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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0章這樣的愛,我承受不起

  廖天磊是在什麼時候開始關注青雲幫的呢?對啊,時間到底有多久了呢?估計連他自己也沒有注意到吧。 

  真的很久了,也許在青雲幫出現在他的視野中,拯救了他的那一刻開始,他就已經開始在關注他們了。 

  所以,當廖國棟跟他說,他身上也存在良善的特質,那不是可笑與諷刺,還會是什麼呢?試問,會有哪個良善的人,在對方幫助過自己以後,還會將自己的人滲透進去,並加以監視的呢? 

  應該沒有了吧。 

  所以良善於他,離得太過遙遠了。哦,不,是太過神聖了,他怕自己骯髒的靈魂要修鍊一輩子,也是無法觸及了。 

  骯髒嗎? 

  不盡然,至少他覺得自己對那樣純潔的傅冰倩來說是骯髒的。 

  他也努力過,真的很努力很努力地想要向傅冰倩靠攏,可生活卻總是不盡如人意。 

  那怎麼辦呢? 

  生活給他做了一個選擇題,讓兩個人的靈魂同時被玷污,還是選擇他一個人去下地獄呢? 

  那麼他的答案便只有一個,他要用自己固有的骯髒,來清掃傅冰倩面前的一切障礙,有什麼後果,他都會一個人去承受。 

  所以在他假借工作之名,去到鄰市分公司的時候,他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吩咐了那些他滲透進青雲幫的屬下,把青雲幫從他們內部開始,一點點的將其瓦解了。 

  可惜的是,那個頭目被跑掉了。 

  真不愧是頭目,早就將他的脾性摸得一清二楚了吧,所以在他還沒有開始行動的時候,就已經逃離出了他的視野。 

  廖天磊自認為做事情是從來不留遺憾的,但關於沒有抓住青雲幫頭目這件事情上,他是真的有遺憾的。這個遺憾就像是一顆老鼠屎,壞了他這麼多年自傲的驕人成績。也像是一根魚刺,梗刺在喉,吞不下去,拔不出來,只怕是要難以入眠了。 

  就算是真的做了各種猜想,真的做好了各種準備,廖國棟也很難想象得到,一向高貴爾雅的廖天磊,有一天會對他說出這樣的,會不惜自毀形象地對他惡言相向。 

  沒想到。 

  是真的沒有想到。 

  所以,好一會兒,他都怔愣在了原地,不知道該怎麼往下說,仿若心中的一團麻絮,竟然找不到一根可以抽絲剝繭的線頭了。 

  還好,廖天磊提醒了他。他一手端過咖啡杯,沒有湊近嘴邊,而是將它舉在眼前欣賞著,仿若剛才的壞脾氣都只是廖國棟的一個幻覺。修剪完美的宛若藝術品的指甲,有一下沒一下地叩擊著咖啡杯沿。 

  淡淡道,「說說你一生的摯愛吧。」 

  他指的是上官婉,廖國棟知道。 

  廖國棟知道是一回事,但是說又是另外一回事了,該從哪裡開始說起呢?太早了只怕是廖天磊沒有這樣的耐性,說得太少了也無法滿足廖天磊的心。 

  那就從上官婉怎樣才有了傅冰倩開始說起吧,「我跟她從小在一個村子里長大,她從小就是個美人胚子,所以愛慕她的人,自然是不在少數,傅彥秉也就是這麼多愛慕者中最為執著的一個。那時候的傅彥秉就是我們村的小魔王,什麼惡劣的事情都做得出來,唯獨對上官婉一人服軟。這樣的人,要是對一個人上了心,那後果可真是讓人後怕。」 

  「就在我跟葉淑珍結婚的當天,傅彥秉也擔著彩禮上門提親,上官婉的家人見我跟她沒希望了,也被傅彥秉收買了心,所以他們就將彩禮收了下來。上官婉在知道后,當天就收拾了簡單的行囊離開了家。傅彥秉不甘心,也追了出來,四下里尋找上官婉的蹤跡。更可氣的是,葉淑珍居然聯合這個混混,誓要將上官婉找到交給他。上官婉那段時間就是過著東躲西藏的日子。後來有個定居在法國的中國人想要找個中國的保姆,上官婉應聘後去了法國。沒想到,沒想到……」 

  這位被經年歲月折磨沉澱得異樣冷靜的老人,仿若看到世界末日般,失聲哽咽的好幾次說不出話來。 

  到底是怎樣的過往,讓這位老人過了這麼多年,還是無法面對。 

  廖天磊彷彿也被感染了這種氛圍,他沉冷著面孔,將手邊的餐巾盒往老人的面前推了推。 

  老人似是受到了某種安慰,從紙巾盒內抽出一張又一張的紙巾,擦拭著臉上的淚水,時間推移了很久很久,廖國棟的情緒這才稍有平復。 

  努力平緩著劇烈起伏的胸膛,帶著濃厚的鼻音,再度緩慢道來,「還是沒有逃過青雲幫的視線,被他們追到了法國。那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禽獸啊,在孤苦無依的異國他鄉,還是將一個純潔的少女給玷污了,再次把上官婉趕上了逃亡的路。也就是那一次,上官婉發現自己有了身孕,想要去醫院裡把孩子打掉,外國的法律跟我們這邊不一樣,是不允許女人墮胎的。等到她能夠回國了以後,肚子大得已經無法打胎了,所以這才有了傅冰倩。」 

  「所以,冰冰是傅彥秉跟上官婉倆人的孩子?」廖天磊低頭啜飲了一口咖啡,透過咖啡杯的杯沿,陰翳的雙眸緊緊地鎖著廖國棟。 

  原味黑咖啡,在蕭瑟的秋天裡,冷得異常的快,喝到嘴裡的時候,咖啡的苦也就變得異常的突出與明顯了,但嘴裡的苦根本不及廖天磊心裡翻騰的心疼與苦痛。 

  「是,但傅彥秉並不知道。」廖國棟抬眸看了眼廖天磊,繼續道,「如果有人故意隱瞞的話,很多事實的真相都可以被輕易偷天換日。在傅彥秉偷走孩子的時候,上官婉沒有阻止,是因為她覺得孩子跟著她會受苦,沒想到的是。那一別後,傅冰倩才是真的一腳踏進了魔窟,被傅彥秉拿來當做上官婉的一個工具。」 

  「為什麼上官婉不找傅彥秉解釋清楚?」這一次,廖天磊是真的怒了。 

  『啪』一下。 

  黑色的液體隨著咖啡杯被狠狠地拍下,潑灑到了白色的桌面上。 

  到底是用了多少的力呢?震得所有在咖啡吧內的人,全都噤了聲音,全都不敢回眸窺望,全都正危襟坐。而白色的咖啡杯,裂縫從咖啡杯的底端快速地向兩側擴散著,最終精緻的白色杯子還是沒有逃脫被一分為二的命運。搖擺在桌面上,混雜著黑色的液體歸於平靜。 

  廖國棟臉上變了變,但是對於兒子的表現,他還是覺得滿意的,至少今天他回去可以給上官婉一個好的交代了。 

  「沒用的,傅彥秉已經被仇恨蒙蔽了心智。」廖國棟輕輕地搖了搖頭,帶著點絕望,聲音細微的宛若蚊蠅飛過。 

  廖天磊覺得自己沒有必要再在這裡浪費自己的時間了,他從沙發上站起身,從兜內掏出白色的手帕,擦拭著自己身上的咖啡污漬。最後,他嫌惡地將已經染上黑色的帕巾甩到桌面上,一如他現在看著廖國棟的眼神,「懦弱的人永遠只會將責任推給別人。」 

  再沒有多停留一秒鐘,從咖啡會所內走了出去。 

  他們花了二十多年的人,以後由他來護她的周全。 

  所以當廖天磊對著傅冰倩說,「冰冰,你記住,為了你,我可以傷天下任何人,包括我的至親。」 

  他是絕對的發自內心的。 

  但,傅冰倩不想領情。 

  這樣的代價太過重大了。 

  「天磊,這樣的代價太大了,我不需要,也承受不起。」傅冰倩停了一下,再次抬眸看著廖天磊的時候,眼神變得異常堅定,落在廖天磊的臉上的時候,恍惚間,連廖天磊都覺得太過陌生了。 

  於是,廖天磊想要去挽回些什麼,嘴剛張開,便被傅冰倩搶了白,「天磊,你要記住,雙親是我們在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無人可以取代。剛才你能這麼說,我真的很開心,但是我不喜歡再聽到一次。」傅冰倩將手從廖天磊的手中抽了出來,往廚房的方向走。 

  身後,廖天磊的聲音再度響起,「此刻,你還覺得傅彥秉跟王艷,對你來說很重要嗎?」 

  一句話就這樣脫口而出,就在廖天磊也在後悔自己的衝動,正想要說著什麼彌補的時候。驀然收住腳步的傅冰倩,側轉著身體,回眸用探尋的眼神,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遍廖天磊后,很堅定地說,「是。」 

  廖天磊是驕傲的人,道歉的話,在他的舌尖繞了幾圈以後,終究還是被他咽到了肚子里。 

  說不出口,那就用行動來表示吧。 

  迴轉身,看到樂森還站在身後。他皺起了眉頭,這個他一直讚許為懂得察言觀色的助理,什麼時候開始這麼不懂得度時務啦? 

  「留下來一起吃午飯?」他雙手插兜,冷冷地斜睨著樂森。 

  這算不算是躺著也中槍呢?樂森沒時間去分析,他欠了欠身,「廖總,公司里還有事情,我先走了。」 

  沒有等到廖天磊回答,估計這會兒也不可能等到什麼回答,樂森便轉身,快步地往別墅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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