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不近人情
22 不近人情
楊慧已經下車了，一襲白色的真絲長裙，站在紅色的法拉利邊上，婷婷玉立，比車模還要打眼。
所有的眼光，都落在她身上。
楊慧卻無視一切目光，聽到了肖千動打的響指，她抬眼看過來，微露一個笑意，走過來：「肖千動，你先來了啊。」
肖千動迎上去：「那當然啊，跟你這樣的美女約會，不先來等著，天理難容啊。」
他故意說的約會，是給後面的向寶強林莉莉聽的，不過楊慧也並沒有生氣，反而微微笑了一下：「別跟我油嘴，先進去吧。」
「請。」肖千動讓楊慧先行，自己跟上，至於後面的向寶強林莉莉，他再不看一眼。
沒必要——哪怕他的眼晴其實可以往後看。
事實上，他能想象得出向寶強林莉莉驚訝的樣子。
至於打的賭就算了，他還真看不上。
男人爭的就是一口氣，其它的，無所謂。
到樓里，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點了菜，楊慧倒了杯果汁，舉杯道：「肖千動，上次謝謝你了。」
「唷，我們楊學姐，原來這麼客氣的。」
肖千動笑。
他自己並沒有注意到，他現在的氣勢，越來越足。
「怎麼，我以前很不客氣的嗎？」楊慧笑問。
「你說呢？」肖千動反問。
他這個反問讓楊慧咯一下笑了。
「說真的。」笑容微收，楊慧道：「我這次找你，是有點子事。」
「哦。」肖千動裝出有點失望的樣子：「是有事啊，我還以為，學姐是看我長得帥，特意約的我呢。」
楊慧又給他逗笑了，斜他一眼，道：「說正經的，我得到消息，鐵頭門的人在找你呢。」
「男的女的？」肖千動問。
「什麼男的女的？」楊慧到是給他這話問愣了：「有區別嗎？」
「當然。」肖千動點頭：「男的就算了，要是女的，只要有學姐你一本的相貌，那不要她找，我自己可以送貨上門。」
「你這傢伙。」
楊慧明白了，又咯的笑了一下，瞟他一眼，心下道：「以前只聽說他愛打架，原來嘴巴到不討厭。」
而肖千動看著楊慧咯咯笑，心中也在想：「她傲是傲，到也不是完全不近人情，嗯，可能是同學，我又救了她的原因吧。」
「說真的。」楊慧道：「鐵頭門是真的在找你，所以，我希望，這段時間，你能跟我在一起。」
「真的？」
肖千動眼光一亮：「這段時間我跟你在一起？」
他故意裝出眼光炯炯的樣子，就彷彿大灰狼看到了小綿羊，這眼光略噁心，楊慧可又笑了，揚起小拳頭虛晃一下：「不許想歪。」
「本來沒歪的。」肖千動笑：「不過你這麼一說，到好象有些歪了。」
楊慧又笑了。
她白裙如雪，容顏更是冰雪晶瑩，笑起來的那份美，無可形容。
她不知用的什麼香水，淡淡的，若有若無，撲捉著鼻端的香氣，肖千動暗想：「要是把她現在的樣子拍下來，發給一中的同學看，肯定會驚掉一地眼珠子。」
兩個人說說笑笑，一餐飯吃完，肖千動結了帳。
向寶強並沒有幫肖千動結帳，肖千動早知道他會賴皮，也不以為意，心裡更有幾分傲然，他估計，向寶強可能根本就進酒樓來。
下樓，肖千動上了楊慧的車，誇張的叫了一聲：「哇，名揚天下的法拉利，果然奢豪。」
「這可是我自己掙錢買的，不許想歪了。」楊慧從另一邊上車。
「不愧是學姐。」肖千動豎起大拇指：「厲害。」
女孩子都是喜歡別人誇獎的，楊慧雖不是一般的世俗女兒家，但聽到肖千動誇獎，也很開心，道：「你住哪兒，一起去，拿幾件衣服。」
「好啊。」肖千動應：「我情願在學姐的法拉利裡面哭，也不願在女朋友的單車後座上笑。」
楊慧當然不可能知道肖千動和林莉莉的事，只以為肖千動這話是從那句經典宣言中改出來的，到是笑了，道：「應該是你女朋友坐單車後座吧，難道要她帶你？」
「嗯，我有時候很小鳥依人的。」肖千動裝出小鳥依人的樣子。
楊慧便又笑了，道：「我發現你嘴真的很油。」
「多承誇獎。」肖千動抱拳。
卻突然記起，這句話，林莉莉也說過，當初跟林莉莉認識，也是這麼油嘴滑舌的，逗得林莉莉笑個不了，沒三天，就給他哄到了手。
一些記憶湧上來，一時間，他到是沉默了。
那個人他已經不放在心上了，可有些記憶，卻是無法抹除。
到租屋，楊慧沒上去，在下面等，肖千動上樓拿了個包，隨便裝了兩件衣服，下樓，楊慧驅車，一直開到了城郊的一幢別墅裡面。
「這別墅是我一個師兄的，他消息比較廣，聽到了鐵頭門在找我還有你的消息，就讓我住到他這裡來，順便可以幫我煉藥。」
「你師兄一定很厲害。」
「嗯。」楊慧點頭：「反正比我厲害多了。」
「對了。」說到這裡，她看肖千動：「還不知道你師門呢，我是玉劍門的。」
「玉劍門，哇。」
肖千動裝出誇張的樣子，其實張一燈並沒有跟他說過什麼玉劍門，厲害不厲害，他根本不知道：「我沒門派，練的是三皇九帝拳。」
「三皇九帝拳？」楊慧一臉訝然：「難怪那天你衝下來，氣勢十足。」
很顯然，她聽說過三皇九帝拳，知道這門拳法是以氣勢剛猛見長。
「我沒練好。」肖千動搖頭：「我是偶然的機緣下得到的拳譜，沒有師父教的。」
「啊？」楊慧訝然：「沒有師父教，你也能練出來，那就厲害了。」
肖千動搖頭：「沒練好，練偏了。」
他雖然練成了地皇拳的第一級，可拳勁完全來自摩托車的機械能，當然，這一點，只要他不說，外人是看不出來的。
可問題是，他發勁時，身上溢出的靈光，居然是藍色的，這個就太奇怪了。
他自己先沒在意，是張一燈看到了，又說他是怪胎，他才知道藍光有多怪。
如果鐵頭門真的找上門來，打起來，到時楊慧會看到，會驚訝，所以現在先說一句，到時就可以解釋，是他沒師父，練偏了。
說話間，進了別墅。
這別墅佔地非常大，幾乎可以說一個小莊園了，莊子里種得有很多花，楊慧的師兄，就是搞花卉種植的。
車開進去，見到了楊慧師兄。
楊慧的師兄叫成品秋，四十多歲，中等個頭，戴副眼鏡，人有些冷，楊慧給肖千動介紹，他瞥了肖千動一眼，握了下手，只說了一句：「來了就住下吧。」
再無多話。
肖千動也就沒多說話。
在肖千動以往的印象中，楊慧是極不好說話的，可真正接近，卻發現也不是那麼傲。
當然，或許是曾經的校友，再加上幫過楊慧一次忙，所以另眼相看，但總之，楊慧給肖千動的感覺，很不錯。
而這個成品秋，在楊慧嘴裡，是一個不錯的人，可肖千動的第一印象，卻很糟糕。
他甚至有一個衝動，只想轉身就走。
他其實並不害怕什麼鐵頭門，打不過，最多跑就是了。
因為張一燈說過一件事，一般想要御器飛行，要進入還丹期，才有可能。
而能進入還丹期的，基本上都是隱修的，除非有特別的事，輕易不會從靈境中出來。
腹中一粒金丹在，人間萬象不關心。
所以，無論鐵頭門也好，種屍門也好，在俗世中走動的，一般都是還丹期之前的。
當然，進入築基期已經很厲害了，可只要不會飛，肖千動打不過，跑總跑得掉。
他之所以跟著楊慧來，不是真的害怕要求楊慧的師兄保護，其實是覺得楊慧一番好意，不好拒絕。
或者再說白一點，就是楊慧是個大美人，只要有機會，他很願意跟她呆在一起。
但夾雜一個成品秋，不冷不熱的，他就有些不開心了。
不過一時間也不好真箇掉頭就走。
晚餐的時候，成品秋也冷著個臉，沒什麼話，肖千動更覺氣悶，也懶得找話說。
楊慧似乎看出來了，飯後到肖千動房裡，解釋：「我師兄不是故意冷淡你，只是我師門的心法，就是慧劍斷情，所以有時候就有些不近人情的樣子，其實他人蠻好的。」
「哦，沒事，我能理解。」肖千動點頭。
但心裡卻有些不以為然。
慧劍斷情，和不近人情，兩回事吧。
就拿楊慧來說，修的同一心法，可只要她不故意冷淡，就還是好打交道啊。
不過肖千動當然也不會把這話說出來。
楊慧覺出他情緒有些不對，一直陪他到近十點，這才告辭回房。
楊慧的體貼，到是讓肖千動感慨：「想不到以冷傲出名的寒江白蓮，其實還挺溫柔的。」
因為楊慧，他心中對成品秋的一點成見，也就撇開了，心中想：「不跟他計較，真要鐵頭門找上來，我露一手，讓他知道，我根本不需要他保護，也就夠了。」
他按住戒面，問張一燈：「張老，這個成品秋，功力高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