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花開半朵,愛情造訪
李皓宇想要伸手去扶酒瓶已是來不及了,修長好看的手騰在空中,鎖眉看著身上一片狼藉,他也只來得及啐一聲,「該死。」
素來伸手敏捷的他,應付這樣的突髮狀況應該不在話下。可剛才被傅冰倩這麼一瞪,情緒多少有些影響。雖然極力維持表面的冷靜,內心還是多少有些不忍,希望做些什麼或者說些什麼,來安慰一下楊茜的心,就這樣分了心。
沒想到這小妮子,只是那麼一點酒便能醉成這樣,倒也罕見。
楊茜天生有一種冒險的精神,喜歡接觸一切新鮮刺激的事物。唯獨酒是她的一大硬傷,沾酒必醉,這恰恰也激發她心底想要征服的**。
喝酒後總是自我感覺良好,總認為這並不會對她造成任何的威脅。暗示多了還真的有些奏效,雖是已經醉了,看東西的時候也是影像浮動,但大腦還能保持正常的運行。
那鮮紅的液體暈染了白色的襯衫,一綻成海奪人心魄,不愧為這世間最明亮的色彩。即使是再模糊的視線,楊茜也看得真真切切。
看到自己闖了禍,眼前也只是片刻的怔愣后,馬上抽了桌上的紙巾,邁著略顯踉蹌的步子,往李皓宇的身上『撲』。目的很單純,只是希望還能彌補一些自己造成的後果。
「對不起,對不起,我給你擦擦。」
四周想起一片抽泣聲,待傅冰倩想上前阻攔的時候。楊茜的手已經被李皓宇緊緊的抓住,楊茜不明就裡,因為這個突然的動作,她仰了臉,有著少女懷春的嫣紅,就這樣看著李皓宇的時候,雙眸里跳躍著動人的光。
「你……」
闔動的紅唇,卻在看到李皓宇鏡片後面越發冷淡的眸而噤了聲。
如今的場面又怎能不叫李皓宇鬱結呢?
剛才的那一句該死,李皓宇是對自己說的。他覺得自己該死的為什麼要在今晚穿淺色衣服,為什麼紅酒該死的要灑在這個地方。
這個地方太過**,有些尷尬。
本就是血氣方剛的年齡,又受到了一些刺激,那個傲人的頭就這麼當著兩個女人的面,毫無預警的揚了起來。而且這兩個女人還是……總之,在他走過的人生中,還未出過這麼大的糗。
這讓向來冷靜的人,在這一刻也失去了自以為傲的淡定了。而在此時,楊茜還要拿著紙巾,當著這麼多的人,就往他的那個地方按。這一動無疑是火上加油了,在鉗制住楊茜不安分的手的時候。心底里的寒洌,就這樣毫不掩飾地迸發了出來,印在了雙瞳上。
直到看到楊茜眼裡閃過一絲懼意,這才發現自己怕是嚇到她了。
微鬆了手上的力度,輕斂了雙眸,從楊茜手裡將紙巾抽了過來,同時聲音響起,不如剛才的冷意駭然,卻也不帶一絲情感,「謝謝,我自己來就可以了。」
可早已經醉了楊茜,哪裡知道這些變化,只覺得李皓宇較之先前溫柔了,剛才的懼意也便跟著煙消雲散了,「還是我幫你擦吧,這樣我心裡還能好受些。」
就在李皓宇想要再度拒絕的時候,已經有人先於他有了動作。就像是一閃間,有一片陰影籠在了兩人的頭頂上,高壯的身形就這樣立在倆人的眼前。也不出聲,一俯身間,便拉了楊茜還懸在空中的手,聲音僵硬,「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去。」
這楊茜哪裡肯,掙扎著想要將手從他的鉗制中抽離,眼裡閃爍著對陌生人的恐懼,「你,你是誰啊?我不認識你。」
像是真的害怕,她伸出另一隻手去拉李皓宇的襯衫,企圖尋求保護。
她這樣一個下意識的動作,卻是實實在在地激怒了某人隱藏了一晚的怒氣,如鐵鑄般堅固的手臂輕鬆一撈,便將楊茜整個人都撈進了懷裡,「慢慢會有機會認識的。」
楊茜終於發現那個真正可以給她保護的人,不是李皓宇,而是傅冰倩的時候,楊茜已經被拖到門口了,她兩隻手死死地抓住門框,轉頭朝傅冰倩發出求救,「倩倩,倩倩,救救我。我真的不認識這個人。」
傅冰倩看到好友呼救,眼裡的淚眼婆娑促使她想伸手去拉楊茜,腳還未來得及邁動,便依然是愛莫能助了。
此時,她被廖天磊滿滿的擁進懷裡,仿若被人拿了膠水,將兩人緊緊地粘在了一起,離開一步都稍顯吃力。因為注意力全在楊茜身上,完全忘記了某人的劣根性,他想做的事情,從來部分時間、部分場合。
還未來得及張嘴,小腳如水滴形的耳垂被某人含在了嘴裡,溫軟濕熱的感覺像是一股強勁的電流,瞬間通遍全身,因為事先沒有防備,所以心裡上便少了一些自我建樹與準備。
心底里一道羞於啟口的聲音,像雨後春筍般破土而出,直通喉管,破喉而出。
如午後小貓的嚶嚀聲,慵懶而酥麻,攪得人心湖蕩漾。傅冰倩感謝楊茜帶來的混亂與嘈雜,才不至於讓她在這麼多人面前對了臉,失了面子,「別在這裡。」現在的她,就連拒絕的話語都顯得如此柔軟,言不由衷。
「連自己都照顧不過來,還有餘力去幫別人?」某人濕熱的聲音在耳畔環繞,似帶調侃。
傅冰倩因為羞赧而暈紅的臉,此刻漲得通紅,沒想到自己會因為某人的惡作劇之吻,就這麼輕而易舉的淪陷,而且還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心底突然湧出的羞憤,促使她轉眸想要對某人呵斥。卻在轉眸瞬間對上那人的視線時,張了張唇終究沒有發出一絲聲音。
那雙平日里慣常了冰冷的眸,在此刻迷離朦朧的燈光下,卻顯得越發熾熱洶湧,像是在極盡克制地隱忍著某種衝撞而出的情愫。不帶一絲嘲諷,儘是真誠與坦然。
更是柔化了他臉部硬朗的線條,本不是溫潤如水的人,卻在看著她的時候,他的眼裡總是充溢著笑意,那笑像是從骨血里溢出來的,悄無聲息,卻將傅冰倩滿滿地包裹著。那笑帶著某種獨屬的包容與寵溺,讓傅冰倩的心裡瞬間開出了漫山遍野的花。
對傅冰倩來說,此時,怎捨出言苛責,她只是將自己更緊地松如他的懷中,「不幫她,真的可以嗎?」
她就像是一個心智不成熟的孩子,在做重大決定的時候,需要有個大人在一旁指點。
「愛情沒有理智可言,它總是在人們還沒有準備好的時候,突然造訪。」廖天磊的聲音溫潤如春天的細雨,溫溫軟軟地潮濕了傅冰倩的心。
是啊,就算世間最睿智卓爾的人,恐怕也不敢說,自己能夠完全掌控愛情。
因為一朵愛情之花,總是要經過漫長悉心的管理與培育,才會在無人可知的角落,破土、萌芽、還要經歷無數的風雨洗禮,才會綻放馥郁芬芳。
楊茜的愛情之花會被培育在某塊土地上,沒人知曉,那麼外人便不能插手、橫加阻攔。阻礙多了,反而會更加延遲它開放的花期。
「姜尚源真的會是那個人嗎?」因為相惜,所以傅冰倩的心裡更多了一絲擔憂,而她的這份擔憂,也只有一個人才能安撫。
她問了,廖天磊便會給出答案。
但他也不是聖人,他無法給出肯定的答案。但他有一雙洞悉一切的眸,和一顆能看穿事物本質的心,「從未見他這麼衝動過。」
雲貴軒門口,被廖天磊贊為沉穩的人,這一次是真真正正地衝動了一把。
被姜尚源強硬從包間里抱出來的楊茜,一顆心還緊系著雲貴軒最隱蔽的包間內,就這樣將一個身材高大,強壯健碩的男人,當成了隱形的空氣。嘴裡不斷地吵擾著要再進到裡面,為自己不小心犯下的錯善後。
姜尚源抿唇,定定地看著楊茜,眼眸深邃,宛如一汪清泉,只有攏起的眉泄露了他的小情緒,內心深處的姜尚源,並沒有表面看起來那麼平靜。
就在楊茜聒噪地叫嚷著的時候,他做的也只是將手握得更緊,卻在她嘴裡吐出,「皓宇……」這兩個字的時候,心底隱忍的情緒,像是終於找到了發泄口。
楊茜只覺得眼前人影晃動,天旋地轉間,整個人便撞向了一堵堅硬的牆,鼻尖上傳來的麻痛感還來不及呼出聲,她的唇便被淬不及防地狠狠咬住,霸道灼熱的氣息鋪天蓋地的襲來,將她整個人包裹其中,強勢地掠奪著她的氣息,讓她瞬間失去了思考能力。
因為從未經歷,所以感覺陌生。
當對方舌尖尋覓到她的,輾轉採擷,吞噬著她的呼吸,原本就昏昏沉沉的的楊茜,彷彿整個身子都漫步在雲端。
吻得太深入了,她又沒有經驗,楊茜喉嚨里發出一道梗咽聲,她被嚇壞了,雙手緊緊抓著他有力的手臂,睜著一雙眸子,定定的看著他,男人雖然在吻她,但卻一直盯著她。
因為他的眼眸太過陰鷙,像是一股韓流注進了楊茜的身體,她猛地打了一個激靈,漂移的思緒全都回歸身體,她用力地將他推開,踉蹌著奔進了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