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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我真不冷

  第八章我真不冷

  蕭靈看著思漓睜開了眼,眼眶裡的淚水再也止不住了,嘩啦啦地往下掉。

  穆九風和顧離憂兩人皆未言語,卻也是著急得紅了眼,見她醒來,連忙掩去面上的擔憂和怒意。

  「你們這是……」思漓有些懵,再轉頭看了看周圍,更是一頭霧水。

  「思漓,你可知……」穆九風正想開口,卻被顧離憂打斷了。

  「有什麼問題回去再問。」說罷,便將葉思漓抱起,朝回城的方向走去。

  思漓剛醒來沒一會兒便又昏了過去,顧離憂抱著葉思漓往回走去,突然頓住了腳步,此時跟上來的穆九風和蕭靈兩人看著前方完好無損的馬車.……也是一愣。

  「這這這.……是我眼花了嗎?」蕭靈誇張地揉了揉眼睛,走近幾步,盯著前面的馬車,這不是昨日那豪華馬車還能是什麼?!

  顧離憂側頭看了穆九風一眼,穆九風瞭然,立即上前謹慎地檢查了一番馬車,確認無誤后朝顧離憂點了點頭,顧離憂這才上前將懷中的葉思漓輕輕地放進馬車。

  蕭靈看著還杵在原地的兩人,不禁問道:「我們現在不急著回去嗎?」

  顧離憂看了一眼躺在馬車裡的思漓,對兩人說道:「你們先帶阿漓回去,我隨後就來。」說罷,便轉身走了。

  蕭靈看著顧離憂遠去的背影有些懵,喃喃道:

  「他平日不是最寶貝思漓了嗎?怎麼現在卻讓我們帶思漓回去啊,他幹什麼去?」蕭靈用手肘碰了碰穆九風,問道。

  穆九風覺得蕭靈這腦子真的是時好時壞,這不明擺著的事嘛,穆九風雖然面上十分嫌棄蕭靈,卻還是跟她解釋道:

  「離憂說昨夜他是聽見了奇怪的笛聲才追出來的,結果什麼都沒發現,也就是在他離開的時間,思漓才失蹤的,他現在應該是去方才發現思漓的地方找找有什麼線索了。」

  穆九風轉身上了馬車,看了眼還站在原地的蕭靈,不情不願地伸出了手。

  「你是捨不得這裡,想再留一晚上?」

  「別!」蕭靈立馬搭上穆九風的手,二話不說上了馬車。

  等葉思漓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只有顧離憂坐在床前的地上,一旁的案桌上放著盛著半碗湯藥的葯碗。

  葉思漓想開口喚他,結果發現自己的鼻音非常的重,嗓子也是沙啞的,干疼得厲害,根本聽不清說的是什麼。

  不過,就片刻時間,顧離憂立馬驚醒,看著床上的人睜開了眼睛,面上的疲憊一掃而光,欣喜地問道:「你終於醒了,還有哪裡不舒服嗎?可是餓了?」

  葉思漓搖了搖頭,想開口說話,卻覺得嗓子癢,便看著顧離憂指了指喉嚨。

  顧離憂立馬解釋道:

  「大夫說你是受了風寒邪氣,患了傷寒,本給你熬好了湯藥,可是怎麼也喂不進去,就只勉強餵了幾勺。」

  顧離憂伸手探了探思漓的額頭,語聲儘是關切。

  「還是有些發熱,你可還有什麼不適?」

  葉思漓搖了搖頭,又指了指嗓子,示意她只是嗓子難受,說不出話。

  這確實是難為了她,平時在顧離憂面前可是片刻也閑不了,說天談地,滔滔不絕,現在……葉思漓再次試圖說句話,結果嗓子實在腫得厲害,稍微發聲,便是疼得不行,她果斷放棄了,認命地望著上方.……

  顧離憂喚了暮春重新熱了湯藥,然後親自喂思漓喝下。

  葉思漓皺著眉喝下最後一口葯,顧離憂替她擦了擦嘴角的葯漬,待她緩了一會兒,才問道:

  「阿漓,你可記得昨夜你為何會去河邊?又怎麼昏倒了?」

  葉思漓又喝了些溫水,潤了潤喉嚨,緩緩道:

  「昨夜,我醒來.……見你不在,本想去尋你的.……忽然隱約聽見有笛聲,那曲調有些熟悉.……我以為是你,便尋著笛聲去了。」

  葉思漓停了停,又抿了一小口水,輕聲道:

  「結果,我到了河邊,發現空無一人.……我就準備回山洞,卻不知怎的……竟昏了過去。」

  顧離憂本想讓葉思漓多休息會兒,可葉思漓一碗湯藥下肚,只覺得身上微微發熱,片刻后便又覺得有了精氣神,加之聽顧離憂說了昨日她昏迷后馬車又莫名其妙出現的事,心中更是放心不下,總擔心再有什麼意外,便用嘶啞的嗓音倔強地問道:

  「阿憂,昨夜你……可有發現異常?」

  她昨夜醒后先是發現阿憂不見了,再是聽見笛音,然後才出去尋阿憂的,如果昨夜不是阿憂的笛聲……

  顧離憂點了點頭,起身拿了件衣服給思漓披上,道:

  「昨夜我也是聽見了笛聲才出去的,結果回來便發現你不見了。」

  顧離憂轉過了頭,思漓穿好衣裳,疑惑地說道:

  「先是馬車無故失蹤,再是用笛聲先後將你我引出去,最後又將馬車送了回來,這是做什麼?我們沒有任何損失,對方也沒有表明來意,幾個意思?吃飽了撐的嗎?」

  莫說葉思漓一行人平日行事「低調」,也沒有多少仇家——當然,至少在葉思漓和穆九風看來是這樣的。就算是真有什麼仇家,有怨報怨有仇報仇,總歸是有個目的吧。

  昨日鬧這麼一出,除了將他們在郊外困了一晚,無非是葉思漓受了風寒,可是,費這麼一番心思,就只是為了讓她受個風寒?思漓不免抽了抽嘴角,對方究竟是幾個意思?

  「對了,阿憂,馬車失蹤究竟是怎麼回事?」昨日的馬車是穆九風親自準備的,寧安侯府的馬匹自然是經過訓練的,莫說是沒人騙得走,就連馬背尋常人都不一定上得到,怎麼會消無聲息地消失了,然後次日又自己回來了呢?

  顧離憂扶著葉思漓下了床,道:「我正想跟你說此事,九風仔細檢查過了,馬匹身上沒有任何傷口,不過精神似乎有些不對勁。」

  「精神不對勁?」思漓有些沒明白,不過是匹馬兒,難不成還心情不好?鬧脾氣了?

  「看你這樣子也是在府里歇不住了,我陪你去一趟寧安侯府吧。」顧離憂看著思漓的模樣,瞭然地說道。

  「現在就去。」思漓立馬閑不住了,拉著顧離憂就往外走。

  顧離憂拿了件斗篷,一出葉思漓的房門,便給她戴上了,斗篷很大,將葉思漓遮得嚴嚴實實,顯得她更是小巧。

  葉思漓看了看身上的斗篷,又抬頭望了望天,對顧離憂說道:

  「阿憂,今日不冷。」

  葉思漓整天雖然比不上穆九風鬧騰,但也絕不是坐得住的人,因而她出門穿衣裳向來不會穿得太厚,四處跑著總歸是暖和的,可是每次顧離憂都會多帶件衣裳,免得她著涼,但……葉思漓指了指天上掛著的紅圈兒,道:

  「阿憂,我真不冷。」

  顧離憂此時倒沒有依著她,只淡淡說了句:「你現在不能吹風。」

  說罷,還特意補充道:

  「一點兒風都不能。」

  顧離憂的性子葉思漓清楚得很,只怕她若是不戴上這斗篷,今日她莫想要出去,因而她十分自覺,還乖巧地將斗篷拉緊了些,抬頭討好般看向顧離憂,顧離憂嘴角彎了彎,便朝府外走去。

  葉思漓看著大門處,實在覺得誇張了些。

  「阿憂,寧安侯府跟葉府在同一條街,就在前面些,不需要馬車了吧?」

  顧離憂沒有多說,上前直接跨上了馬車,轉身伸手等著思漓,思漓實在擰不過他,最終還是上了馬車。

  兩座府邸實在相隔不遠,葉思漓覺得她剛坐上去,便就到了寧安侯府,在顧離憂的仔細「攙扶」下下了馬車,還未站穩,便瞧見穆九風走了出來,手裡不知道端了個什麼玩意兒。

  還未等葉思漓開口詢問,穆九風率先說道:「時間剛好,這薑茶才熬好,熱乎著呢,你趕緊喝下。」

  葉思漓看著遞在自己面前的薑茶,鼻尖的味道著實不好聞,默默後退了一步,笑嘻嘻地看著前面的兩人,道:

  「王大夫診錯了,我並未有風寒,不需要喝這薑茶。」

  葉思漓笑嘻嘻地看著面前的兩人,心中卻是大聲叫苦,九風和阿憂哪裡都好,唯獨一件事——便是她生病。從小到大,只要她稍有不適,這兩人就十分默契的統一戰線,將她照顧得十分之妥帖,依著思漓的了解,恐怕太皇太后都沒有這等待遇。

  這兩人平日什麼都依著她,但只要她稍微生病,她的地位就直線下滑啊!

  「我真沒事,這薑茶能不喝嗎?」思漓心存僥倖地看著兩人,面上的笑容竟是難得的狗腿。

  「不能!」兩人異口同聲,展示了多年難得的默契.

  葉思漓心中叫苦,十分不情願地接過了薑茶,她倒也不是矯情怕喝葯,可唯獨這薑茶……實在是難喝。

  思漓一副大義凌然的模樣,一手捏著鼻子,咕嚕咕嚕地幹了薑茶,穆九風熟練地遞過一杯茉莉清茶,葉思漓立馬接過,再次咕嚕咕嚕地漱了口,半天才緩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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