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9 學長,好久不見,你還好嗎?
朵朵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宋安然,她覺得兩個喜歡的人才會像西爵哥哥和安然姐姐那樣。
在場的人聽到朵朵這句話皆是一愣。
尤其是宋安然,他的眼睛簡直要瞪出來了,她怎麼可能喜歡西爵?!
朵朵見沒有人否定她的話,便覺得自己說對了,又道,「安然姐姐,你跟西爵哥哥吵架了,所以才不理他的?」
宋安然更無語了,剛要解釋,就被西爵搶先。
「是啊,你的安然姐姐和西爵哥哥吵架了,一直不肯原諒哥哥呢,朵朵幫我哄哄你的安然姐姐。」
西爵似笑非笑,眼裡是戲虐的光。
宋安然實在受不了了西爵的胡說八道,他這些話要是讓裴瑾年聽到,一定會掀起滔天的大浪的,她也一定會死在那大浪底下。
「你不要胡說八道,我跟你根本就不熟。」
說完這句話宋安然就要走,這是個是非之地,她不能久留,卻被朵朵拉住了衣角。
「安然姐姐,你不要生西爵哥哥的氣了,西爵哥哥都生病了。」朵朵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憐兮兮地望著宋安然。
「朵朵你的安然姐姐心真狠啊,我都因為他生病了,她都不來看我,還裝作跟我不熟。」西爵忍住笑,一臉玩味地看著宋安然。
「啊——安然姐姐,你為什麼要這樣,西爵哥哥會很傷心的。」
宋安然非常無語,她發現自己根本就解釋不清了,在朵朵眼裡,她已經刻上了西爵所有物的標籤了。
「西爵,你還不能站這麼長時間。」恆遠勸西爵會房間。
「朵朵,幫哥哥把你的安然姐姐拉到房間里來,好不好?」
最後,宋安然就糊裡糊塗地被朵朵真的拉到了西爵的病房。
西亞一直用凌人的鄙視的眼神盯著宋安然,勾引了瑾,還想來勾引哥哥,真是下賤的女人。
宋安然坐在西爵的病房裡,有如坐針氈的感覺,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就站到了這裡,要是被裴瑾年知道,肯定又生氣了。
「安然,你說特意來看我的?知道了我因為你才生病的?」西爵倚在床上,恆遠繼續給他做例行的檢查。
「你到底想幹什麼?」
宋安然忍不住質問西爵,在游輪上三番無次地陷害她,讓裴瑾年誤會,現在有讓朵朵誤會他和她是那樣的關係。
「原來不是特意看我的。」西爵的神色微微失望。
「我為什麼要來看你,你死掉和我有什麼關係?」
宋安然想,這人生病了就會降低智商嗎?他生病跟她有什麼關係啊?
「是跟你沒關係。」西爵恢復完美的微笑,猶如第一次見到他的那個樣子。
恆遠的看看宋安然,在看看西爵,又想起他是在裴瑾年的別墅遇到宋安然的,看她的眼神不禁有些複雜。
「你知道就好!」說完宋安然轉身就離開了病房,她快到了回去的時間了,不然裴瑾年一定會生氣,她又要受罪。
恆遠跟在宋安然的身後也出來病房。
三人並排著走,宋安然想起還沒有謝謝恆遠對以默的照顧。
「恆醫生,謝謝你這段時間對我弟弟宋以默的照顧。」宋安然說的真誠。
恆遠一愣,隨即溫聲道,「沒什麼,不用謝,以默是個很可愛的孩子,朵朵一直跟他玩的很好。」
「西爵有先天性的胃發育不良,有很多東西不能吃,而且要按時吃飯,一點都不能餓到,別看他平時一副正常人的樣子,其實身體很差,更是不能打架,他比正常人更容易出現胃出血的情況。」
恆遠一邊走,一邊淡淡的開口。
「和我說這些做什麼?」
宋安然迷茫地看著恆遠,西爵怎麼樣為什麼要和她說?
看宋安然一臉迷茫的樣子,恆遠淡笑,「原來是我搞錯了。」剛才看西爵那個樣子,他還真以為她是西爵的女朋友呢。
不過現在看來,不是。
「哦。」
宋安然哦了一聲。
想起那天在游輪的廚房,西爵把不少東西像是丟垃圾一樣丟到她的盤子里,原來不是不喜歡吃,而是不能吃啊。
宋安然想想,那麼多東西不能吃,還真是挺可悲的。
不過那人黑心黑肺的,算是報應吧。
他現在住院,應該跟裴瑾年的那一場打架的原因吧。
「安然姐姐,看來你不能對我哥哥以身相許了,你已經是西爵哥哥的女朋友了。」朵朵有些喪氣,「唉,真傷心。」
宋安然哭笑不得,「朵朵我跟西爵,嗯,你的西爵哥哥不是男女朋友的關係,我跟他不熟。」宋安然簡直不知道要怎麼和朵朵解釋了。
「不要安慰我了,我覺得西爵哥哥是很喜歡安然姐姐的,不過要是哪一天,西爵哥哥不喜歡安然姐姐了,一定要來……」
後面朵朵說的什麼話,宋安然都沒有聽到,因為在走廊的盡頭,她看到了一個人,一個她努力讓自己忘記,已經很久不再去想的人——溫競航。
恆遠看宋安然的臉色,又看了一眼走廊盡頭的人,「宋小姐,我先帶朵朵走了。」
宋安然告訴自己馬上離開,可是她的腳卻不聽話,一步一步地走向走廊盡頭的溫競航,他看上去有些瘦了,樣子有些頹敗。
「溫……溫學長……好久不見,你還好嗎?」宋安然聲音很低,低的她自己幾乎都聽不清數自己在說什麼。
溫競航諷刺一笑,本來溫潤的眼神變得犀利。
「你還好嗎?」溫競航不答反問。
宋安然片刻的發獃,不知道要怎麼回答她這個問題,他是知道她和裴瑾年在一起的,要說是好,那不就是變相承認她很安於和裴瑾年在一起的現狀,若說是不好,那麼……
溫競航諷刺一笑,「看我問的這樣的傻話,你怎麼會不好,攀上了大名鼎鼎的立陽集團的總裁,怎麼可能不好,一句話就可以決定兩家人的生死,哈哈……」溫競航大笑起來。
他說的當然是那天晚上宋安然陪裴瑾年一起赴宴,幫助裴瑾年「回答」的關於和溫氏裴氏合作的那件事情。
那晚宋安然喝醉了,根本就不記得。
「溫學長,你在說什麼,我不明白。」
什麼一句話就可以決定兩家的生死。
「不明白,宋安然你怎麼變得這麼虛偽?」溫競航的眼裡充滿了厭惡諷刺。
裴瑾年拒絕了繼續合作的計劃之後,溫家四處求人,也沒有解決問題,不久就幾乎面臨破產的境地,之後立陽集團的副董楊萬里提出幫助溫氏,想辦法讓溫氏與立陽再次簽約合作,才解了溫氏的燃眉之急。
可是後來,裴瑾年又從中作梗,立陽集團與溫氏的合作再次告吹,而且溫氏還不得不賠償損失,現在溫家已經傾家蕩產了。
父親因受不了打擊,病倒,現在還躺在醫院裡。
「學長,你在說什麼,我真的不懂。」
溫競航眼裡的厭惡和諷刺讓宋安然的心臟一縮,鈍鈍的疼。
不知道為什麼,她突然覺得以前那個溫潤如玉,謙謙君子般的學長好像沒有了,變得陰暗犀利,讓她感到害怕。
「不要在裝了,再裝只會讓我感到噁心。」
他真後悔,當初怎麼會喜歡上這樣一個女人?別人都說她當了裴瑾年的情婦,他還傻傻的不相信,真傻啊。
「學長……」宋安然的聲音帶著哭腔,到底發生了什麼,學長為什麼是這樣的態度,這樣的表情,他從來沒有這樣過。
溫競航把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和宋安然說了一遍,眼神口氣都充滿了諷刺,這個女人到現在了還裝有什麼用。
宋安然努力地想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
她只記得自己喝醉了,然後學長,學長的父親還有裴琳都和她說話了,但是說了什麼,她一句都沒聽清楚。
「學長,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是這樣的,我真的不知道,那天我喝醉了,喝的很醉,我沒有聽清楚你們說的是什麼……」
宋安然不知道要怎麼解釋,她知道所有的解釋都是徒勞的,什麼都挽回不了,現在溫家和裴家都已經破產了。
「我要怎麼辦,我要怎麼才能補償……」
她到底該怎麼做,她竟然犯了那麼大的不容原諒的錯誤。
溫競航看到宋安然身後高大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你想知道怎麼補償?」他問宋安然,對著宋安然身後挑釁一笑。
「我想,學長你告訴我,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會幫你做到的,一定會的,請你告訴我。」宋安然無助地滿懷歉意地望著溫競航,臉上是交錯的淚痕。
溫競航抱住宋安然,嘴角靠在她的耳邊,輕輕地說,「你怎麼都補償不了,我一定不會原諒你。」
宋安然的身子僵住。
學長說怎麼都補償不了,他一定不會原諒她……
溫競航再次對裴瑾年露出一個挑釁的笑,臉一偏,就吻著了宋安然的唇,既然他沒有能力報復,那就一起下地獄吧。
他當初就是這樣從他身邊和宋安然搶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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