個名字。 

  林墨並沒有什麼特別的表情,他好像早就預料到了一樣,他把那張紙收起來,放進了辦公桌旁邊的抽屜里。 

  然後說道:「你去處理一下,順便轉告企劃部的經理,職位空缺的,可以重新安排人。」 

  嚴真還真沒有想到林墨這麼淡定,可是到底發生了很事情,他也不敢妄加揣測,所以他恭敬地點了一下頭,趕快轉身出去。 

  那張紙上,端端正正的寫著兩個大字:辭職。 

  嚴真出去以後,林墨這才仰躺在了椅子上,他閉上眼睛,揉著額頭,緊皺著的眉頭說明了他現在心情的煩躁。 

  現在是辭職,很好,也在他的預料之內,只要不是離開,他可以允許她做任何事情。 

  想到這裡,林墨坐正身體,又把那張紙拿出來看了看,右下角那小小的三個字,比之他當初眼睜睜的看著允熙離去,還要他捨不得。 

  良久,林墨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他看了看時間,站起來拿好東西離開。 

  坐以待斃或者等待什麼的,從來都不是他的風格,商場也好,愛情也罷,他要的,一直都是痛痛快快的,從不拖泥帶水的…… 

  而此時的依依,正趴在窗台上向外看…… 

  遠處那個車水馬龍的城市,好像離她的生活越來越遠,她花了兩年的時間去適應它,看似生活得很好,其實她沒能融的進去,她想,也許……她真的不適合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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