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9 你扎馬尾一定很好看
她想,她此時此刻一定被裴瑾年蠱惑了。
四片唇瓣相接,鹹鹹的骨頭湯的味道在唇齒之間蔓延,還有些什麼,她不想去想。
然後,她竟然先張伸出了舌頭,伸進了裴瑾年的口中,裴瑾年似乎一顫,馬上化被動為主動,攫住了她的小舍,xi允,輕咬,吞掉了她口中所有的津液。
他們兩人的舌頭,沒有以前的你追我趕,當然以前多數是宋安然的舌頭在逃,裴瑾年在追,追到之後,就會狠狠地xi允,甚至撕咬,好像要把她整個人都吞進口中的樣子。
這一次,他們之間瀰漫的是溫情還有溫暖,她沒有在躲避,他也沒有在撕咬。
只是親吻,互相的親吻。
房間里的溫度似乎在上升,ai昧的味道。
兩人喉嚨中都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誰都知道那是慾望。
宋安然猛然回神,她被you惑了!
像是受驚一樣,推開了吻得意亂情迷的裴瑾年,因為驚慌失措,碰到了他胸口受傷的位置,他吃痛,鬆開了宋安然。
「怎麼了?」他迷離的雙眼看著宋安然,問道。
「我們不應該這樣!」宋安然咬著雙唇,呼吸還是情迷的急促,臉頰很紅,「我現在是西爵的女朋友,我們不應該這樣。」她說。
「你閉嘴!」
裴瑾年聽到西爵兩個字,怒氣上涌,對宋安然吼道。
「對不起,我錯了……剛才我應該……反正對不起……我也希望你記住,我是西爵的女朋友,我們之間現在沒有任何關係,我現在留在這裡只是因為我的弟弟還在你的手裡,我沒有辦法。」她不想這樣說,這樣會刺痛他,也會刺痛自己,但是她還是這樣說了。
「我說你閉嘴!閉嘴!閉嘴!不許說話!」
裴瑾年連說三個閉嘴,顯然很生氣的樣子,「你說你應該怎麼樣?應該把我推開?是不是?你沒有把我推開,你喜歡這個吻,安然,你不能否認。」
裴瑾年挑起宋安然的下巴,說道,眼睛一直攫住她的沒一個表情,「你剛才回吻了我,你很喜歡我的吻,很享受我的吻,安然,不不能否認。」
「……」
「不要跟我說什麼你是西爵的女朋友,我不會管這個,你回來了,就是我的,是我裴瑾年的女人,也只能是我的女人,以你之名,冠我之姓,只會是這樣的結果。」
「……」宋安然的下巴都快被捏的變形了,她卻感覺不到一點的疼。
「安然,你是愛我的,你不要在逃避,至少,你對我是有感覺的。」
「不,我沒有。剛才只是情yu!只是情yu而已……我是被你tiao教的,難道你還不知道嗎?那只是情/欲而已,不是感情。」宋安然不斷在強調qing欲,在也心裡催眠自己,那只是情yu而已,她身體的每一寸他都是那麼了解,想要挑起情/欲很容易。
只有她自己知道,那不是情yu。
房間里死寂一片,沒有任何聲音,好像一切都凝固了一樣。
長久的沉默之後。
「就算是情yu……也沒有關係。」低啞的聲音緩緩地從裴瑾年的口中逸出,輕緩而低柔。
他抬起頭,凝望著宋安然的眼睛,「就算是情yu,也沒有關係。只要是你的,我都要。」他就那樣看著她,嘴角竟然還緩緩地盪開了一抹笑意,只是那笑意不深,有些虛飄,好像微笑的主人沒有力氣來支撐。
「裴瑾年,你不要這樣……」
宋安然捂住自己的眼睛,不去看他的笑。
他的笑,讓她的心那麼疼,那麼疼,好像生生的撕成了碎片一樣。
他是裴瑾年,不需要這樣。
「我困了,陪我睡覺。」
裴瑾年開口,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攬過宋安然的肩,攔著她走向大床,「不要去客卧睡了,好不好?」
「……」
兩人已經走到床邊,宋安然想起了什麼,「我還沒有收拾托盤。」
「明天早上在收拾。」
「我還沒有洗澡,在外面跑了半天,身上的味道很難聞,我去洗澡。」
裴瑾年本來不想放手,最後猶豫了幾秒鐘之後還是放開了宋安然,讓她去洗澡,「去吧,我等你。」
宋安然在浴室里磨蹭了快一個小時,出來的時候,裴瑾年側著身子躺在床邊上睡著了,下身還保持坐著的姿勢,顯然是坐著等她,等著等著就抵不上睡意,睡著了。
宋安然去挪他的身子,剛一碰到他,他就醒了過來,睜開迷茫的睡醒,「你洗完了。」
「嗯,你怎麼在這裡睡著了,躺好去睡覺吧。」
裴瑾年起身,摟住了宋安然的身子,她身上是沐浴露的香味,他聞著很安心。
「去睡吧,看你困的都睜不開眼睛了。」
裴瑾年放開宋安然,「我也去洗澡。」
「你的傷口還不能碰水,你還是先不要洗了吧,擦一擦就好了。」宋安然擔憂地看著他的胸口,才兩天怎麼能碰水。
「擦不幹凈,還會很不方便,而且我該洗頭髮了。」裴瑾年是一個非常唉乾淨的人,因為受傷,他兩天沒有洗了。
他做大的動作,會扯到胸口的傷,擦身子還不如洗澡呢。
……
浴室里,裴瑾年坐在椅子上。
宋安然先把他的頭髮打濕,在把沐浴露倒在他的頭上,給他乾洗頭髮,他坐著的樣子很無害乖巧,像是一個聽話的小孩,而宋安然像是正在給這個小孩洗頭的媽媽。
裴瑾年的頭髮很黑很粗,但是並沒有看上去的那麼硬,相較於看上去的樣子柔軟很多。
宋安然剛剛洗完澡,頭髮還沒來得及吹乾,濕漉漉的,還在往下滴著水,因為下午都是扎著馬尾,在接近後腦勺的地方,頭髮是鼓起來的,像是一個鼓包。
裴瑾年伸手,去壓宋安然後腦勺頭髮上的鼓包,「你今天下午扎馬尾了嗎?」
宋安然正在給她揉發的手僵住,身子也跟著僵住,他是不是知道她跟真真換了衣服,去找恆遠了?
「怎麼了?」
裴瑾年感覺到宋安然身子的僵硬,若無其事地問道。
「怎麼會問我扎沒扎馬尾?」
「你的頭髮後腦勺的地方鼓起來了。」裴瑾年解釋。
宋安然摸摸自己的頭髮,確實是鼓起來了,她的頭髮雖然很很細,看上去應該是很軟的樣子,其實卻很硬,以前要是睡覺的時候壓翹了,至少要翹上兩天,還要用水壓半天才能恢復原來的樣子。
「哦,原來是這樣啊。」
「原來是怎樣?」裴瑾年問。
「原來是你看到我的頭髮鼓起來,才問的啊。」宋安然裝作鎮定的樣子,手卻慌了,把裴瑾年頭上的泡沫都弄到了他眼睛裡面。
「你別揉,我去那清水,你洗一下。」
裴瑾年閉著眼睛,乖乖地被宋安然拉到洗手盆前面。
「身子 稍微彎下一點,向前傾一點,洗一下眼睛。 」
裴瑾年依舊像是一個乖孩子一樣,洗眼睛,只是他低著頭,頭髮上的泡沫太多,又全都滑下來,臉上的泡沫更多了。
「算了,你還是站好吧,我幫你洗,你這樣洗下去,泡沫全都弄到眼睛里去了。」
裴瑾年閉著眼睛,直起身子,等著宋安然給他洗,從未有過的聽話,緊閉著眼睛的樣子也非常的無害善良。
宋安然拿毛巾,浸水,在擰乾,擦他的眼睛。
「你扎馬尾一定很好看。」裴瑾年突然冒出這句話,「可是我沒有看到。」聲音裡帶著濃濃的失望。
宋安然的身子再次僵硬了,他到底是知道她去找恆遠了,還是不知道?
聽他的話,一點也聽不出來。
「怎麼了?」裴瑾年感覺宋安然停下了手裡的動作,問道。
「沒事,我洗一下毛巾。」
宋安然恢復手上的動作,不管他知道還是不知道,反正現在他沒有說,那麼她就當作他不知道好了。
「這是你第一次給人洗頭髮嗎?」裴瑾年問。
「不是。」宋安然回答的非常乾脆。
「哦。」裴瑾年沒有在往下問,不過臉上的表情明顯的非常複雜,像是隱忍著不悅,又像是失望。
像是一個小孩拿著一塊奶糖對著小夥伴沾沾自喜,然後小夥伴隨手拿出了一塊巧克力吃了起來,小孩看著自己手中的奶糖。
現在裴瑾年臉上的表情就是那樣。
「以前我給弟弟以默洗過。」宋安然停頓了一下,「嗯,還給圖圖洗過澡,他身上都是毛,應該算是洗頭髮吧。」
「你那我跟狗比?」
「……」
他怎麼不聽前一句話,她還說過給弟弟以默洗過呢,怎麼是那他跟狗比了呢?
他就不能往好處一點想一想,她只是在陳述一個客觀事實,或者說她在對他解釋。
「不許那我跟別人比。」
「……」
這麼一會,狗又上升成了別人,這人的思維方式還真是奇怪啊。
「聽到沒有?!」沒有得到宋安然的回答,裴瑾年逼問。
「是你自己拿自己跟狗比的,我沒有。」宋安然小聲嘟囔,他這是惡人先告狀。
「你說什麼?在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