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一十五章 所謂的能量守恆
霍海短短的幾句話，就需要數以萬計的人勞動起來，並且強度不輕。
所謂的初步開發河西，就是要讓他們產出足夠養活自己的糧食，從而能夠輸出更多的牛馬牲畜給霍海屬下的軍隊。
而數十萬人一年所需要的糧食可不是個小數目，所以，開荒屯田的數量就
不能少。
以目前統計出來的人口來算，至少需要兩百多萬畝才行。
因為，新田的產量會比較低，五畝都未必能養活一個人，而河西之地，目前有三十多萬人，而且，大部分是不善耕種的匈奴人和羌人。
等到三月河西的冰雪全部融化之後，負責屯田事宜的司馬沖才知道屯田這件事情有多大的難度。
接連十幾日的凍雨，讓天氣比大雪封山的時候還要濕寒，凍雨之後，如刀的寒風又肆虐了好幾天，讓那些剛剛發了芽的植被全部都凍死了。
而這還不算完，時間來到四月，天氣突然轉暖，而後的兩三個月時間裡，天上硬是滴雨不見，這讓那些剛開出來的新田裡，都能颳起泥沙旋風了。
「老賈，這就是你說的越來越好？」看著一片片乾枯到裂縫的田地。一籌莫展的霍海有些責備之色的看向跟著自己巡田的賈詡道。
「有幾萬畝田地的禾苗因為挖渠引水和幾位道長適時的用靈符降雨，頑強的活了下來，這已經是極好了。」賈詡無奈的笑道。
「你是說，天下其它地方的情況會比河西還糟糕？」霍海若有所思道。
「用將軍的話說，能量是守恆的，天道想要動用能量，就必須從萬物身體里抽取，祁連山那一次，它抽的太狠了，這種極端的天氣，恐怕還要持續十餘年之久。」賈詡點頭道。
「所以，咱們這些因為天地異象而受益的人，更應該為那些被自然災害禍害的人做點事情。」霍海臉色不好的道。
歷史上，這一段是非常黑暗的時期，科學的解釋，是小冰河時期，災害連年。
而天災，往往是引發人禍的開始。
當人們為了一口吃的開始打仗，停止生產自救的時候，死的人只會更多。
「恐怕將軍並不能做什麼。」賈詡搖頭道。
「還是因為能量守恆嗎？」霍海皺眉道。
「沒錯，將軍用大量的靈符保證了一地的風調雨順，這就肯定會導致其它一些地方的環境更加惡劣，這並非長久之計。
而且，天地靈氣具體代表的是什麼，真的很難定義，這其中，或許就包含中原百姓的氣運，十室九空，千里無雞鳴的景象，或許就在不遠的未來幾年。」賈詡很是認真的道。
從他認真的眼神中，霍海還看到了一絲欣喜，因為，他還是在北地看到了一些生機。
「先生以為，接下來我應該怎麼做？」霍海嘆了口氣之後問道。
賈詡的智計，那絕對是最頂級的，唯獨有一點不好的，就是他對世人有些冷漠，只關心自己一方的前途未來，對於不相干的人，沒有什麼博愛思想。
當然，這也是當下社會普遍有才之士的認知。
畢竟，家天下是當下的主流思想，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才是人性。
「將軍應該持天子詔書，并州牧印，巡視各郡縣，將信的過的人安排在緊要職位任職，讓各郡官民服從將軍您，習慣您的管理，甚至是打心裡認定您就是并州的主人。」
「民心工程么？這個倒是簡單，明日就出榜，招募那些因為天氣惡劣而無法耕種的百姓做工。官府負責給各縣吃不上飯的百姓免息借貸糧米，統計出各鄉里特別貧困的戶數，我要逐縣，逐戶登門，親自慰問他們，給他們送一些糧米食鹽之類的生活物質。」霍海笑道。
「如此的話，將軍接下來的幾個月可就有事情要做了。」賈詡有些發愣道。
「并州勢必要走一條與其它諸侯不同的路，親民將會成為所有官員的必須功課，現在，就由我帶頭給他們做個示範。」霍海十分確定的道。
「恐怕不止於此，這個政策一旦公布出來，恐怕其它各州的百姓，也會跑到咱們并州來，將軍可能會被吃垮。
而且，將軍現在更應該要做的其實是選官增強并州的軍事實力，可不能讓賢才遺於鄉野。」
「先生說的是那些在天地異象之後擁有了特殊能力的人？」
「正是，現在天下諸侯都在做這件事。擁有的特殊人才越多，軍事實力就會越強。咱們并州不做，本地的這些人才就會流失到他們麾下去增強他們的實力，於將軍的發展大計不利。
而只要咱們打不過他們，咱們種多少地，都是白種的。」
「這些人憑白得了天下九成百姓的氣運，就應該用盡全力去回饋那些百姓，幫大家在接下來的惡劣的環境里活下來，這事就按照先生的想法來辦吧！招募到了賢才，可以領來我親自接見。」霍海點頭道。
「將軍說的在理，那這免息借糧……」
「照借不誤，不管來多少人，咱們都照單吃下，你別忘了，我現在掌管的地盤，可不止是并州，還有整個北方草原，實在不行，我就派騎兵到更遠的地方，尋找適合生存的空間。」
去遠方找人搶劫的話，霍海是不好意思說出口的，也沒什麼值得他搶的勢力了。
不過賈詡明白了霍海的意思，並沒有繼續勸阻，因為他知道霍海還有一張底牌，那就是四分之一的冀州，以及快要貫通天下的水陸商業體系。
冀州幾大商家，會將天下的糧食收刮到北地來，只要不是敞開了造，霍海連百萬大軍都養的起。
因為，他手中有好幾樣來自天外的新作物，現在已經擴大種植了。而天地靈氣對於這些天外作物的影響，非常少。
或許只需要兩三年時間，他的實力比歷史上佔據北方四州的袁紹，都要強上幾分。
「報，子龍將軍有消息傳來。」
一個通訊兵通報一聲之後，就將一個布條交給了霍海的親衛，很快，霍海就看到布帛上的內容。
呂布已突破氣勁，其戰力之強，弟不及也，向兄長告假一年，弟要白虎隕落之地閉關，爭取突破至氣勁層次，儘早助兄長制衡呂布。
霍海自祁連山歸來之後已經有兩個多月，但一直沒有命令呂布和趙雲他們返回，一是因為他們要負責清剿祁連山中因為天地異變而新誕生的異獸，二是因為祁連山的靈氣最充沛，他希望屬下的頂尖戰力能夠得到一些提升。
前些日子霍海已經收到信，徐晃，管亥，已經達到內勁巔峰層次，戰力甚至不輸此前的呂布，現在看來，趙雲也已經達到內勁巔峰層次，戰力應該是遠超此前的呂布。
而他，現在卻直言自己不及呂布，看來，提升到了氣勁層次的呂布，實力有了一次大飛躍。
最關鍵的是，這呂布到了氣勁層次，並未向霍海通報，而且，帶著屬下在祁連山中獵殺的異獸，也沒有上繳到霍海這裡來。
「呂布突破氣勁層次，天下罕有敵手，恐怕已經升了自立之心。先生以為，我該如何處置他？」霍海將情報直接轉到賈詡手上道。
「呂布此人桀驁，不會甘居人下，將軍不是早就有意放他去攪亂中原么，待董卓入駐洛陽之後，將軍可以直接讓他領兵伐董，給諸侯開個頭。」賈詡摸著鬍鬚道。
霍海聞言一臉暗淡，「諸侯爭霸一旦開啟，中原大地數十年的征戰，只怕是避免不了的了。屆時，不知道要死傷多少無辜的人。」
「不破不立，將軍想要逆天而行，這是必不可少的過程，不過，將軍有一點沒說中，中原大戰的征戰，不會持續數十年之久，根據我的推衍，十年之後，天下或可成鼎立之勢，又二十年，可不戰而統。」
「這世間的事，都是可以提前預知的？」
「不盡然也，世間的事情，都存在一定的變數，推衍之術，只能將最好和最壞的情況預測一個大概，隨著變數的不斷產生，結局也會不斷的變化，我剛才說的，只是按照當下的發展可能會出現的局面，幾個月，甚至幾年後再推衍，可能就是另外一種情況，強悍如周公，也不能盡知後世之事，何況是區區一個我。」
「所以，一切還是以實際為準？」霍海有些失望的道。
賈詡點了點頭道，「對，一切只能以實際為準，就如將軍欲放呂布去攪亂中原一般，究竟呂布會不會去，去了按不按照將軍的意思搞事情，只在呂布一念之間，而呂布其人，一天之內就可能有很多個念頭，他選擇任意其中一個，造成的結果都不相同，無法預測。」
「先生剛才說了最好的情況，那最壞的情況呢？」
賈詡面色悲痛道，「中原大地生靈塗炭，被外族佔據，漢人淪為兩腳羊，過著暗無天日的日子，百餘年才得安穩。」
這，難道老賈看過史書？
霍海在心裡納悶著，卻也不再糾結這個問題，因為，他自己就是那個變數，不可能讓歷史重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