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同用一間辦公室
「這些協議里也有寫明？」她有些不相信地指了指被放置在另一邊的桌椅。
「算是吧。」
傅冰倩愣在桌旁足足有半刻鐘之久，像是做了特大的決定般，不再做片刻停留，扭頭便朝著那扇沉重的木門疾步走去。
「幹什麼去？」身後一道低沉的嗓音，止住了她急切的腳步。
「我……」她暗忖著是否要告訴他，自己的意圖。
卻聽身後的聲音先她一步響起，解了她心底的拉鋸戰。
「去找皓宇？」廖天磊劍眉輕挑，在從傅冰倩的眼神里得到肯定的答案后，復又悠悠的開口，「除了我，沒有人敢將那份文件拿給你看。」
「那……」
「拿給你看可以，但是得視我的心情而定。」他好像總能秒讀她的心思，並先她一步給出自己的答覆。
此刻，傅冰倩有想要暴走的衝動，那份具有法律效力的文件，像是一雙無形的手將她的雙腳捆綁，寸步不能自主。
她恨死了這種感覺，卻也只有乖乖照做的份兒。
『為什麼總是這麼衝動？』她在心底反覆地問著自己，卻激起了她心急擠壓成災的委屈，她隨手抄起一張紙，抓起鉛筆，就在上面寫畫著什麼。
一雙眯起的星星死死地鎖住對面某人的頭頂，直到那人稍稍的動了一下，這才逃跑般地，迅速將視線收回。
卻發現密密麻麻的、相互交疊的幾個大字躍然紙上，『臭男人、壞蛋、流氓』幾乎是將傅冰倩頭腦中有限的罵人的話，全都呈現在了這張白紙上。
她不禁啞然失笑，點在紙上的鉛筆在她不用自主的著力下，『啪』的一聲，筆頭斷裂。她這才發覺剛剛的怒氣早已經散去大半。
抓起紙張，用力地將它揉搓成團，投進了一旁的紙簍，在某人未發現前，趕緊毀屍滅跡。要不然以某人那麼小心眼的性格，估計一會兒又得使出什麼壞招整她了。
整理好情緒的傅冰倩，這才發覺自己百無聊賴，茫然的盯著眼前的白紙，不知道該感謝什麼事情來打發時間。
忽然，腦海里閃現昨夜卓然向她討要的驚喜。
她復又從一旁抽出一張白紙，重新執起鉛筆。筆帽輕輕地抵在下唇，將思緒陷入對某人的回憶中。
最近，她似乎對他想起的少了，那些熟爛於心的臉部線條輪廓也變得淺淡模糊了。
以前，他們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靜靜地坐著，他處理著手頭的事情，她則坐在一邊支起花架，將她對他的傾慕與愛戀，一筆一劃地描繪在紙上。
他說，這些是她給予他的最好的禮物，他要全部收藏，等到老的那一天再拿出來慢慢欣賞、品鑒、回味。
可是此刻，她卻連自己曾經最愛做的事情，也變得生疏了。
難道說，距離真的不是產生美，而是生疏與淡漠嗎？
不，不會的。
她努力地順著過去那些畫下的熟悉痕迹，搜尋著曾經的刻於心海的印記。
「你在做什麼？」頭頂上乍然想起一道懾人的嗓音，震得傅冰倩抖了一個激靈，手上一松，鉛筆滑出了她的掌控，滾著身子墜落至她的腳邊。
她揚起頭，湛湛地與他四目對接，許是冷漠在他臉上常年積累早就浸蝕了骨髓，那種從內而外散發出來的邪冷，還是讓她忍不住瑟縮了一下。
怯怯地開了口，可眼裡卻未曾透露出一絲絲悔過，「我沒有事情可做。」
「所以，就可以拿來做私事？」每個字都帶著陰冷的寒氣，仿若挾帶著來自地獄的濕邪，拂過皮膚，穿透毛孔，絲絲浸入傅冰倩的體內，從心底揚起一陣惡寒。
「我只是想鞏固自己的筆法。」她的辯解顯得那麼蒼白又無力。
「筆法？你確定不是在鞏固某人在你心中的印象？」他高大的身影一步步逼近，將她完全籠罩在那片冰冷的黑暗中。
他抓起桌上的畫紙，那雙凝聚著寒冰的雙眸，一瞬不瞬地凝結在她略顯僵硬的臉上，修長骨感的手指將畫紙揚高，優美弧度的指節微彎，將單薄的紙張生生地撕成兩片，接著四片、八片，直至化成無數的碎片。
隨著他的長臂一劃，划著優美的弧度，在他們的頭頂幻化成漫天的雪花，砸在他們的頭上、臉上、肩上、心上。
心底一痛，淚便不可遏制地迷濛了她的雙眼，「混蛋，那……」可是我想了好久，才畫出來的作品。
廖天磊狹長的丹鳳眼直勾勾地睨著傅冰倩，她臉上的晶瑩，刺痛了他的眼，激起了他心底想要懲罰的**。
長臂一撈，攬住了她的纖腰，用力一扯，將她緊緊地扣入懷中，遒勁的臂膀不由之主地縮緊，似要將她整個人都鑲如自己的體內。
纖瘦的腰身在他猛力的桎梏下，一痛，好似體內的器官都在瞬刻間移位，她抬起雙臂置於他的胸前，奮力地推拒著。
他的強烈的氣息卻劈頭蓋臉地襲來，邪肆的臉龐正以迫人之勢壓下，讓她避無可避，冰涼的唇印上了她緊抿的唇部。
唇下溫軟的觸感和縈繞在他鼻端如嬰兒般的清甜讓他心中某處緊鎖的東西砰的一聲，猝然斷裂，只是瞬間，已不再是淺啄可以滿足他了。
好似乾涸已久的魚兒覓到了期盼已久的清泉，他體內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張揚地叫囂著，想要攫取更多。
他抬起手臂，固定住她的後腦勺，讓她更近地貼近自己，沒有一絲縫隙，完美到每一條弧線都仿若為對方而生。
深邃的眼底忽明忽暗的小火苗，騰一下竄起了燎原之勢，一發不可收拾，他用力地帶著懲罰意味地啃噬著她的紅唇，霸道而狠戾。他強行撬開她的雙唇，舌尖抵開她的牙關，探入她的口中吮住她躲避的舌肆意的索取，她略略吃痛，但唇齒間的糾纏卻越來越激烈，她想推開卻怎麼也推不開他。
她瞪著雙水汽朦朧的眸子，憋紅了臉蛋，呼吸也變得困難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