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 他竟然再吃一個小孩子的醋嗎?
「德爾,你看,我就知道他不喜歡吃蘋果。」宋安然轉頭,開始收拾宋以默床邊的東西。
她沒有看到,她一轉頭,裴瑾年看著掉在地上削了一多半的第四個蘋果,失望的表情,失神的表情。
他不喜歡吃蘋果。
可是,他喜歡她給他削的蘋果。
「以默,姐姐該走了,過幾天……再來看你。」宋安然不舍地和弟弟告別,她一點都不想走,但是裴瑾年在這裡很危險。
「嗯,姐姐,我在這裡會好好聽話的。」
「嗯……」
宋安然急忙出了病房,忍著想哭的衝動,弟弟越是懂事,她就越覺得愧疚,作為一個姐姐,在弟弟生病的時候,都不能陪著他。
她除了病房門,依依不捨地看著門口。
她要和裴瑾年回別墅了,不知道下一次再見弟弟是什麼時候。
忽然,已經出門的宋安然又跑回了病房。
「以默,要多吃一些水果,晚上睡覺不要踢被子,不要貪玩,早點睡覺,不要挑事,醫生讓吃的東西都要吃完……」她囑咐了一大堆,明明知道,有一些,根本不用她說,弟弟也可以做的很好,她還是想囑咐。
「嗯,我知道,姐姐。」
宋以默重重地點頭。
「安然姐姐,你要是不想走,就在多呆一會啊。」朵朵看著戀戀不捨的宋安然說道。
「不,不用了,以默,姐姐還有很多事要做,姐姐先走了,很快……會來看你……」
裴瑾年高大的身影站在門口,對周圍小hu士不斷地發出的驚嘆毫不關心,只是專心地看著像是小太婆一樣囑咐宋以默的宋安然,心中某一個地方湧出了一種酸酸的情緒。
羨慕,還有嫉妒。
他薄唇勾起,無奈地笑,他竟然再吃一個小孩子的醋嗎?
門被關上。
宋安然的眼眶濕潤,她馬上抹去眼角的淚滴,不讓裴瑾年看到她哭泣的樣子。
她加快腳步,跟上了裴瑾年。
裴瑾年出醫院,照樣跟進來的時候一樣,周圍有很多圍觀的人,他依舊目不斜視,高大的身軀挺得直直地,邁著優雅狂傲的步子向前走。
宋安然跟在距離他兩步之遠的身後,看著裴瑾年的身影,在看看周圍或是護士或是醫生或是病人家屬驚嘆的快要瞪出來的眼睛。
這個男人確實是一個極品男人。
身份高貴,地位超絕,長相英俊非凡,身材挺拔高大,這些足以令任何女熱尖叫追隨。
她想,如果,她們的糾纏不是那樣的開始,他不曾那麼羞辱過她強迫過她,她今天也是站在周圍那些人中的一員,看到這樣的極品男人,也是會多看幾眼,甚至尖叫的。
可是,現在她站在他的身邊,她知道他是一個多麼霸道可惡的男人,她只覺得那些尖叫的人很盲目。
一個人,不是披上了一層人模狗友的衣服,有一層好皮囊就可以稱之為人的。
也可能是惡魔變/態。
比如裴瑾年。
裴瑾年停下來,對於宋安然越走越慢,跟他的距離越來越長,很不滿。
他走回兩步,拉住了宋安然的手。
「在想什麼?」
「沒什麼。」
宋安然低頭,裴瑾年也沒有在追問,只是在她低頭的瞬間,他的眸中湧現出失望哀傷。
德爾打開車門,請裴瑾年和宋安然上車。
宋安然深呼一口氣,回頭又望了身後的大樓一眼。
以默,你要好好的。
這是姐姐現在唯一的希望。
在低頭轉進車門的瞬間,宋安然的心裡湧出了無限的悲哀和絕望。
又要回到那個充滿罪惡的別墅。
裴瑾年跨進車中,車門哐當一聲關上,宋安然只覺得身子一歪,就被裴瑾年拉近了懷裡,宋安然掙扎,他這樣抱著她很不舒服。
「別動,不要玩火。」
裴瑾年壓著嗓子開口,天知道,只要一碰到她,他的yu望就馬上被勾起來了。
這句話果然有效果,宋安然在他的懷裡不再亂動。
她不想被狗咬了。
她安靜地坐在裴瑾年懷裡,就連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裴瑾年的下巴放在宋安然的頭頂,她發上的香氣若有若無地傳到他的鼻中。
對他來說,這無疑是一種挑逗勾/引。
忽然覺得衣服里好像多了一點什麼,宋安然低頭一看,多出了一隻手,裴瑾年的手。
這個混蛋,不是她不動,他就不動她嗎?
她是瞎了眼還是聾了耳朵,竟然會相信他的鬼話。
裴瑾年的大手在宋安然身上來回的摩挲,卻並沒用在進一步,他忍耐著,不想她一回來,就嚇壞她。
當然,吻是必須的。
他勾住宋安然的下巴。
狠狠地親吻她的唇,卻又不是和平時一樣的撕咬,是神情的親吻。
炙熱的愛,濃厚的思念。
他終於失而復得,在知道她逃獄之後,他簡直怒火滔天,後來知道她是和一個殺手離開的,滔天的怒火,變成了無邊的擔心。
然後就是漫長的尋找……雖然只有短短的幾天。
但對於他來說,是從未有過的漫長。
後來,收到那張宋安然系著圍裙做飯的照片,他是心好像終於落地了,她很安全,看到桌子上的魚湯,為西爵而做的,他是瘋狂的嫉妒……
這些,她都懂嗎?
她不懂,應該也不想懂的吧。
沒關係,他知道就好,他知道她是他愛的女人就好。
她消失的那幾天,他甚至反省了自己,覺得自己對她太過苛責,太過暴虐,不夠溫柔,總是逼迫她……
他決定,以後不再逼迫她了,會尊重她,好好的彌補他以前對她的不好。
宋安然被裴瑾年吻得不能呼吸,她已經學會了在接吻的時候換氣了,還是不能呼吸。
裴瑾年已經吻了她快半個小時了,還不鬆開,大手也在她的身上來回地摩挲勾畫,折磨著她的唇,折磨著她的身體。
這個該死的禽/獸,他又想讓她出醜嗎?
她的身子被他吻得發軟,全身都軟綿綿的靠在他的身上。
裴瑾年抱起宋安然,讓快滑下去的她,再次在他的腿上做好,大手轉移目標,摩挲她的臉頰,下巴。
前面坐著的德爾,從後視鏡看到這個情景,馬上按按鈕,放下隔簾,並囑咐司機開車要穩一點,慢一點,裴總又要開始完車震了。
當那道帘子拉下來的時候,宋安然也絕望了。
她又要被狗咬了。
宋安然心一橫,閉上眼睛,咬牙,被狗咬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多被咬一次也無妨,咬咬就習慣了,就有抵抗力了。
誰知道,裴瑾年只是一直吻,沒有在往下,沒有宋安然想的那些動作。
吻了這麼久,她能真切地感受到裴瑾年身子的反應和滾燙,在她總以為下一秒,他就會把她吃掉的時候,到了下下一秒,她還沒有被吃掉。
這種感覺就像是董存瑞捨身炸碉堡,舉起炸彈的時候,卻發現他手裡拿著的是兩個饅頭。
宋安然睜開眼睛,他吻就吻吧,不「咬」是她賺到了。
嘴唇、脖子,還有她的臉頰。
裴瑾年滾燙的唇來來回回地反覆著,宋安然又閉上了眼睛,裝屍體。
她不難受,一點都不難受,根本就一點不難受……心裡碎碎念。
這叫做自我催眠。
不行,實在太難受了。
「夠了,不要在吻了。」宋安然推開裴瑾年,「我的嘴巴都腫起來了。」
裴瑾年打量了宋安然的唇片刻,臉上露出一個笑容,用手戳戳她軟軟的嘴唇,果真是沒有再接著吻。
安靜地抱著宋安然,下巴放在她的頸窩,像是在傾聽她的呼吸。
宋安然眨眨眼睛,她怎麼覺得裴瑾年今天格外的好說話呢?
難道是良心突然發現,覺得以前自己太不像個人了,不,是太不是個人了。
那是不是該趁著他今天好說話,在說點什麼?
二十分鐘后,車子停在了一個豪華的酒店前。
此時天已經黑了,天空繁星點點。
裴瑾年戀戀不捨地鬆開宋安然,宋安然回頭,他看了看她紅腫的嘴唇,嘴角盪開笑意,「這樣也很好看。」
宋安然摸摸自己的嘴巴,都腫成了什麼樣子,跟豬八戒都差不多了。
混蛋,裴瑾年你的嘴巴腫了才好看呢,你全身腫了才好看。
混蛋!
「下車。」裴瑾年淡淡開口,即便聲音已經可以放柔,還是很像命令。
宋安然看了外面的酒店一眼,出入這個酒店的人都是盛裝,衣香鬢影,只看外面,就能知道裡面的高檔。
她現在這個樣子……混蛋,他是故意的。
出醜就出醜,反正這裡的人,她一個都不認識。
出醜也是裴瑾年沒有面子,她身邊跟著一個住嘴巴的女人,哼,讓他丟死人。
宋安然發現,自從遇到裴瑾年之後,她的抗壓能力直線飆升,若是以前,嘴巴這個樣子是一定不會下車的。
而現在她已經下了車,還非常淡定地問出,「來這裡做什麼?」
「吃飯。」
「哦。」正好她餓了。
裴瑾年牽著宋安然的手來到了酒店,早已經有人在那裡等著,態度非常的恭敬,在前面引路,給他們按下電梯,等到電梯門合上,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