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深夜帶她去看診
“沒有……”
寧惜倔強地說著,可是身體的疼痛再加上他的野蠻,莫名就覺得好委屈。
眼神瞅著地麵的陶瓷磚,想等後背的痛感緩過去,但鼻尖一酸,竟又忍不住哭了起來……
晶瑩的淚珠像斷了線的珠子,啪嗒啪嗒往下掉。
戰封爵沒想到她會突然哭出來。
哪怕他把她抵在假山後麵,她也隻是很冷漠地回擊,每一個字都能深深地戳中他的逆鱗,而現在的她,臉色蒼白,難受地微曲著身,呼出的氣多吸進去的氣少,也不知道是疼還是因為抽噎。
“我看看傷到哪了?”他的心髒隨著她的眼淚而被重擊,不自覺放軟了聲調。
可他才一碰到寧惜,寧惜就拍開了他的手背:“別碰我!”
戰封爵被她這麽抗拒,語氣冷下來:“你是要我去叫醒那戰宸夜和寧寶貝,才肯乖乖聽話是不是?”
寧惜一下子咬緊腮幫。
他又威脅她!
她沒有再說話,下唇都快要被咬出血來……
戰封爵將她翻轉過去麵朝著牆,然後去撩她的衣擺。
衣服沾了水,全部貼在肌膚上。
他的動作顯得格外小心翼翼……
可惜寧惜看不到,她隻覺得每一下都很痛。
當戰封爵看到她後背一大片的擦傷,上麵似還有些沒有清理過的碎石渣,很小很小的顆粒,嵌入了肌膚,已經發了炎,有潰膿的跡象,有的起了水泡,此刻也被弄破了,看著很是觸目驚心……
一定是在假山的時候造成的!
“你怎麽不早說?!”戰封爵氣惱她不把自己的身體當回事,衝著她吼。
寧惜把眼淚一顆顆忍回去,依舊麵朝著牆壁,看不到他的表情,反唇相譏:“知道你就會放過我麽?”
戰封爵猝然捏緊了拳。
是啊,當時那樣的情況,他看到程頤抱著她紮馬步,已經被憤怒衝昏了頭腦,就算知道也不一定會放過她。
攥緊的五指慢慢鬆開,他隨便扯了一件長款外套給她裹著,拉著她往外走。
“我帶你去醫院。”
寧惜身上全濕,頭發也髒兮兮的,她不想這樣出門。
“我明天自己可以去。”
“寧惜!你非要跟我唱反調?”戰封爵拽著她的手,一雙幽深的眸泛起冷意:“一定要我威脅你,你才會懂得好**********惜垂下眼瞼,任由戰封爵把她拖下了樓。
他的車子就停在路旁,解了鎖,一路狂奔去最近的醫院。
寧惜裹著一件鬆垮的外套,反趴在副駕駛上。
隨意一瞥,窗外的景象都在往後倒退……
眼角餘光去瞧駕駛座上的男人。
他似乎很著急,不停地加速,油門被踩到了底,好在現在是晚上也沒有什麽車子。
但最讓寧惜心裏不是滋味的是,戰封爵出來得太急,上半身套著件白色襯衫,尚且算是正常,可是身下的西褲也全部濕了,西褲的顏色不是那種純黑的,所以水漬蔓延開,會有一圈痕跡。
總之,很狼狽。
她眼神閃爍著糾結和複雜,趴著趴著,竟有了困意。
再醒來時已經到了醫院門口。
戰封爵不敢抱她,怕再扯動傷口,叫醒了寧惜,讓她自己往裏走。
已經是深夜,戰封爵囂張得直接往診室裏闖。
由於晚上值班的醫生很少,所以導致每個診室外麵都有人在排隊,還有個護士專門負責,可戰封爵一來就囂張極了,引起了不少人的反感和指責……
尤其是,他這副狼狽的模樣,發梢似還在滴水。
女護士看著戰封爵長得很帥,眼前一亮,卻還是盡責的攔住了他們:“先生,麻煩你到後麵排隊,今晚的病人有點多。”
後麵排隊的幾個病人也嘰嘰喳喳地喊出不滿。
“讓開。”戰封爵冷漠地吐出兩個字。
“戰封爵……”寧惜感覺某些病人看她的眼神都帶著刀子,忍著疼,輕輕地拽了拽他的衣擺:“你別這樣,我們去後麵排隊。”
“這裏沒有你說話的份。”戰封爵直接回了她一句,而後對護士道:“我把你們醫院買了,插隊,給她處理傷口!”
寧惜聽到了一陣倒抽涼氣的聲音……
然後,她尷尬地刷一下紅了臉。
那護士看向戰封爵的眼神也從放光變成了惋惜。
嘖,長得這麽帥,竟然是個傻子,太可惜了!
寧惜不忍直視,拉著他往回走:“對不起,我們去排隊……”
“排什麽隊?”戰封爵製止她去排隊的動作,便要打電話,當真要收購醫院。
寧惜趕緊臉上火燒火燎的,忙摁住他的手:“你別鬧了。”
因為牽扯到了後背的傷口,是有些疼,睫羽輕顫,聲音也有些悶悶的,聽在耳朵裏,反而像帶著撒嬌的意味。
戰封爵和她對視了眼,最終敗下陣來。
他扶著她在外麵的長椅上坐著:“我去掛號。”
“嗯。”寧惜看著他去掛號窗的步伐踏得很快,抿了抿唇,又補了一句:“傷口沒你想象的那麽嚴重,你不用這麽著急。”
戰封爵步伐依舊沒有停頓,也不知道究竟有沒有聽到。
她深深地望著他的背影,有片刻的恍然。
一直以來,她想要的不就是哭了有人疼,傷了有人陪麽?
可是真的到了戰封爵這裏,所有的畫麵都顯得太不真實了。
戰封爵掛完號回來,就陪著寧惜在外麵等。
兩人一時間也沒說什麽話。
隻是隨著腕表上的指針不停往前走,始終沒有輪到寧惜,似乎前麵有個病人耽擱了,一直賴在醫生的辦公室內。
戰封爵忍了好久,視線掠過寧惜慘白的臉頰,猛地站了起來。
寧惜以為他又要去買醫院,忙問:“你做什麽?”
戰封爵沒有回答,而是直接從錢夾裏掏出一疊厚重的鈔票,徑直闖進了醫生的辦公室,然後將那疊鈔票拍在正在看診的年輕病人麵前。
“我女朋友受傷了,看你傷口不嚴重,我把你的診號買了,這些錢夠麽?”
年輕男病人錯愕地看了他一眼,又透過玻璃窗看了眼寧惜。
“夠了夠了。”
男人傷口本來也確實不嚴重,望著厚重的一疊鈔票,立刻抱著鈔票心滿意足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