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我怕你討不到老婆
“……”戰封爵額頭青筋突突亂跳,攥著筷子的手也一再收緊。
戰宸夜也學著寶貝平常對寧惜撒嬌那樣,態度軟軟的:“父親,難得寧惜阿姨不嫌棄你和寧洋阿姨訂過婚,你就不要惹她不高興了,去哄哄她好不好?我想要她做我媽咪……”
反正父親不知道真相,他叫寧惜媽咪也沒關係的。
戰封爵徹底沒了吃飯的胃口。
寧惜寧惜,張嘴閉嘴就是寧惜,就不能讓他安靜會麽?
他丟開餐具,那一眼看得小家夥後背涼颼颼的。
“你想讓她做你媽咪,她就能答應?”
戰宸夜心想她本來就是他的媽咪嘛,隻是他被蒙在鼓裏罷了。
但是戰封爵有多討厭他的“親生母親”這個代名詞,小家夥卻很清楚。
他佯裝失望地垂下腦瓜,而後又給戰封爵投去一個加油的表情:“可是你不努力,寧惜阿姨就不一定不會答應,你說對不對?”
戰封爵扯了把領帶,扯得皺巴巴一團。
“什麽時候輪到你來教訓我了?”
“……你都快三十歲了,我隻是怕你討不到老婆,連累我沒有媽咪。”戰宸夜小心翼翼地說完這句話,小屁股挪了挪,滑下了板凳,一溜煙跑進了二樓的兒童房,好像是怕這句話徹底惹惱了戰封爵。
戰封爵一時竟不知道說什麽才好。
角落裏的桑伯,簡直欣慰得都快要哭了。
小少爺以前太內斂,現在竟也能和爵少談論他的婚姻大事了……
果然啊,小孩子不能缺愛。
寧惜小姐的出現對他們父子關係的緩和,起到了深遠的影響。
桑伯甚至偷偷在想,要不要想辦法哄寧惜主動來找爵少?
扭頭看看戰封爵那滿臉煩躁的樣子,還是將這個念頭壓了下去……
戰封爵不想提起寧惜,但工作的時候有些心不在焉。
他晾著寧惜,寧惜也晾著他。
她不是為了某個目的才接近他的麽?
現在為什麽不再示好了,是目的達到了,還是她在欲擒故縱?
“爵少,爵少……”郭堯正在讀市場部送上來一份調研報告,讀完以後,卻不見戰封爵有反應,不由出聲提醒。
真是奇怪了,以前可從來不見戰封爵在工作時候走神。
戰封爵的思緒被打斷,淡漠地掀起眼簾:“就按市場部經理的意思去做。”
“好的。”郭堯點點頭,然後抽出下一份文件,打算再繼續讀給戰封爵聽,不料,竟見戰封爵從抽屜裏掏出了私人手機。
對於戰封爵這樣的人而言,一般都有好幾部手機。
一個對公,一個對私。
也從來是公私分明,互不幹擾。
郭堯假裝沒看到,默默繼續讀文件。
戰封爵打開和寧惜的微信聊天對話框,指尖在對話框裏輸入一串字符。
“慕宛白是你叫來的?”
輸完了,卻沒點擊發送,而是煩躁地停住,然後點開了寧惜的朋友圈。
是昨天晚上才更新的。
她燒了一桌子的好菜,還蒸了棗泥麵包。
配上圖片和文字,充滿了對生活的熱愛。
戰封爵的臉頓時陰沉沉的宛若鍋底,一個字一個字把對話框裏的內容刪光了,啪一聲手機丟回桌麵,渾身散發著冷厲的氣場,就四個字——生人勿近。
郭堯伸長脖子,眼角餘光看到戰封爵想發微信,最後又沒發,瞬間了然。
難怪脾氣這麽差。
肯定是和寧惜小姐鬧矛盾了……
“爵少,寧小姐下午四點半要來集團應聘,你看我要不要跟人事部打聲招呼,您親自麵試?”
戰封爵卻一下子拉長了俊臉:“工作時間提私事,這個月獎金還要不要?”
“……”他好無辜啊。
寧惜完成了決賽的設計稿,親自送去尚品珠寶公司。
她交稿的時候還很忐忑。
因為這次的風格,並不算主流,甚至有些大膽。
可是想要取勝,必須賭一把。
她能做的也都做了,剩下就隻能聽天由命了。
慕宛白因為被戰封爵控告性騷擾,在警局呆了足足兩天,最終是看著慕崢衍的麵子上,才把事情壓下去,放她出來。
慕宛白在漆黑陰森的拘留室熬了兩天,也見識到了什麽叫所謂的軟酷刑。
但她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慕家千金,也從來沒有像寧惜那樣,住過貧民窟,所以抗壓能力也不如寧惜。
再出來的時候,她的氣色就差了一截。
眼窩深陷,還遍布著一層層的紅血絲,神情頗有些狼狽和疲態。
但今天是決賽總稿交稿的日子,她必須要親自到公司守著。
寧惜交完設計稿出來時,在門口剛好撞見了慕宛白。
乍一看慕宛白的臉色,寧惜還以為見了鬼……
慕宛白看到寧惜從公司內部出來,表情多了幾分怨毒,了然地冷冷問:“看來你已經準備好決賽的參賽稿了?”
“你不都看到了?”寧惜想到慕宛白鑽了戰封爵的被窩,就覺得膈應得很。
可她臉色怎麽這麽難看?
被戰封爵榨幹了??
慕宛白此時臉蛋蠟黃,形容枯槁,完全是靠化妝撐著底色。
寧惜一會要去應聘,所以穿得格外精神。
兩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慕宛白不由把被關進警局的賬都算在了寧惜頭上。
“一定是那晚你惹怒了爵少,所以他才會對我沒有興趣,我沒有如意,你也妄想得到冠軍,寧惜,我會讓你後悔的。”她那天晚上就不應該去找戰封爵,應該換個時機才對!
什麽惹怒爵少?寧惜聽得一臉茫然。
但她很快明白了,慕宛白這麽生氣,必定是沒有達到目的。
也就是說,她鑽被窩失敗了?
寧惜突然覺得多日來的陰霾一掃而空,竟輕笑了出來:“沒有如你的意真是不好意思,也枉費了你堂堂千金小姐去自薦枕席。”
“……”慕宛白瞬間被激怒,差點就想要動手。
可這是公司門口,她忍下來了。
不僅忍下來,反而嘴角還勾起一側弧度,彎下腰,湊近寧惜的耳畔,輕聲說:“我們來日方長,看看究竟是誰能笑到最後?”
這副場景落在其他員工眼底,就成了慕宛白在和寧惜說悄悄話。
得罪了慕宛白,寧惜大概猜到她會用什麽辦法刁難她。
但事已至此,她也隻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了。
她就不信慕宛白能隻手遮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