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6 得寸進尺
午飯的時候,裴瑾年可以吃一些流食,也可以喝一些湯,傭人就做了一些骨頭湯。
裴瑾年看到桌子上的骨頭湯笑了笑,心情明顯變好,可是剛剛舀起喝了一小口,就開始皺眉,好心情也沒有了。
傭人看著裴瑾年的表情,心驚膽戰,難道她們做錯了嗎?還是放錯了東西?
宋安然看裴瑾年的表情,也拿起小勺舀了一口,「很好喝啊,你應該多喝一點,對你的傷有好處。」她拿起裴瑾年的小碗,盛湯。
「不是你做的。」裴瑾年委屈又失望地說道,他剛才一看到骨頭湯,以為是宋安然做的呢,她也給她做過。
「當然不是啦,我們不是一起下來的嗎?哪有時間做。」「我想喝你做的骨頭湯,還有魚湯,還有你做得菜。」裴瑾年滿含期望地看著宋安然。
「下次吧。」宋安然說,「現在飯已經都做好了,我下次在做。」
「下次是什麼時候?」裴瑾年不打算結束這個話題。
宋安然無奈,只好含糊地說,「晚上吧。」
「好。」裴瑾年淺笑,像是一個滿足的孩子。
宋安然看著表,飛快地把飯,她想回學校一趟,這裡離學校遠,就算坐車也要一個多小時。
三兩下,她就把整整的一碗飯吃完了,抬起頭來,才發現裴瑾年一直看著他。
「你先吃吧,我先走了。」她起身要走。
裴瑾年抓住她的手腕,「你要離開?」語氣驟然變冷,連帶著空氣里的溫度都降低了好幾度。
「是啊。」她說完這兩個字之後,裴瑾年的臉上升起了一層薄薄的怒氣,「你要去那裡!?」質問的語氣。
他已經答應了她的條件,已經退到退無可退,她還是要走。
看裴瑾年的樣子,她馬上意識到他誤會了她的意思,馬上解釋道,「我想會學校一趟,我說過給我自由,我可以離開這個別墅。」
裴瑾年的聲音緩和了一點,「什麼時候回來。」
「不知道呢,我回學校拿一點東西,然後可能會見一些朋友……」
「什麼朋友?男人還是女人?」
「你是在質問犯人嗎?你說過給我自由的,難道見的朋友是男人就是大逆不道了嗎?」裴瑾年的質問讓她莫名的煩躁,說話的語氣也變得惡略。
說完之後,發現自己對裴瑾年的態度太得寸進尺了,不過覆水難收,話已經說出口了。
等待裴瑾年的怒火吧。
餐廳靜默了十多秒針。
「我派保鏢跟你去,保護你。」
宋安然來到s大,立刻就引起了一陣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她是從一輛價值幾百萬的豪車上下來,身邊又跟著兩個黑色西裝班挺的保鏢,想不引人注意都難。
「你們兩個能不能不要時時刻刻都跟著我?」她對身後的兩個保鏢說。
「對不起宋小姐,這是裴總吩咐的,我們必須保證您的安全。」公式化,毫無情緒的回答。
「我就是一個窮學生,能有什麼危險,你們這樣寸步不離地跟著我,才會給我帶來危險。」誰見過綁架一個窮學生的,被綁架都都是有錢人家的千金少爺。
保鏢時時刻刻跟在她身邊,不就是赤luo裸地告訴別人,她現在的身價很高嗎?
「……」
兩個保鏢保持沉默,不過依舊是宋安然走一步,他們走半步,她退一步,他們退兩步,一直保持著一段距離跟在她身邊。
「你們站住,在車裡等我。」宋安然終於對保鏢的「保護」忍無可忍。
那些議論她看她的人,不只是有學生,還有老師,甚至她剛才還看到她們系主任從她身邊走過。
「宋小姐,這恐怕不行,我們只是奉命行事。」
「那你們躲到暗處,在我看不到的地方總行了吧?」
「可以。」
兩個保鏢隱藏到暗處,宋安然終於覺得輕鬆了一點。
來到教室,正好趕上上課,宋安然把好友真真拉出來。
「怎麼了,安然,你拉去去哪裡啊?」宋安然拽著真真一直來到女廁裡面,現在正是上課時間,裡面一個人也沒有。
「怎麼了,安然?」
「我們換衣服,然後你扮成我的樣子先出去……」宋安然跟真真換完衣服之後,兩人站在衛生間的鏡子前,宋安然再把宋安然紮成馬尾的長發散下來,用她的皮套好自己的長發紮成馬尾。
他們兩個的身高身材都差不多,這樣換上衣服,只看背影很不好認出來。
真真走到衛生間門口,對著裡面大喊,「真真,你這麼慢,都上課了,我先回去了哦,老師要點名了,你也快點。」長發散開,遮住了大半張臉。
「嗯,你先回去吧,安然。」安然砸裡面答道。
然後過了大約有二十分鐘,宋安然穿著真真的衣服從門口探頭,左右看了好半天,確定沒發現保鏢的影子才出來,她直奔學校大門,然後打車趕往帝都醫院。
恆遠是西爵的好朋友,西爵一聲不響地回了英國,他也許會知道原因。
帝都醫院,宋安然找到恆遠的辦公室,他辦公室的門在裡面鎖著,他助理告訴宋安然恆遠正在給病人治療。
她只好在外面的走廊走等,一邊等一會東張西望,看有沒有保鏢或者裴瑾年的身影。
半個小時之後,恆遠的門終於打開,從裡面走出一個面色蒼白,面容獃滯刻板,雙目無神沒有焦距的女孩,與宋安然正面相迎,眼珠連轉動一下都沒有,徑直從她身邊走過,好像是與世隔絕的樣子。
「找我有什麼事?」恆遠問。
「她……」「我的病人。」
「哦。」宋安然隨便應了一聲,把女孩的事情拋到腦後,「你知道西爵回英國了嗎?」
「知道。」恆遠清清淡淡地回答,目光卻一直沒看宋安然,而是隨著剛才出去的那個女孩,若有所思。
「那你知道他為什麼回去嗎?」宋安然追問。
「他沒有跟你說嗎?」恆遠收回凝望女孩的眼神,溫潤的眸子望著宋安然,眸光卻不是溫潤的,有打量探尋期待敵意憂傷懷疑……總之,很複雜的眼神。
「沒有,他什麼都沒跟我說就走了。」宋安然問道,「你知道是不是?你知道他為什麼突然離開?請你告訴我。」
「既然他沒有告訴你,那麼就一定有他的理由。」恆遠優雅地踱步走進辦公室,宋安然緊隨其後。
「什麼叫他不告訴我就一定有他的理由?」宋安然加大的聲音,「難道我作為他的女朋友沒有權利知道他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突然的不辭而別嗎?」
恆遠向前賣開的腳步頓住,僵硬,緩慢地回頭,「你說你是他的女朋友?」然後又問了一遍,「你們在一起了?」
他溫潤的眸子忽明忽暗,裡面閃著不明的幽光。
宋安然覺得他的眸子里的情緒好像是傷心,又覺得自己想多了,答道,「是的,我們在一起了,所以請你告訴我,他為什麼突然回了英國,發生了什麼事情?你是知道的是不是?」
半響,恆遠似乎才反應過來,卻沒有回答宋安然的問題,而是諷刺一笑,「你說你們在一起了,既然是這樣,還要來問我他發生了什麼事情,豈不是很可笑嗎?他是你的男朋友,有不是我的。」
「我……」宋安然覺得自己作為西爵的女朋友卻是非常的不負責任,對他的一切知道的少之又少,跟零差不多。
恆遠轉過頭,溫潤的眸子盯著宋安然,卻讓她感覺到全身一陣寒意流過,「你現在這麼著急地來問我,那麼他走的時候你幹什麼去了,你為什麼沒在他的身邊?」他的語氣尖銳,簡直像是逼問。
「……」
宋安然低著頭沒有說話,西爵走的時候她在裴瑾年身邊。
是因為這個他生氣了,所以沒有告訴她,他就自己離開了嗎?也不告訴她他為什麼突然離開。
「他跟你說了什麼?」宋安然問道。
「既然你不能全心全意地愛他為什麼要答應和他在一起,給他希望然後在把他推開,你會很高興是嗎?」
恆遠有些口不擇言,只有西爵的時候可以讓一想鎮定從容的他變得這樣尖銳,或許他從來都不是一個溫潤如玉之人,只是為了和一個人站的更進一點,才會變成了這個樣子。
「……」
「既然你那時候陪著裴瑾年,現在為什麼又有時間來找他了?」恆遠胸口劇烈地起伏,努力平息自己的怒氣。
「他走的時候跟你說過?」
宋安然猛然抬頭,看著恆遠。
「你可以離開了。」
恆遠修長的手指指著門口的方向,轉頭,隱忍自己的怒氣。
「恆遠,你告訴我好不好?為什麼他走會告訴你,而不告訴我?」宋安然狐疑地問。
「我什麼都不知道,就算是知道也沒有義務告訴你,你可以走了。」恆遠語氣冰冷,說出的話好像都凝結成了一層冰。
宋安然不想走,還想繼續追問,恆遠的助理已經來請她吃去。
帝都醫院到s的距離不算進,她坐了大約半個小時的車才到了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