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5 你放心,我會把孩子打掉
若是懷上了孩子怎麼辦?
她是留下還是偷偷打掉?
留下的話,那個孩子會很可憐,是惡魔發泄的產物,會成為一個沒有爸爸的孩子,她看到過很多單親家庭的孩子,多數都有一個不快樂的童年,會被人嘲笑。
打掉的話,就算也留著裴瑾年那個惡魔的血,也是她的孩子,讓她怎麼忍心。沒有一個做母親的人,捨得打掉自己的孩子。
還有一個問題,若是她想留下孩子的話,裴瑾年會同意嗎?
他那樣身份的人,一定不會同意的,他一定會怕,十幾年之後,她帶著一個十幾歲的孩子去敲詐去找他之類的,書上和電視上都是這樣的。
怎麼辦呢?
煩死了!
宋安然煩躁地揉著自己的長發,不一會,他本來柔順的長發變得亂糟糟的。
翻看文件的裴瑾年抬頭看了宋安然一眼,繼續看文件。
當然,結果也是看不下去,半天他連一頁都沒有看完,看到眼裡全成了問號,為什麼宋安然懷疑自己懷孕了不想讓他知道?
為什麼為什麼?宋安然偷偷抬起一點頭,看裴瑾年,他正在低頭看文件。
「你想去幹嘛?」
她剛一起身,就被裴瑾年發現了,宋安然無語,這人頭頂上也有眼睛?
「我渴了,想喝水。」
「嗯,去吧。」
宋安然走出書房,長舒一口氣,時間緊迫,她要抓緊時間。
她記得裴瑾年房間的抽屜里有驗孕棒,她要趁著裴瑾年在書房處理文件,去測試一下,自己到底有沒有懷孕。
衛生間內,宋安然在抽屜里拿了好幾種,驗孕棒,驗孕紙……
她把驗孕棒一半放在尿液里,一半緊緊地捏在自己手裡,等待著結果,她整個身子都緊繃著,十分緊張,好像緊張到不能呼吸。
手因為捏的太緊,她的手都開始發白。
「得到測試結果了嗎?」
頭頂一道低沉磁性的男聲響起,宋安然猛然抬頭,身子一抖,捏在手裡的驗孕棒一下子就掉在地上。
裴瑾年正斜倚在門框上,臉上神色陰鬱,一雙犀利如鷹眸的眼睛微微眯著,十分危險的氣息,衛生間的氣氛十分壓抑。
「我,我……」
宋安然嘴唇發抖,說不出完整的話。
裴瑾年彎腰,動作優雅,撿起掉在地上的驗孕棒,看都沒有看,隨手扔進了一邊的垃圾筐,低沉開口,「呈陽性,懷孕了。」說完之後,就一直盯著宋安然看,不再說話。
宋安然起身,站在裴瑾年兩步之外的距離。
他從她嘔吐開始,神色就不對,開始不說話,原來是懷疑她懷孕了,所以生氣了。
看來,她肚子里的孩子就算她想留下,裴瑾年也不會同意的。
那麼,宋安然就狠心一點,把孩子打掉吧。
就算生下他,你也不能給他幸福的生活的。
「我不是故意的,在監獄的時候,你把我帶到別墅來,沒有做避孕的措施,而我在監獄里,根本就找不到避孕的方法。」宋安然頓了頓,以默呼一口氣,「不過,你放心,我會把孩子打掉。」
「你說什麼?!」裴瑾年不可置信地看著宋安然,她竟然可以這麼輕易地說出會把孩子打掉?
那是他的孩子沒錯,那也是她宋安然的啊!
她就這麼恨他,恨到連自己的孩子也不想留下嗎?
裴瑾年的心口頓時尖銳地疼了起來,好像是被人生生地劃開了一個大大的口子,然後又無情地在上面灑上了一把鹽巴。
他想大聲地喊痛,卻發現自己開不了口。
只能任憑那傷口折磨著他,糾纏著他。
「我說我會打掉孩子,不會讓你為難。」宋安然臉色慘白,她恨自己說出這樣的話,她真是一個狠心的女人。
孩子,對不起。
我不讓讓你一生下來就被人恥笑,沒有爸爸。
她知道沒有父母的孩子是多麼的可憐,11歲的時候,父母出了車禍,都去世,她和還不到1歲的以默跟著爺爺奶奶,在學校里,她總是被人欺負,說她是沒有人要的孩子。
以默也是,以默上學之後,很多次哭著跑回家,仰起滿是淚痕的小臉問她:姐姐,為什麼爸爸媽媽不要我?
他們不是沒有爸爸媽媽,只是去世了,就會受到那樣的待遇。
更何況一個沒有父親的仇恨的產物?
……
裴瑾年帶宋安然走進衣帽間,拉開一扇門。
宋安然驚呆了,裡面全都是女鞋,各式各樣的女鞋,又上百雙,每一雙都很漂亮,一看就知道是名家設計的。
這麼多鞋子,太浪費了吧,要穿多長時間才能全都穿完。
裴瑾年選了一雙運動鞋,讓宋安然換上,這才滿意地出了門。
……
宋安然的產檢當然是在帝都醫院做的,因為帝都醫院是s市最好的醫院,宋安然想著,她做完了產檢,就去看一下弟弟,他的手術就是在這兩天了。
裴瑾年的身影一出現在婦產科,就引起了轟動,來婦產科的都是女人,看到裴瑾年這樣長相極品的男人不激動是不正常的。
「哇,那個男人好帥啊,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摔的男人。」
「還陪著自己的老婆來做產檢,真是好男人,我老公一直說上班忙,不肯陪我來。」
「我老公也是啊,我說了多少次了,他一直說下次陪我,下次陪我,我這孩子都七個月了,他還一次都沒有陪我來過呢。」
……
裴瑾年對那些女人的垂涎充耳不聞,站在宋安然身邊,大手攬著她的腰,目不斜視,裝雕像,好像那些女人根本就不知道女人,而且一群冬瓜西瓜南瓜北瓜……
宋安然在這裡全身不自在,尤其是那些女人的羨慕的眼神投在她身上的時候,她就覺得這些女人真是瞎了眼,全都被裴瑾年一張好看的皮囊給騙了。
「裴總,已經安排好了,可以進去了。」
德爾已經安排好了宋安然做產檢的事情。
「胎兒現在有五周大,非常健康。」
宋安然看了一眼那模模糊糊的一團,馬上轉頭,不肯在看一眼,她已經覺得不要這個孩子,所以不想多看他,讓自己不忍心。
裴瑾年看著宋安然一眼都不肯看的樣子,臉色陰鬱,一言不發。
站在一旁的德爾感覺到幾分好像要凝固了一樣,開口問道,「什麼時候能看出是男孩還是女孩。」
「那大概要3個月左右才可以。3個月的時候,胎兒會踢腿,會吃手,還會在母親的肚子里翻跟頭呢,若是運氣好的話,可能還能拍到他揮動……」和藹的女醫生繪聲繪色地講述,宋安然實在聽不下去了,她聽到的越多,就會越不捨得打掉這個孩子。
「醫生,檢查完了嗎,我可以走了嗎?」
宋安然已經做起來,打斷了醫生的話。
裴瑾年的身子僵硬,他能赤luo裸地感覺到宋安然對這個孩子的厭惡,就像對他一樣。
他的心口出好像被堵上了一塊大石頭,讓他呼吸不暢。
「走!」
他冷冷地對德爾命令道,眼神已經是發怒了,但他在隱忍著。
身後的德爾看看裴瑾年在看看宋安然,嘆一口氣。
——
晚上,宋安然坐在露台上的藤椅上休息。
下午的時候睡的太多了,現在一點都不想睡。
她躺在柔軟的藤椅上,望著天上的星星發獃,海風在她耳邊肆意地吹著,吹亂了她的髮絲,她也毫不在意。
今天,除了產檢的房間,裴瑾年一路大步狂走,害的她都沒有機會去看以默。
他把她送回了別墅,沒有讓她去上學,吩咐傭人好好地照看著她,然後他人就不見了,她看了看手機,已經晚上11點了,裴瑾年還沒有回來。
以前,他幾乎是一下班就會回來的。
她的腦子裡現在亂七八糟,想的最多的就是肚子里這個還沒有成型的只是5周的孩子,處於一種做母親的本能,她的手輕輕地撫摸在自己的小腹上。
孩子,媽媽對不起你,不能要你……
她要想辦法把孩子打掉,只是還沒有想起用什麼方法。
夏末初秋的天氣還是很涼的,風一吹,宋安然不禁打了一個哆嗦,摸摸自己的露在外面的胳膊,上面全是雞皮疙瘩。
她從高出看了一眼別墅大門的方向,那裡的燈亮著,一般都會開到天亮。
裴瑾年現在還沒回來。
不知道今天晚上還會不會回來。
最好不會回來,在外面讓那個女人懷上孩子,就不會勉強她為他生孩子了。
宋安然這樣想著,已經起了身,她明天早上還要上學,必須要睡覺去了。
宋安然躺在柔軟的大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上面少了裴瑾年,總是感覺床太大,太空曠,有些不習慣。
她氣惱地用被子蒙住了頭,她幹嘛想那個惡魔。
他不會來才好呢,她自己獨佔一個大床,多好。
省的他總是非要摟著她睡,睡覺一點沒有自由,被禁錮在他懷裡,晚上渴了想喝水都很苦難,折騰老半天才能把他的胳膊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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