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法國巴黎,這個男人的火有點邪
待樂森走後,廖天磊坐在石椅上未動,被染了夜的眸,出神地凝著手裡的手機。
手機之於他向來只是,下達命令和接收信息的一種通訊工具,在生活中起不到任何的角色。
可今日,如果有人見了他,卻並不這樣認為,定會以為他的生活是離不開手機的,他連說話、走路甚至是吃飯,手機從不離身,一直被他緊緊地攥在手心裡,還會時不時地瞄上一眼,如果有電話進來了,總能在那雙淡然的琥珀色眼眸里,尋覓到一絲因期待而閃動的波光,可每一次都是在簡短的交談后,便匆匆地掛斷電話。接著他又會時不時地瞥一眼手裡的手機,即使他強壓著內心的情緒,卻還是比周遭的人感知一二。
尤其是在此時,他更是生出了想要傾訴的**。他在心底不禁有些啞然於自己,驟然變得脆弱的情感。
他對這種感覺是陌生的,因為在他人生的前三十年從未有過這種需求。
今天有了,在此時更甚。
待他躊躇猶豫著,是否該撥出這個電話的時候,手機內已經開始傳出悠揚的鈴聲。
神遊的思緒開始慢慢回攏,他這才驚覺自己竟像個等愛的毛頭小子,會因為害怕她不肯接自己的電話,而心頭提著一口氣;會因為緊張接通后不知道第一句話該說什麼,而莫名地開始手心出汗;會因為響鈴太久無人接聽,而心底的那根弦越綳越緊。
他有些坐立難安了。
「夫人,回公寓了嗎?」雖然已經答應了傅冰倩,不讓張昱和高昊焱貼身保護,卻並沒有答應,不能出現在她百米範圍之外。他突然有些欣慰自己的這一明智之舉了。
「是的,下班後去了趟超市,買了些菜回來后,便沒有再出來過。」張昱在心裡暗忖,他家總裁的這控制欲還真不是一般的強,這邊也只能老實地一一回答廖天磊的話。
這才住進來第一天,她就開火燒菜了,她過得如此怡然自得,他不是應該感到高興嗎?
為什麼他會突然感覺自己,就像是泄了氣的皮球,整顆心變得空嘮嘮的。
在廖天磊沒有掛電話前,張昱不敢輕易地自作主張,只能握著手機,靜默地守在電話的另一頭。可長久的等待又讓他心中隱隱有些不安,過了很久,就在他以為是廖天磊忘記掛斷電話,正想嘗試著出聲的時候。
廖天磊的聲音,透過電磁波傳遞了過來,好似灌了冰的寒風,「多嘴。」
湛湛地穿過耳膜,貫過神經,讓張昱的心猛地緊了一下,一個激靈將全身的瞌睡蟲全都打得煙消雲散了,他睜睖著坐在床上,視線獃獃地定著手機上。
高昊焱覺得有些異常,也從床上坐了起來,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此時,正要升起的太陽,驅散了暗夜的黑,天邊已經呈現灰濛濛一片,「誰的電話?」偏過頭,往張昱面前更湊近了一些,「你這是什麼表情啊?見鬼啦?」
張昱幽幽地回了一句,「總裁的。」
「是不是總裁有什麼別的指示啊?」高昊焱還是有些摸不透張昱的表情。
「沒有。剛才,我只是按照總裁文的,報告了夫人下班后的行蹤。他卻呵斥了我兩個字,多嘴。你說我剛才到底應不應該如實回答啊?」張昱說著,轉眸,張著疑惑的眼睛凝著高昊焱。同樣的,也難住了直腸子的高昊焱。
若讓他們做出力的事情,他們從未退卻過。如果說還要加上揣度總裁的心思,那麼……
莫名地,這件看似輕鬆的工作,竟讓他們生出重重感到壓力來。
其實,不止是張昱跟高昊焱覺得廖天磊這火發得有些莫名其妙,就連掛了手機后,冷靜下來的廖天磊自己也覺得,自己這把火燒得有些邪了。
他覺得自己不能再想了,想多了不止會影響到自己,同樣也會波及到身邊的人。
這樣不好!
這樣會讓他失去了思考能力,甚至會破壞了自己一貫保持的形象。他起了身,恢復了一貫的優雅從容,明天留待他處理的還有更多的難題。
的確,等他從床上悠悠轉醒后,樂森便一通電話打了進來,說是g市那邊的『海城』項目,剛開始進行,便被迫中斷了。出現了一個釘子戶,對早已商定好的賠償款問題,翻出了不同的意見,現在死活不肯從西郊搬出來了,而且那幾間房,正處於他們施工地段的中心位置,施工隊現在全面停工,都在坐等他的進一步指示呢。
「廢物。」
長時間的疲累再加上睡眠不足,讓廖天磊那雙淺褐色的雙眸里,早已經布上血絲。在冷硬地吐出兩個字后,驟然將手中的手機,甩了出去。他將起床氣全都撒在了這部無辜的手機上,索性這部手機是量身定製的,其質量自是沒得說的,在猛烈地撞擊到地面后,順著毯子滑行了一段距離后,最後在桌角的位置停了下來。
樂森握著手機站在酒店房間的門口,在聽到一聲巨響后,將手機掛斷,默默地往後退了幾步,遠遠地站在門口等廖天磊出來。
果然,才半分鐘的時間,廖天磊已經披著睡袍,將房門拉開。
因為剛起床的原因,還沒來得及整理自己,黑色的真絲睡袍懶散地搭在肩上,腰間的絲帶沒有綁,蜜色的健康膚色赫然地撞進樂森的眼瞳,肌理分明的胸膛,精壯的腹部,還有早晨異常活躍的男性荷爾蒙,將他的四角褲慢慢地撐了起來。
連樂森也被他的男性特徵給深深地震懾住了,艱難地吞咽了幾口口水。就算是在如此清冷壓迫的氣息中,樂森的腦洞居然都情不自禁地大開了一下,他想此時要是有女人正好經過,恐怕很不能上前將他家總裁按倒,然後生吞活剝,吞咽下肚吧。真不明白,他家夫人到底是怎麼想的,居然捨得將此等尤物推離身邊。
「不進來?」頭頂上方傳來廖天磊陰冷的聲音,他已經顯出極度的不耐,一雙眸狠狠地瞪著樂森,帶著明顯的警告,再沒有動作,就等著回家吃自己吧。
樂森猛地轉醒,灰溜溜地越過廖天磊,小跑著進了房。前腳才剛邁進,後腳砰的一聲,門發出了猛烈的撞擊聲。
樂森縮了縮脖子,心裡暗忖,看來,他家夫人的決定還是很明智的,跟這樣的惡魔待久了,估計陽壽都得短個十年八載的。
「這是那個釘子戶的資料。」樂森轉身,雙手將釘子戶的信息呈上。
哪知,廖天磊對此事似乎並不著急,而是走了幾步,折身進了浴室。緊接著,浴室里有水聲噴洒而出。
樂森放下文件走至床頭,拿起床頭柜上的內陷電話,為廖天磊叫了早餐服務。
他剛放下電話,浴室的門啪嗒一聲打開,廖天磊換了一件白色的浴袍走了出來,沐水的髮絲上還在往下滴滴答答地滴著水滴,邊走邊慢條斯理地系著腰間的束帶。
樂森想出水芙蓉也不過是這樣的情景吧,只是出水芙蓉用在廖天磊的身上似乎有些娘了,而他廖天磊是跟娘這個字眼完全打不上邊的。
只見廖天磊走到床邊,嘩啦一聲,將窗帘拉至最底,窗外的陽光刷一下射了進來,打在廖天磊的身上,頭上,折射出點點光暈,將廖天磊襯托得更加美輪美奐。
他轉身,拎起放置在沙發上的西裝褲,從兜內摸出香煙,抽出一根掉在嘴裡,鏘一聲,打火機上的火苗在跳躍了一下后,重新竄了起來,廖天磊攏手湊了上去,在深吸了一口后,吐出了長長的煙霧。
這才慢慢地轉眸,看向樂森,岑薄的唇淺淺淡淡地開闔著,緊隨著一串低啞慵懶的嗓音傳出,「釘子戶?」那對掩在髮絲下的眉,斜斜地挑動了下。
不帶一絲感情,卻聽得樂森沒來由的心下一緊,他甚至都能預見那個釘子戶的悲慘命運了,也對,在這緊咬關頭橫插一杠,無異於是在老虎頭上拔毛——找死。
「是。」樂森重新將文件拾起,送到廖天磊的面前。
「什麼時候的事?」廖天磊將手中的煙,在煙灰缸上敲了敲,這才伸手接過那份文件,打開,快速地翻動著寥寥的幾頁紙。
隨著廖天磊啪的一聲,將文件拋向就近的書桌,樂森也跟著驀地一沉,輕輕地回了一句,「昨天。」
「時間上可真是巧合。」廖天磊睨著文件,勾唇淺淺淡淡地笑了,那笑帶著幾分譏諷,卻讓人駭入骨髓。
廖天磊話中什麼意思,樂森怎會不知。就在昨天,卓然才剛出院,今天便出了這等事情,這不能不讓人往這上面聯想了,「總裁,我們是不是應該做點什麼事情啦?」
樂森試探著開口,他覺得廖天磊在這件事情上太兒女情長了,完全失去了他一貫鐵腕狠戾的作風。畢竟是親兄弟,怕是難下狠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